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疑似故人来（1 / 1）

第十二章疑是故人来走到赌坊外，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尚杰心情不错：“那么，接下来，倪兄还要和我比什么？”

倪放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用餐时本来要比谁的酒量好，才喝几杯，想到饮酒伤身，想到太医说过，皇帝就是喝酒太多了，所以，很干脆地认输，不比了；然后，围棋，从来没赢过，认输；蹴鞠，去找瓦市找了个地比了，认输；歌舞，不好叫皇帝当众表演，认输；吹弹，认输；吟诗，认输；双陆，认输……直到刚才的赌，每一场都因为种种情况种种理由而认输，他很不甘愿啊。

“接下去，我们去西郊狩猎吧。”他就不信了，五年坐在金銮殿上没怎么动过筋骨的人会比他这个常年在外奔波劳累的厉害。

尚杰微笑：“小倪，你高兴糊涂了吧，不就几千两银子，至于吗？”

倪放没转过弯来：“关银子什么事？谁说我高兴了？没看到本公子一脸不甘心吗？”

“那就是气糊涂了。”尚杰调侃。

“你到底说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倪放不明白。

尚杰叹了口气，拉紧身上的貂裘：“你想想，这是什么时节，寒冬腊月，什么猎物还在林子里等着你打？”

倪放死鸭子嘴硬：“真要打，我一定能挖出个猫冬的黑熊给你当晚膳。”

尚杰笑道：“免了吧，还是随便去走走吧，去西郊看看城外的百姓过得怎么样。”

城郊与城内真是完全两样。虽然一样的寒冷天气，可城中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城郊，却只见遍地的枯草败叶，人烟渺茫，只偶然见几个农人挑了柴禾回家。

这份静谧，却甚合尚杰的心意。远离了喧嚣尘网，到这自然之境，心也随着静了。

把马寄在官道旁的一个驿站里，几个人踏着乡间小道走进了村落。腊月农闲，农夫农妇们除了准备过年的东西，没什么可忙的，多的是闲磕牙的时间，家长里短，闲言碎语，在各家门前传来传去。

看起来年景还好，也许也是因为近在城郊，农人们生活还算过得去，尚杰他们刻意地寻些偏僻小巷来走，也没看见屋瓦不齐，门庭萧瑟的迹象，家家都似乎人声鼎沸，偶有几声争吵，也不损这扑面而来的过年喜气。尚杰他们虽然小心在意了，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纷纷议论着是那家亲眷，来这寻亲访友，只是没敢冒昧攀谈。

“看来他们还不算白食俸禄。”尚杰看了这幅乡村图景，感到几分安慰，眼见日斜西坠，便欲回宫。

村旁，有一条小河，此时太阳还没落山，河水尚不冷，有很多妇女在那洗衣，捣衣声和说笑声不绝于耳，也是一派热闹景象，尚杰他们的目光，也时不时被吸引过去，“农家自有农家乐啊。”尚杰语气中有几分歆羡，“人人都道帝王好，帝王先比人间老。”

“别做梦了，”倪放不让他再沉入自己的思绪中，“真让你过这种日子，你受得了吗？”

尚杰一笑：“自然受不了，我又不会耕田种地，真做了农夫，怎么养活家人。放心，我大概就是这个命，至死方休了。”

“什么死不死的，”倪放无奈，“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尚杰淡然：“吉利不吉利，有什么打紧。不说‘死’就不会死了吗？”尚杰突然之间，没了兴致，“小倪，咱们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好，回去。”倪放也没指望，就这么一次出游，解了他的心结，眼见天色不早，再不回去，等到内城，宫门都该下钥了，便一口同意。

可是，尚杰却没有动步。

倪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顺着尚杰的目光，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那名女子。

似乎是寻常人家的闺女，衣饰简便，看来刚洗完衣服，提篮回家。唯一和寻常村姑不同的，是那名女子脱俗的美丽姿容，迤逦行来沉静温和的气质。

“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