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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可怕的黑暗要把她吞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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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好烫啊!得赶快送医院。”

“没那么严重吧,你别吓我。”虽说已为人妻为人母的柳红,头脑有时却还比较简单。

这时的潘梅已处于昏迷状态,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肤。

“一定得去,听我的,否则会出大事的。”韩彬迅速地背上迷糊中的潘梅,往就近的中医院跑去。

中医院和小商品市场仅一街之隔……

“她患了伤寒症,且并发中毒性心肌炎、消化道出血、胸膜炎,如果不是送得及时,这个病人恐怕是凶多吉少。还好,现在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主治医师的话响起时,韩彬和柳红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柳红,额上冒出了颗颗香汗,如果不是韩彬及时赶来及决定果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柳红的姑妈就是死于伤寒症,她知道此病的利害。

“梅子这辈子真苦,嫁人没人要,有家又不敢回,好不容易挣点钱想干一番事业,可又被抢得分文不剩,现在又病成这样。唉!老天对她真是太不公平了。”柳红急得泪花闪闪。

“嫁人?她结婚了?”韩彬听后一时紧张起来。

“没没,只是想嫁,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嘿嘿……她不想回家,只想干事业。她是个有理想有抱负、自尊心又极强的女孩。”突然想起不许把她的事告诉任何人的交代,柳红忙用了障眼法蒙混过去。

“那年……她为什么要自杀?那时候她就已经谈恋爱了?是为情所困吗?”趁潘梅吃了药,打了针,正打着点滴熟睡时,韩彬急切而轻声地问道。

“那次啊?噢……你别问我,等她醒来,问她吧,我不知道。”柳红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也不敢轻易回答。

第二天早上,在病房里守了一夜的柳红和韩彬,等来了匆匆送早饭的董锐建。

“这就是那年救潘梅的那个男孩儿,这次潘梅遇到不幸又是他伸手相助。昨天如果不是他,潘梅她恐怕……” 柳红心有余悸地摇着头对丈夫说。

“这是我丈夫董锐建。” 而后转身对韩彬介绍道。

“你好!”韩彬忙伸出手。

“这真是一个苦命的姑娘,那么多的钱,是她多年的积蓄啊!可就这样被一抢而空。常熟那些臭男人也真是没用。哎!没想到受此沉重打击的她又被确诊为伤寒症,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倒是她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一阵寒暄之后,董锐建陪韩彬在走廊的桔黄色凳子上坐下来,感慨地说。

潘梅经过这次的打击,精神彻底崩溃了,病痛又像强盗、土匪一样洗劫着她的健康,十分虚弱的她对凡尘已没了留恋。半醒半睡中她拉掉了点滴针。

“梅子,你别这样,梅子……”柳红抱着潘梅哭得象泪人儿。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她又昏睡了过去。

迷糊中,潘梅仿佛站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岛屿上,天上下着倾盆大雨,这个岛是那么的微弱,随时都有可能被暴风雨和海水消融。漆黑的四周看不见一点星火。一股绝望的寒流向她扑面而来,她差点被寒流刮走,几经挣扎,才终于站定。当这个小岛消逝时,可怕的黑暗一定会把她全部吞噬……

“梅子……”耳畔传来轻声的呼喊……

…………

“梅子……”

…………

清晨,一阵细细的雨水滑过窗户的玻璃,潘梅醒了……

她看见柳红在哭。

半蹲在床边的韩彬焦急地抓住她的手,一脸的焦虑……

“醒了……医生,她醒了!” 柳红见潘梅醒来,忍不住惊喜地大叫医生。

潘梅发现自己没有被黑暗吞噬,她还活着……

原来只是一个梦。

外面却真的下起了雨……

“来,吃点东西吧,你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几天没吃东西,全靠点滴维持。饿了吧?医生说了,你醒来后就可以吃点流质食物,这粥我都熬成了米汤,来,喝点。”

柳红端来热了好几次的稀饭,然后插上吸管送到她嘴边。

“我要回去。”

“吃点东西,等身体好点咱就回去,啊,听话。”

“……我吃不下,我要回家。”她挣扎着又要去拔点滴。

“吃不下也要吃,哪怕少吃点。点滴也要打,别怕花钱,钱没了咱以后还可以挣,身体垮了就不得了了,你一定得听医生的话。”

泪如泉涌……

“不吃东西也行,但你要好好休息,别说太多话好吗?”韩彬轻轻按住她。

“韩哥……你怎么还没走呀?你快回去吧。”潘梅无力地抽回握在他掌心里的手,转过头去。

“你这样我怎能放心走?”

“就是,他在这守了你几天了。为了让你的救命恩人能早点安心地回去上班,也为了我们少一点对你的担心,你就吃点东西吧。”董锐建也在一旁劝说道。

“董哥,谢谢你,可我真的吃不下,我只想睡觉,我……好累,我只想永远地就这样睡下去。”

潘梅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韩哥,你走吧,谢谢你又一次救我、帮我,这辈子我看是报答不了你的恩情了,只有等来世再报答。”潘梅眼里写满了凄凉和无助。

韩彬用棉签蘸着冷开水点了点她的嘴唇,“谢我谢我?就是这样谢的吗?你既然知道我一次又次地救你,可你自己却这样糟蹋你自己,为什么?这世都不能好好地活着,还讲什么来世?你的生命别人都那么宝贝,而你呢?你就甘心这样轻言放弃?看看你的师傅和她的丈夫,在这里守了你两天两夜而毫无怨言,为什么?因为他们把你当成亲人,可你倒好,不但糟蹋了自己的身体,还践踏了你们的真挚友谊。不吃东西是不是?要拔掉点滴是不是?那好,我们都走,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就算我们这几天的好心都白费好了。”一向腼腆的韩彬,等一口气把话说完,已是满脸通红,一颗颗黑红色的青春豆爆跳欲出。

“你干嘛呀?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大喊大叫?你不就是救过她帮过她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的情我们会慢慢还。人活在世上,谁还没点难处?谁能保证自己万事不求人?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柳红见韩彬对潘梅乱发脾气,气得火冒三丈。

“我……”

“我什么我?你了解她内心有多苦吗?她这辈子受的苦也许你几辈子都没遇到过,她心里在滴血,你知道吗?可你呢?却把她的伤口撕开来再撒上一把盐,你居心何在?你还嫌她不够痛苦是不是?快回你的江阳吧,钱都已经还给你了,干嘛还赖着不走?”

“哎!你怎么……”

“算了算了,小阿弟,走!我送你。”董锐建推着涨得脸红脖子粗的韩彬走出了病房。

韩彬不说话,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生着闷气。

“这女孩身世很苦,因为种种原因使她十六岁就背井离乡,可出来的遭遇却更不幸,其实她一直都很坚强,要是换个意志薄弱的女孩,早就不走正道或是已经不在人间了,可自从你救了她后,她就一直坚强地活着,经过几年的打拼,生活总算慢慢地好了起来,想自己闯一番事业,却没想到不幸又接踵而来。”董锐建把手搭在韩彬肩上,他觉得韩彬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小伙子,他欣赏他。

“她身世怎么啦?什么原因使她十六岁就背井离乡?董大哥,你能不能说清楚……”

“喂!韩彬,梅子叫你呐!她吃东西啦!她终于肯吃东西啦!”正在这时,柳红兴奋地跑来对他们说。

“真的?太好了!你知道吗?有句俗话叫‘请将不如激将’,刚才我就是用了这种方法,却被你破口大骂,弄得我好没面子。”

“哦!原来是这样?到底是大公司的人啊,办事就是不一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快去吧,她叫你呢。”

病房里,点滴正慢慢地顺着点滴管注入她的身体。

她没睡着,眼睛却闭着。

“坐吧!”她知道是韩彬,女孩的直觉告诉她,韩彬没有走。

“好些了吗?”

“还好,热退了,就是全身乏力,手也抬不起来。”潘梅缓缓地睁开眼,微笑着说。

“对,是这样的,以前我妈也生过这病,要吃稀饭。”韩彬怜爱地替她拉了拉被子。

“你们留下一个人陪床,其他人都走吧,让病人好好休息。”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看潘梅的点滴,然后把李柳红拉到一边,“她没亲人在身边,你是她师傅,现在只有你多照顾照顾她了。”

“没问题。医生,你有什么话就吩咐我吧,我就是她的亲人。”

“她能有你这样的师傅,真是她的福气。”

“医生,您别这样说,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是啊,你要知道,这位患者的病是比较严重的。刚才还听说她不肯吃东西,现在不吃没事,正打着点滴呢,但回家后就一定要吃哦。只是不能吃粗纤维的食物,要吃软的煮得很烂的流质或半流质食品,要防止肠出血或穿孔。一定要调理好,否则会留下后遗症的,严重者还会危及生命。”

“你应该积极配合医生,病才会好得快,听见了吗?”医生又慈爱地对潘梅说。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潘梅回答道。

“那你和韩彬回去吧,今天我留下来陪她。”送走医生后,柳红对董锐建说。

“不,还是我留下来吧,我公司里没什么事,而且我离这里又近,你们就一起回吧,也好作个伴。”韩彬说。

“那哪行呢?本来就已经麻烦你了,害得你已几天没回家,今天怎么还好意思让你留下来?你还是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对了,早饭还没吃呢,走,咱吃早饭去。”董锐建亲切地搂着韩彬的肩膀说。

“韩哥,吃了早饭你就回去吧,我欠你的已经够多的了,别让我负累的心再多一份对你的亏欠,好吗?”

看着可怜楚楚的潘梅,韩彬感到柔肠寸断。

“好吧,那我晚上再来看你,不过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配合治疗,不许再胡思乱想,听见了吗?”见她乖巧地点点头,韩彬掖了掖她的被角,这才放心地走了。

下午快下班时,韩彬接到一个电话,是常熟市公安局打来的,电话里让他马上去领失窃款。

太高兴了。韩彬急忙跑到医院,把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了潘梅,并告诉她,公安局希望她能亲自去常熟认领失窃款。

“韩哥,要不,麻烦你去给我认领吧。你看我这个样怎么能走得到常熟?只怕是到了那里也走不回来了。”潘梅苦笑着看着韩彬,无奈地说。

是啊,看她一副可怜憔悴的样子,韩彬怎么忍心让她再到外面去奔波?

“没问题。那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在这里养病,我明天一早就去。”

潘梅感激地点点。

从常熟回来的韩彬,买了燕窝、麦片、豆奶等大包小包的补品赶往医院时,可看见的却是人去床空。

他急忙来到潘梅的小店铺,才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她出院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不是叫你好好在医院里配合医生的治疗吗?”见潘梅出尔反尔,韩彬很是生气。

“医生说,回来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再说,梅子再这样下去她连生活都成了问题。”李珊说。

自在常熟出事以后,回来的李珊就一直躲在超市里,直到今天下午才露面。

钱包是在她手上被抢的,潘梅这连惊带吓地病倒,有她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本来心里对潘梅一直充满了愧疚。但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看见韩彬对她那样关心和体贴,心里又是别样的滋味。

直到这时,韩彬才在昏暗的角落看清说话的李珊。

“你们就只知道钱钱钱!除了钱你们还知道什么?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了可以再赚,而身体没了怎么办?你们的健康意识怎么就这么差?”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

潘梅觉得这句话好耳熟,是名言?不像;是警句?也不像,蓦地,她突然想起,在多年前,有人也曾经这样对她说过,方华!对!是他!她的心尖滚过一阵尖锐的刺痛……

心莫名地抽痛了,想起他,想起这句话,猝不及防,猛然间震动了心,困难地呼吸,无力地张望。他们本已是两条平行线,可此刻他的容貌却驻进她的脑海,不该有什么,却动摇了,思念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潘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甩甩头,不寒而栗……

“是韩哥回来了!没事,韩哥,你就别再说了。这样麻烦她们,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如果再在医院呆下去,她们哪能有那么多时间来照顾我?她们都要上班,总不可能让她们息了班来照顾我吧?她们和我非亲非故,能在我有难的时候这样待我、帮我、照顾我,我已经很满足很幸运了,让我能在今生碰上这么好的同事和老乡是我最大的幸福。再说,回来后,最起码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钱虽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没了它确实不行,正如有名至理名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了钱却又是万万不能的!你看,现在医院里的钱都是你给我垫付的,等我病好了就去挣钱还你。你知道吗?有时候,钱,也代表一个人的尊严。”潘梅脑海中掠过方华的冷脸,内心少不了又是一阵刺痛。

“那点钱你就不必放在心上。其实你可以回家休养,等身体好了再出来工作也不迟。你家住什么地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怎么才能跟他们取得联系?告诉我,我来给你安排。”

“你说呀。”见潘梅不说话,韩彬催促道。

“我不想麻烦他们。”

“为什么……”

“你别问了,她是不会说的。”李珊替她解围道。

见她不说,韩彬也不免强,只是心中滋生出许多疑问。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对了,今天我给你拿回了失窃款的一小部分,只有五千多元,大部分钱都被那伙人挥霍掉了。喏!这里还有当地公安局出示的证明。”说着,韩彬拿出钱和证明。

“天哪!怎么就只有五千多元?我的两万八千元钱哪!怎么就只剩五千元了?呜呜呜……”拿着钱的潘梅失声痛哭。

“都怪我,要不,你打我吧。”见潘梅哭得如此伤心,李珊心里也很难受。

“打你钱就能回来吗?”潘梅带着哭腔。

“好了,钱以后咱们可以慢慢挣。你一定要好好调养,等病养好后其它的什么都好说。”说着,韩彬情不自禁地拥住了潘梅的肩,潘梅伤心地哭倒在韩彬的怀里。

出院后的潘梅继续住在贸易商场楼上的店里,一来可以有个栖身之所,二来房东是个很势利的老女人,她最瞧不起外地人,认为打工的外地人都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才出来的。你的钱被偷了还是被抢了,关她屁事!你生你的病,她才不管你的死活呢。退租金?休想!潘梅索性暂时在这住了下来,以便调养身体。

韩彬经常来看望她,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堆满了整间小屋。

经过一个秋天的精心调养,潘梅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苍白的脸蛋开始红润起来,滞呆的眼神也终于有了些许灵气。

这天,潘梅把房间收拾干净,把墙上的衣服重新整理一遍,然后把门打开。虽说没有其它衣服,但大小十几件毛衣横七竖八、错落有致地挂在墙上,看起来也颇有点店铺的味道。

潘梅拿一张小凳,坐下来又开始织毛衣。织毛衣是她除了看书以外的最大嗜好。那些单调的毛线,经过心灵手巧的她巧夺天工的精心搭配,一件件漂亮的毛衣相继诞生,错中有序地挂满了雪白的墙壁。

偶尔也有顾客看中她手工精巧的毛衣而买走一件两件的,但更多的是左邻右舍开店的老板娘,拿线来让她加工。这让她多少也算有点微薄的经济来源,否则,就凭她追讨回来的那点钱和厂里结算的那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潘梅别说是养病,就是生存下去都很难,何况还了韩彬为她所垫付的医药费之后就已经所剩无几了。虽然韩彬说什么也不肯收,但他哪敌得过执拗的潘梅?最后只得收下,不过最后全用来给她买了补品。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柳红在精神和物质上的无私帮助。

看着屋里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她又想起了韩彬。自己已经够麻烦他的了,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破费,否则,自己的良心怎有得安宁?

“梅子,看谁来了?”正想着,李珊手里提了一包水果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身后站着提着东西的韩彬。

“嗨!快进来……”潘梅慌忙站起身,兴奋地说。

“我正想上楼,刚好他也来了,于是就一起上来了。”李珊把水果放在桌上,似乎想解释什么,又像想证明什么。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买东西了吗?怎么不听呢?韩哥,你怎么回事呀?”

“你还没恢复到原数,一定要多喝点鱼汤之类的东西,今天我给你做甲鱼汤喝。”说着韩彬卷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你看我都成胖子了。”

“胖点好看……”韩彬说。

“韩哥,你以后别再来了,这样下去会影响你工作的。再说我已经好了。过几天我要出去工作,以后就不住这里了。”

“那——我就到你工作的地方去看你。谁说影响我工作了?我全是下了班才来的。”低着头干活的韩彬头也没抬。

“可……”

“可什么呀?上床休息吧,晚饭我给你做,让李珊陪你说会话,汤很快就好。”

“哎!李珊呢?”

潘梅这才发现李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个李姗,走也不说一声,来无影去无踪的。”因为都是熟识的小姐妹,潘梅也没太在意。

不一会,鱼汤做好了,香喷喷的鱼汤香飘满屋。

“来,趁热喝吧,小心烫着。当心鱼刺。虽说你现在已可以适当地吃点饭了,但还是多吃软的食物为好,尤其多喝有营养的汤,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韩彬去取筷,就在他一转身,差点撞上了也去取筷的潘梅,两人的脸离得是如此之近……

尴尬之余,潘梅慌忙逃开……

“韩哥,你以后别来了,也别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欠你太多。”坐回床边,沉默了许久的她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许我来看你?为什么不要我对你好?你不喜欢我对你好吗?”韩彬调皮地歪着头,眨巴着眼睛,一脸不可抗拒的温柔。

“不值。别把美好的时光浪费在我这里。”

“什么叫值得不值?我只知道是你让我心痛,让我不能自拔,我……该怎么办?”

“……”

“梅子,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不等潘梅开口,韩彬鼓足勇气说。

韩彬热切的眼神饱含满满爱意,眉宇间洋溢着一股书卷气,话语轻柔而低沉,举止温和而潇洒。

“别别别,我……”潘梅的心为之一悸,犹如被硬物扎了一下,痛得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是你看我可怜,同情我。和喜欢是两码事。”潘梅困难地说。

“难道你没感觉?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喜欢你?”韩彬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扳过她的双肩,“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不知道那个落水的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不。我很感激你以前救了我而现在又这么真心地帮助我,你是那么有学问,又有那么好的工作,是一颗参天大树,而我,只是路边一颗无人问津的,默默无闻的小草。”

“傻瓜!我就喜欢你这颗默默无闻的小草。你的确是一颗小草,是一颗坚忍不拔、不屈不挠的小草。不管你是多么的平凡,我就是喜欢你。”说着,韩彬深情地把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前。

“别委屈自己,你让我心疼,知道吗?”韩彬在她耳边吹出的热气撩得她意乱情迷。

“不,你……”想挣脱,可刚恢复体力的潘梅哪抵挡得住人高马大的韩彬强有力的双臂?挣扎片刻已是气喘吁吁,何况他怀中的温暖令她欲罢不能,感觉自己正慢慢地化成蒸气,腾空消失,不知去向。

“你让我着迷,你得负责。”他又在她耳边轻声叹息。

潘梅睁大惊恐的双眼,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就在她要对自己投降的一刹那,文化宫的一幕又在眼前晃动。

如果说,为了报答韩彬当初的救命之恩、现在的援助之情,此时要她做出任何牺牲,她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奉献给眼前这个帅气而又优秀的男人,文化宫里那些龌龊的寄生虫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和亵渎!

想到这里,潘梅无声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闭上双眼,作好迎接这场暴风雨的心理准备。韩彬却在这时轻轻地放开了她。

“怎么哭了?不喜欢我抱你吗?”韩彬擦着手背上她滴下的泪水,像个做错事的邻家大男孩。

“不,我……”潘梅心慌意乱。

“哦!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给你找了一家单位,明天去面试。”他放开她,笑了,露出一排整齐而雪白的牙齿。

潘梅振了一下,多美的笑容,多美的牙齿……

“面试?”

“对,我同学的公司里这几天正在招聘营销部主任,明天上午八点我在华联商场门口等你,别忘了带上你的证件。”

“营销部主任?我……我行吗?”

“行,我相信你。”

正巧有人在这时来取毛衣,韩彬只好起身告辞。

韩彬慢慢地拾级而下,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珊。

“怎么?聊这么长时间还没聊够呀?走路都在想她。”

李珊今天穿了一件时下最流行的牛仔套裙,裹紧的屁股左右摇摆,看上去性感十足,使人很容易产生撩人的遐想。

“是你?怎么走也不打个招呼,害得梅子到处找你。”

“哟!‘梅子’?叫得好亲热哟!是不是爱上她了?小心啊!她可是个危险人物喔,别上当受骗了。”李珊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的故事吗?“

“她的故事我是很想知道,但我希望是她亲口告诉我,而不是别人。”韩彬礼貌地说。

他从一开始就有点讨厌这个人,觉得她有些阴阳怪气。但既然是潘梅的朋友,韩彬也只好爱屋及乌了。

“好的事情她能告诉你,但那不好的、见不得光的事情,难道你也指望她能告诉你?哈哈哈……”

“什么见不得光的?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韩彬有点生气了。

“比如,家住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亲人?又比如,她曾经有几任男友?她又结过几次婚?等等的一切,你难道不想弄过水落石出吗?想弄个水落石出就来二胡巷宾馆102室,我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说完,没等韩彬反应过来,她已招来一辆的士,自个钻进去走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满腹疑云的韩彬也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尾随她而去。

二胡巷宾馆是忠庄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宾馆。

走进如此豪华的地方,韩彬有点胆怯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已经退回到巴台边的他,一想到李珊那神秘兮兮的话心里就难受,他决定还是去探个究竟。再说,李珊是个女流之辈,量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韩彬找到102室时,李珊已经坐在床上了。

见韩彬进来,示意他在对面的床上坐下,自己却自个点燃一支香烟,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

“什么几任男友几次结婚?快说啊!”

“那么着急干吗?有这么多比她漂亮,比她好的女孩你不追,偏偏去喜欢个二手货。”

“二手货?什么意思?你害得她被抢光了钱,可她连责都没责备你一声,可你倒好,却在背后这样瞎说她,诽谤她,你这算什么?”韩彬轻蔑地看着她说。

“当然喽!你现在已经爱上了她,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离她远点。她是个结过婚的人,因为作风不好,才被她老公扫地出门的,那年就是无脸见人才想去投河寻死,没想到却被你这傻子给救了。”

“你所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听了她的话,韩彬心中一惊。

“证据多着呢,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自己去问她。”

“那年她才多大呀,怎么就可能嫁人?”韩彬还是不相信。

“她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你以为她还是小姑娘呀?好当你妈了!”

“你胡说!”

“我胡说?那我问你,你帮了她那么多,但到现在,你了解她多少?她告诉你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了吗?包括家住哪里?都有些什么亲人?你对她那么好,又是救她又是帮她的,对她来说是多么深重的恩情,可她是怎样对你的?”

“那些她今后可以慢慢告诉我,我才不着急呢。再说,只要她对我好,二婚我也要!”说完这话,韩彬被自己的勇气所折服,心里竟充满了感动。

“你傻呀你?她只是和你玩玩。你没看出来她是在骗钱骗色吗?她装得楚楚可怜,等博得你们的好感后就骗取你们的钱财。这叫欲擒故纵,你这头猪!”见他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李珊急得差点跳起来。

“……”

联想到刚才潘梅对他的反应,韩彬也是疑窦丛生,他心中似乎有点明白了。

但刚才她为什么要哭呢?

李珊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于是又继续胡编乱造:“因为她受了以前老公的气,所以她扬言要报复天下所有的男人。她曾说过她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真情,而是故意装出可怜楚楚的样子来搏取你们这些漂亮男人的好感,然后好骗取你们的钱财,还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说这话你有什么根据?”

“根据?前不久在常熟的抢钱事件就是很好的例子,当时我和她在一起,难道我还不清楚?”

“那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有什么好说的?谁看见她那包里装钱了?谁又知道她放了多少钱?那天她根本就没带钱去常熟!”

“胡说八道,那公安局的失窃款又是怎么回事?”韩彬直视着她的眼睛,严厉地问。

“即使带了也没带多少,她哪会有二万八千元钱呀,全是撒谎。哼!你们谁都相信她的话,这就是她演技的成功之处。”李珊眯起一双狡猾的杏眼观察着韩彬的一举一动,“她还和我们姚总有一腿,被她男朋友知道后就被甩了。她在公司呆不下去了才不得不离开的,现在她无法生存下去,就只得出来行骗喽。”

“你乱讲!她根本不是那种人。”

“那她像哪种人?你认识她有多久?你究竟了解她多少?不相信你可以去凯达公司问呀。”

“那她生病呢?也是装的?”

“这倒不是。这只是巧合。”

“那你告诉我这些干吗?”韩彬这时心中乱麻一团。

“帮你呀!让你及时悬崖勒马,否则你陪了‘夫人又折兵’,到时丢了钱财不说,还被人拉下水失去童贞就惨了,哈哈哈……”说着李珊就往韩彬身上靠去,韩彬忙闪向一边,而她又粘了过去。

“韩彬,我好喜欢你。你看我比梅子漂亮吧?她是臭鞋一双,又脏又破,还是嫁过人的二手货,而我就不同了,你看我又成熟又性感,还是个待嫁的大美女,此时此刻你难道就不动心吗?”说着李珊故意滑掉身上薄如蝉翼的内衣带子,然后一把抱住韩彬。

刚踏入社会的韩彬哪见过这阵势?他全身潮热,头昏脑涨,更可怕的是他的下身居然把裤子高高地顶了起来……

完了!完了!今天肯定难逃此劫了。

韩彬心里既难过又亢奋,他不由自主的拥住了李珊,就在他抱着她快要失去理智时,潘梅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他大吼一声,一把推开她。

“你怎么了,发神经啊?”李珊突然凶相毕露。

“对不起,你先去洗洗,再撒点香水。这种事我……我毕竟是第一次,我希望能尽量做得庄重一点,也好留点美好回忆。”韩彬突然意识到,生气可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于是赶紧温柔下来,故作羞涩地说。

“你先去,我来给你擦背,咱俩洗鸳鸯浴,保证让你比神仙还舒服。”李珊眼里的凶光暗淡下来,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她一边隔靴搔痒般抚摩着韩彬下身那高高顶起的地方。

“你先去洗好,等会我洗时你就进来,咱俩洗鸳鸯浴,洗得比神仙还舒服。”韩彬拉开她的手,在她脸蛋儿上捏了捏,柔声说。

“哇……好浪漫啊,你终于开窍了我的大帅哥,你把我想得好苦啊!”说着“吱吧”一声,在韩彬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那我先进去你随后就进来啊?”

韩彬极力地微笑着朝她点着头,一路暧昧地抛着眉眼目送她走进卫生间。

当确信李珊已全身心地投入沐浴时,韩彬飞也似地逃离了二胡巷宾馆102房间……

就像做了一个恶梦,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口干舌燥的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那白花花的两个肉馒头。

站在人头攒动的街头,韩彬双手交叠在胸前,闭上双眼甩甩头,使劲地来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烦躁龌龊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无法容忍和接受她的所作所为,却不能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其实潘梅的好多事情,都使他产生了怀疑,但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严重。

“她是个结过婚的人,因为作风不好,被老公扫地出门的,无脸见人才想去投河寻死……她和我们姚总有一腿……”

李珊的话一直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韩彬跳上开往江阳市的公共汽车,逃也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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