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现身(1 / 1)
欧阳建冷眼看他的异常举动。
“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和那个日本鬼子生下你?”停住笑,欧阳青讽刺地看着欧阳建。
心中抗拒地一痛,欧阳建抿紧唇不出声。
“是为了夺权!”欧阳青恨恨地扔出几个字。
欧阳建身子一震,不信地直视着欧阳青。
“当年,你父亲的高田家族想进占中国市场,苦于没有下手机会;你母亲野心勃勃,一心想夺权,便与你父亲勾搭上了,里应外和,收购恒青集团10(百分号)的股份!”欧阳青犹有余恨地道,“幸好我发现及时,才保住了我的控股权。”看着一言不发地冷冷坐在原处的欧阳建,欧阳青得意他说道:“你以为你母亲他们有什么爱情故事?天大的笑话!你也不过是他们的野心苟合之下意外的产品而已!为什么你父亲他们那边这么多年一直只有一个独生女,也不认你这个儿子?因为你不过是个野种而已!”
多年的积怨被触发,令欧阳青不能自己。
“说完了?”看着站在那儿直喘粗气的欧阳青,欧阳建冷冷地开口道。
欧阳青不敢置信他的反应,愣在了原处,“好!宠辱不惊!冷血!是成大事的料。”他继而激赏地看向欧阳建,“我百年之后,一切都是你的。”他是真正中意他,而且“化干戈为玉帛”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不送。”欧阳建波纹不动地冷冷送客。
欧阳青欲言又止地张张嘴,被欧阳建清冷的神色慑住,默默地离开。
毕竟是商场老将,冲动过后明白了自己的不理智。若非多年积怨,此刻又几乎到了穷途末路,他也不至如此失态。室内一片寂冷。
“呵!”半晌,欧阳建清冷的笑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空洞得令人心酸。
童话,他从小信仰到大的爱情童话就此破灭。
母亲的寂寞,父亲的不闻不问,他一直都以为是为了那段无缘的情分,而暗自心痛着,默默地在一旁独自成长。如今,童话成了笑话。
僵直地坐在沙发上,欧阳建嘲笑着自己的愚蠢。爱情结晶?小利候,他也曾为这四个字而暗自心喜呢。
不需要怀疑欧阳青的说辞。其实,真相他早该知道的,为什么母亲对他这个爱情结晶如此冷淡?为什么父亲对“心爱的女人”不闻不问,为什么丧母后,也从未要认领他这个“独子”?呵呵,他早该明白的是不是?只是一味地自欺欺人。
这一次,又要怎样骗自己?
“欧阳建?小建建?怎么不开灯呀?”夜色中从野外写生归来的许晓瑶诧异地跨进一片黑暗的欧阳家客厅。
“不要开。”黑暗中,传来欧阳建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许晓瑶顿住正要摁向开关的手,不解地问。
“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很丑。”欧阳建的声音多了一份苍凉和自讽。
“丑?被夜盗不明毁容?”查觉有异的许晓瑶努力维持玩笑口吻,摸索着向静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前进。
好容易在他身旁摸索着坐下,许晓瑶试探着去握欧阳建的手。
天!好冰!”她心疼地惊叫出声。
“晓瑶!”触及她温热的体温,欧阳建终于感觉自己活着的,像即将灭顶的人一样,他一把死死地拥住了她。
“出事了?”这一次,她不想静默,是什么人是什么事让她的欧阳如此失常?
“没事,只是听了一则很好笑的笑话。”无力地将头靠在她的肩窝处,感受她的关心和紧张,心中的冰层似乎在慢慢融化,“有一个蠢小孩,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伟大的爱情结晶,结果发现,他原来是个不被期待的——人而已。”
“野种”二字,他实在出不了口,就算是这样,他仍不愿妄自匪薄。
“果然是愚蠢的父母,伟大的孩子!”许晓瑶带着心酸的领悟大声说道,“告诉我,那个聪明、美丽、伟大、宇宙无双的孩子在哪里,我来爱他,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耶。”明白了她的心意,一整天冻住他全身的寒气竟奇妙地消失了,怀中的温暖笼罩着他全身,直透进心窝。
“休想移情别恋。”抬起头,欧阳建浅笑着说,“你,只准爱我!”
“乐于从命。”许晓瑶快乐地领命。
爱情结晶吗?那他的孩子必然是名副其实的。
“让我们养个宝宝好吗?”手指在她滑嫩的脸上,欧阳建认真地看着许晓瑶。
许晓瑶意外地一怔,随即脸皱成一团,“我妈说生小孩像消化不良一般痛耶。”
“很痛哪——”欧阳建立即心疼地皱起眉,“那算了。”他舍不得她痛。
“怎么可以这么没志气!”许晓瑶不甘示弱地反对。
“没关系,有好多办法可想的。”欧阳建急急地应付她呼之欲来的雷电,哺哺地呵护声不绝于耳,黑暗中,两人开始努力认真地寻求一个“不痛”的解决之道。
“昨天画得怎么样?玩得高兴吗?”端上早餐,欧阳建一边关切地问忙着偷吃的许晓瑶,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
说好了一日三餐二人共同分担的,但许晓瑶一味崇尚美学的本性应用到食物上的结果,连她自己也无法接受。菜肴摆上桌倒是很美丽多彩,就是脱离食物本身的用途。幸好,欧阳建做任何事都很出色——这是许晓瑶原版的恭维话。
“状态棒极了,有你的滋润嘛。”许晓瑶得意她挤挤眉,意有所指。
久经沙场的欧阳建不为所动,微笑着坐下吃早点。
许晓瑶一心二用地在随身携带的写生本上涂抹,嘴里叨着半块油饼。
一顿饭时间过去,欧阳建收拾好桌子,坐在许晓瑶身后的沙发上,将茶几上的手提电脑打开,开始工作。
两人无比融洽地在大厅里各行其事,空暇时,便起身为对方端一杯清茶,送上一块点心。
司马晨不请自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景。
阳光投射在这两个人儿的身上。令他久久不忍打拢。这样似曾相识的场面,他在梦中见过好多次,每次“她”都会对他笑。令他幸福得可以跟眼前这对美丽新鲜的人儿相比……
“Hi!”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司马晨很阳光地开口打招呼。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多说一个字来打扰他们也是种罪过。
许晓瑶全身心都已浸入绘画的世界,完全没有回应。
欧阳建有些意外地合上电脑,静静地看着他。他以为欧阳青立刻不会有功夫再来骚扰自了。
“我不是为欧阳青来传话的。”司马晨有些尴尬地读懂了欧阳建脸上的意思。
欧阳建眉一挑,露出愿闻其祥的神色。
“其实,我是双面间谍啦。”司马晨不好意思地但承“身份”,心里恨得痒痒。都是小媚害的啦!
“请坐。”欧阳建依然不动声色。
对于司马晨这个人,他也把握不定,这么一个看似嬉笑不羁的人,真只是欧阳青的手下而已?有这么简单?
“你父亲托我转告你,他们家族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司马晨硬着头皮转述。他也不想惹眼前这个看似斯文淡定在家闲坐,却轻易在股市兴风作浪的人那。
欧阳建冷冷一笑,经过了这些,他早已释怀,不过,要他对父亲他们产生所谓的好感,是不可能了。
“代价?”他轻松地问司马晨。他不以为这“敞开的大门”里有任何骨肉亲情存在。
“一举收购恒青集团。”司马晨简单直接地回答。
“呵。”欧阳建失笑,他们还真敢说出口,以为自己真是他的什么人?
“我也觉得很好笑,”司马晨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他这个“简单的传声筒”为什么要当得这么失败?
“没事了。”司马晨拍拍屁股准备走,“后会有期。”但愿不要再被小媚拉来做劳力。
“不送。”欧阳建微笑着点点头。这个男人,他总觉得是友非敌。
“哎。”司马晨胡乱挥挥手,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的出场很没面子,形象大损呀,真不甘心!
“晓瑶!”司马晨走回去在许晓瑶面前探一下头。
“嗯?”许晓瑶随口应道,手下不停。
“小媚托我代她问候你。”随手取下花瓶中一支红玫瑰,司马晨笑眯眯地看许晓瑶的反应。
嘿嘿嘿,小媚,不把你拖下水,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呀。司马晨自己心中说。
“小媚?”两分钟过去,许晓瑶的大脑终于接受到了外界传来的陪息。
“答对!”司马晨打一个响指,转身就走了。
呵呵呵呵,心里舒服多了。
“小媚?”见许晓瑶突然间这么兴奋,欧阳建不是滋味地开口问道,明知道这醋吃得毫无道理的。
“嗯!”许晓瑶浑然无觉地大力点头,急急补充说明,“就是那个美得要命,好色得要死的小媚呀,我们读中学,人称‘色魔’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