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开雀选（1 / 1）
“殿前表演开始．”刘总管高声喊道．
思颖是最后一位出场的，对她来说有利无弊，看了前面那些小姐的表演，不是琴棋，就是歌赋，她看了都直打呵欠，抬眼看向殿上之人，皇上似乎也不甚感兴趣，她喜在心里，她的姓算一定很大，再说她的表演可是前无古人，当然后有来者，她有信心一定能一举成事，除非他们没有艺术天份．
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场了，从盒子里拿双鞋穿在脚上．
众人一看都纳闷，那双鞋底装有一排轮子，这是思颖想了很久才想到要表演花式溜冰，这点她可不输给那些国手．
试着在地上滑动几下，她浅笑盈盈地滑到场中间，然后挥了下手，顿时从上空飘下好多花瓣，五彩缤纷地散落在各处，随着乐师们乐声的响起，思颖在群花中翩翩起舞，伴随着身体的轻盈舞动，手上的透明纱衣随之起舞，在空中划下优美的弧线，像只蝴蝶在花丛中起舞，那景致令人目不暇接．在场的人都为些奇景所吸引，仿佛幻化成彩蝶，融入这美景当中．
寒羿的嘴角更深了，她带给他的意外真是太大了．从她开始起舞，他的眼就从未从她身上移走，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舞可以跳得如此美仑美幻，说她像蝴蝶，倒不如说她像个无意坠落凡尘的仙女，那一举手一投足，仿佛都带着股仙气，仙袂飘飘．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触摸，但又怕一踫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忍去打扰．
一曲将毕，思颖来个完美旋转，完美落幕，向众人欠身，同时纳闷，为什么场内如此安静？这种时候应该是很响亮的鼓掌声才对．她自认此舞无可挑剔，难道古代人真是没有艺术细胞，或者他们无法接受此现代的产物．看看坐在殿上的皇帝，一手托着下巴，虽然是看着她，可他深邃的眼眸里也看不出什么来；皇太后则一脸震惊地看着，顺着她的眼光，原来皇太后在看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可能太暴露了吧！拉上纱衣盖住裸露的双肩，再看向其它小姐，她们倒是个个一副陶醉的模样，好象身临其境，其中还有一个还扑扇着“翅膀”旋游于她们之间．
……
“皇儿，尚书千金算是此间翘楚．”皇太后侧头对皇帝说，“那柳都督的女儿也不错，皇儿，你说呢？”
寒羿没说话，只是挥手叫来刘总管，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刘总管点点头．
“现在宣布入选的名单．”刘总管大声宣布，“尚书千金陈玉冰，柳都督千金柳云莲，最后一位是……秋思颖，此三名女子于次日册封．”说到后面一个人时，刘总管多看了她几眼．没有背景，一个普通平民女子，此次宫选的对象是不分级别，不分贵贱，她能在众多女子当中屏天雀选，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看她刚才的表演，真是……有点那个．也许就是那样，皇帝才喜欢吧．
听到有自己的名字，思颖长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离目的又进了一步，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暗笑在心头．
寒羿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扯扯嘴角，起身离开，一旁的皇太后虽然高兴她中意的女子选中为妃，可为什么那个女人也被选中，瞧她那身衣服，露肩露背露腿，简直败德！
待皇太后与刘总管等人离开大凌泉宫时，大殿顿时成了闹市场，有的姑娘因落选而哭，有的就围在中选人的身边说尽好话，而有的人则因为嫉妒而对思颖不屑．
“两位姐姐屏天雀选，小妹我无话可说，可有些人却也中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严将军的女儿酸里酸气的斜睨思颖一眼．
“就是，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那样的妆扮当然能讨皇帝的欢心．”王员外的千金附和道．
其它女子一听都哗然大笑．
思颖知道她们是酸葡萄心理，也不予理会，跟她们一般计较，只会突显自己小气而已，不理会她们，反而会落个清静，讲多了她们也烦了，没意思了，自然就不会再讲了．
※
“国主，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冰婵跟在寒羿身后．
“为什么这么问？”寒羿转头．
“恕冰婵无礼，只是见国主今天兴致颇高．”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习性了解颇深，就连他的小动作她都能了然于心，像他只要挑高眉，便表示对此事很反感；扯嘴角，便表示对某人起了杀意．刚才见他眼角下扬，那是有喜事发生，这种情况不多见，多年来，她也才见到两次．
“是吗？”寒羿旋身坐在长栏上，侧头看着她一池碧水，将手中石子往池水里一拋，引起阵阵涟漪．
冰婵站在他旁边不作声，知道现在的他不喜欢有人打扰，虽然对能令他心情变好的事感到好奇，但她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心依然雀跃不已．多年来养成了这种习惯，只是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能令她感到无穷的满足，春意说她，一生真是无欲无求，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的情因他而萌芽，也因他而暗藏，要问她有何求，那就是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笑，专注的．是她的奢求吗？还是她的贪欲？
“没事，你就下去吧．”寒羿依然看着那片已复平静的池水．
“……冰婵告退．”深看了他一眼，冰婵满腹心事地离开．
亭中一片恢复平静，寒羿闭目靠在柱子上，脑中闪过那日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的清艳身影，那日的震撼真是不小啊，而他一反常态地钦点她为妃，想起当时母后那惊讶的表情，他就觉得好笑．难道他的决定很怪吗？
“这里有亭子，没有人在咧．”
一个突兀的声音闯入，他睁开眼睛，不悦地转头，又是她！
“怎么是你？”思颖甚感意外，因为突然间见到一个不是很陌生的人，语气中稍显激动，“你怎么会在这？这里可是皇宫，你在这里当差吗？”
“你在做什么？”寒羿没回答反而问她，见她手上拿着水桶与鱼竿．
“好无聊喔！看这边池子里的鱼又多又肥，就跟姐妹们一起来钓鱼．”
寒羿扫向那群人，她所谓的姐妹就是宫女，他的广陵宫与后宫其实相隔甚远，在他的宫里没有一个宫女，他身边只有太监，而他也很少在后宫行走．沁园座落在广陵宫与后宫的中间，是他闲时来散心的地方，他下令不许闲杂人进入此园，因此宫女甚少认得他．这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你还没回答呢？你在宫中当什么差，是……太监？”说到这里，她的眼就瞄向他身体的下面．
朕像吗？他差点就反问她，按捺下不悦的心情，“我是负责这园子的．”
“那就是园丁了．那我在这里钓鱼，应该不碍事吧．”
“这里是皇宫，不是闲杂之地，就算你是妃子，也不能乱来．”钓鱼？真够闲情逸致的．
“是啊，娘娘，国主下令，不得随意进入沁园的．”宫女小宛虽进宫没多久，也知哪里可以去，哪里不能去．
“名字取得倒好听，主人却不怎么样．”讲话虽小声，寒羿还是听到了．
对朕有什么不满吗？
“娘娘，你刚进宫没多久？所以不知道．”年岁稍长的宫女玉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常待在后宫，也听说了很多有关这园子的事，听说去年有一名宫女擅闯此园，被国主重打一百大板，结果伤重致死，还听说此园晚上有怪物出现，那次小蛮姐晚上经过时，还看到假山那有几个红光，好恐怖喔！”
“天哪，我们赶紧走吧．被国主看到，灾难就降临到我们身上了．”
“娘娘，还是回宫吧．”小宛扯着她的衣袖．
“别自己吓自己，这世上没有怪物，多半是人为的，至于这个园子，我们也没擅闯啊，这位园丁也知道．”
嘿，箭头指向我了！
“况且，不知者不罪，我刚进宫，什么也不懂，国主不会青红皂白治我的罪，你们安啦．”
“这样不好，娘娘，我们还是走吧．”
“那你们先走吧，我反正都来了，可不能两手空空回去．”
才一说完，那些宫女们马上一溜烟地跑光了．
“真是的，今晚我烤的鱼，你们别想吃．”
边说边回头，对上他玩味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将一只腿架在另一只上，极没淑女样．
“你们国主是怎么样的人啊？像她们所说的那般噬血吗？”
“难道不是你的国主吗？”
“别挑刺，老实说说看，国主长啥模样，听人说他长得很帅，可为什么他以面具示人，长得不好看吗？”
寒羿没回答．
她就知道他不会回答．那就换个话题．
“国主身上是不是有块玉？”
寒羿愣了一下，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这玉的好奇更甚．
见他不作声，她继续问．
“传言那块玉有法力，能扭转时空，是不是真的？”眼神中泛着兴奋的溢彩．
“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寒羿开口了，对此不置可否，继续闭目．
“问你三句，一句都不如意．”思颖嘟着嘴，索性拿起鱼竿，装上鱼饵，将线拋入池里，片刻后，待有了动静，便快速举起鱼竿‘很不小心’地从他脸上划过．
寒羿惊地跳起来，怒目瞪向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笑声未尽，思颖掏出手帕走到他的面前，在他怔愣之际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珠．
“我家乡有个传说，被鲤鱼头甩到的人，今年一定会福动当头，托我的福，你今年得福了．”
面前人儿春风拂面，手劲轻柔地拂过他的脸，清香不觉入鼻，风里带着醉吗……
他长得好帅喔！一对英气眉下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阳刚之气尽显，身上散发着桀骜不驯的身质，原始的，浓郁的，令人迷失神志．来到古代，他是她见过的帅哥中最养眼的一个，也最对她的口．翟让是那种霸道，强悍型的，荀天昊是那种斯文娘娘腔型的，而他，该怎么形容他呢？细想之下，好象没有哪个词语可以很贴切地形容他，刚开始认为他是冷傲型的，再见面时的感觉就变了，现在看他又像柔和型，唉呀！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了，兀自苦思冥想，脑子里闪过的一些些词语，但都不适用于他．
甩甩头，从思绪中醒来，才发现他已拿起鱼竿坐在栏杆上．
轻撇嘴角，思颖也坐在他旁边．将脚对着池塘．
寒羿蹙眉，见她坐在危险的地方，欲出声训斥她，不知怎的，没开口．
思颖撩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从一旁蓝子里拿出甜点，往嘴里一塞，然后又拿起一块往他嘴边送．
“不吃．”他从不吃甜食．
口未合上，思颖已将甜点往他嘴里一塞，故意不去理会他的怒眼相向，自然地从蓝子中再取出往嘴里送，两只悬挂在栏杆外的脚前后摆动着，装傻是她的本事，无辜是她的手段．
不情愿地咽下甜点，将视线移到了池水里，鱼儿上钩了．
“快收快收．”思颖在一旁催促．
“别吵．”后悔了！真是不该在这亭子里逗留，惹上这么个烦人精，比柳姿还烦人．
将鱼放入水桶里，思颖蹲在水桶边看着两只游来游去的鲤鱼，看了良久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水桶里的水及鱼缓缓倒入池中．
寒羿不解地看着她．
“很奇怪是吗？”思颖感觉到他的视线，她注视着池里的鱼，轻言道，“我即使回不了家，也不能让你们跟我一样，快回家吧！以后别再上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
声音很小，透着点凄凉，寒羿听了眼神深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思颖转头看向他时，只看到他离去时冰冷的眼神，她说错什么话了吗？连走也不打个招呼．少了个人在身边，整个园顿时感到清冷，沮丧地坐下来，下巴靠在栏杆上，两眼无神地看着那一池水，羡慕池里的鱼，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她呢，难道要永远留在这本不属于她的天地中，孤独老死吗？
一切随缘？！
“缘”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又在操控着什么？又在透露着什么样的讯息？而她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缘起缘灭，属于她的“缘灭”在哪呢？环顾四周，满园凄凉，阵阵酸楚，袭上心头．感到眼眶一热，泪珠已盈盈滴落……
一颗，两颗，糟了，越流越多……
收不起来了……
离去的寒羿在回头之际怔住了，远远地看见她流泪擦拭的模样，竟让他感到没来由的心痛，旋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没多细想，伸手一勾，将她拥入怀里．
思颖一怔，呆愣地眨巴着眼睛，心开始急跳．
寒羿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第一次带着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声音问道：“对不起……我该怎么做？”
刚才的不安顿失，一抹笑容浮上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安心了许多，在他胸口上磨蹭了下，轻声说：“别说话，让我多待一会儿．好吗？”
不等他回答，就闭上眼睛，享受着静谧的片刻，为什么他在身边，她感到什么也不害怕，这是来古代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与翟让相处时，每天都活在紧绷当中，无法放开心胸，人与人的相处，真得很奇妙，与他见面不过三次，就让他有这种感觉，这是为什么？不等她细细回想这此中原由，眼皮已感到越来越疲倦，慢慢的垂下眼睑．
拍她背的手轻柔地如淳风，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自己有这般温柔的一面，看到她流泪，他会心痛，完全没有细想地跑至她身边，待发觉到时，已抱住了她．甚至让他紧张，什么时候他也会安慰人了？他从不认为自己还有柔情．
听到怀中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他失笑，一抹无奈的浅笑爬上他的嘴角．这小妮子，竟在他怀里睡着了，弯身将她横抱起，转身朝郦园走去，踢开房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为她遮上被子，然后坐在床沿，看着沉睡中的女人，伸手抚过垂落在她额前的发丝，轻柔的抚上细嫩的脸颊．
微颤，他收回手，眼神复杂地转头，又恢复平时那冷峻的样子，今天的他似乎做了太多出格的事，连他都觉得不像自己了．
骤然起身，不去看那张清丽的容颜，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思颖猛然醒来，起身环顾四周，是她的房间，无限失落地躺回床上，心底里的落寞又涌上心头……
※
在皇宫已有一个月了，始终见不到那个神秘的国主，她偶而也会去沁园，可是也没看见那个园丁．好象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她只感到伤情伤身又伤心．
换上一套太监服，混出宫去，先回家看了下父母后，一个人来到海边，坐在岩石上，眺望远方海上的点点星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胸口中掏出项链，细看项链上的红色玛瑙石，此中的红晕时有浮现，的确没有看错，玛瑙石内红晕暗浮，特别是在阳光照射下，那浮动愈加激烈．
“啊──”骤然被玛瑙石上的灼热感烫到，思颖猛地松开手，项链坠地，玛瑙石竟一分为二．
思颖将字捡起，细细端详，再将它们契合，咦，可以合上的．再将它掰开，果然没错，就像盒子一样，玛瑙石可合可分，外观呈凸形，里面却是呈凹形的，没怎么在意地将它重新合上，放入胸口，那灼热感已慢慢消失．
※
日落西山沁园
一道悲凉的身影坐在假山石头上，这沁园真是巧夺天工，奇山，奇花，奇景，真是世间少有．她在现代看过很多园林，可没有一处可以与之匹美．刚才迂回曲折，走了近几个小时，都法走完，所到之处，所见之景都令她感到兴奋至极，可是兴奋过后……
寒羿看着前方的人影，她走了一下午，他也跟了她一下午，这个月来，他都极力压抑去见她的那股骚动，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她正牵动着他的心，见她落寞的背影，他感到心痛，何以变成这样，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不想看她伤心，只想她展笑颜，在他身边永远开心．不去管内心的骚动，眼中专注的只有那抹身影．
“嗷──”野兽的声音从她不远处响起．
思颖抬头，看到黑暗中有四个晃动的红点，宫女们说的就是这个吗？怪物吗？
※
红点慢慢向她移进，思颖反而不害怕了，是不是只有死才可以摆脱缠绕她许久的梦魇．
雪，她不是在树林里见过的人类吗？
没错，没想到她还活着，能走出那片树林真是不可思议．
雪，她好象真的不怕我们．
是不是你眼睛瞪的不够大．
你眼睛瞪得比我还小，还好意思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死雾，明明就是你的责任，还敢狡辩．
什么？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思颖待怪物靠近她时，她看清楚了，竟然是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两只狼狗，而且它们居然起了内讧，在那里狗咬狗，正起劲呢！
感觉不到它们身上的危险气息，思颖拉拉披风，欲起身离开，刚走出一步，雾扯住了她的裙摆，嗷嗷叫．
似乎听得懂它说的话，思颖笑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蹲下身，轻抚它们的毛发．
“你要带我去哪吗？”
雾又“嗷”了一声，并调头，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她一眼，雪跟在后面．
“好吧．”跟着它们，看看要带她去哪里．
寒羿从假山后走出，雾和雪从来不会主动去靠近除他以外的人类，它们肯接近她，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被带到结满金色果实的黑枫树前，看到狼狗叼着果实放在她面前后，就乖乖地匍伏在地．
知道它们的意思，她笑了，拿起金色果实，坐在它们的旁边：“正好我也肚子饿了，谢谢你们了．”
它们“嗷嗷”两声，算是回谢．
虽对这种不明果实存有怀疑，但还是张口咬下。果实入口，芳香扑鼻，香润淳口，咽下后，余香犹存，口感极佳．
“你们比人类还好，自我来到这里后，甚少有人真心对待我，真是可笑，人类还比不过野兽．”轻抚他们的头，感到它们越来越温顺．
“啊，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吧．”
主人有给我们起名字，雾“嗷”了一声以示抗议．
“抗议无效，这样吧，你最会叫，我就叫你……罗嗦仔．”
难听死了，狼家不依．
“而你……”指着另一只狼狗，明显看到对方一阵哆嗦，“很少讲话，我就叫你闷骚仔．”
哈哈哈，这名字比我还难听．
雾也抗议了几声，但也抗议无效．
这小妮子，竟然与它们打成一片，还擅自给它们改名字．
“你还不出来．”思颖早就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只是迟迟不吭声．
风中叹气声响起，寒羿从暗处走出，坐在她面前，抚摸着雾和雪的头．
再一次惊叹于他冷俊的外表，面容干净，但又不像那些白面书生样，白净如女子，而且他肩膀宽厚结实，上次躺在他怀里时，她感到很安心，安心到后面竟睡着了．
“看够了吗？”寒羿头没抬，轻言．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看，哪个女人像她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男人瞧．
思颖努努嘴，干咳几声，这男人眼可真尖：“你长得很帅！”
真实坦然地说出她的想法，纯粹的一种欣赏．
寒羿没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这张脸，长得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如果有一天，它变得血肉模糊，你還会认为帅吗？”
“血肉模糊？你怎会这样想？”问完之后，她一个倾身，欺近他，仔细地端详他的脸，然后故作正经地说，“如果真变成那样，那肯定不帅了，岂止不帅，还恶心得让人连胆汗都吐出来，说不定，满脸还会布满蛐虫，那不是恶心就说得过去的．”
寒羿眼里异色闪过，稍纵即逝，隐于眼底，不再言语．
“生气啦？你别那么认真，我只是开个玩笑．”
……
“不是玩笑，先是起红点，骚痒难耐，接着红点顿逝，生起脓包，一个月之后，脸上的肉开始一块块地腐烂，一块块地掉落．”
“Stop！不要讲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思颖差点吐出来，光听就觉得恐怖，想后更觉得恶心，这人讲这些怎么面不改色的．
寒羿微扯嘴角，不再言语吓她，但眼眸更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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