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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主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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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为丫头赎身呀,”慈儿四下望望没人小心压低声音道:“少爷不知,先时比奴婢先进

府的有个春纤姐姐,是大太太房里的,从小伺候大少爷感情好的很,后来老爷见春纤姐姐到

了出阁的年龄了,要将她许给严府老爷做妾,春纤姐便四处筹钱要赎身。大少爷一时好心,便将攒了多年的压岁银子拿了借给她,字据都全的。可老爷不知为何大发雷霆的说大少爷若是同春纤姐没什么私情,怎肯借银子给她,为什么府里这么多少爷奶奶不找,单想到大少爷,硬是说大少爷辱没门风,生生的打了四十板子。奴婢那年才进府不久,大少爷就浑身是血大风天的被老爷罚跪在庭院里一宿。大奶奶多硬气的个人哭天抢地的也求不下情。就七天的工夫人瘦的没了形芟了,临死还不住的喊冤呢。春纤姐也觉得害了少爷,投了后院的桃花井。府里打更的人说半夜时常听见女鬼哭呢。”

黎青听的后背直向上冒凉气,“怎的什么事到了这里全倒了个儿?不过你青少爷不同旁人,

谁要动好歹也要投鼠忌器。”

黎青吩咐将他的衣物拿来,掏掏袖中荷包,再反复翻,里面空了。

黎青平日虽穷,但十分清高孤傲,对些珠玉并不甚在意。祖母绿是在大阿哥府给福晋贺寿时福晋见了他贺寿的对子赞不觉口,赏了他做笔资的。而其他几颗珠宝是斗酒时赢地彩头。

“少爷是在寻那颗祖母绿?”慈儿问。

“你怎知道?”

“那晚你从凳上摔下来时掉在地上,让奴婢拾到了。可又被二姨奶奶她们抢去看,后来太太

说老太太一直想买玫祖母绿做戒指,新太太就作主将那玫祖母绿给了老太太,珍珠送了三奶

奶做簪子。还有您腰带上挂的物件,荷包里还有点碎金银。太太她们说成色好索了去打坠子

了,一块玉佩被太太拿去了,就一柄扇子差点没抢折了,后来老爷打开一看,吓得让人供到

祖宗牌位前了。”

听了慈儿一席叙述,黎青冷损道:“算她们聪明,就那扇子是皇上赐的,上面有御笔亲书的

诗画。手 机 站 N只可惜了老牛送的那块古玉佩。真作贱了。”

叹罢气,黎青道:“等下次你少爷去挣些笔资给你,赎了身日后也可名正言顺地寻个好人家。”

“奴婢不敢要,若是让奶奶见了,定会打死奴婢的。”

“日后有了再还我。我的钱来的容易,去的不可惜。”道:“不然让你哥子来我衙门当差,我便从他日后的月例上扣不就两不欠了。二来他跟了我,你们兄妹也有理由常见面。”

慈儿兴奋的问:“少爷不是拿奴婢开心吧,这官差可不是那么易就当的。”

“你少爷什么时候打过诳语,只是日后有人问起只说是巧了。别说是我弄进去地。”慈儿听

了点点头。

外屋听见大娘同母亲在小声说话.

“你倒是也别怪老爷心狠,他这些年也过的够憋屈了.前个月险些寻了短见去,现在想来还怕呢.”是大娘在说。

“当娘的都心疼儿子,我何尝不是呢,好好的孩子,生在张家被吓得向危檐窝里的燕子似的.三房那边,不时的寻衅下拌,他做老子的这些年也没混个什么官职,从六品还是靠老太爷的关系捐来的.自你投了江去了,老爷这些年了就不是被骂就是被打,受地冤屈我是知道的.年过了不惑的人了,还被老太爷象教训小孩子似的狠打了顿,回来就要寻短见,还生是拿儿子们出气.两个孩子是读书不成器,可是好孩子呀总对我哭说,怎么爹这么狠心呀.”于是听道大娘失声地啜泣不已.“你呀也莫怨老爷才认了青儿就这么打他,他窝心呀,儿子都这么对他不敬,他可还活什么呀?”

“这我是知道的,青儿这些年在外面书是读的好,也被书院中的师长们养的骄纵了些.教训一下也是对的.”是母亲的话.

“孩子们从小就被他逼了读书,稍不如意就打骂,孩子们都怕他.老爷子那边总那孩子们同大爷府上的儿子比,他听不顺心了不敢顶撞,只认定是儿子们不争气,那打可比青儿这狠过多少倍呢.”

之后地声音小的很,也听不大清,时而能听见娘的惊叹.可见大娘的苦水海深了.

一会儿,听见外面人生嘈杂父亲来了.

黎青闭上眼睛,伏在床上,觉得几个人离的床边很近的低声说话.

“才睡下了,有一会儿了.”

“小心别吵醒他.”

后来只听了母亲和姑姑地谈话,只听说些什么老太爷对二房很是孤立,去年年夜饭都不肯叫二房过去同吃,说是见了惹气.

上面地故事,都是我四处打听来的黎青地故事。

之所以在意黎青,是因为皇阿玛开始筹划将黎青招为驸马。

我听到起先是震惊。因为我心里挥之不去小十四这个冤家,虽然我为了他诡计伤害十三哥的事情恨他,但恨终归是恨,我喜欢他是事实,并且我们早有肌肤之亲。

我怎么能嫁给黎青,那个狂狷的书生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我不喜欢他。皇阿玛喜欢他,市井上要将他吹成文曲星下凡。可我就是不喜欢他。所以四处同婉儿等人打听到黎青和张二爷的种种故事。我说给皇阿玛听,想让他知道黎青出身低贱,他配不上我,但反而更坚定了皇阿玛对黎青的宠爱,更是要将我定给黎青。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

四哥赞成我嫁给黎青。也不时传来十四和十三地音信,何时能下地走路了。何时长胖了一些,就连多吃了碗饭,四哥都喜不自禁。

黎青,你就不能避开我吗?

黎青同师弟伊阳一路上边走边看,时而停下看看路边的小玩意儿。时而轻松欣喜的又跑又颠,跟在身后的蔡伯福和张进喜不久便呲牙咧嘴的气喘嘘嘘。

“奴才地爷,”张进喜终于撑不住,喘着大气央告道:“您能不能慢些个,这么跑跑闹闹的

,哪还有半分为官的风范,竟是您身份高贵不同那些泥腿子,传出去奴才们也得担多少不是

蔡伯福竟是老实头,任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低个头不做声。

黎青本兴头极高的。自进了张府前前后后出了多少故事,加之平日间公务繁忙,很久没能这

么舒心的闹闹了。他自幼长在山间,名山大川的周游不少。无拘无束的松散日子过惯了。听

了张进喜地规劝反生厌烦,又都在理上,难得发作。只得同伊阳面面相觑,耸肩摇头,放缓了步子。

蔡伯福见黎青一路上沉了脸不言语,在后面悄悄责备张进喜道:“难得爷今儿个高兴,教你

一句话便搅了局。”

“你乡下佬知道什么,不说传到老爷太太那里。亦或让上头听到议论,责怪下来是你耽待还

是我耽待,说你土还不认头,我在府衙作了十年了,什么没见?”

才来到东岳庙半山,便见卖面人的。糖果的。密密麻麻的鳞次栉比。大树后还有人圈个场耍

猴,那小猴子灵头活脑的很。人见人爱。

“铁蛋,你看象不象咱们在青城养的喜子。”黎青欣然问伊阳。

“是挺象,不过没喜子伶俐。”伊阳道。

张进喜皱起眉头道:“爷们开心,也别寻了奴才来拐弯的骂呀。”

“倒忘记你了,怎单单的同我昔日在青城养的猴同名了呢。”黎青恍然大笑,因又吩咐张进

喜道:“替我去买了来。”

张进喜皱皱眉,讪讪道:“爷可不是在寻事吗,养在哪里?家中老太太怕这些毛呼呼的东西

,连只猫狗都不让养,这领会只猢狲岂不闹事。再者驯猴演把戏无非为谋生,这么买人家怕

也不卖呢。”

“我出钱,铁蛋拿去养,只是不时让我见见罢了。”黎青固执道。

张进喜见拗不过他,只得拿了银子去,果真不久便买了一只回来,嘴里嘟囔道:“侃到十两

,下不去了,快顶上买个丫头了。”

说者无意,蔡伯福竟触景伤情低下了头。黎青见状,知他为妹子慈儿难过,忙叉开话道:

你们两个陪在爷身边也算辛苦尽心,便一人赏五两银子。蔡伯福惊地张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进喜灵光,忙打揖谢恩,嘴中还占了便宜卖乖道:“竟是奴才没这猢狲值钱。”,听的伊

阳也乐了。

说笑着向山上走,远远的望见前头叉道下来的几个人,为首地一位被家人搀扶的竟是翰林院

的左思仪,老头子做过帝师,平日古板的很,黎青怕他多事,忙将猴子递给进喜,吩咐他先走,自己径

直迎上去请安见礼。老头子俨然累了,山路狭窄,别说轿子上不来,连滑竿也只能停到半山腰。

老左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应付了几句说坚持不住,体力不支先回府去了,身后随着的家眷

极几个仆役连搀带扶拥着老左下山去了。黎青目送他们远去,长舒口气暗想:“总算进喜讲

的有理,没让这老头子寻出不是。”

四下看时,进喜已不见了踪影,来到东岳庙前,香火味扑鼻,熏得人头晕。又见庙门前大桐

树下许多人围了一个卖剑的人嘻嘘不已。

“二百两银子卖把剑,想什么呢。”

“看上去不错,让我摸摸。”

“小器劲儿,不买不给看,谁稀罕。”

“二百两能买一屋子菜刀了。”

“让我看看。”黎青凑上前。

“有意买地才给看。”大汉上下打量黎青。

“不看怎知好坏,”黎青不容分说已不等大汉看清便抢过了剑,一按迸簧宝剑出鞘,寒光一

股,耀的黎青眼睛一眨。嘴中慨叹道:“真是好剑。”,又在发前一吹,发丝立断,随风飘

去。

“多少钱?”

“看官是个识货的,二百两,不能少。”大汉分文不让。又附道:“这是口古剑,是扶远镖

局郑镖头家的祖传之物,只因郑家这代上没了传人,他家女婿不上进,赌输了典给在下的,

不是在下家乡饥荒,投亲不遇,才舍不得卖了这剑。”

“这便是了,不然我还疑你是偷来销赃的。”黎青笑道。

“公子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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