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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雪夜(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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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宅。

尔蓁和井莲跨入家门。

管家惊喜地迎出来,看到他们交握的手,高兴得声音都在颤抖:“太太,吃过饭没有?先生一直在等你……你看这……饭菜都凉了,我让他们热热……我这就去……”

说着喜不自胜地去了。

“我去洗个澡,”井莲低声道。

尔蓁无声地点点头。放开她。看着她上楼去。

他在餐桌边坐下,胃药已经找出来了,就在桌上放着,他看着那瓶子良久,倒出来两颗,仰头吞下去。

井莲关上浴室门,看着镜子中苍白无神的影子,她打开水龙头,水声中,终于失声痛哭。

半个钟头后她打开门,脸上泪痕已干。坐在梳妆台前,她放下那一头长长的湿发,打开吹风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那束玫瑰还怒放着,鲜红的花朵,苍白的脸颊。

吹干头发,她放下吹风机,从隔间拿出一个皮箱。她的化妆品不多,她随手拿了两罐,想了想,又拿了一罐,放到箱底。看了看房间里的物品,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只从衣帽间取出一件外套和一件大衣收起来。

她正环顾,女仆过来敲门,在门口道:“太太,先生请您下楼。”

“我就来。”她合上箱子,“待会把这个箱子送下去。”

“太太,您这是……”

“你进来。”

“这……”

“进来吧,有些事情要交待你。”井莲柔声道。

女仆这才进来。大少爷和大少奶的房间仆人很少进入,除非是大扫除,一般都不让人插手整理。这间房并不很大,却布置得非常舒适,木质细密的橡木地板,深色檀木的欧式大床,乳色暗纹床幔垂在床的四角,床上是雪白的床单和被罩,两个白色的枕头各踞大床一半。同是乳色暗纹的窗帘、沙发、梳妆台和雕花立柜。整个房间色调柔和,舒缓而淡雅。只有妆台上的玫瑰,是鲜丽的颜色。

“你负责这一层的清洁,是不是?”

“是的,太太。”

“以后先生的起居你也一并负责了吧。”井莲说。

“……啊?”

“先生的贴身衣物都在这个大抽屉里,”井莲拉开柜门,“这一格是他的袜子,这一格是领带,还有这一格……”

“太太……”女仆不安地叫着井莲,“您……”

“他每天7点起床,一定要在7点半之前给他准备好早餐,8点之前他就要出门。”井莲推开衣帽间,“他的鞋子和外套都在这里,每天睡前他要确定第二天穿的衣服,你们最好在头天晚上将这些衣物熨烫好,第二天起床前放到他的床头……”

“太太……”

“怎么了?”

“先生不喜下人插手他的东西的。”

井莲淡淡地笑了一笑,“他慢慢会习惯的。以前他也不喜欢我动他的东西。”

“可我们是下人……”

“我会建议他请一个贴身秘书,你只需要在贴身秘书履职之前负责这些就可以了。或者……”井莲顿了顿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她只是继续道,“他的胃不好,你记得提醒厨师注意他的饮食……胃药在这个抽屉,书房也有,备在书桌左手的第三个抽屉里。楼下药箱也有他的一些常用药。”

“太太……”女仆不安地绞着手指,即使她再迟钝,她也感觉到了,这个家庭正在发生某种变动。

“我们下楼去吧。还有一些别的注意事项,我改天会送一个明细回来,你照着做就好了,别担心。”井莲安抚似的拍了拍女仆肩膀。

楼下餐厅里,尔蓁正背手站在窗前,默默出神。

管家喜滋滋地指挥几个佣人,菜一道一道上上来。

“这是先生第一次单独给太太过生日呢。”管家笑着说,“这些菜式都是先生、太太爱吃的。”

“嗯。”

“今年大家都太忙,只送来礼物,还好先生记得……”

尔蓁仍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抬头,井莲正从楼上下来。她没有惯常地将头发盘起,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也没有穿家居服,而是一身简装,手上搭着一件浅色大衣,身后跟着一个女仆,女仆手中提着一个皮箱。尔蓁盯着那只皮箱,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向井莲,井莲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看起来平静而淡然。

管家一见井莲下楼,忙打了个手势,让仆人们都退下去。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突地看到那个皮箱,一时间愣住,他看看井莲,看看尔蓁,这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

管家对那个女仆挤着眉努努嘴,无声地指指她手中的皮箱问:“这是怎么回事?”

女仆苦着脸,腾出一只手来比划着:“我也不知道!”

管家只好双手乱挥:“出去,出去!”

女仆放下箱子,愁眉苦脸地退了下去。管家完全捉摸不透两位主人在做什么,只好道:“先生,太太,入席吧。我、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忙下去了。厅里就剩下尔蓁和井莲。

“你要走?”尔蓁皱眉问,“现在?”

井莲抬起头,“……是的。”

“正在下雪,你要去哪里?”

几年前井莲的父母和弟弟已经全部移民加拿大,国内只有她自己而已。

“我去住饭店,……我想分开住会比较好。”井莲说。

“住什么饭店?家里有的是房间。”尔蓁有些恼怒地说。

井莲淡淡地笑了一笑,心里是柔软的悲伤,她没什么要说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尔蓁看着她,带着点研究,带着点歉疚,带着点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终于让步道:“好吧,随便你。吃饭。”

井莲点点头。尔蓁接过她手中的大衣,挂在衣架上。井莲看了眼餐桌上的布置,习惯性地调整了一下,把几道尔蓁爱吃的菜放在离他位子近些的地方。

尔蓁走回来,为井莲拉开椅子。两人相对而坐。

十年来,夫妻两人竟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面对着面,享用晚餐。也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过生日。十年,多么漫长的岁月。磨平了他们的一些棱角,却抹不去那些情感,憎恨的,爱恋的,痛苦的,哀伤的。回首他们的十年,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回忆的,也没什么可开心的,可微笑的。

他们没有说什么话,没有祝酒辞,没有生日歌。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况,哪里会有什么快乐,哪里有什么可以祝贺?祝贺生日快乐?祝贺生日这天分手快乐?祝贺这十年的痴缠?祝贺这十年的冷漠?

食物是厨师精心炮制的,美味可口,尔蓁胃中空空,却没吃几口。他索性放下筷子。若是以往井莲必然会问他有什么不妥,可这次她没有抬头,似乎在专心地对付她的食物。可尔蓁看得很清楚,她碗里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

管家几次进来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又几次默默退下去。餐厅里气氛低沉而压抑。尔蓁就那么不言不语看着同样不言不语低着头的他此时的妻子。

“我想我该走了。” 井莲放下筷子,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

尔蓁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我送你下山。”

“不用,我刚刚在楼上打电话通知过华叔了,他会送我。”井莲说。

尔蓁看着井莲。

“我送你。”尔蓁重复了一遍。

井莲看着尔蓁,后者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好的。”她说。

尔蓁按铃叫了仆从,吩咐把箱子放到他车上。

“我们走吧。”他说。

管家忙跑出来,“太太!您这是去哪里?”

井莲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开口。

管家当然知道这样的夜晚,这样地离去意味着什么,他哽咽地道,“太太,您要去多久?老爷老太太过几天就回来了,还有小圳少爷他……他们看不到您可怎么办?”

这个家如果还有什么是井莲舍不得的,那就是对她疼惜无比的公婆和天真无邪的小圳了。十年的感情叫她如何割舍?可又怎能不割舍?井莲喉咙哽住,她无法说话,只紧紧地抓住她的大衣,低下头,快步地走出大厅。

“先生……”管家转向尔蓁。

尔蓁一言不发,他挥了一下手,将管家的问题堵在了喉咙,转身也走了出去。

很快,一架黑色的宾士缓缓开出了阮家大宅那雕花的铁门。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到达了饭店。

尔蓁将井莲送到房间,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尔蓁,”井莲叫住他,“有几句话……”

“你说吧。”

“尔芙那里……莫阳回来了。如果尔芙确实想和他在一起,你不要再阻止他们了好吗?”

尔蓁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可你也看到了,这些年尔芙过得非常辛苦。冠南是你的朋友,尔芙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幸福,无论她以前犯了什么错,嫁给冠南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惩罚,你原谅她,放了她吧。再说,冠南是无辜的,他付出太多,失去太多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尔蓁冷冷地说。

“整件事错的是我,你就放过尔芙,也放过你自己吧。”井莲低声道,“这些年,大家过得都太辛苦了……”

尔蓁已经扭头走出门了。井莲追出去,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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