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回家(1 / 1)
“好啊,我没意见。”肖云扬越过她,继续往前走“不过听说最近有楼道杀手,躲在暗处,专等单身女子,也不管好不好看,劫财动色,可能还会要命。”说完又叹息“唉,其实我应该为那劫匪担心的,别被吓到才好。”
咦?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怡笑环顾楼道,好像感觉到有人躲在暗处,头皮发麻,小跑两步跟上肖云扬。现在让他使劲儿的得意,她一定会让他好看了,好发誓!
到了家门口,怡笑飞快开门,进去,然后关门,一气呵成。然而在门关上那一刹那,她发现,肖云扬并没开他父母家的门,而是往楼下走了。他不是说回来看肖叔、赵姨,怎么没进屋就走了?对他反常的举动虽觉得奇怪,但也只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她回来得晚,父母都回屋睡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卧室,关上房门,怡笑一头扎到床上。她失恋了,真心爱了两年的男人,对她无一点留恋的为着自己的事业,梦想在不久的将来,远走高飞了。强忍着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倾泻而出,脑子乱哄哄地,一会想着赵磊的绝情,一会儿想着肖云扬的可恶,边哭边在心里默默发誓,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们知道惹到她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有点儿肿,对着镜子,她没感到很意外,毕竟昨晚上是哭着睡着地。早早的起来,就是怕被父母撞见,东问西问地。唉,她的烦心事还没完,原订今晚请赵磊来家吃饭,现在弄成这样,怎么向父母说啊?
怡笑从冰箱里用手巾裹了几块冰,轻轻的在眼睛周围按,希望能消点儿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换好衣服,拿了包,带了副太阳镜,她假装很赶地往外走。
经过客厅时,被妈妈叫住“怡笑,你还没吃早饭呢?这就走?还有,在屋带什么眼镜?”这个点儿,她爸已经上班去了。
“啊,今天有新货到,所以得早点儿去。早饭我在楼下买,坐公车上吃。”她没停脚的逃离家里。
“这孩子,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张琴看着女儿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今天出来得早,但与每天并没什么不同,坐公车的人还是一样的多,好不容易挤上车,没有坐儿,只能站着,手用力拉着扶手,一直晃到站。
怡笑上班的地方,是个*女装的小精品屋,只有她和老板两个人。老板是个女的,比她大四岁,名叫柳云心。也不是这世界太小,还是她和肖云扬特别有缘,她在这儿上了半年班的某一天才发现,柳云心居然和肖云扬是高中同学?可想而知怡笑当时受到的震惊有多大!
进入精品屋,老板早就到了,怡笑拿下眼睛,与她打招呼道“云心姐,早。”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柳云心问。怡笑的上班时间比她晚一个小时,今天她刚到没多长时间啊。
“啊,嗯,我进去换衣服了。”怡笑支支吾吾,怕她问出更多,抓起工作服闪进了换衣间。
昨天下班时,她曾兴奋的对云心姐展望自己的美好未来,天真的以为赵磊会向自己求婚,说了一大堆关于婚纱的事情,还让云心姐为她留意最新一季的婚纱。一会儿,云心姐要是问起,她该怎么回答?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也不是一点儿好处没有,最起码这件事教会她,以后任何事在没成为现实之前,都不要乱说。
惊觉自己呆在换衣间的时间太久了,匆匆忙忙换好衣服出去。
这里不大,柳云心早上先到,开门后,就便把卫生做了,衣服都收拾妥当。怡笑左右看看,想找点活干。
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儿伤心的过往吧?看着老板,怡笑由心的叹息,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没经历过,她还可以惋惜云心姐遇人不淑,但现在,一想到赵磊报着大丈夫何患无妻的思想,就一肚子火,连带着把全天下的男人骂了个遍。
柳云心长相普通,家世普通,怡笑一开始知道她嫁入豪门,还以为她是现代版的灰姑娘,真实的麻雀变凤凰,不知有多欣羡。谁知随着相处日久,她才了解,柳云心与他丈夫之间根本是相敬如冰,两人的关系只比路人强点儿而已。她开店不为了挣钱,只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省得孩子送幼儿园后,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大房子里,像个游魂般来回飘荡。
她丈夫在外面公然的养情妇,她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说。怡笑有一次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离婚?难道是舍不得荣华富贵?
她当时只淡淡的微笑,并不以怡笑的话为忤,轻声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谁又能保证下一个男人会更好?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儿子,为了他有个完整的家,我无所谓。”
每个人无有每个人的无奈,苦海浮沉后,才能体会万般不由人,唯一亘古不变的只有亲情。
当时怡笑听了,嗤之以鼻,认定她是在为自己爱慕虚荣寻找借口。现在回过头想想,怡笑大概可以理解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情,更何况她还有一次初恋失败的惨痛经历?目睹她的不幸,再经过赵磊的无情,怡笑对男人的信心大减,总觉得爱情路上步步险阻,没有保障可言。
还有那个肖云扬,更是乌鸦中最黑的一只,昨晚可逮到机会,挖苦嘲笑她个够。此仇不报非君子,要是不把他的乌鸦毛拔光,她就不叫付怡笑!她愤愤不平的想。
“怡笑,你没事吧?”柳云见她一大早就阴郁着脸,眼睛有点儿红肿,好像昨晚哭过似的,不禁担心的问。
“没……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怡笑闪躲,假意的弄弄本来就摆得很好的衣服。
“真的?”
“嗯。”怡笑含糊点头,这时走进一位顾客,如遇救星般小跑过去,有礼道“欢迎光临。”呼,总算躲过一劫,虽说她婚事泡汤这种事,瞒不了一辈子,但她实在难于启齿。谁让她当初一副肯定能嫁出去的样,到处炫耀,现在也只能鸵鸟的想,能瞒一时是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