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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从出了大厅,然后开车回家,一路上炎皓杰就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当她是隐形的。这让兆苑很不安。
一直到了家里,他停好车,也不管她,自己一个人朝里面走,兆苑只好紧跟在他后面。眼看他就这样准备回自己卧室了,兆苑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
“等等,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
“我们有必要说话吗?”他冷嘲,没调过身。
“有必要。”她给与肯定。她不是傻瓜,会看不出他的不悦。
“哦?”他回过身来看向她,“有必要说什么?”他调侃似的说着。
“你不开心。我想知道为什么?”她的话问得很直接。这下炎皓杰用了认真的神情观察她,她正直视着自己,没有半点避让的真挚眼神,这使得他也严肃了起来,
“妳真的很本事,和他们才认识多久,就可以这么熟,这真的让我不得不佩服。”他说。
“我和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你不必担心其他的。”她明白他的隐含意义。
“是吗?可我看那个拥抱和额吻已经超越了朋友关系的范畴。”他特指出来,台上演出时的那些他暂不说了,但众目睽睽下的这些举动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那、那只是…”她也愣住了,没想到他真的在意这个。
“说不上来了吗。”他有种握住把柄的感觉,表情眼神更尖锐了。
“不是这样的。”她的神情一下子又坚定了,“他只是把我当作了自己的妹妹,因为对妹妹的爱护所以才会感情流露。请你也能够换位替对方想想。”
“就算是这样,那么另外两个人呢?”他还是提到了。
“我觉得这是正规的社交礼仪,是很正常的,完全没有什么不妥。”她才不会认输而且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嘛。
“是吗,”见她讲着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有种被折服的感觉,“那么,如果他们可以这么做的话,我不是更有这个权利。”他坏笑了下。
“呃?”她没想到从他口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作为妳丈夫的我,应该更有这个权利拥抱和亲吻妳吧。”说着他朝她慢慢逼近。
“等等!”她觉得他的靠近带有种不好的意味,“你、你不是说我们结婚只是种协议吗?”她绕着沙发躲他。
“但事实上我们的确是登记结婚了,法律上是承认的。”现在挂在他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和冷静的语调已经完全感觉不出一丝情感在里面了。
“我知道了,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她开始求饶。开什么玩笑,即使她现在承认自己是喜欢炎皓杰的但她也绝不会想在这种情况以及这种样貌下和他亲近!不时真实的自己她就是不想!这会让她感觉自己是看着他在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妳没有错,是我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定义失误。”完了,求饶也没用了,…这家伙今天绝对是每打算轻易就放过她了,原来真的惹到这个人会是件这么可怕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她边逃还一边在不停求饶。
“和外人都可以了,却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这才是不能原谅的吧。”他就是没打算放过她,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罢休。
就见两个人绕着那个沙发一个东躲西闪,一个西追东逮的,像在玩老鹰抓小鸡的追逐戏。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大了还玩这个可不可笑。”正在这时,石羽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楼下这两个人的怪异行为真觉得好笑。
因为石羽的临时插播总算是中止了这场“战役”,皓杰又恢复到不苟言笑的样子一个人上楼回自己卧室了。
“谢谢…”她上来一脸感激地神情望向他。幸亏有他在,刚刚的炎皓杰还真是吓人。
“都怪妳不好。”他把刚擦过湿发的毛巾盖她头上,“好好反省去。”他回来后其实也在为此事很是生气地,但也就刚才被他们这一闹气也就消了,想想也怪好笑的,从没见过皓杰这个样子过。他留下她一个人也回房去了。
其实到底最无辜的人还是梓兆苑,谁叫她这么倒霉,明明没有错的但却有苦说不出,有怨无处申啊。全身无力,拖着身心疲惫的外壳她进自己卧室倒头便睡。
“哥,你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一进来石羽就来不及嘲笑他。
皓杰没理他也不吭声装睡。石羽见他不应声就不继续戏弄下去了,同样倒床休息。
炎皓杰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外加好笑,他怎么也会做出这么幼稚的行径呢?原来……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开始渐渐的,互相吸引,互相喜欢,在不知不觉中。
而现在,这种对对方的喜欢也开始渐渐被他们自己发现到了。
虽然第二天他们碰面又是变得像刚碰到时一样的冷淡,不讲话,像是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有些感情却不会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静的回到原点。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不想和对方说话,兆苑是在想他会不会还没气消所以不敢先开口,而皓杰也是因为昨晚自己做的荒唐事而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
炎石羽算是看明白这两个人的可笑心思但他也不会作他们的友好中介,倒要看看这两个傻瓜怎么和解。
“昨天回去没事吧?”今天一碰见,宗华便忙问,怕自己昨晚真的有“害”到她。
“没事。”她回答说,但有些无精打采提不起劲的模样。
“丫头,没讲实话。”这么多年的哥哥可不是当假的,他捏了她一记鼻子。
“啊,别乱捏她的鼻子啦,说不定是做出来的鼻子,一捏会坏的。”越是这个时候她会越想开玩笑,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还好啦,不过我解释清楚了。”
“妳…告诉他真相了?”他试问。
“怎么可能,”她立刻就说,“只有这件事我不会对他讲的。”她扒在床上,用手指在自己睡着似的脸上轻轻划着。
“苑,妳不会是…对他有感情了吧?”宗华看妹妹这样子猜测着。
“看不见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就想他,他开心地时候我也会跟着高兴,不开心的时候又会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果是我惹他不高兴了就会很在意,很担心…哥,这样的话算不算?”她说了一长串问他。
“妳说呢?”宗华笑着反问她,“我们家的小丫头总算长大了,快离开哥哥了,还真想把她多留在身边多几年啊。”
“说什么呢,我长再大还不是你的宝贝妹妹。”她上去抱住他和他撒娇。
“哈,是妳自己说不要多接触怕给人看见误会的,现在自己又违规。”他笑她。
“我不管,不管它了…”她抱紧他,但宗华感觉不对劲,怎么感觉她在哭。
“怎么了?苑,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他很担心她这样子。
“最近我突然担心起一件事来,而且它让我很害怕。”她真的在哭,宗华搂住她拍着背安抚着,“哥,我很怕到时候自己的灵魂从她身体离开但却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而是和她一样离开了,那么…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她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哭得更放肆了。
“不许胡说!不会的,一定可以回来,一定可以…”其实宗华又何尝没有担心过这样的事但他不愿去想这个“万一”,因为是件太过可怕的事,他无法去想像有一天还要再失去她一次,他们抱在一起不愿分开。
“你们这是干嘛?…”刚进来的夹卜和况同撞见这一幕看不懂了,第一反应是把门关好,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可是如果真的回不来了就这么离开了呢?我真的很怕,很害怕会变成那样…”她还在痛哭着,她甚至还没能亲口对那个人说声“喜欢”,如果就那样离开了,不是成了一辈子的遗憾,她不想那样。
“妳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我们不去想其他的,只相信现在就好。”宗华也不再坚持那些话了,他们都必须选择面对现实,“但答应我,没到那一天,绝对不要轻易放弃,我的妹妹可不是个软弱悲观的女孩。”
“嗯,我答应你。”她不再哭泣了,是啊,如果真的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那么她不是更应该开心、快乐的去渡过,而不是一直去担心害怕着某天的到来。
“我们都会陪着妳。”况同他们也上来抱住她,他们也会一如既往的一直陪着她,不论什么时候。
因为这样的事给了兆苑很大的生存力量,她决定不再去多想以后可能会遇到的可怕局面,而是更应该努力于现在,抓住现在的每时每分,她不想给以后留下遗憾,她要让周围的人再多些感受到她能带给的快乐。
晚上回到家,她作了个重大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和炎皓杰和解,不可以再这样闹下去了。
兆苑先回房换好了衣服,刚准备出去,却留意到自己的化妆柜上多了一个小盒子。她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然后笑了:盒子里装了一只纯银的戒指,虽然不是那么昂贵的东西,但她却特别喜欢。
戒指是仿造薰衣草的形状将它做成了指环的样式,很别致新颖罕见的设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在它的内侧刻了英文字母的“Y•Z”一看就明白是“苑兆”的缩写,而这只戒指又是正反都可以戴的,所以她把它反向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字母就变成了“Z•Y”——“兆苑”就。猜猜会是谁送的?
她戴着它出去,家里一定还有人在。果然,在工作室里看见了炎皓杰的身影。
兆苑为他泡了杯柠檬红茶,轻轻走过去放到他眼前,皓杰一眼就看到了她戴在手上的那只戒指。
“大小正好,谢谢。”她说。
“不知道妳在说什么。”他虽这么说,其实她有看见他脸上的笑。
他不承认也没用,石羽又还没有回来,除了他又会有谁?嘴硬是这个人的强项。
“不过,我猜你一定不知道薰衣草得含义。”她敢打赌他买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得这么细节。
“薰衣草的含义?是什么?”他抬头看向她。看吧,她没猜错。
“是个秘密,告诉你就没有意义了,留着给你慢慢猜吧。”她要闪人了,不再妨碍他工作,“但你无意间选对了,我真的很喜欢,谢谢。”出去了还探个头进来向他摆摆手上的戒指。炎皓杰又被她逗笑了。最近,他真的变得爱笑了,表情也不再是单一的冷面相,也变得丰富多了,这都要归功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