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秋万寿2（1 / 1）

路有点远，坐在銮驾上的尚杰，开始在想：那些个大臣们会进献些什么为寿礼呢？珠玉宝器？字画？祥瑞？

这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以前的每年生辰，这些文武百官中的一部份人也会送礼，要么是一些奇巧的哄孩子玩儿的玩意，要么是字画什么的。比如说丞相韩缜和博文斋的师傅每年送的都是字画。几个与皇室关系密切的武将，也送过他弓箭战马什么的。那时送礼最多的自然是父皇，母后母妃们，哥哥们，倪阿舅等皇亲，他还记得，每年生日，他的表兄兼伴读倪放总是给他算账，算得很高兴，仿佛那是他的东西。

尚杰想起以前的那些生辰，有些恍惚，他们历年送的东西，都还在祺亲王府，他再没去瞧过一眼。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不愿回头。

銮驾在他纷乱的思绪中到了广庆殿，这是用来欢度佳节、举行大典的地方，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已经等候多时。在太监们拖长了声调的通报身中，尚杰完美地出现在众官前面，俨然一派帝王风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皇上圣寿，皇上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御座下群臣的欢呼如雷，尚杰含蓄地笑着叫起：“众卿平身。——赐坐！”

“谢皇上。”

尚杰微笑着说了一大片事先礼部就已经拟好的辞令，大意不过是感谢各国使臣为他的一个小小诞辰来贺，感谢众位大臣的辛劳为天朝所做的贡献以及国泰民安的期许和与民同乐之类的，最后总结：“为此，朕先敬众卿一杯！”

“多谢皇上，理当臣等先敬皇上一杯才是。”

前面的话或许很多人听不懂，只见几个老大臣很受感动的样子，非常激动地地颤抖着杯。最后一句话却是人人听得懂，于是大家都举起杯来。

“请，请！”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尚杰敬了一杯后，就轮到大臣们献礼敬酒了。

先是蒙疆的使臣，起身行着蒙族的礼仪，举杯敬酒：“尊贵的天朝皇帝，我们大汗对您十分钦佩，得闻您的生辰，命我们早早地备好了礼物，以示敬意，愿两国永世友好。”说着副使呈上一份礼单。礼物太多，而且有些也不太方便带到这里来，所以便只送了个礼单。

秦安接过呈给尚杰过目尚杰只扫了一眼，脸上挂着无懈可击地笑容，亲切优雅，看不出任何当年两国交战的后遗症：“朕也希望两国之间永远太平。请使者回去转告图贴睦尔大汗，多谢他的厚意，朕希望与他再会，只是地点别是疆场。贵国众位王子和公主们在此十分愉快，使者稍后可以一会。”说着举杯，“请。”

“请。”蒙疆使臣有些尴尬，毕竟以王子公主为质，可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可是当年若不是图贴睦尔大汗主动求和，蒙疆今日恐怕要在北海吃雪了。

扬杯酒尽，依旧言笑晏晏。

南蓂的使臣坐在蒙疆使臣旁边，也献礼敬酒：“南蓂与天朝自来皆是兄弟之邦，友好睦邻，敝国大王亲自备礼，恭贺皇上圣寿。如蒙皇上允准，愿遣太子来朝，以结秦晋之好。”

尚杰微笑着应允：“南太子博学儒雅，朕亦有耳闻，天朝有此嘉婿，也是美事一桩，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莫非就是指此？愿太子早来，朕与之把酒。”

“多谢皇上。”

以下如蜀建、阮陵、北秦、句丽、东琉等属国和海外的扶桑也一一献礼，只古兰和西蕃两个大国未派人来，而黑水国因为背叛天玺已经被灭国。

使臣们献礼毕，就轮到本朝的大人们了，尚杰听着礼部侍郎一一地报完群臣所送之礼，接受了他们再一次的恭贺圣寿，与群臣一起饮尽一杯。

鼓乐声起，华丽的盛宴展开，在美丽的宫女们的歌舞中，尚杰和大人们一起放松心情，尽情欢乐。

欢乐之声一直传出禁宫之外，此时，举国都在庆贺皇帝的生辰，在这一天，大部分官民都朝着京城的方向行大礼，大部分士子在曲水流觞临水饮宴之时，为皇帝做寿词。按照皇帝的旨意，各州县都设了粥棚，搭了戏台，施粥三日，唱戏三日，这三日，热闹如过春。而京城中自然更比别处不同，除了官府的粥棚戏台以外，很多百姓还自发的张灯结彩，呼朋引伴地一起庆贺，很多人一大早就汇集在北门外，等待着皇帝皇帝午后登楼与民同乐。

在这一天所有人的脚步都慢下来了。

也许天地间，此时也只有这么一骑在飞奔，那么心急，那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