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上Q群。大家都在说运动会的事情，霏郁隐身了。
GARDEN.SECRET：“大家都很勇！”
HERRY O：“笨鱼在吗？”
庭中信：“你换名了？没看见韩霏郁。”
HERRY O：“我潜。”
你的区域：“等下。小疏记得带我的U盘。”
HERRY O：“沈牛你好罗嗦。”
水中央：“祝贺大家，你们都很棒！”
SNOW：“最重要是有帅哥：）”
水中央：“……”
RING影子：“水中央是不是我前面那条韩霏鱼？”
水中央：“是啊。”
庭中信：“怎么都改名了？”
RING影子：“《边缘年月》很好看，图书馆有，你上次不是要我介绍本好书来收藏？这本就很不错！不过很贵。”
水中央：“最近缺零花钱……”
校运会后，霏郁发现她和程圻之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潜移默化。谨小慎微。
她发呆的时间增长。他静坐的频率增高。
两人之间，出现了莫名的屏障。
这天中午，吃完饭回来，看见小疏桌上的《边缘年月》。
“什么时候借的？”刘映上次推荐后，霏郁去图书馆翻了翻，确实是本不错的书。不过她的零花钱被管的比较严，所以有些舍不得买。
小疏笑笑：“不是借的。”伸手抚着书面。
“嗯？”霏郁看着她。似乎，很宝贝这本书。
“沈诵送的。”
霏郁僵在那里，神色有些复杂。突然想到早先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些释然，又有些寥落。
小疏的感情归属如果是沈诵，那真的是非常非常运气的事情。
沈诵是个那样优秀的男孩子。
只是总觉得，眼前这样的小疏，离自己很远很远。
扫掉心里奇怪的感觉：笨蛋，你好朋友诶，斤斤计较的笨鱼。
这总归是件高兴的事情。
不过少了个单身同盟罢了。
语文课上，老师在将韩非的思想。
“韩非囚于秦时，著有《说难》《孤愤》二书，在司马迁的……”
霏郁在书上用红笔标注好位置做笔记。突然旁边推过草稿本，上面写着熟悉的废墟字迹。
“韩“霏”子，别那么勤奋，很累的。”
推回去时，多了一行字。
“程圻，你欠扁。”
偏头，男孩子眉眼一弯，唇角微扬，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她回以淡淡的微笑。
像玻璃的脆响，隔阂被打碎了。
妈妈给霏郁买了不少好吃的，新衣服，新文具，新水壶——年假中，老妈总是很爱采购。
“SNOOPY！妈，你太伟大了！”霏郁抱着水壶大叫。
水壶上挂着SNOOPY戴魔镜晒太阳的“玉照”。
SNOOPY身上有霏郁喜欢的张狂。
霏郁喜欢这只拽拽的家伙。
“我买什么不惦记我家丫头？”妈妈说。
霏郁觉得鼻子一酸。妈，我以前总是任性，其实，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我总是想那么消极。真的对不起。
再次看像SNOOPY，发现SNOOPY的样子很像一只懒猫。
霏郁喜欢像猫的狗，唯一的SNOOPY。
天气晴朗，清晨清新的空气沁透霏郁的心。
走着走着，霏郁突然看见路口出现了一个人，突然睁大了眼睛——齐竞豪？
从这条路走都快半年了，怎么从来没遇见过？
突然就措手不及紧张万分。
男孩子高高的个子自霏郁眼前一晃而过，霏郁脑中警铃大作——我不要走他后面！
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只想迅速奔回学校，霏郁撒腿就跑到齐竞豪前头，闷头猛冲，没几步就听见“哐”的一声，SNOOPY水壶滚回去了。
居然落在齐竞豪脚边。
他弯腰拾起，递给霏郁。霏郁僵硬地结果，挤出微笑：“谢谢。”
立正，回身。火速逃离。
刚才真是诡异啊。
他好像有话要说？希望不要觉得自己是故意吸引他注意就好。
一整天霏郁都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是齐竞豪的关系？
MY GOD！
第二天，熟悉的路口，男孩的步子很慢，和往日不同，看见女孩出现，他停下来。
周围人群寥寥。
“你的——”男孩伸出手，垂下一个吊饰。
墨镜SNOOPY。
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个。
霏郁咧开嘴，极力想笑成程圻的八颗牙标准笑，不过不知成功了没有。
“谢谢你。”
男孩忽然笑了，不可遏制，他收回手，毫无预期。
霏郁以为早上面包屑没擦干净，忙顾不得形象抹了两把。然后傻乎乎看着齐竞豪。
男孩收住笑：“你刚才，很像这只呆狗SNOOPY。”
然后把挂饰往她耳朵上一挂，边笑边走掉了。
霏郁生气地取下来，往水壶上挂好，以光速冲到齐竞豪前头，不雅就不雅了！
刚才他，他以为他少女漫画男主角啊！
霏郁晚上回家，莫名其妙觉得今天经历了一场少女漫画的美梦。
突然觉得冗长的时光被消磨之后，突兀地和梦中情人有不可思议的缘分，给她带来的，不再是心动难安，而是——如释重负。
一直期待着的，原来就是这样的结果。心愿已了。
像是FANS们要完偶像签名的感觉——够了，真的足够了。她从来也没奢求太多。能这样说上一句话，就足够她记个十年八年的。
她和季寞一样，都是见好就收。
不失为一个美丽的行为。
她抬眼，看见书架上的《季寞吞声哭》。封面上落寞的侧脸，眉眼低垂，让人伤感。
季寞准备和程诺相识，程诺的目光越过她，她迟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另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站在那里。
原本的念头如同散灭的烟火，星雨般纷然而落。
“踏出那一步，结局改写，可能吗？”
季寞很久之后问自己。霏郁没有答案。
我们都是轻易满足的人。都不会踏出去。
关键的一步。
晚上，电台“心灵驿站”播放了一组歌曲。其中有一首非常好听，叫做“天使只在夜里哭。”
“天使只在夜里哭，结束伤心的孤独，人间漫长的旅途，不过只是当初多余的一步……”
霏郁闭上眼，微笑入睡。
第二天，霏郁没等妈妈叫，便蹑手蹑脚出了门。
目光还是会不由地在路口温柔羞涩地张望，只是脚步不多作任何停留。
不必再遇上。
今天好几个人没来上学。程圻在其中。
身边空了的位置，一如空落落的心情。
中午，小疏帮老师做事去了。路雪她们是不午休的。霏郁形单影只咀嚼无聊的饭菜。
回到课室，看见程圻竟然在座位上。
“HI,韩霏郁！吃完饭了？”依然是“程氏口吻”。
霏郁点头：“嗯。”有些不习惯全班就剩自己两个人的氛围。
蓦地，看见他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心陡然一沉：“你怎么了？”
“没事。”两个字简单地回应，程圻起身，“我去吃饭。”
霏郁愣了一下，突然叫他：“程圻。”
程圻停下步子，霏郁也站起来：“我请你，你不要出去。我去买回来。”
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回来，谁看见了，她只想保护他。
学校不许打架斗殴。无论是什么原因身陷其中，万一被发现，总是免不了的劫难。
“不必。”
“客气什么。”霏郁坚持，“迟到的生日礼物，请顿饭，不为过吧。”
霏郁第一次请男孩子吃饭，她也买了纱布，帮他包扎了伤口。他没说什么，径直吃着他的饭。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有同学陆续回课室，霏郁收敛起看程圻的目光，忧心忡忡看向别处。
觉得那道伤，是被刀砍的。刀似乎没有正中，所以伤不算深。
若是砍在头上，会不会致命。
霏郁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这个假想，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