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带你回家 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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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瑶的家离城里很远，父母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出生，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看到过劳累的父母在田间劳作的样子了，可是父母却偏偏不要她下地干活，只是要她认真学习，学好了好离开这个贫苦的地方。
艺瑶当然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学习就刻苦，所以成绩一直不错，到她高中的时候，就考起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所以她也就千里迢迢地来到里家千里之遥的城里上高中，也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俊华，认识了这个和她简直天差地远的富家公子。
可是俊华一点也没有富家公子的那种派头，他就像是个农家孩子一样，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可爱，除了他有些时候花钱厉害的一点罢了。
他们确定爱恋关系了，俊华时不时的送些小礼物给艺瑶，虽然艺瑶觉得这样很浪费，可是从心底里说，艺瑶还是很开心的。试问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给自己送礼物呢！
三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艺瑶成功的考取了一所本地的大学，而俊华却落榜了。落榜的俊华选择了去国外，去异国他乡。
俊华走的那天，因为有俊华的家人在场，所以艺瑶只能躲在一旁，目送着俊华离开，独自一个人偷偷地落泪，然后在偷偷地拭去。
然后就是这四年艺瑶孤独一人的大学生活。
……
这些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就是这么简单，可是曾经当你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在经历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到仿佛遥不可期。
七年，七年的时间就这样转瞬即逝。她的三年甜蜜四年苦闷的时光，在她的脑海里所留下来的，难道就是这么短暂的片段吗？
她不相信。所以所以她摇摇头，努力使自己回忆起更多的东西来。
“你怎么了？晕车吗？”灿宇看到艺瑶在摇头，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
艺瑶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因为现实就是现实，现实让她不得不面对突然闯入她的生活中来的这个人——灿宇。
“哦，我没事啊。”艺瑶只能这样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灿宇舒了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晕车呢！”
艺瑶看着灿宇的样子，就想要捉弄他，所以她说：“如果我要晕车的话，上几次不就晕了吗，怎么会等到现在！”
灿宇点点头，说：“也对啊。你说我为什么总是考虑不周全呢，经常被你指责！我不喜欢这样啊！”
艺瑶得意地说：“那你想要怎样？谁叫你没有我聪明呢！”
灿宇点头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应该我聪明一点才对嘛！因为……因为‘郎才女貌’嘛！”
迎面驶过来一辆车，车灯照得灿宇的车内一切都清晰可见，甚至连同人的内心。那辆车按着喇叭呼啸而过，可是艺瑶却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了灿宇说的“郎才女貌”。
安静了很久。很久之后，艺瑶才说：“你在说冷笑话吗？一点都不好笑。”
艺瑶的家到了，灿宇把车停下。
停下车后，他看着艺瑶说：“谁说我在说笑了！我可没有说笑，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空气简直都要凝固了，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灿宇刚才说的话还在回响，一遍一遍在艺瑶的心里回响。
然后她就看到灿宇的脸慢慢地凑了过来，慢慢地离她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艺瑶害怕极了，她知道如果再不制止的话，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而且如果再不制止的话，她将再也没有机会制止了。
就在灿宇的唇快要接触到她的嘴的那一瞬间，她说话了：“我……我要回家了。”
艺瑶转身，想打开车门遁走。
“艺瑶。”灿宇唤了一声，艺瑶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灿宇一把抱过艺瑶，发疯似的狂吻着她的唇，艺瑶吓了一跳，吓得不知所措了。可是嘴部的疼痛感却又使她清醒了过来。她奋力地挣扎，好不容易才挣脱了灿宇的怀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连艺瑶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就动手了。
艺瑶简直怒不可遏，她激动地说：“你要干什么？你以为我对你客客气气的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你……你以为我当真没有男朋友吗？我告诉你，今天下班时你见到的那个人，他就是我男朋友，只不过我们吵了架，所以我想气气他，才故意拿你来做挡箭牌的？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艺瑶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摔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一个女人如果强行被人吻了之后，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即使那个人是她所喜欢的人，也不可能。何况现在她对灿宇的感觉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呢！
艺瑶这一记耳光让灿宇冲动的情绪重新又恢复了平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啊！他知道自己是伤害到艺瑶了，他想要向她道歉，于是他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灿宇才刚下车，就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地向他走过来，等这个人影走近了之后，他才看清那是一张愤怒的脸，而且这张脸他还认识，就是下午下班时他所见到的那个人，也就是刚刚艺瑶所说的是她“男朋友”的那个人。
然后他还看到了艺瑶，艺瑶就走在那个人身后，连走带跑地拉着那个人，神色有些慌张，她边走边说：“算啦，俊华，算啦……刚才什么也没有……真的……”
灿宇还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叫俊华的人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不由分说地上来就给了他一拳。灿宇当时只有一个感觉——痛。他立即用手捂住鼻子，还好，没有被打出鼻血来，只不过他知道被打的地方一定已经淤青了。
灿宇被俊华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退得靠在车身上，靠着前大灯，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他很有一种顾影自怜的感觉。
“俊华，你干什么呀！干吗打人啊！……”艺瑶看到俊华动手打人了，脸都吓白了，拉着俊华的手已经僵住了。
俊华一把甩开艺瑶的手，然后凶神恶煞地对着灿宇说：“你对艺瑶做了什么？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了？”
灿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让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艺瑶吗？她随你是那样的信任，你却那样对待她，你还有良心吗？……”俊华滔滔不绝地说着。
“算啦，俊华，算啦。”艺瑶还在劝阻俊华。
灿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那个一面绣着一个“俊”字一面绣着一个“瑶”字的平安符，那个“俊”字所指代的莫非就是这个叫俊华的人。
一定是了，一定是了！灿宇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心灰意冷了，他知道艺瑶心里的那个人又回来了，那个人回来了那还有他什么事呢？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他唯一的一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他几乎都快要绝望了。
“艺瑶。”灿宇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开口说话了，“他就事那个‘俊’吗？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真的是他吗？”灿宇看着艺瑶，很真诚很真诚地看着她。
俊华不再说话了，他也回过头去看着艺瑶，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句话把艺瑶问住了，她为难了，如果她回答“是”，那么就代表她已经原谅俊华了；如果她回答“不是”就代表她是要选择放弃与俊华的这段感情了。这的确让她很为难，让她难以做出抉择，但她又不得不做出抉择。
“是，他就是我男朋友。现在他回来了，又回到我身边了，所以……所以你应该死心了吧！”
“不！”灿宇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你骗我的对不对？”灿宇一把抓住艺瑶，用力地摇着她，就好像是要把她摇清醒似的。
艺瑶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把眼睛闭上。
俊华适时地把灿宇的手从艺瑶身上拉开，瞪着灿宇说：“你难道没听见艺瑶说的话吗？识趣的话，就赶快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给我闭嘴！”灿宇冲着俊华大叫道，“我问的是艺瑶，哪轮得到你插嘴！艺瑶，你说啊，说这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只不过是因为我刚才那样对你，你才要骗我的对不对？我向你道歉，我错了，真的，我错了，我不该那样……”
艺瑶还是不说话，她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一种想要哭的冲动现在正占据着她所有的思维。但是她得忍住，不能让自己哭出来，绝对不能。
“够了！你有完没完啊！……”俊华大声呵斥道。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见吗？这里有你什么事啊！”灿宇还以颜色。
“闭嘴的应该是你吧。”艺瑶终于开口说话了，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但在灿宇听来，却足以让他心灰意冷了。
艺瑶接着说道：“没错，这是真的，他的确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相恋七年了，从高中就开始了。这样你该满意了吧。我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因为根本没必要告诉你这些。可是谁知道你总是这样胡搅蛮缠的，我只好把一切都告诉你，好让你死心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艺瑶依然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可是看得出来，她其实已经有些激动了。她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气得发抖的样子。
天没有下雨，也没有电闪雷鸣。好像电视剧离通常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啊，可是为什么在现实之中就没有了呢？
但是灿宇的心里已经天翻地覆了，灿宇心里的天已经塌了。
“我们走吧。”艺瑶回过头去对俊华说道。
灿宇就看着艺瑶一点一点地回过头去，一点一点地转身，一点一点地走远。俊华环抱着艺瑶，艺瑶就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慢慢走远。俊华还回过头来，脸上带着那种得胜者的轻蔑的笑。而艺瑶却连头也不回了。
灿宇抬头看着深蓝的天空。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很亮，照得大地泛白，这在灿宇看来却是苍白的，苍白而且可笑。可笑的是自己，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可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刚才他甚至还有一种是一家人的感觉，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形同路人了呢？
他快要崩溃了，崩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又重新回到车上。他看着他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他想到刚才这里还坐着一位佳人，而现在却空无一人了，甚至佳人永远也不回坐在这里了。他突然觉得很空虚很凄凉。
他发动汽车，可是汽车这时候也好像故意在和他作对一样，他发动了好几次才成功。然后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在那种极速狂飙中，他心中的怒气仿佛也得到了宣泄，可是宣泄完了之后呢？心里还是堵得慌。
艺瑶家楼下的那段街道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突然又一辆车的车灯亮了起来，打破了黑的宁静。车后座上坐着的人正是伊天胤，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刚才在这条街道上所发生的事他都已经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一个火红的烟头亮着，红得叫人心里一颤，胆战心惊。一缕烟从车内飘了出来，飘渺中，那火红的烟头一闪，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在了地上。
“走吧。”伊天胤淡淡得说了一句，车就起动了，沿着街道静静得消失了，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就好像它从来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