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想不到万恶门主竟然予尊降贵的扮成一个洋相百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真是亏他在人前那么卖命的演出,又是摔楼梯,又是喊救命。
“哈哈!还好啦!”西门耀揉揉鼻子,“那也比不上你利用我们家小年糕的感情卑鄙呀!”真是声色俱加,连他都差点被骗了,果然最高明的说谎技巧就是十假九真,而欺骗女人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假参半,瞧!小年糕就被糊弄了。
“我只是按照你给的剧本演下去!”说什么找未婚妻?他这个门主也太混了。
两个人的对话让惊呆的小丝有了些反映,“腾云,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叫我!”他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暖意,一直以来他只是怀疑她,可万万没想到她的身份那么高贵,竟是万恶门未来的当家夫人。
“腾云——”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一开始就骗她。
“小年糕,还不信吗?人家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你,你只不过是演戏给我看的□□!”
“你闭嘴!”小丝向西门耀大吼,然后转头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腾云,你——”小丝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她甚至没有勇气发问。
“我不否认对你有感情,也不否认对喜欢你,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你!”他直白的话伤了她的心。
西门耀看看两人,凑过来打哈哈,“我能问一下,小丝到底做错了什么引起你的怀疑?”他真的很好奇。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相信她,如果说她当初在山上找到我是凑巧,可她给我解的毒确实你们万恶门的独门手法。”就是当初那一闪而过的针,让他起疑。
“果然是这点!”西门耀早就猜到让他中了那种毒是败笔,不过他还是选择兵行险着。
左腾云冷骘的眼透着冰冷的光看向站在原地发楞的女子,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装傻给谁看?
“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希望你把你的来历,留在我身边的目的告诉我,可是你没有,但凡你对我一丝的真情也不会隐瞒吧,我每天和你共枕看着你熟睡的样子,我一遍又一遍的劝说自己,你是无辜的,纯真的你怎么和他——”做腾云指指笑的毫无顾及的西门耀,“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西门耀,看来你还真是不杀了我不罢休呀,竟然以自己妻子的完璧之身为代价。”
“那这下你死的也值了!”西门耀的手摸上自己的腰中剑,看来今天最终会有一个人会被抬走。
两道同样的精光在空中交汇,爆出激烈的火花。
“腾云——”小丝的叫声缓解了空气中的胶着,“我不是阿耀的未婚妻,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我——”
她还要继续解释,却被西门耀打断,他示意白管家拉住小丝,虽然他是利用了她,可小丝毕竟是自己疼爱的人,嘴再硬可心依然舍不得。
“小丝,你这么说可真的伤透未来相公我的心呀!”西门耀丧气的摇头,“枉费我把传家的宝玉都给了你,那可是我们订情的信物呀!”
他的话让左腾云一阵,他下意识的握住胸前的玉佩,一把扯了下来。
眼尖的西门耀看到他手中的“信物”大叫:“小丝,你竟然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野男人!”
他的一句“野男人”让左腾云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又蹦,原来这个东西是她的订婚信物,亏她还敢带在他的脖子上。
火气上涌的他抽出手中的剑,带着风声刺向站在对面的西门耀,高手出招通常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左腾云的剑再度抽回来的时候,血已经染红了剑身。
看着前面倒下的身影,左腾云手中的剑“咣当”落地。
为什么会这样——
“小丝!”西门耀的手扣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股浓重的血腥直窜他的鼻腔。
意外,这绝对是个意外,她绝对不是故意挡在他的身前,只是——
西门耀刚才的那一句“野男人”不仅激怒了左腾云,同样的也让小丝火冒三丈,她火大的上前想刮西门耀一个嘴巴,让他停止火上浇油,可是当她冲到西门耀面前刚刚举起手,左腾云的剑就穿进了她的身体。
瞬间,浅绿色的衣衫上开了一朵艳红的花朵。
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小丝用力的抓住西门耀的衣服,“还好,你今天穿的是红色的衣服,不怕被弄脏。”她用颤抖的口气,和他开着玩笑。
被剑刺透的感觉好疼呀,不知道会死吗?要是死了也许可以见到老乞丐呢!
“小丝,你撑着点,没事的!”向来我行我素的西门耀心头有着恐惧,把她抱在怀里,手上粘稠的感觉让他感到恶心,看着她脸上逐渐失去的血色,他慌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门主,先给小姐止血!”忠心的白管家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人,他接过西门耀手中的血人,抱着她走进客栈的房间,开始紧急治疗。
望着地上的剑和那一片血迹,左腾云咽咽口水,真的是他干的吗?他到底做了什么?一向随身的剑为什么会被他仍到地上?对面那个男人不是他一心要除之后快的西门耀吗?他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为什么自己还要站在这里,他难道不应该马上捡起剑挥向他吗?为什么自己的手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中毒了吗?
耳朵中不停的闪现剑莫入身体的声音,以及女子急促的呼吸声,他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可以用剑刺透她的身体。
小丝一向最怕疼,现在一定很难受吧,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左腾云的死命的盯着自己干净的手,突然他的眼前的手上流淌出殷红的血迹,是她的血,像河流般在他的手中流淌。
没有理会对面扑过来的人,他呆若木鸡的任有那个人把他压倒在身下,一拳又一拳的招呼在自己的身上,丝毫没有痛楚的感觉,因为他的心感到麻木,是他!把剑送进了小丝的身体。
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一滴水落在他被揍的五花八门的脸上,下雨了吗?
左腾云睁开眼睛,木然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他的拳头又一次高高的举起可是没有落下,那滴水或者说是泪就是来自那个人。
西门耀放下拳头,揪住左腾云的衣领,“老子是那样,儿子也是那样,你们姓左的全部都是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伤害她?凭什么伤害小丝,你以为她喜欢你,你就可以胡来吗?”又是一个重拳捣在他的脸上。“如果小丝有什么事,本大爷不会饶了你!”
小丝的名字让左腾云有了一丝的意识,他一个用力将压在他身上的西门耀推倒在地,反身压上他,如他刚才揍自己一般,拳头如流星雨一样洒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如孩子一般扭打在一起。
直到累了,再也没有力气了,两个人并肩躺在地上。
耳边穿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西门耀用手背挡着脸好象被欺负很惨打输架的孩子一样哭泣,他很害怕,害怕小丝死掉。
一旁的左腾云坐起身,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毫无形象的西门耀,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毫无顾及的哭出来,而且是在他敌人的面前,他是堂堂的一门之主,怎么可以在外人的面前如此随心所欲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也许自己对屋里生死围卜的女子感情不够深,所以才不能向西门耀那样悲痛。
“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子,即使是双亲亡故也不用哭成那个样子吧。他真的比自己小一岁吗?
西门耀吸吸鼻子,坐起身,把脸埋在双腿间,“如果小丝死了怎么办?”他们共同生活了12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再清楚不过,当时在她昏厥之前说的话,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就是个张狂的红衣小子,如果可以,她不想和他相遇,如果可以她不想喜欢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一瞬间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失望,悲伤,以及背叛和不信任的痛楚,那个被他捧在手心无忧无虑,被他气的跳脚抓耳挠腮的家伙在怨恨他们。
怨他的背叛,恨他的不信任,她最喜欢的家人,和她最爱的男人同时伤害了她。
“不知道!”死了的人一了百了,而活着人却要备受煎熬,如同地狱。]
西门耀豁然站起身,他站到左腾云的面前,气愤的指着他:“为什么你们左家的人都可以那么无情?”
他挥开他的手,默然无语。
“左腾云,我输了,输在不及你的无情,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哼!”他擦擦鼻子,“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左腾云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可是现在我承认我不及你,你够狠够绝够无动于衷,或许对别的人我也像你这样,可是小丝不行,她是我最爱的姑娘,我要娶进门的女子,可是为了你——”他恨恨的看着他,“为了报复你,为了证明我比你强,我把她给了你,因为她是那么喜欢你!”西门耀再次咬咬唇,“左腾云,名声,地位,责任,还有武林盟主的头衔就那么重要吗?”
曾经小丝也问过自己,不做武林盟主可以吗?他的回答是不行,他从小被训练着以后如何成为一个武林盟主,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现在他的敌人也问他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
“是,重要!”但有多重要呢?
“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是蠢瓜,笨蛋。如果可以预见今日小丝会躺在那里,我想我不会把她送出来。可是,我还是会抱着有乘之机的心情让她接近你,看你会不会喜欢小丝,看你为情而困的蠢样!”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13岁。
那时侯的左腾云就根一个小老头一样,整天也不说一句话,而且他好笨,自己每天趴在他房顶上偷看他,那个闷瓜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见到他,15岁接掌万恶门和他一别苗头,总是在江湖上惹出些麻烦,散布些谣言,好逗着他玩,他想让那个和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家伙因为他气的跳脚,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关系,15岁那年本来是要去越凌山庄找他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偏偏被一个小乞丐挡了路,他把小乞丐带进了万恶门,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你干什么和我说这些?”自从西门耀这个名字出现在江湖上,他的人生就是脱轨的,所以他恨他,他打破了他原由的平静。
“去问问你家的老头,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问问你那个清正严明,严于律己的父亲!”
“你想说什么?”他有着极不好的预感。
“如果不是他的畏缩,或许我们今天不是这个样子!”
“西门耀!”他大喝。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刺激了沉睡的野兽,“非得要我说出来吗?非得要我说出你我的关系吗?”从小,他就希望有个兄长,而他也就如愿的当个撒娇又爱使坏的弟弟,明明有哥哥可偏偏不能认,明明是兄弟却要刀剑相对。
“不可能!”左腾云无法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我爹不会——”
“怎么不会?你不也同样和在万恶门长大的小丝在一起吗?”都是那个老头的错,是他的没有担当造成今天的局面。
“你——”
“门主,小姐她——”白管家冲出门大叫。
“小丝——”西门耀一个健步跨进门去。
冷汗一层一层的渗出额头,不只是额头就练后背颈项也相继流出汗水,闭着眼睛的人显然睡的极其不安稳,紧绷的肌肉和卷起的眉头示意他在做着扰人的噩梦。
急促的呼吸声再次在空寂的房间响起,左腾云睁开眼,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坐起身看看自己的右手,似睡半醒之间又看到自己手掌上殷红的血液,可是一睁眼却是干净空无一物。
他回来了,从落叶镇回到越凌山庄,可是回来的确是一副躯壳,午夜梦回之间总会听到宝剑莫入身体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不绝于耳。
他回来了,他放下所有的责任选择当一个闲人,要嘛睡觉要嘛看云,有时候到湖边喂喂鱼,有时候爬上屋顶发呆一整天,直到黄管家叫他吃饭,他才乖乖的坐到桌前。
他回来了,他没有兴趣知道父亲以前的风流韵事,那和他无关。他也不想想那个无缘的弟弟对他抱着什么感情,更不想理会父亲有事没事的跳脚骂他,放任家业不管。
他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对于一切事情完全提不起精神。
每个人都好奇在落叶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因为那是他的禁忌。
越凌山庄还是以前的越凌山庄,一切又回到最初的状态。
从落叶镇回来之后,他并没有那种心碎的感觉,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觉的很百无聊赖,也许对小丝的爱没有那么深,他想。
除了在黑夜来临的时刻,他几乎不去想她,可是每每入梦都会看到西门耀抱着那个血人时狂暴的眼神,他从来不去想她的死活问题,不是无情而是害怕。
武林盟主真的那么重要吗?小丝问过这个问题,西门耀也问过这个问题,现在他自己也想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小丝,是。
他毫不犹豫的向西门耀宣言,是。
可是当他回头问自己的时候,他却茫然了,真的是吗?
如果武林中少了他又会怎么样?看来他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少爷,您又做噩梦了?”黄管家端着温热的水走进床塌,“老爷说要请少爷过去一趟。”谁都看的出来,自从少爷从落叶镇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他踏进家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再也不要叫我盟主!”
接下来他像个闲云野鹤一样无所事事,不管老爷怎么骂怎么说他根本也不停,无奈之下,老爷为了稳定人心,从新接掌了越凌山庄的大局。
他跟在少爷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颓然的少爷,他该是意气风发,傲然卓立,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行尸走肉。
左腾云接过黄管家的水,仰头而进,他喝的极为迅速与粗鲁,一股水流顺着他的嘴角而下,而他也不甚在意的用手背擦拭,这在以前讲究规矩的左腾云身上是绝不可能的。
喝完水,他又重新躺下,拉过被子,打算在睡上一会儿。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黄管家再次忠心的提醒。
好久,左腾云才懒懒的开口,“我累!”
黄管家还不曾开口,一道威严的声音就由外面传了出来——
“整天无事可做的人有什么可累的!”
左啸天的脚刚踏进儿子的揽景阁就看见窝在床上的身影,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在他看来也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他的颓废与懈怠是不可原谅的。
他走到儿子的床前,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胡子气的直发抖,“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像个统驭武林的男人吗?”见儿子不搭理他,他更是口若悬河的叨咕个没完,“为了个女人,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就不懂那个小妖精到底让你看上了什么?身上没有几两肉,嘴又坏对人又没有礼貌,最重要的是身份可疑,说不定是你仇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左腾云翻了个身,深不见底的眼眸直透父亲的眼底。
看到儿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左啸天的脸色要稍微缓和,“腾云呀,你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有更多好女人等着你去看——”
“有事吗?”平淡的声音从左腾云的嘴里传来。
“当然了,而且是好事!”他坐下拍拍儿子的身体,“我是来告诉你,沈竹已经找到了,爹现在已经派人把她带回来,再不久就是你们成亲的好日子!”
最近家里的气氛太低迷,需要有喜事冲冲压在儿子身上的邪气。
“哦!”
“什么叫哦!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呀?”这个孩子总是阴阳怪气,那个小妖精准时把他的魂也勾走了。
“好!”
“你答应了?”左啸天因为他的话而喜出望外,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
“还有事吗?”他翻了身,背对着父亲。
“呃——”
“没事我睡觉了!”
原来他答应婚事是因为他这个当老子的吵到他睡觉,一趟外出回来就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变成这样半死不活,他到底在搞什么?
“你给我起来,现在马上到你的书房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这个臭小子,到底撞了什么邪,他从小到大的凌云壮志到哪里去了。
左啸天拉扯着他,把他从床上拉到了地上,可是左腾云依然不为所动,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又趴回床上丝毫不理父亲的叫嚣。
“你——”左啸天回头看看自己的弟弟,“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打也不行,说也不行,难道真的要把他气死?
“大哥,你先休息去,我来和他说说!”左啸风安慰着大哥。
“哼!”左啸天看看倒在床上的儿子,拂袖而去。
“腾云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叔,我很累,想休息一下!”难得他开口说了那么多的话。
左啸风摸摸鼻头, “腾云,伤害一个人,尤其是你心爱的人,那种痛苦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死反而是种解脱!”流下这句话,他悻悻的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左腾云用手握住胸口的玉佩,那是他那天仍还给她的,可她却没有带走。
他记得在这张床上,自己曾经对她说绝不负她,可现在却成幻影。
如果可以他希望从未遇见他,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少爷——”黄管家在一旁开口。
“你下去吧!”
“这个是小丝那个丫头的,少爷您要不要——”
“儿子,你还好吧?”西门夫人拍拍他的肩头。
西门耀揉揉发困的眼睛,点点头,“还好!”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能睡,好几天了就是不醒过来,害他乱担心的。“你今天没有喝酒哦!”
西门夫人尴尬的笑笑,“别把我说的那么没有人性!”在他的眼里,做母亲的竟是如此失败。
“如果她一开始遇见的人是我就好了!”那样他绝对有把握赢得她的真心。
“儿子,为何你不说你们不曾相遇更好?”
“不曾相遇?”西门耀反复玩味着母亲的话,“这么说你是后悔认识那个人?”
重重的在儿子的头上敲了一下,“不准反问我!”
“娘,我已经27岁了,你不要动不动敲我的头。”对他这个门主一点也不尊重。
“阿耀,放心吧,小丝会没事的!”她好心安慰。
“我知道!”他的手握住她的,“你一定不要有事,否则我会很内疚的!”
“内疚?我看是无聊吧!”一道不轻不重的调侃声从床上人儿的嘴里吐了出来,他是怕她死了,没人再供他取乐。
“小年糕,你醒了?”西门耀兴奋的抓着她的肩膀大叫。
“你再叫我小年糕,我就撕了你的嘴。”腰上传来的痛已经够难过的,现在还要忍受他在旁边叽叽咕咕。
“呜呜,小丝,你醒了,害我好担心呢!”西门夫人假装哭的花容失色,趴在她的身上抹泪。
“你们有完没完,我是个伤患,怎么受的了你们这么摧残?”这个女人还真上脏,竟然沾了口水抹向自己的眼睛,当她没有看见吗?和这母子生活了12年要是在被他们骗,就不是小丝了。
“臭丫头,你可真无情!”人家可是真的担心她呢。
“我现在肚子恶的呱呱叫,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小丝命令着。
“要下人去不就好了,我可是夫人。”
不过当她看到小丝凝重的脸色,她还是乖乖的听话,谁叫她平时醉酒的时候,都要麻烦小丝处理,卖她个面子好了。
“好好,我这就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小丝撑着身体坐起来。
她看着眼神不断漂移的西门耀,“喂,给我打点水洗脸。”
“要丫鬟——”话刚说到一半,他还是咽了回去,冤孽呀!谁要她身上挨了一剑,起因还是因为他。
一条热乎乎的手巾递到小丝的面前,袅袅的蒸气缭绕湿润着小丝干涩的脸旁。
“你不会要我亲手帮你擦吧!”好歹他也是一门之主,怎么可以干这种粗活。
“你不愿意?”
倒霉,谁要他欠她,擦就擦。
西门耀坐到床沿,正要把湿热的手巾敷到她脸上,一声清亮的声音响彻屋内。
西门耀的坐颊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你竟然为了那个臭小子打我!”要不是这些日子以来陪在她的身边,西门耀真的怀疑,她受的伤是真是假,怎么一个伤患手劲那么大,一会儿这半边的脸一定肿的和猪头一样。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利用我的代价。”不可否认,小丝的心受伤了。
他是她信赖的家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难道12年来的点滴都是假的吗?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她吗?这么多年的纵容都是为了要利用她,所给予的补偿吗?
西门耀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脸,正好刚刚的热毛巾真的派上了用场,“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小丝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你是家人,是哥哥,是父亲,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父亲?他有那么老吗?
西门耀苦笑着抓住小丝胡乱挥舞的手,眼中流露出从来没有的苦涩,“左腾云是我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