第四章 姑奶奶就不该这么好心(1 / 1)
果不其然,他那脸色就像涨潮一样,又慢慢变紫了,连带着嘴也一块变色了,紧接着丫就给我耍起舞池那套广播体操,摇摇晃晃地扭了起来,他又开始hing了,老娘就没见过这么一场面,还要单独和他在一屋子里,一下子就惊慌了,再也不管那么多,说着:“我要走了“,就要往门口的方向退。那流氓喊了一声:“走个啥呢“,一下子抢到门边,就把门给反锁住了,
我以为他要禁锢我,要把我怎么样,当时姑奶奶就被他整哭了,眼泪像缺堤一样,止不住的滴滴嗒嗒往下掉。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委屈起来,就数落开了:“你没人性,没良心,姑奶奶就不该这么好心,就不该跟自己朋友说那些话,就应该让他们揍你一顿,因为你确实挺欠揍的,你说你被揍死了有我嘛事呢,我招谁惹谁啊?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要不是为你说了俩话,老娘也犯不着被你关在这,你就活该千刀砍“,一边说,就一边抹眼泪,主要是被气的,还有怕。
那流氓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在那自顾自地晃悠,其实人hing大了,你跟他说啥都能听见,就是不能自控,觉得自己在飘,在升空,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hing大了都喜欢跳楼,因为觉得自己飞起来了,跟吸毒一个道理,只是吸毒的瘾儿发作得慢一点,摇头丸一颗下去,劲上来了,就能把人弄崩。
后来他好不容易不蹦了,就坐在那,但还是一个劲地晃,脑袋跟轱辘一样转个不停,完了就给我一顿顿的吐,晃完吐,吐完又晃,姑奶奶走不了,还得伺侯他,主要还是害怕一个半个不对劲,他给挂掉了,老娘就逃不了干系了。我当时他妈觉得我才是嗑了药的主儿,他就是摇头丸,老娘上了他的道儿了,被染上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那妖孽在眼前晃完一圈又一圈,晃到我连数落的劲儿也没了,他终于停歇了下来。我的传呼是汉字的,听到响之后,一行行留言就窜了出来,连节假日祝福也没那么迅猛,全都是OK他们给我发的,说来也逗,当时里面黑,他们自个儿也打了起来,还破腔对骂,发现那嗓门听着熟,才知道是自己人。我被那流氓拐走之后,他们就全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了,警察一审讯,那班没良心的妖孽好不容易想起还把我落在了里面,以为我没准被救护车抬走了,才给我发的简讯。
小心hing完就又瘫在床上了,我过去踹了他一脚:“我朋友呼我了,我得回他们电话“,他还是迷迷糊糊的,但多少已经有点醒了,能听见我说话,他嘟囔着:“我脑袋疼“,我小声堵了一句:“你脑袋疼有我鸟事啊“,他没听见,我又踹了他一脚:“我要给朋友回电话“,他眼都没睁,翻了个身,硬梆梆地给我扔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被抓进去就给我老实呆着“。
我一想也是,要是去了派出所,说不好还会被当成一块打架的押起来,可是难不成老娘和他这hing大的呆一块就安枕无忧了,真他奶奶的晦气。
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又睡过去了,我闲得慌,不知道怎么的就伏到床边,研究起丫的睡姿来了,丫不hing的时候还是蛮迷人的,我承认我对帅男人免不了疫,哪怕他刚又hing又吐的把老娘整得像在看一出惊悚剧。丫睫毛蛮长的,睡觉的时候还一扑一闪,我想着要是有一蝴蝶停上面该多灵。我就蹲在床边看着他,不敢动,怕把他弄醒了一会又给我整一出惊悚剧续集。
丫就这么四面朝天仰躺着,衣服没穿,胸前光溜溜的有一块巨大的纹身,图案是下山虎,我一时色心起,用手指轻轻触压了一下,好在丫没有反应。那图案蛮拉风的,就是描得歪了点,颜色黯了点,像是用炭笔描上去的,姐们儿我好歹也是混美术出身的,能从专业角度分析。
丫皮细肉嫩的不像混黑道的主儿,光看那手就知道了,老黑不是要砍就是要杀,哪有长这么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的,我揣摩着没准就是一纨绔子弟。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他躺了一下午,我就呆了一下午,也没想过丫要是把我吃了咋办,他后来倒是没把我吃了,只是客房里有一个小冰箱,里面全都是吃的,我闲得没事开电视看,看着看着犯嘴瘾,就把冰箱里能吃的都吃了。
冰箱里杂杂总总的就是一些牛肉干,苹果,还有腰果瓜子之类的,最出人意料的是竟然还有两个棒棒糖,我想山本那傻冒该不会把他儿子也带来这吧,后来再一想,说不好是他哪个小情人的,那种小姑娘甜丝丝噙棒棒糖的画面完全能想象,没准还撒娇要丫喂。我看还没拆封,就一手一根给吃了,也没想里面是不是有蒙汗药什么的,老娘胆魄就是不一般。
末了我还翻出一瓶红酒,一看年份还蛮久远的,我掂了掂瓶身,想着老娘被拐来这一趟也不容易,不喝白不喝,就给自个儿倒了两杯。后来拿着瓶身把玩,一不经意瞟到瓶底的标签是四位数,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多看了一个零,想着丫该不会要我付帐吧,听说五星级里只要能碰着的都是和帐单挂钩的,反正赔钱总比赔命好,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天快黑的时候,那流氓醒过来了,一睁眼看到我还在小酌着酒,劈头就给我来了一句:“你喝的啥“,我头都没抬:“白开水“,丫笑了:“你骗不了我鼻子,是酒吧?“我一下挺直了腰:“是酒又怎么着,我从冰箱里拿的“,丫说:“那酒是山本的“,我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赔,再一想又愤了,要天天能喝上四位数的酒,老娘也去混黑道算了。
那流氓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伸了个腰,回头瞄了我一眼:“你一下午都干啥了?“我答:“看电视“,他看我那表情像看三岁小孩似的:“你家没电视?“我反击了丫一句:“我不看电视我还能强奸你啊?我认识你谁啊?有爱滋咋办?“他看着我就笑了,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他回我说:“对“。这时候我传呼又一个劲的bb响个不停了,他皱起了眉,说:“你把你那破玩意关了,刚吵得我都没睡好“。我说:“我的东西关不关不用你管“,他三两步就过来拽了我的传呼机,奔到窗边就给扔楼下了,我一下就懵了,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他也牛,还没等我说要赔,就直接拿了钱出来给我,还捎了一句:“你那传呼也就百来块吧,清静了“。大姐我倒不是心疼那俩钱,但就是咽不下那气,忍不住就开骂了,但词汇没丫丰富,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一个是操他母亲,一个是mlgbd,把丫骂笑了还。完了我又开始痛诉血泪,说我下午不应该去爷爷家,不应该救他之类的话。他听了也不反击,等我骂累了,就回了一句:“大姐你怎么就那么没营养啊,你有那功能吗,你就说操?等你做手术了再来跟我说这词“。
当下被丫噎得说不出话,只想拿喝剩的酒瓶子砸他,跟他相处的这一天里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就是吵架是吵不过他的,丫一句话就能把人噎得满口鲜血,每次和他吵我都是瀑布汗收场,只有认了。
眼看窗外的天色都黑成一片了,我说我要走了,他正掏了一烟出来吸,听了这话就抬起了头说:“我车没开“,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走不走跟你开不开车有啥关系“,他的话一下被我堵住了,我又乘胜追击地说:“你该不是想把我“,丫反唇相讥说:“先回去修炼几年吧你“。
我翻了翻白眼,看到他胸前的纹身,顺口问了句:“你这纹身去哪弄的啊,这么二“,他脸色忽然就沉下来了,我忖量着丫该不是这么小气吧,连一两句调侃也经受不住。丫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开口说了一句:“这是我狱友给我纹的,用胶鞋磨的粉末,一遍遍地给蹭上去的“,没想到丫还蹲过牢。
从hing到清醒,就没见过丫脸色这么重。我想着我也没说错话吧,以为丫无颜面对过去,就打了一句圆场:“你那狱友也是一人才啊,不去学美术浪费了,他现在出来了没“,丫又给我沉默了半天,沉默得我忍不住要开口了,他才给我吐出一句:“他在我出狱前就死了“,就又没说话了,我也知情识趣地马上闭嘴了。
我想着再不走,山本那群说不好什么时候又来找上他,我就脱不了干系了,于是直接拿起我的包包就想往外走,他把我喊住了:“你先别走“,我回头剜了他一眼:“干啥?“丫说:“我给你钱“,然后窸窸窣窣地就把刚山本给的那几千块从兜里掏了出来,可是他拿着自己傻了,问我:“这谁的钱阿?“我一下就倒塌了,给丫龇了龇小白牙:“我的“,他还在疑惑地追问:“你给我钱干啥?“我说:“我就那么爱你啊?你美啊?“想是他hing大了,连钱怎么上手的都稀里糊涂不记得了。
他怔了一会,又接着说:“那给你“,我说你给我钱干啥啊,然后就给丫一顿撕心裂肺的大笑,把这丫给笑懵了,缓了一口劲后,我说:“就你那熊样,我当时要把你当鸭卖了就好了“,他也笑了,说:“操,那他妈得值多少钱啊“,我说你倒贴也没人要呢吧。
丫又问了一句:“这钱你要还是不要“,我一下子就凛然了:“不要,姑奶奶不差这个“,他也逗,捏着钞票僵在那,给也不是放也不是,就没见过两个人把钱推来推去的,后来一想我也很二,那钱也不烧手,不拿白不拿,我推个啥呢。他接着又说:“你才多大点啊,就姑奶奶姑奶奶的说自己,你他妈要是我姑奶奶,你早就成精了“,我说:“得得得,别墨迹,跟他妈大姑娘似的“,他说:“我挺喜欢听你骂人的“。
我说:“我要走了,不和你哈啦了“,丫说:“我请你吃饭吧“。我瞄到他一身光溜溜的,邪恶地接了一句:“别,我看你那样就只能想到白条鸡,吃不下“,丫被我噎了一下,就耍流氓说:“我是你的人了,你得负责“,我装作天真地说:“大哥你可别吓唬我,我还未成年呢“,他嗤笑了一声说:“你骗谁呢“,我说:“我没骗你“。
丫说:“那你转身,我得换衣服,别玷污我清白了“。我扔回一句:“得了吧你“,顺手就拿起酒店的一本餐单目录装模作样地挡住了眼,丫说:“你装啥呢,二楼有一家韩国料理不错,一会就去那将就吃点吧。“
我翻了翻目录,是有一家韩国菜,,有烤肉砂锅饭牛尾汤什么的,看那菜色还拍得蛮诱人的,只是再一瞄下面那标价,估计两个人吃,没400打不住,那量还吃不饱。虽然老娘一向来者不拒,但银子也不能闭了眼就瞎砸。于是我说我不去,我就要回家,他也就爽快地接了句:“行,我送你走吧“
和丫坐电梯直下了一楼,大堂有一全开放的咖啡厅,随意散放着一些藤编的桌桌椅椅外加小盆栽,还没等我来得及感叹这华丽情调一番,一抬眼看到金光一闪,山本正坐那颠着腿喝茶,咧着牙对着我和小心的方向笑,我当场就石化了,小心却像见了失散多年的故交似的,乐得屁颠屁颠的,直接就过去打招呼了,我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