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约定(1 / 1)
夏天,37度以上。窗外的树叶都被太阳烘干了,连我家的大黄狗也热得“奄奄一息”,在做“垂死挣扎”。
我却冷到发抖,从头冷到脚,真是感时花也溅泪,恨别鸟也惊心。
原本满怀着信心奔向考场,总以为自己能考个重点高中,这样我就能和张晓枫同一个学校了。也不枉我后半学期跟着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说,我有前途,考个重点没问题。没想到中考的成绩只够我“择校”进入重点,也就是说比正常进入的要多交两万五。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要软磨硬抗逼着老爸老妈给我掏钱呢,还是乖乖地读个普通高中。
电话响了!是张晓枫。他问我考得怎么样,还告诉我他以全县第一的成绩顺利地进入了那所我垂涎已久的高中。我跟他说,我对不起你老人家,我只能“择校”了。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冒出一句:“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个好消息的人。”
“你也是第一个知道我坏消息的人。”
刚挂下电话,电话又再响起。“紫欣吗?我是冰艳,你考得怎么样啊?”林冰艳一边啜泣一边对我说。我想她也一定考砸了,我就老老实实地把我各科成绩一一向她“汇报”,我想听了我的烂成绩她应该有所安慰吧。她也告诉了我她的成绩,比我高8分,不过也是51分和59分的差别,结果都是一样,进不了重点。她说我们的希望泡汤了,她不知道要不要“择校”,问我打算怎样。我说我正琢磨着也没想好,还顺便跟她说了张晓枫的好消息。她一听到“好消息”就态度坚决地说:“我要‘择校’。”
不过冰艳态度再坚决也坚决不过她的父母,也坚决不过她父母口中的“没钱”。自从她不能“择校”已成定局后,她就哭地天昏地暗,可是“定局”始终还是“定局”。于是她就期盼我也不能“择校”,说是两人一起去读普高好相互有个照应。
我想这倒也不错,可总放不下些什么。
我消除了“逼迫”爸妈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吧!可是老爸老妈却不需要“逼”,用爸的话说,砸锅卖铁也要交钱送我上重高;用我妈的话说,高中好将来考个好大学容易。于是我就“择校”了。
冰艳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在我没防备的情况下,她大吼一声:“你要和张晓枫同校了。”吓我一跳,不过更吓人的是她做出了要进入我们学校分校的决定。这个分校的入取分数线要比普通高中低,就意味着要比普高低个档次。虽说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不过教育进程和重视程度都是天壤之别,最难挨是,分校要受本校老师和学生“鄙视”。说“鄙视”可能有点过,但看不起是必然的。但冰艳是铁了心要进分校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她的思想:如果没得流芳百世,但也求得遗臭万年。做什么事都很极端。那时我还嘲笑她,说她理想太“伟大”。不过也有人嘲笑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一个人能被人家骂也是好的,起码大家还在注意你,没人理,任其“自生自灭”抑或“孤芳自赏”那才最心痛。嘲笑我的是张晓枫,他说我幼稚。
我反问他有什么理想,他开始不想说,我笑他思维枯竭。他就跟我说了:“我是想有那么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忘掉天地彷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
我在感慨他文采的同时也不忘调侃他:“原来晓枫同学思想这么不健康啊,要是让班主任知道了学习尖子生整天想着和人看“漫天黄叶远飞”不知有何感想,呵呵!”张晓枫一下子脸就红了,想不到他脸红的样子还挺好看的。他严肃地警告我:“不许跟任何人说,我可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我也“严肃”地笑道:“知道了。你放心,你只是想想又没付之于行动,再说就你的成绩哪怕付之行动了也没人管啊!”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坏坏地笑说:“我是想行动啊,可是没人陪我一起啊!”说完就潇洒地走了。只留下一米阳光在我眼前晃动,引人“想入非非”。
就这样我“想”了两节课,据说这两节课很重要。我就这么走了神,我把责任都推给了张晓枫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但又不好意思跑去找他帮我补课,正纠结在那里。张晓枫就走来淡定地跟我说,马上要中考了,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学习。看他“淡定”的态度,我连忙狠狠地点头说好。
从那天起我就跟着张晓枫的步伐进进出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冰艳很是嫉妒我,说我成绩“不好”有“不好”的好处,可以让人免费教。我夸张地回复:“好沾点光,沾点仙气,考个重点。”
结果我第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创造了“奇迹”。班主任立马当着全班的面夸我“有前途”。当然也有很多同学说我是“偶然”,不过后来第二次、第三次模拟考我都“奇迹”了,所以大家都认为我考重点没问题了,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偏偏就中考又“偶然”了一下。
中考完以后的那个暑假我就窝在家里当“宅女”,好好享受了一下电视和电脑。并憧憬着高中的生活,想象着上高中后的我——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打算大展宏图。又想着和张晓枫同校,遇到学业上的问题也不怕没人问,那段时间我就是沉睡着也会笑。
某天我在电脑上淘歌猛地发现原来张晓枫的“漫天黄叶远飞”是搬抄林夕大人的杰作——《约定》。于是我就不自觉地想把这首歌学会,无奈我天生“五音不全”,所以我就把歌词记了下来:
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
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当天整个城市那样轻快
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
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
就算会与你分离,凄绝的戏
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
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
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还记得当天吉他的和弦
还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线
当天街角流过你声线
沿路旅程如歌褪变
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
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
就算会与你分离,凄绝的戏
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
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
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