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当美国杂碎碰上中国辣椒 > 第19章

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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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头象拿了鸡毛令箭一样,一跳就跳到厨房里去,一跳又跳出来。

等我的黑人员工肯妮娅重新往我面前一坐时,她那塑胶盘子里的“一口”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崭新的更加香气扑鼻的大麦克!

看着盘子里的大麦克,我的一双中国眼睛瞪得有半个鸡蛋大。

“不要看了,老板娘,这个就是你的了!”肯妮娅将大麦克往我面前一推,对我挤了挤眼,然后舔著她的厚嘴皮,象孩子一样开心地笑起来。

“肯妮娅,你,你?”这时我的手已等不及我的大脑去明辨是非,早已伸过去将那满盖著芝麻冒著滚滚热气的大麦克抓住,一口咬下去 ── 那滋味 ── 哦 ── 肯妮娅 ── 哦 ──麦当劳叔叔── 哦 ── 美国!

好了,自从在那一出“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节目中吃了肯妮娅的一个大麦克之后,我从此就成了肯妮娅的车夫。她住在救世军的避难所里,我一天要开车去那里接送她三次:早上接她上班,中午接去吃饭,晚上送她下班。不仅成了她的车夫,更成了她的银行。救世军那避难所并不是人人可以去白吃白住的。象肯妮娅这种既不伤残又不拖儿带女的强壮劳动力,救世军也要每个礼拜收她的钱。

于是,就经常听到肯妮娅这样问我:“老板娘,我还可不可以支下个月的薪水?”

“你下个月的薪水不早就予支完了吗?”

“那么我可不可以预支再下个月的薪水?”

就这样象鸡跟鸭斗,没完没了。最终有一天早上,当肯妮娅来上班时,两个眼睛全都哭肿了。

“老板娘,我完了!”她一屁股坐在我店里的凳子上。

“完了,什么完了?”我心里又一惊,又想起那一幕“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来,是不是她又被救世军给扔出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还没等我问清楚,她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起来。

“哎,我说是不是又被丢出来了?”

“呜呜呜,比那个更惨。”

“什么?”看来我的心又要准备再破碎一次了,因为天下居然还有比那更惨的事?

“我,我,我,我昨天又‘上船’了。我不想那么做,但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呜呜呜,呜呜呜──”

真相大白 ──所有有关肯妮娅的贫穷和她的悲惨世界,现在全找到了答案!

诸位是否有兴趣让我苏辛蒂再给你们讲一讲我们美国这“上船”两个字所具有的“国粹”意义: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知道,美国有个国粹叫 FOOTBALL,即“美式足球”。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美国还有个国粹叫 RIVERBOAT,即“游河船”。大家可千万不要被这三个字的表面意思所蒙蔽,认为是那种乘大船游江游河的人间美事。这美式“游河船”的真实含义叫“赌船”。肯妮娅所说的“上船”即是“上睹船”。为什么需要上船去睹呢?这说起来话也长。因为在我们这中西部,有些美国地方政府明文规定,赌场不准开在陆地上。因此,就有那么一些头脑精明的商人将那睹船开在水上 ── 这就形成了美国一大奇观“游河船”。那种象长江邮轮一样宏伟壮观的大客船就成了上上下下几层楼高的大睹场。每次在岸边把睹客载上以后,睹船就开始驰离河岸,一旦游到河面上,便马上发牌开睹,叮叮当当,灯红酒绿,好不热闹。但是两三个钟头以后,船一靠岸,赌场马上关闭,所有睹客无不是灰头土脸地下得船来,荷包早已空空如也。

好,现在又回过头来听听我们这位女睹客肯妮娅小姐如何说。

“老板娘,呜呜呜,你今天得救我一命,呜呜呜──”

“我已经救过你一命了,对不对?”

“你那次救的是死不了人的命,是救穷!这一回才是真正要救命!”

原来那一回把她从暴风雪横扫的街头救起来救的还不是命还只是救了个穷。我真的有些糊涂了。那么,又让我苏辛蒂洗耳恭听,这回要怎样才能真正救她的命。

我上船是借的是 DJ 黑道的钱,我现在还不出来,他们要派人来砍我!”

“真的会来砍你?”我半信半疑。

“呜呜呜,老板娘,这次真的是人命关天,这是最后一次求你救我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PLEASE,PLEASE,PLEASE ──”

在她那么多声泪俱下的 PLEASE 下,我苏辛蒂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包包里掏出了肯妮娅明年的薪水。

“肯妮娅,如果你要我现在救你的话,你得给我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再去‘上船’了!”

“好好好,绝对、绝对、绝对不敢去了!”

美国人总是说,“上帝救助那些自救者。”此话怎么讲呢?即,如果一个人不自救,连上帝也救不了他,何况我凡夫俗女苏辛蒂。

还好,这肯妮娅果然一诺千金,从此改过自新不去睹了。当然,我说的“改过自新”,并不是她所有的恶习都改了。她还是三天两头地叫我“预支”薪水,并且我还是她一天三次忠实的“马车夫”。

到如今,我才又幡然醒悟,这个肯妮娅虽然不象“血腥玛丽”那样明抢,但也至少也是在“暗夺”,一点一点地“啃你一下”,“又啃你一下”,看你受得了还是受不了。这美国杂碎还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两丈,现在她才在我这里做了几个月的事,薪水已支到明年。到时候她越歉越多,根本无力偿还。而且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你还能把她告上法庭不成?

是请她走还是不请她走?这个问题象“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一样难搞定。我万般不得其解时,又将问题交给司马诸葛亮来请教。

“苏辛蒂,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在这美国,凡是在餐馆打工、在办公楼扫地、在店里站柜台的,无一不是杂碎。因为凡是那些那怕有丁点儿能耐的美国人,在这个充满机会的社会里都会混得象模象样的。凡是这些剩下的爬不上那梯子的人,必定天生就是当杂碎的命。你昨天请走了玛丽杂碎,今天又请走肯妮娅杂碎,明天你请来的还是一个美国杂碎。这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去对付这些杂碎。如果没有这种‘化臭腐为神奇’的本事,就不要当什么老板娘了!”

司马的话虽然讲得尖酸刻薄,但也的确讲得入木三分。杂碎必须靠我们而生存,而我们也必须靠杂碎才把生意做得下去。那么,怎样才能象司马讲的那样“化臭腐为神奇呢?”

首先,我与肯妮娅约法三章:预支薪水不超过一个月,还要收利息;并且,当她一次车夫,照市价收两块钱。这一招果然厉害,不要看这小钱,要从她包包里掏出来,还真的让她心疼得要死,从此便不再找我预支薪水也不再找我当车夫了。

就在这种看上去粗俗无聊的游戏里,我觉得我在成长,我在学习 ── 学习美国人那种从最贫贱的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不屈不挠的乐观精神和精明强干的应对能力。如果要在这个社会里成为一个成功者而不是失败者,这两种素质可以说是绝对缺一不可!

第十章 “情人节”万万岁

就是在这十分艰巨磨人的日子里,我迎来了美国人每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情人节(Valentine’sDay)。我称这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为“盛大”一点都不夸张。通常,美国一年中有两个最重要的“全民送礼日”,一个是人人皆知的圣诞节,另一个就是情人节了。

以我们中国人的思维来想,这情人节,顾名思义就是“有情之人的节日”。这情人通常被我们理解为“在谈恋爱的两个人”才叫情人,一般是指结婚前的男女之情。然而近些年风气大开,又有了婚外情,地下情,一夜情什么的。无论怎么样,这后三样都是见不得天日的。并且,象是结了婚的夫妇,或是父母对子女,子女对父母,全都不再归属到这“情人”之类,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含蓄的国民性了。

然而美国人民却大不一样,你问他什么是情人?除了真正谈恋爱的男女之外,无论婚里婚外,还是老夫老妻,都是情人;父母子女之间,哥哥姐姐之间,兄弟姐妹之间,祖母外孙之间,老师同学之间,通通成了情人;而唯一不是情人的是员工与员工之间,老板与员工之间。你说奇怪不奇怪?于是按照统计数字来讲,圣诞节是第一个送礼大节,因为除了情人节的各种“之间”之外,连员工与员工之间,老板与员工之间全都要送礼。那么,情人节当然就要领先于“母亲节”(只送礼给当母亲的女士)和父亲节(只送礼给当父亲的男士)而成为第二大送礼节了。

那么,再来说我们气球店。我们跟圣诞节那列“特快列车”是搭不上界的,因为美国人圣诞节是要送“实礼”,而不是“虚礼”的。什么是实礼?什么是虚礼?实礼就是那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物品,大到洗衣机微波炉小到鞋子袜子汗衫;而虚礼呢,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即那些可以满足虚荣心和给面子的礼品了:大到几十克拉的钻戒,小到一朵玫瑰花,通通都是拿来提升面子,拿来向世人炫耀:“要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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