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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缘来缘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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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地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枫云庄……难道顾岭枫一直在不停打探我的下落?

“不瞒姑娘,我开始也以为顾庄主对你只是一时情迷,没想到他竟真的如此在乎你。”

我的脸滚烫了起来,咬唇轻道:“你怎么知道的。”

舒青笑而不语,半晌才道:“颜姑娘,人一生中会有许多挫折,一时的挫败会让弱者颓废,却会让强者更为勇敢。”

我仔细思考着他的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些。

“舒青不才,但也自归强者之列。”他伸手弹去我发上的花瓣,依旧微笑,“断臂对我来说,只是一芝麻小事,‘清窍散’更让我受益无穷。在闭关疗伤这段日子里,我心无杂念,唯独担心一件事情,就怕你又再小看于我。”

“舒青,我……”张嘴了,却失了说话的能力。的确,我放不下他,破庙中的情形又怎能轻易被抹去。缠绕在我心间的是歉疚,是感激,哪有半点小窥。

“再说了,这事与姑娘毫无关联。如果你一定要心存不安,那便是看不上我舒青,不把我当朋友了。”他温柔的笑着,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暖了起来。

舒青……他怎会不是我的朋友?他永远都是,而且是舍命救我的生死之交!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一个毫无残缺的“铁扇公子”;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江湖侠客;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朋友。我还在执着什么?是要不断提醒他断臂的事实;还是忘记不快,日后与他饮酒作乐,笑看红尘——这个选择题的答案还需要更明了么?

胸中豁然开朗,我嫣然一笑,说道:“舒青,你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眼眶一润,泪便再也止不住了,漱漱往下滴落。

“别哭啦,很丑。”舒青抬手想要替我抹泪,见我自己动手了,随即垂下手臂,油然一笑。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鼻子却不听话的越发酸涩,视野也越发朦胧。看来泪腺太久没用,龙头一拧就再也关不上了。

忽听舒青惊声喊道:“啊!你脚下有蛇!”

我尖叫着跳起跑开,脚步一乱,慌忙间竟踏进了一个小土坑,身体顿失平衡。我眼中噙着泪花,也看不清楚,只觉身体在倾斜之际,忽然被一只手臂搂住了腰腹,生生将我下坠之力拉了回来。

“蛇、蛇走了么?”我浑身发抖,紧拽着舒青胸前的衣襟,紧闭双眼。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

睁眼往头上看去——他正平静的注视着我,目光温柔胜水。我揉了揉眼睛,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如昙花般悄声绽放。

“我骗你的,”舒青坏坏一笑,眨眼道,“我只想抱抱你而已。”

我推开他,吸了吸鼻子,不屑道:“还‘铁扇公子’呢,我看你干脆改名叫‘登徒浪子’算了。”

舒青哈哈一笑,说道:“这名儿不好听,换一个好听的,我说不准还真改了呢。”

“我觉得这名儿就不错,难不成叫你‘采花小子’?”说完,我不禁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啊!原来有舒青这样的朋友竟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幸好在城外他没有杀掉我,幸好在镖局我们又再次遇到。上苍垂怜,在经历了与若梅那段失败的友情之后,竟将舒青派来补偿给我,我何幸至斯。

然而他的不告而别,就发生在第二天。

从季常手中接过舒青的信,我愣在当场,久久也回不过神来。

“颜夕亲启:

青之罪有三。卿之寒毒,方矍可解,青并未据实以告,实为私心作祟。此乃其一。昨日林中之时,青曾戏谑卿之泣容,而卿娇似梨花带雨,洁胜白莲流珠,妄言乃罪之其二。青自诩无牵无挂,却恋一人而不可得,青不想矫饰掩藏心中所想,唐突佳人更非青所愿。思索良久,唯有留书一封。不辞即走,此罪三也。青恳然而书,盼卿赎罪体解。再聚之日,则为青冲破情障之时,望卿仍能心无芥蒂,视青为至交知己。念安。

舒青。”

震撼之后,心里充盈的是无边无际的感动。舒青这般的奇男子,当世能有几人?他的情感含蓄如涓涓细流,暖入心间,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勉强。他不愿为难我,又知道我与顾岭枫两情相悦,于是只身远走,想在山水中忘情。再见的时候,他应已斩断烦恼,将我当成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吧——正如我一直看待他的那样。潇洒如他,一定能从迷雾中走出来,再次出现在我身旁……

“缘来缘去,聚散离合。人生本就无常,你由他去吧。”季常慈祥的看着我,眼神仿佛洞察了一切。

我长叹一声,叠好信笺,朝季常点了点头。舒青高而略瘦的身体,长长的脸颊,恐怕许久也见不到了,我不由他去又能如何?

“季老,夕儿打扰您这么久,也该离开了。”对舒青,我只能顺其自然,别无他法;而我现在最想做的,是插上翅膀,赶紧回到顾岭枫身边。

“颜夕姐姐,你这么快就走啊。”思邈一惊,连茶水漫出了杯沿也没有看见。

珂儿猛然躲过他手中的茶壶,嗔怪道:“笨蛋思邈,姐姐又不住在谷中,病好了自然要走。”

思邈小脸一红,赶紧低头,用棉布擦拭桌面,也不说话。

思邈对药物的痴迷,实实不亚于唐朝的“药王”孙思邈。他曾三四天一动不动的守着一株草药,和被人下了咒似的,观察植物的生长变化;也曾为研究药汤的火候分量,昼夜不休的守着红泥小火炉,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连季常都夸他在医学方面天赋异禀,常能翻旧创新,将来必定大有前途。我也虔诚的盼望着,他能在这个世界中救死扶伤,留名史册。

但我更愿意看到他和珂儿能好好在一起——我相信自己没有看走眼,他俩金童玉女,又都纯洁无瑕得有如迎风吐蕊的百合。希望他们能互勉互励,将美好的初恋保持到底。

又想到哪里去了!

“虽然不舍,但我也是知趣之人,本不该拦你。”季常笑容渐敛,正色道,“然而近日有兵戎之事,我实在放心不下。夕儿不若再等一月,我帮你传话出谷,让接你之人在琉璃山外候着可好?”

“兵戎之事?战火燃及隆平了么?”我心里一惊,急急问道。

季常摆手道:“倒是还未及梓宸境内。”

梓宸果然进攻茂悦了。

既然梓宸国内没有受战争影响,我可以不沿国境走,先取西道,再行南下。要是骑马的话,估计七八天就能到达隆平,梓宸的治安一向很好,如果我乔装改扮,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顾岭枫看见我的留言,应该还在隆平等我。战争爆发之后,他一定心急如焚,更加担心我的安危,我哪里还呆得住?

“谢谢季老替我着想,但我心意已决,只求您替我准备一匹快马和一些干粮,我想尽快去隆平一趟。”

季常看了我半晌,忽然朗声一笑,道:“早猜到你会如此决定。东西都预备妥当了,郑妈会一路照顾你,送你回去。”

我开心一笑,欠身谢道:“那夕儿就不和您老客气了。”

郑妈是烧火的老太太,年近五十,她劈柴时不用砍刀,而用掌侧;一百多斤的柴火她可以轻松的半肩扛起,几步就从十米开外的地方运回厨房。有她这样归隐的高手在身旁,我何须害怕?

“不客气才对。夕儿如有空闲,记得来琉璃谷看看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季常慈祥一笑,想了想,接道,“夕儿的知己也在受邀之列。”

季老,我会的,将来有一日,我一定带顾岭枫来这里常住,天天和您下棋聊天,听您和吕公讲学,看思邈与珂儿欢喜打闹……

出谷的路依旧是一条密径,在入谷那密径的旁边不远,但出口的山石只能由里开外合;而入口的山石却是外开里合。缝隙很快封闭,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除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两人两马外,琉璃山脚再无半点人影。

北方的云层黑压压的,竟似要下雨的样子,隐隐还能听见雷鸣。

郑妈理缰说道:“咱们直着往前,今夜戌时之前就能到达‘峪门镇’,在那里歇息一晚,沿官道走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脑子有些迷乱。离谷之时,季吕二位老人又再度提及今年七月之七星连珠,嘱咐我不要错过时机。可我如今还没打定主意呢……

还是先见到顾岭枫再说吧!

郑妈身穿青色碎花袄,简洁朴素,一幅农家大婶的模样;而我则是一件蓝布棉长裙,裙密织而成,寒风丝毫透不过衣面,十分暖和。头上的毡帽足足挡去了我半张脸孔,能看见的另外半张脸,肤色也黑而不匀——季老亲配的染色药水妙夺天工,而面纱很多时候倒会带来麻烦。

从琉璃山到峪门镇自没有路,但路总是人走出来的。我们穿梭过枯林荒地,暮□□临之时,马匹已在略作修葺的小路上奔驰。这路自北南下,蜿蜒向西,直接通往峪门镇。

“峪门镇地处梓宸边陲,行过北边百里沙漠,即可到尧羌境内。”郑妈解释道,“这镇子不大,但两国来往的商人常常在此交易歇脚,还算热闹。”

我嗯了一声,奇道:“可为何没有行人呢?”

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冷冷清清的,一个路人也没遇到。

郑妈笑道:“商人的车队怎及得上骏马的速度,我们身后自不见人影。天色已晚,又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出镇北上的人自然很少。”

我瞅了瞅右边的天色,仿佛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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