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张卉的噩梦(1 / 1)
张卉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医生护士在她周围像恶鬼一样走来走去。护士抓住她的胳膊欲给她注射镇定剂,她惊声尖叫,用尽气力、手嘴并用的撕咬着威吓他们不要靠近自己,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叶志平的名字,一边咒骂着他们。
她不让护士碰触她的身体,尽管护士是好心给她清洗身子,她的头发散乱的像个疯子,她知道他最喜欢她乌黑的长发,所以又央求护士给她找把梳子来。但是,她又没有疯,他们干嘛不让她出去,那些没用的警察只会问她些无耻的问题,她才不要回答,她告诉他们她只想见叶志平,不然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她终于看见了他,站在雪白窗户外的他,旁边还有个女的,是他美丽迷人的妻子。她向他招手,他却怯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没有敢进来。他是嫌弃她这副鬼样子,还是惧怕身旁的妻子?张卉哈哈大笑看着他,满眼鄙夷。
叶志平看着情人疯狂的样子,心里泛出一股酸意。护士费了好大劲儿才按住她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终于安静下来,不再用那样的眼神拷问他,叶志平心里不禁吁了口气。
医生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这对夫妇,程式化地说:她受了严重的性侵犯,全身有不同程度地瘀伤,□□尤为严重,病人的精神也大受刺激,我们刚才给她打了镇定剂。
好的,谢谢你医生。叶志平向医生道谢着。
医生走了,一位警察走了过来,锐利地看着叶志平夫妇,询问道: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叶志平嗫嚅道;她是我以前的秘书。
警察点点头,又询问:她的家人呢?
“她是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的,这儿没有她的什么亲人,至于她家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仇静宜看了一眼警察,问道:刚才医生说她受了严重的性侵犯,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警察看了一眼提问的美丽女子,回答:是这样的,我们不清楚是谁报警的,我们赶到现场时受害人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了,我们将她带到医院,并提取了留在她体内的□□,医生初步估计不是一个男人的,实验室那边正在分离检测,所以结果出来前具体的我还无法告诉你。
静宜点点头,总结道:就是说受害人被人□□了,而且是□□,对吧?
见警察点点头,仇静宜继续说:即然这样,你们警方有了新的结论请随时通知我和我的丈夫,今天就先到这里了,你们也辛苦了。说完牵着丈夫的手优雅地从他身边走过,离开医院。
警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思忖:她的丈夫和受害人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不然都是离开公司的人了,他怎么会跑过来看受害人,受害人更是口口声声叫着他的名字,那么这个迷人的女子又是否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呢?使劲摇摇头,他想还是等化验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仇静宜看着坐在她面前忐忑不安的丈夫,决定先下手为强,“你和她很熟?”
“你知道的,她做过我秘书。”
“她前两年离开公司的吧?”仇静宜看着他,眼睛都在微笑,没有任何怒意。叶志平点点头,心里越发不安,心想要不自己先承认和张卉有染,然后再请求她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自己,这样总比被她先揭穿来的好。
“亲爱的,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有话跟我说?”仇静宜继续猫捉老鼠,口吐莲花,“我要去泡澡,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跟我说吧。”
见妻子进了浴室,叶志平这才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来,心里满是内疚:如果不是他,张卉今晚怎么会遭遇如此不幸的事,而现在,他也无法陪在她的身旁,甚至于因为妻子的觉察他不得不抛弃她。
这时,仇静宜正躺在洒满新鲜玫瑰花瓣,还有精油的浴缸里,舒适地闭着眼睛假寐,心想:她多可怜,这次创伤恐怕让她一辈子都没有心情再享受这样的泡澡时刻了。还有她的丈夫,此时此刻正窝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悲苦交加,一方面惦记着情人的状况,另一方面还得焦灼如何向妻子坦承自己的婚外情,如何取得妻子的原谅,是不是要拿儿子作为筹码呢?想到这些仇静宜睁开了眼睛,嘴角是讽刺的弧度,伸手托起一瓣玫瑰花瓣,凑在鼻尖细细闻起来。
突然她灵念一闪:我才不要听他那些忏悔,凭什么让他从自己的悲伤和内疚中解脱出来,我就憋着他,让他不好过。哎!真是要不得啊,有这样的想法!我还真不是个贤惠妻子啊!
叶志平看着出浴后娇媚的妻子,有些心池荡漾,人人都羡慕他有个美丽迷人的娇妻,他却在外寻花问柳,想到这一层又懊恼起来,刚才想好对妻子坦诚的话也就留在了嘴边。
仇静宜擦干自己的头发,见他还坐在沙发上,“今天很累了,早点睡吧,我要先睡了,对了,关于张卉那件事,你看着处理吧。”
叶志平嗯了一声,很奇怪她为什么不质问他,而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过他也不能想太多了,今天的确很累,睡觉吧,明天醒来也许就会发现这是个噩梦,尤其对张卉来说,她更希望这是个噩梦。
两个男佣人在一个女子的指挥下将餐桌从庭院收拾起来,女子抬起头,手在额前遮成一个横切面,望着耀眼炽热的日头,心想:夫人说先生从今天起就再也没有心情在庭院里用餐了,对自己来说真是省事不少呢,今早他还没用餐就急匆匆出去了,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跟夫人吵架了?但一想到夫人,女子的心情就变得不一样,哦,她真是个优雅迷人又温柔的女子,对人很礼貌,但又不自觉中流露着可爱的傲慢。她也希望自己成为夫人那样的女子。
警察坐在叶志平的办公室里等他,他一早就去医院看望张卉,可是她仍然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警官,进展怎么样?”打过招呼后,叶志平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今早刚得到实验室那边的消息,侵犯张小姐的人不少于七八个人。”警官看了一眼他遗憾地说道:“虽然提取到一部分DNA样本,但你知道那条街一向治安不好,有很多流氓小混混,流动性很大,估计也很难抓到人,当然了,我们警方会尽力的,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只是,叶先生,据我们调查得知,昨天晚上张小姐本来约好和你见面的,是这样吗?”
叶志平点点头,不动声色,准备以静制动。这件事如果被披露出去不仅对他和家庭的影响不好,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就不好办了。
“那您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见面吗?”
“一些私人的事情。”
“那么您太太知道吗?”警官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啊,这只是一次普通见面,但因为我妻子的哥哥家举行宴会,所以我就和妻子二人一起去参加宴会去了,没有见她,呃,我本来想打电话通知她的,但是一直没有接通。”叶志平一口气说完,免得他再询问见面的具体原因。
警官点点头,在笔记本上简略地记下他的话。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给她做询问笔录?”
“要等医生通知。”
叶志平哦了一声,萎靡不振地坐在椅子里,像个泄气的气球,什么欲望都没有了,只剩下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