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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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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看了看姑娘,对顺子说:“出院以后,你该收敛着点儿了,以后的日子还

长着呢,别让人家姑娘替你揪着心。”

姑娘的脸更红了。

临走,他们给顺子留下一些钱。 .

17

他把小姑娘带到永定门外的护城河堤上。回北京以后的一个多月里,他都是在

这里过夜的。

“大叔,你也没家吗?”

“过去有,现在没有了。”

睡到半夜,他被小姑娘的哭泣声惊醒了。

“你怎么了?”他问。

“我怕。”小姑娘哭着偎进他的怀里。

“怕什么?”

“人。他们好厉害呀,那么多人,喊口号,开大会……”

他轻轻地搂着小姑娘,摸她的小辫。过了很久,他说:“我也怕,怕人。”

“为什么?”小姑娘不解地问。

“因为我杀过人,人们也就会杀我。”

“那我们一起走吧,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盖间房。我做饭,你种地,就咱们俩,

永远不见别人,那多好啊!”小姑娘天真地说。

他看着小姑娘那双漆黑的眼睛,点了点头:“过几天,我带你去东北。那里的

老林子特别深,钻进去一辈子都不会让人看见。”

这一夜,小姑娘睡得很甜,他却再也没有合上眼。

第二天傍晚,小姑娘早早地来到河堤上。他答应今天早点儿回来,给她带一只

烧鸡。

烧鸡是什么味儿呀?她想着,笑了。忽然,她听到有人到河堤上来了。她高兴

地起身迎了过去。

来了四个人,没有他。

这四个人好凶啊,手里都拿着刀子。为首的人个子不高,细长的眼睛射出一道

寒光,小姑娘吓得浑身颤抖。

“土匪在哪?”这个人问。

“没……没有土匪。”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昨天晚上我就在这儿,没有碰

上土匪。”

那个人笑了,“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呢?他是不是个大脑袋,小矮个儿?”

“是。”小姑娘嗫嚅着说,“他不是土匪,是好人。”

那个人又笑了:“我们都是好人,杀人不眨眼的好人。”

他们在河堤上等土匪,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了,土匪也没来。那人突然变得很

凶,抓着小姑娘的辫子,厉声问:“他今天到底回来不回来?”

“他说,不回来了。”小姑娘撒了个谎。她看得出来,这些人,或许就是他所

怕的那些“人”?

“他不回来,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他的小姘头吗?”另一个高个儿瞪着眼

问她。

“我不是姘头,我是丫头。他叫我丫头。”小姑娘不满地说。

“那好吧,宝安,”那个矮个儿的人把小姑娘搡给高个儿,“你试试,到底是

丫头还是姘头!”

没等小姑娘挣扎,宝安抱起她就进了树丛深处。不一会,从树丛里传来小姑娘

撕心裂肺般的哭叫声。

土匪回到大堤上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小姑娘发现了他腿上的刀伤,哭着扑进了

他的怀里。

“是那些人打的吗?”

“哪些人?”土匪吃惊地问。

“刚才,他们来了,拿着刀。没找到你,就……”小姑娘紧紧搂着土匪的脖子,

痛哭着说,“我的身子,是,给你留着的呀”……“

他紧紧抱住小姑娘,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睡吧!别怕,

我再办完一件事,就带你去东北。那里有人参,有金子,咱们能活得过去的。永远

不再见人。”

小姑娘渐渐地安静下来。她睁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土匪,说道:“大叔,我

给你生个小孩子。好吗?”

“别胡说八道,快睡。”

“你答应了,我就睡。”

他点了点头,小姑娘合上眼,睡着了。那只烧鸡,他拖着伤腿带回来的烧鸡,

也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半夜,他轻轻地把小姑娘放在地上。自己摸出一把薄钢片砍刀,下到河边,醮

着河水在一块石头上磨起来。

回到小姑娘身边时,她又在哭,漆黑的眼珠被泪水洗得更黑了。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死了,是被人打死的。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小姑娘又扑进他

的怀里哭起来。

他笑了,嘴一直咧到耳根:“我早死过几回了。”

三天后的一傍晚,他背着砍刀走了。l 艋走前,他和小姑娘约定,第二天一早

就坐火车去东北。他们将在北京站的售票厅前见面,不见不散。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姑娘就等在售票厅门前了。她的脸和手都洗得很干净,小

辫梳得整整齐齐的。

但是,他却没有来。

一天、两天、三天,他都没有来。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还是没有来。

饿昏过去的时候,小姑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颗很大的头,上面都是血。

这颗带血的人头咧开大嘴朝她笑。她想把这颗头抱在怀里,亲他,舔干净上面

的血。

18

一路公共汽车上炸得一塌糊涂。在纷乱中,有两个人最冷静。

一个是司机。在他的身后,车厢里已经乱成一团,这个中年汉子连头都没回一

下。他不动声色地踩了一脚油门,让车驶入快行线,向派出所方向开去。

但是,仿佛他的脑后长着眼睛,他清楚地知道,有人悄悄地向他逼了过来。而

且,那人手里一定拿着刀子。

黑子也极为冷静。既然事情的结局是意料之中的,那么慌有什么用呢?他慢慢

挤到车厢的最前面,突然拔出刀子顶住了司机的后背,低声命令道:“停车!不停,

我扎死你!”

司机似乎早有准备,他没有回头去看,但脚下却使劲地踩了刹车。车在木樨地

大桥上停住了。

“你先下车!”黑子又命令道。同时,他的刀尖扎进了司机的左肩,血水一下

子浸透了他的白背心。司机还是没有回头,随手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跳了下去。

黑子转过身来,持刀面对着惊呆了的人们,恶狠狠地说:“谁要敢动一动,我

一刀捅死他!' ‘说完,他掏出几个钱包,扔在地上,用脚踩住。说:”爷们儿今

天认栽了。我们下了车,是谁的,谁拿走。“

佛爷们一个接一个地从他身边挤进驾驶室,跳下车。

黑子下车后,双手持刀一抱拳,对站在车门旁的司机说:“大爷,今天惹您心

烦了。改日再面谢。”说完,他带着佛爷们向工会大楼后面的楼群中跑去。

跑在最后的佛爷还没跑出几步,就觉得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他刚要回头去看,

脑门子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追上来的人是司机。他拧着佛爷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满有把握地对乘客

们说:“逮住这一个,就能逮住一串,钱也丢不了。”

有十几个着旧军装的老红卫兵恰好骑车从这里经过。骑在前面的一个瘦瘦的青

年立即停下来,他望着正在狂奔猛跑的几个佛爷,对一个高个子说:“南征,佛爷!,

‘高个子没有犹豫,说了声”追“,立即掉转车把向黑子他们追过去。

老二紧跟在黑子后面,忽然,他听到脑后一阵风声,急回头,吓了一大跳。

一大群气势汹汹的老红卫兵飞车追了上来。最前面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粗壮汉

子,他一手扶车把,一手抡着钢丝车锁向自己抽过来。

老二拼命地往前猛跑,钢丝锁的铜头一下又一下地唿唿着落在他的脑后。情急

之中,他向跑在前面的黑子急叫了一声:“大哥,快救救我!”

黑子听到喊声,猛地收住了脚,让过老二。光头正好冲刺到他的身前。他用左

手的刀挡住钢丝锁,身子往前一进,顺势把右手的尖刀送进光头的臀部。

光头连人带车摔倒在马路上。

黑子转身再要跑时,刘南征已经追到他的身后。黑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上重

重地挨了一击,身子一下子扑了出去。

他的肩膀撞在马路牙子上,昏了过去。

刘南征挥舞着皮带,很潇洒地骑车在黑子身边转了半圈,停住了。

19

李大妈是街道居委会的治保委员。在胡同里那帮子不三不四的小青年都有点儿

怕她,可是,她愣是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没辙。

老大因为偷钱包,从少管所刚出来又下了大狱,被政府发放到新疆去了。老二

在十三岁时又走上了这条道儿,正好赶上文化大革命,比他哥哥偷得还邪乎。

李大妈没少管教儿子。骂不行就打,铁锹把子都打折了几根,贼骨头就是不软。

最后实在没辙了,老伴儿给儿子上了脚镣。挺粗的铁链子一头锁住儿子的腿,一头

固定在柱子上,任你是吃喝拉撒,不许出屋门一步。

三天以后,儿子的脚脖子被铁链磨出了血。当妈的心疼了,给他开了锁。也就

是一转身的功夫,那小子就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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