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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白衣公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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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之后,我决定以本来面目去见董方。他那岁数、那资历,美人计够呛能对他管用,我也根本没想去去迷惑于他,但既然要求他,还是坦诚一些为好。那天神秘公子遇刺的时候,连小胡子那么笨的人都发现我伪装了相貌,董方自然也能看出,或者萧易骋早就告诉他了。

洗去尘土,我整个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的疲惫和压力,一瞬间消失得不见踪影。本来还打算好好化化妆得瑟得瑟的,转念一想:弄得跟朵花似的去求人,也太煞风景了,还是素雅一些好。长发也终于得以从头巾中释放出来,柔顺的垂在脑后。我用手轻轻抚摩,还好,发质并未变坏多少——我可是最最心疼这一头乌丝的呢。穿上陈婶为我新制的布鞋,还有她特意改制的蓝底白花的粗布裙子,仔细的系上腰带。收拾妥当,我拿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俨然一个村姑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还好自己长的不赖,怎么看也是一个漂亮的村姑。

收拾妥当,举步出门。萧易骋正在门口喝茶等候,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匹黑马以及一顶软轿,四个轿夫靠着轿身,席地坐在一起。

看到我,萧易骋的目光明显一滞。我微笑着欠身施礼,对他说道:“萧大人,不知那衣裙……是您替小女子准备的,还是董将军呢?”

他收回流连在我身上的目光,答道:“我只是受人所托。颜姑娘,你为何不换上呢?”

我摇摇头,低头看看手中的包裹,轻声笑道:“这么贵重的衣物,颜夕可不敢随便乱穿呢。萧大人,我们该出发了吧。”

萧易骋应了一声,带着我往软轿走去。轿夫们早已站立起来,等候出发。我冲他们轻轻点头,调笑道:“辛苦各位大哥了,还好,小女子不算太沉。”

轿夫们齐齐一愣,半天也转不开看我的眼光,我也不再多作理会,弯腰进轿,接着轿身一晃,自己已经被抬了起来。我拉开轿窗的布帘往外看去,只见萧易骋正理着马上的僵绳。

“萧大人陪颜夕一起去吗?”

他回身看了看我,微微点头,身体一动便跃到了马上。马儿快走了几步,行到轿前。我重新拉下布帘,闭目养神,盘算着见到董方该如何应对。

“到了,颜姑娘……颜姑娘?”

晕,什么时候睡着的啊,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揉揉眼睛,定神一看,萧易骋正弯着腰,抬着轿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大感尴尬,讪讪的笑了笑,低头走了出来。眼前呈现的是一座硕大的将军府邸,正门阶梯下置放着一块上马石,上面精雕花鸟鱼虫;门的两旁蹲立着两个大石狮子,威严而庄重。正门上方悬着一匾,匾上大书“董府”二字,下笔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大家手笔,却竟然是汉字。我随萧易骋登上台阶,只见门内快步走出两个衣着光鲜的侍卫,面对我们抱拳施礼。其中一名侍卫对萧移骋说道:“萧大人好,将军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大人请。”

萧易骋抱拳还礼,犹豫的看了看我,便随着刚才说话的侍卫,走进府内。

啊?没我什么事儿啊?正自迷惑,另一名侍卫接着对我说道:“颜姑娘,请随我来。”

他微一侧身,缓步向前带路,我也只好亦步亦趋,紧跟着他。进了将军府大门,却发现府内并不似门外那般庄重张扬。庭径两侧栽种着不少翠竹,郁郁苍苍的,连带着道路也有了不少阴凉;穿过竹林往西,过了一扇雕梁小门,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大片芙蓉花海,正值花期,开得异常鲜艳。花海簇拥着一方池塘,塘水清澈透底,几能见鱼;塘边静立着一座四角方亭。

领路的侍卫把我带到亭内,说道:“请颜姑娘在此小坐,稍待片刻,在下这就去通报。”

我欠身答应,等到侍卫走远,便倚栏坐了下来。

时值十月,荷花早已不见踪影,湖面上只零星的飘着几方莲叶和几支莲蓬,反不如无际的芙蓉花吸引视线。墨绿的叶子衬着粉红色的花瓣,延展开来,如同苏州名纺的刺绣一般,精致而细腻;偶有轻风来拂,掀起一阵花浪,重重叠叠的从视线的远处飘然滚来,带起水面层层的涟漪,又再翻动到视线的那头去了。重归平静,花娇媚尤胜,亮丽无比。

我出生的地方,也有这么多的芙蓉,也是这般的花香袭人啊!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今生,我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触景生情间,我突然想起一首古诗,便自顾自的,轻声低吟了起来: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作以终老。”

呆呆的望着芙蓉花群,不自觉的,竟又流下泪来。哎,来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怎么越来越脆弱了,记得以前的自己,不是这么的爱哭啊……

“想不到颜姑娘不仅医术绝妙,连诗词也造诣匪浅。”

我一惊,急忙拭去眼泪,循声回过头去。只见遇刺那日穿斗篷的神秘公子,正笑吟吟的站在棚内。我心神一荡,面上却未表现出来,赶紧起身,向他微微一福。

“公子取笑奴家了。奴家救人纯属巧合,只因幼时便识得艾草;至于诗词嘛,奴家只懂点皮毛,远远谈不到精通。”

他笑而不语,走到亭内的檀木桌边,示意我过去,待我坐定了,他才就坐。桌上早已摆放了一把同光珊瑚红暗八仙酒壶,还有两只上好的黑瓷酒杯,他举起酒壶,将杯分别斟满,递了一只在我的面前,柔声说道:“每次看到姑娘,怎么都是泪流满面的呢?”

我惶惶然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尴尬的笑了笑,低头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恩,这酒还真香……再往他看去,他却仍期待的盯着我,一副我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模样。

“呵,奴家是太过于思念家乡了,奴家的家乡盛产芙蓉,每到夏末秋初,大街小巷上全是芙蓉花的香味;在这里猛的一见,奴家心生感触,不禁失态了。”

“哦?”他眉头一挑,清澈的目光中掠起一丝惊诧,“颜姑娘认得芙蓉花?此花乃梓宸皇室独有,董将军此处的芙蓉花种,也是立功后皇帝亲赐的,不知姑娘的家乡是在何处,竟会有那么许多?”

汗!怎么芙蓉在这里居然会这么珍贵?我脑里念头急转,推搪道:“奴家生在茂悦的一个小山村中,村庄与世隔绝,正因如此,虽然芙蓉遍地,花种却不曾外流。”

这谎话编的,自己都觉得牵强。

他却没有追根问底,轻轻一笑,举起酒杯,柔声说道:“这酒也是皇帝御赐给董将军的,不知姑娘尝过没有。请!”

说罢,将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我犹豫的看了看杯中之酒,得有个一两左右吧,我那微薄的酒量……咦?他怎么又盯着我?看来这酒不喝是不行了,还有求于董老将军呢。咬咬牙,我也学他般把酒尽数倒入喉咙。这酒入口醇香和谐,竟一点辣味没有,和我想象中的传统白酒,相差何止天壤。

“奴家不会喝酒,更不会品酒。不过这酒入口甘甜,入腹温润,即使奴家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也知确是佳酿无疑。”

他微微颔首,续杯说道:“此酒名为‘醉仙’,是以进贡给皇室的优质高梁粟米为原料,用雪峰峰顶的麦绒花为曲制成,前后共九次入曲、九次蒸馏,再密封陈贮了二十年,当然与寻常糟酒不同。这酒既名‘醉仙’,后劲自然强烈;不过姑娘小酌一两杯,却也无妨。”

“哦。”不懂,只知道酒是好酒。

我在现代也能干掉两三瓶啤酒,这酒又这么醇,估计喝个几两,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放下心来。

他眼神一瞥,看到我放在亭栏的包裹,再饮一杯,轻声问道:“颜姑娘不喜欢那套衣裙吗?”

“喜欢。”诚实是美德。

“那怎么……”他的瞬子直视着我。

“公子听过金丝鸟和麻雀的故事吗?”我并未直接回答,冲他一笑,说道,“金丝鸟被饲养在笼子里,偶尔抬头,凝望蓝天与飞过的麻雀。金丝鸟嘲笑麻雀:‘瞧你那身粗俗的羽毛,比我丑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能飞得如此开心!’麻雀答道:‘虽然我没有你羽毛华丽,没有你声音悦耳,但我能尽情飞上天空,享受自由。你成天被关在鸟笼里,即使穿得再美再漂亮,又怎能和我相比呢?’”

我清了清喉咙,接着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茂悦俘虏,既然不能像麻雀一样飞上天空,又何苦穿上那样的衣裙,佯装金丝鸟呢?”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闪动着我不懂的光芒,半晌才挪开视线,晃了晃杯中的“醉仙”,再次仰头饮尽,缓缓说道:“你,也根本不需那衣裙。”

目光再次锁定我,却多了几分炽热,“初见那日我便知道,你褪去面上尘灰之后,定是绝色天香;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你这样,已然美得不可方物。”

我面上一红,低下头不敢看他,手轻轻的拨弄着酒杯,竟没了词藻。

他洒然一笑,说道:“颜姑娘不要介意,我这个人直惯了,无心冒犯姑娘,我自罚一杯!”

“公子哪里话,奴家岂敢。这杯酒,还是奴家陪公子同饮吧。”

向他轻轻举杯,启唇而饮,这次胆子稍大,把“醉仙”从舌尖到舌根都尝了一遍,再“咕咚”一声吞进喉咙,最后轻呼一口气。他看到我滑稽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家’了,我不喜欢。”他边为我斟酒,边命令似的说道,声音却温柔如水。

我应了一声,扶着酒杯,看着酒液从壶嘴慢慢注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颜姑娘?”

“恩?”我抬眼望他,却发现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使劲的眨了眨眼。

他的唇边扬着一抹或有或无的笑,放下酒壶,说道:“这几日,我便要动身回盛京,姑娘可愿随我一起去游玩一番?”

“盛京是哪里啊?”没听过。

转念一想,当然没听过啦,自己才来几天啊。

“盛京是梓宸的国都,”他仿佛饮茶般轻啜了一口酒,“我想带你去看看。”

我心中一阵好奇,是哦,也不知道这里的京城是什么样的。可是,我能跟他走吗?我如今还是俘虏之身,怎能陪他一起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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