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他(1 / 1)
果真吗?果真是他吗?
“欧阳建,你受苦了。”一精神矍铄的老人从书桌后站起,犹有几分激动地看着欧阳建。
欧阳建冷冷地站在两米之遥的地方,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的变化,似在看一场拙劣的戏。
“欧阳建,原谅外公,我绝没有伤害那女孩的意思,那个所谓的车祸也只是我被逼无奈下使用的非常手段而已,司机是训练有素的人,绝不会伤人皮毛的。”欧阳青温和地向他解释,眼中流露出乞和之色。
“能屈能伸,做大事业的必备条件之一。”欧阳建淡淡地回了一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面对他的讽刺,欧阳青的脸色微微一变,又迅速恢复。
“开门见山吧。”欧阳建冷睇着对方的脸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任何联系,也绝不接受我们之间会有任联系。请你绝对不要干扰我的生活。晓瑶的事,我敬你是老人,这次可以不提,但我绝不允许有下一次。”轻柔缓和的语调,但任谁也不敢轻忽其间的威胁之意。
欧阳青的脸也慢慢冷下,慈祥温和的外公形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明犀利的商人形象,“好,够狠!是我欧阳家子孙!”他赞道。
“你想怎样?”欧阳建冷冷开口,这一次,要了结一切。
“想让你认祖归宗。”欧阳青迅速答道。
“否则?”欧阳建冷冷一挑眉。
欧阳青一笑,并不回答。
见状,欧阳建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欧阳青一怔,随即神色复杂地一笑。
冷情,寡情,他在欧阳建身上看到了作为他的继承人所应具有的首选条件。
现在,原本是打算笼络欧阳建后,再一举毁掉他的,因为他绝不允许他父亲那边得到他!不过现在,或许,计划也该变一变了。
“欧阳建,你慢点,我今天没吃早餐啊。”紧跟着从欧阳青办公室扬长而去的欧阳建,司马晨在他后面大喊,盼他同情自己一点,稍稍减缓踏步的速度。
“你去告诉他,我生平最恨的是有人妄想伤害晓瑶。还有就是被人威胁。”欧阳建突地转身面向着司马晨,面色冷厉地开口。
司马晨顿住紧追的脚步,静静地听着。唉,他最近的身份是个完全式的传声筒。小媚,麻烦你以后换个差事给他做,不,最好什么都别叫他做。
“我言尽于此。”再丢下一句,欧阳建大踏步离去。
一股莫名的怒焰自听闻晓瑶受伤后便一直高涨着,见过欧阳青后,更显炽烈。而他,再也不要压抑它,很多人,很多事,你先礼后兵他都不会懂得识趣的。现在,他只有先来个当头炮!坐在许晓瑶的病床前,欧阳建慢慢地为她削着苹果,沉思好久,不知是否该向她说清楚。
“晓瑶,你是不是该去法国见见莫里斯了?”切下一大片苹果塞进她嘴里,欧阳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然后你留在这儿独自大战暴龙对不对?”白他一眼,许晓瑶不客气地问。唉,被关在医院里,她的怨气指数迅速增加.对不起了,小建建。
“奸计”被人识破!欧阳建不自在地切片苹果放进自己嘴里。
他就是担心啊,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必须全神贯注地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会无暇顾及她的周全啊。
“欧阳青极有可能再拿你的安全威胁我,我不想再让他嚣张下去,想采取一些措施。”想一想,还是从实招来。
“哎,以武力胁迫你继承家业,这么有诚意吗?”许晓瑶促侠地眯眯笑。
“我看不出他所谓要我认祖归宗的诚意,不过,这诚意我也没有。”欧阳建无谓地耸耸肩。
“那他要这么找你麻烦干吗?”许晓瑶不解地睁大眼。
欧阳建将她揽入怀中,亲亲她的发际,沉思着开口:“所以我觉得事有蹊跷,”他的直觉一直很准,他也从不怀疑这一点。欧阳青的说辞毫不可信。二十多年来,他和自己同处一个城市,真有所谓骨肉亲情,早跑来相认了,撇开这些不谈,他一见欧阳青,便觉对方的眼神相当阴沉陌生,所谓激动认亲场面也不过维持一会儿而已。
那他为何突然急着认亲?苦于无继承人?不对,欧阳恒之逝去几年了,现在不是他才烦恼无继承人的时候。那为什么?欧阳建将疑问一一向许晓瑶分析,两人均疑惑不解。
“不理他,我只是要让他知难而退,不再来打扰我们就好了。”欧阳建搂搂许晓瑶,面有决断之色。
“怎么做?”许晓瑶兴致勃勃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胆敢碰你,我也要动动他最心疼的宝贝。”捧着许晓瑶甜美的娃娃脸,欧阳建缓缓地回答。唉,口里说的是为了报复一事,为何心底却觉得眼前的这张脸可爱得令人好想咬上一口。
站在病房门口当保镖的司马晨打一个寒噤。我的乖乖,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觉得整人家的外公是件很好玩的事呢?最恐怖的还是欧阳建,玩的是他外公那,还一脸事不关己状,最头大的是,除了脸上事不关己外,很明显,他是全身心都觉得是事不在己啊,还以为他平时冷静有礼最是可亲呢,原来是绅士面孔恶霸心肠啊。
三天之后,恒青集团的股票开始稳定,半天后,明显在下滑,股市掀起轩然大波。
欧阳青所创下的不倒传说,钦叹者有之,但更多的人可能会喜欢看传说的破灭。而根据现在的形势,这一愿望极有可能实现。时值亚洲金融危机到来,多少传说化为泡沫,如今再多一个泡沫也不过如此。
“亲爱的,这是我一点存款,请笑纳。”欧阳家大厅里,司马晨馅媚地送上一张存折给欧阳建。
“不客气。”许晓瑶伸手拿起,递给身旁的欧阳建,两眼亦满是骄做之光,她家欧阳建超厉害的。
“喂,这不是礼金啦。”司马晨向许晓瑶出声纠正,转头恭敬地看向欧阳建,“股神,您真是本厉害了,麻烦您帮我也赚一点好不好?”他渴求地看向欧阳建。
“我不是经纪人,不能做。”欧阳建淡淡地一口回绝。
司马晨撇撇优美的唇,伸手要许晓瑶还他存折。
许晓瑶幸灾乐祸地将存折又扔回他。
小心翼翼地将存折收起,司马晨又一脸崇仰地看着淡定的欧阳建:”亲爱的,你真是超厉害那,三两下,呵呵呵呵,恒青不倒传说马上要破灭咯?毒!够毒!”他伸出大拇指喷喷称叹。
许晓瑶睁大眼,疑惑地看看欧阳建:“如果我没搞错,这家伙是欧阳青的走狗吧?”
欧阳建不置可否地一笑。
“错!”欧阳晨义愤填膺地否决,“我是强者的走狗。”
许晓瑶向上一翻白眼,懒得理这脸皮比她还厚的人。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司马晨换上正色面孔问欧阳建。
移动一下颀长的身子,欧阳建淡淡开口:“静观其变。”眉目间尽是自信光彩。
“不打算手下留情?”司马晨微微挑眉,语气中丝毫无求情意思。
“这局棋——”欧阳建低头吸一口茶水,“现在由我下。”
意思就是随他怎么玩啦!司马晨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啪啦!”
身后传来器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老刘正低头捡摔坏的茶具。
“咦,刘爷爷也有摔东西的时候。”同是天涯“摔杯人”,许晓瑶很是高兴。
欧阳建深深地看着老刘的身影,不露声色地低头又吸口茶。
该来的毕竟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