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心之泪——花玉纱篇3（1 / 1）
寂静的夜色中，平和的，仿佛不是才经过一场灭门的杀戮，道天阁花家，如今，只有花玉纱一人活了下来，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竟入了冥羲殿，并且，手中握着的，就是和冥羲魔王凌迟剑的那把归尘，同是神剑的莫心。
停了下来，花玉纱勒住了马绳，然后看向了前方刻着三个大字的匾额——冥羲殿。依旧的没有什么表情，花玉纱只是看了看身旁的凌迟剑，然后说道“想不到，你竟摆下了金缕之阵”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凌迟剑抬起头来，然后向花玉纱问道“你知道此阵？”
转了过来，花玉纱看着西面的那四株凤凰树，轻轻说道“此阵可增进功力，练功一日，便抵的别人练两日，而且……”微微停了一下，只见花玉纱看向了凌迟剑，然后继续说道“有了此阵，他人若是要攻打冥羲，可谓是难上加难了”
“知道此法用途者已是极其少见，而认得者，我原以为事上便只我一人了，想不到……”微微笑了笑，凌迟剑说道。同样的看向了凤凰树，凌迟剑向花玉纱问道“你是怎么识得此阵的？”抻出手，花玉纱接住了一片飘落的凤凰树叶，然后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是自己想出来的呢”
微微一惊，凌迟剑看向花玉纱，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在书上知道此阵用途，就想着，若是我会怎么摆”嘴角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花玉纱回过头来看了看凌迟剑，然后说道“后来我想出来了，便是这样……”
看着她，凌迟剑眼中不由自主的划过一丝敬佩，然后和她一样的看向了这金缕之阵，想来，除了他和花玉纱，世上就真的没有人认得了，那树下的几块石头，看似杂乱，实则却是大有深意，便是那石上的花纹，乃是凌迟剑用梵文所写之咒，中原又有几人认得。
“西面这四株凤凰树，你是在何处得的？”忽然的，花玉纱向凌迟剑问道，“两株从北荒之地所得，一株从昆仑圣山所摘，而另一株，则是我从苗疆带回中原的”微微笑了笑，凌迟剑对花玉纱说道。
“你早就想布此阵了”不知为何，花玉纱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那么的肯定，仿佛她是那么了解他一样。“没错，从还没有冥羲殿的时候”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凌迟剑看着远方轻轻说道。
转过身来，凌迟剑看向刻着冥羲殿三个大字的匾额，然后说道“不过，这阵虽增功力，也可做防守，但是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停了一下，凌迟剑笑了笑，然后看向花玉纱，继续说道“我布下它，不过是喜欢那两句解释罢了”
……
醉花阴下题西林壁
东风醉叹如此江山
……
微微一愣，花玉纱看向凌迟剑，眼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复杂，似是想起了什么……“华远师姐，这些阵法，你可喜欢哪个？”道天阁中，一个白衣少女向那蓝衣女子问道“阵法还有喜不喜欢的吗？”看着她，女子问道“当然了”
“那你喜欢哪个？”笑了笑，女子说道“金缕之阵”“为什么？”看着远方，只听白衣少女轻轻说了一句“醉花阴下题西林壁，东风醉叹如此江山……”
冥羲殿中，依旧一身黑衣的凌迟剑站在大堂上，只见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女子，然后对所有冥羲弟子说道“她，花玉纱，以后就是冥羲殿神女！”明显的，底下的冥羲弟子一怔，便连左右护法铁手金凤，眼中也是没有想到的神色。
毕竟，是冥羲殿灭了她一家，为什么……而且，铁手和金凤看出了，她的武功是高于那道天阁主的，甚至，是高于江湖上大多数人的，如此，怕是过上几年，便和凌迟剑平手了，难道，不是养虎为患？
虽是都不明白，不过，凌迟剑和花玉纱似乎都有一种威慑力，只听众人齐声说道“是！”抬起头来，铁手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终究是没有说什么，看了出来，但花玉纱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握着那和归尘一同发着寒光的绝世神剑，莫心。
若是别人，只怕此时定是要大展身手，好服以众人，而花玉纱却没有，就连一旁的凌迟剑，眼中也不知为何，划过了一丝并不明显的佩服。片刻之后，众人皆已退下，冥羲殿大堂上，只剩下凌迟剑和花玉纱。
“我知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大展身手”看着花玉纱，凌迟剑微笑着说道，“因为，我不是傻瓜”转了过来，花玉纱看了看凌迟剑，然后轻轻说道。并不明显的笑了一下，花玉纱继续说道。
“若是我刚才打败了你冥羲殿所有的人，只怕，他们的反应，不应该服气，而是更加担心吧”微微停了一下，只听花玉纱接着说道“我想，不出半月，他们是都会服气的了”嘴角都挂上了一抹微笑，凌迟剑和花玉纱不约而同的擦了擦手中的神剑，都没有再说话。
……走在泛青的石路之上，花玉纱和那穿着黄衣的女子向前走着，她知道，也听说过，她，冥羲殿右护法，金凤。“到了”忽然的，金凤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然后转了过来，微笑着对花玉纱说道。
抬起头来，花玉纱看向前方的屋子，只见四角的柱子乃是上好白玉，墙壁上刻着古朴的雕花，倒是美轮美奂且无丝毫俗气，向上看去，只见匾上写着三个字，月耀阁。微微皱了皱眉，只听花玉纱轻轻说了一句“改成莫心居吧”
微微愣了一下，只见金凤笑了笑说道“想不到，神女大人倒是和王很像”看着她，花玉纱并不明白，于是示意她说下去，嘴角依旧挂着微笑，只听金凤说道“原来，王的那间屋子叫日耀阁，后来被王改成了归尘居”
只见她话音刚落，花玉纱似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说了句，“是吗”看向了那归尘居的位置，花玉纱眼中闪过了一丝有些复杂的神色，似乎除了凌迟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果然，一到半月，花玉纱在灭幻光门后，冥羲殿上下全部服气了，一如她所料……
一年之后，玄龙门
残阳之下，到处都笼罩着矛盾的，平静而紧张的气息，入耳的，也全是刀剑碰撞的响声，这，就是还惟一能和冥羲殿相抗衡的门派，玄龙门。只见两个阁中，一个一身黑衣，手握归尘，一个一袭白衣，手持莫心，不是凌迟剑和花玉纱是谁？
雨心阁上，只见花玉纱看了看四周那数已百人的玄龙弟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手中的莫心举了起来，在那些弟子向自己刺来之前，一连闪了几下，却是只见寒光，不见身影，前方停下，只见残留在莫心上的血滴落了下来，这一瞬之间，竟是死了十几个玄龙弟子。
只见他们眼见此景，心中都为之一惊，但还是拿起了剑，齐向花玉纱挥去，并未转身，花玉纱只是微侧了下头，然后忽然将手中神剑朝地上一插，顿时寒光大盛，满地的花瓣尽数飞了起来，令那些玄龙弟子已是分不清花玉纱在哪儿，入眼的，已全是旋转的飞花。
疾步如飞，花玉纱也不知是何时拔出了莫心，只见她在花瓣之中，快速的舞了一招“落地飞花”仿佛间，到真似了那句“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一套剑法舞完，却真的是花还未落，而那雨心阁上的玄龙弟子，竟尽数倒下。
而与此同时，只见明剑阁上，又是数百的玄龙弟子，齐将凌迟剑围了起来，而只见他却是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然后忽然向上一跃，竟是一连十几余丈，落到了那一株大树之上，如此轻功，只见顿时令那些玄龙弟子一惊。
微微一笑，凌迟剑也未看他们，只是手一挥，只听唰，唰两声，树上的叶子尽数落了下来，而就在此时，凌迟剑却是飞了下来，只见叶子还未落地，凌迟剑却是浮光掠影般连舞了一套挥光剑法，只见空中泛黄的落叶顿时一片分成了数十片，犹如一枚枚的夺命金针。
举起归尘，只见凌迟剑却是以剑画咒，空中刹那出现了一个飞鹰的图形，和一句梵文的咒术，此时，其中一玄龙弟子一见不好，急向那飞鹰砍去，只见就在触碰到那图形之时，光芒大震，回过神来，只见已是金针封喉，那数百玄龙弟子全部倒了下去，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分出的叶子，却是正好灭了那些人，不多不少。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齐向大殿飞了过去，相互看了一眼，都未说话，只是都举起了手中之剑，两道寒光，共同向那玄龙门挥去，啪，只见上面的匾额裂了开来，掉在了地上，至此，玄龙门灭了。而魔王神女，归尘莫心，凌迟神影，在江湖上，也再次成为了神话。
……即将下落的夕阳，还在西边的天空上，发着淡淡温暖的光芒，缓缓的往冥羲殿走着，花玉纱和凌迟剑一路上也未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灭了劲敌的喜悦，“看来今日是无法赶回冥羲殿了，我们就在此歇歇，一会儿到附近城中客栈吧”看着花玉纱，凌迟剑微笑着说道。
轻轻点了点头，花玉纱也未说话，只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飞流直下的瀑布，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那几株桃花，轻轻说道“壶瓶飞瀑布,洞口落桃花，想不到，此地还有如此美景”
“是啊，倒真似诗中所言”同样的看向了远方飞溅的瀑布，凌迟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看向了手中莫心上的那斑斑血迹，花玉纱眼中划过了一丝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眼神，忽然的，她手一挥，只见却是两道光芒，下意识的看向了凌迟剑，原来，他们竟是同时将手中的神剑挥了出去。
又是一个不约而同？看着彼此，两人浅浅的笑了笑，看向远方，只见两把神剑已是插在了石壁之中，虽是神剑，削铁如泥，能插在石壁中也不足为奇，不过，能穿过那飞流而下的瀑布，何况又有十几余丈，若不是功力极深者，恐怕也是极难的。
走到了潭边，花玉纱缓缓抻出了手，入指冰凉，一丝红色的血迹随着那波纹消散了开来，“玉儿，你讨厌杀戮吗？”忽然的，只听凌迟剑问道，“讨厌，不过我们还是要制造它”看着水中两人的倒影，花玉纱轻轻说道。
“为什么，铁手问过我，而我的回答是……”他话还未说完，只听花玉纱说道“要活下去”站了起来，花玉纱看着凌迟剑说道“这是我的答案”停了一下，只见花玉纱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然后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又多了一个一样，对吗？”
“对，我就是这么说的”笑了笑，凌迟剑看着远方，接着说了一句“不想被杀，就只能杀别人”微微笑了一下，花玉纱看了看身旁的桃花，抻出了手，摸了摸那花瓣，然后轻轻说道“而且，杀戮后的平静，我觉得更真实”
转过身来，花玉纱看着他，然后继续说道“做坏人，就不会自责，做好人，就会安心，两者都很好，可是，我们却做不到”“是啊，做不到”笑了笑，只听凌迟剑说道。看向远方，花玉纱忽然足尖点地，一跃十丈，只见再近，那水珠便落到了衣上，花玉纱忽地长袖一挥，将那两把神剑拔了出来，然后飞身跃下。
将归尘递给了凌迟剑，只听花玉纱轻轻说道“走吧”看着她，凌迟剑微笑着说道“不多待一会儿了吗？”摇了摇头，花玉纱看着手中没有了一点儿血迹的剑，轻轻说道“再美的风景，都会有破灭的一天，我即看到了，便不会有遗憾，而多看一眼，少看一眼，是没什么太大分别的”
笑了起来，只听凌迟剑说道“玉儿，你就是这样”同样的微微笑了笑，花玉纱将剑收入了袖中，而两人也再未说话，只是缓缓向前走着，一如他们平常一样……
四年之后，冥羲殿大堂上，花玉纱静静的站在窗边，然后看着外面的风景，眼中划过了一丝，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眼神，“如今，他应该还在巫山吧？”轻轻抚了抚发着寒光的莫心，花玉纱轻轻说道。
“神女大人”忽然的，只见一冥羲殿弟子走了过来，低着头极其恭敬的对花玉纱说道。“有事吗？”转过身来，花玉纱看了看那弟子，然后问道。“神女大人，此次我们去灭霹雳门，其人数百人，而我们冥羲殿只带三十六人，弟子担心不敌，所以还是希望，请神女大人亲自前去”低着头，只听那弟子说道。
“你怀疑我的阵法吗？”看着他，花玉纱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弟子不敢”只见那弟子因为害怕，脸色苍白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解释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看着那弟子，花玉纱轻轻说道，看了看窗外，花玉纱轻摇了摇头“也罢，明日我就一起去吧”
虽然是依旧低着头，但还是能看出那弟子脸上的笑容，或许，只要有凌迟剑和花玉纱在，哪怕只带一名弟子，那他们也是相信会赢的。“是，那弟子退下了”只听他话说完，便向外走去。“等等”忽然的，花玉纱对那弟子说道，待他转了过来，只见花玉纱抚了抚莫心，然后接着说道“你去将那三十六名弟子带来，我亲自告诉他们阵法”
“是”退了下去，只见过了片刻，那三十六个冥羲弟子走了进来，然后低着头齐声恭敬的说道“神女大人”看了看他们，只听花玉纱缓缓说道“明日我们就要去灭霹雳门，你们只需布下锁心阵便可”
话音刚落，只见花玉纱将手举了起来，然后忽地一道白光划过，桌上的那枝笔竟飞到了花玉纱手中，轻轻一挥，只见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张纸“霹雳门中，人数虽多，但武功高强者，只有那掌门和他四个弟子，所以……”
微微停了一下，花玉纱连画五笔，只见那纸似是透明一般，两面竟都可看见，“此阵法，你们六人一组，分别部在霹雳门四方与中央，将敌人围在其中，然后每人只攻他一招，随后迅速与旁边的冥羲弟子换位……”
只见花玉纱一边画一边继续说道“如此重复，只需片刻，我与六个冥羲弟子便可将他们那些武功低微者，尽数全杀”停下了笔，花玉纱看了看他们，然后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抚了抚手中的莫心，“明白了吗？”抱着拳，只见那三十六个冥羲弟子齐声说道“神女大人高明”
……冷风呼啸，霹雳门中，只见光芒大盛，四方中央之处，皆被布下了锁心之阵，那武功高强者，尽被冥羲弟子围住，一剑刺去，那霹雳弟子用剑一挡，待他正欲反攻，阵法却又已变幻，令其只能守，而攻不得。
画面之中，只见那冥羲弟子迅速与身旁的同门不停变幻着，身影之快，竟是如同鬼魅一般，而就在这千变万化之中，他们意欲破阵，而锁心之阵，锁心，锁心，阵眼也随之不停变化，又怎么能破呢？
而就在此时，大堂之上，花玉纱和六个弟子，与那百名霹雳弟子打斗着，一剑横扫，只见白光一片，花玉纱向前飞去，边飞边舞着手中神剑，在那光芒与急速之中，也看不清是何招式，混乱之中，只能听到那些霹雳弟子，死前痛苦的最后喊声。
前方停下，只见花玉纱手中的莫心，流淌下了一滴红色的血滴，落到了冰冷的青石地上，也不知是谁绝望的哀鸣。不过片刻，大堂之上，百名霹雳弟子尽数倒在了地上，血，似乎将这里全部染成了红色，可还是掩不住那一抹清丽的白色。
死亡，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而现在仿佛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不是属于冥羲殿的。看向了那被团团包围住的五人，花玉纱忽然一跃而起，然后将剑悬于空中，四周只见光芒流动，忽然，花玉纱手画符咒，然后迅速一挥，只听嗖的一声，神剑飞出，一道鲜血印在了墙上，只见那四方的霹雳弟子，竟是被一剑穿喉。
飞向霹雳掌门，忽然的，只见其手一挥，竟是挡了下来，微微皱了皱眉，花玉纱手一握，只见莫心回到了她手中，然后飞身跃下，来到了霹雳掌门面前。轻轻将手一挥，此阵法的冥羲弟子退到了旁边，只有那设下的光盾还在发着浅浅的光芒。
“你这是什么阵法？”站在那儿，老者也没出剑，也没想着逃跑，只是看了看弟子的尸体，然后忽然对花玉纱问道，“锁心阵”看着他，花玉纱回答道，“锁心，锁心，我怎么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高明的阵法”皱着眉，只见那霹雳掌门看着地面说道，“此阵就是我为了对付你霹雳门而想的”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花玉纱抚着莫心轻轻说道。
“哈哈，想不到，冥羲殿神女，果然是名不虚传”笑了笑，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而此时，只见花玉纱转过了身，背对着老者，然后忽然轻轻说道“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今你败了，不过，想你在江湖上威信也是很大，今日，你便自行了断吧”
“呵，今日我败，败的心服口服，可是我却对不起霹雳一门，对不起所有人……”苦笑了一下，老人举起了手的宝剑，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爷爷，不要！”忽然的，只见从远处跑过来一个约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大声的对老人喊道。
“星儿！你，你还活着！”有些兴奋的，老人看着小姑娘，脸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甚至，一瞬间忘了此时的环境，或许，所有人都离你而去的时候，当你发现还有一个亲人在，那心情是只剩下开心了的。“爷爷，我来救你”跑了过来，小姑娘大声说道，只听啪的一下，那小姑娘被光盾震了开来，倒在了地上。
“星儿”老人下意识的喊道，然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星儿，你还来救爷爷干什么，刚才你要是偷偷跑了，说不定还能活着呐”“爷爷，我不走，爹和娘都死了，现在就剩下我和爷爷了，要是你也死了，那我，就算是死也要留在霹雳门”吐出了一口血，小姑娘难过的说道。同样的，老人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而此时，花玉纱也就只是站在那儿，没有打断他们。
“爷爷，我不会武功，可是刚才我趁他们大意，便杀了一个人，跑了出来，我没有丢霹雳门的人”看着老人，小姑娘说道，微微一惊，花玉纱看向了小姑娘。而那老人，脸上虽然笑了笑，但眼中却满是悲伤。
“冥羲殿神女，我能否求你，求你放过星儿，让她走”忽然的，老人看着花玉纱，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而只见花玉纱还没说话，只听嗖的一声，回过头来，只见一把宝剑竟是穿过了小姑娘，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流了下来，“可恶的丫头，竟敢杀我同门”只见那握着剑的冥羲弟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星儿”悲伤的，老人坐在地上说道。“爷爷，这下好了，你也不用救她了，我也不用欠谁的人情……”笑了一下，小姑娘说道，然后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缓缓走了过来，花玉纱看着那冥羲殿弟子，目光冷漠的，令那弟子因为害怕，不断向后退着。
“你没听到，他在问我话吗？”然后的，只听花玉纱轻轻说道，“神女大人，她，杀我冥羲弟子，若放了，岂不是养虎为患”声音有些颤抖的，那弟子说道，“我喜欢她，而且，那是我的事情”抚了抚莫心，只听花玉纱继续说了一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惊，那弟子迅速抬起头来，然后似乎想逃，只见他施展轻功，向外飞去，“呃”嘴角流下血来，那弟子缓缓倒了下去，而只见花玉纱，身影竟是未动一下，出剑收剑，竟是在同一秒。“你走吧”背对着老人，花玉纱轻轻说道。
转了过来，花玉纱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我本来是要答应你放了她的，如今，既然她已死，那我便放了你”苦笑了一下，老人看了看四周说道“呵，门派被灭，家族尽亡，我又何苦再欠人人情呢”
看了看花玉纱，只听老人说道“虽然你灭了我霹雳门，不过，你刚才要放了星儿，我就奉劝一句，终有一日，你和你所爱之人，会因幻心而亡，你小心吧”“呵，要怪就怪我，太相信自己，还以为天下无敌，若是早给自己算一卦，也就不会这样了”只见老人笑着说道“不过，也可能，这……都是命”
倒了下去，只见老人身体中，也不知是何时，自己插了把匕首。鲜血缓缓向下流着，将本就是红色的地面，又添上了一丝鲜艳的苍白。静静站在那儿，花玉纱看着这画面，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中不明显的，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终有一日，你和你所爱之人，会因幻心而亡？会因幻心……而亡吗？
……夜凉如水，花玉纱坐在草地上，看向远方，又看向手中的莫心，只听她轻轻说道“莫心，我……有些想他”抚了抚冰凉的剑锋，花玉纱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幻心，幻心，会因幻心而亡……”
一瞬间，花玉纱回想起，她入冥羲殿的第三年，凌迟剑问过她的，……“玉儿，你信命吗？”“信”看着他，花玉纱说道。“那你害怕命吗”看向远方，凌迟剑接着问道“如果我说，我即相信上天安排，又相信人定胜天呢”
“呵，玉儿，你还真是矛盾”笑了笑，只见凌迟剑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一样”眼中划过了一丝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眼神，只见花玉纱看着地面然后问道，“你会占卜吧？”“不会”“学过魂灵之术，又怎么会不学占卜”看向了他，花玉纱接着问道。
“我不想学”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只见凌迟剑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因为，我自己的命运，还是我自己探索，比较有趣”看向了花玉纱，凌迟剑问道“如果我会，你会让我给你算吗？”“不需要，因为……”转了过来，花玉纱不明显的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轻轻说道“和你一样……”
抚了抚莫心，花玉纱看着远方，眼中划过了一丝忧伤，然后轻轻说了一句“莫心，我从来都不怕死，而现在，却害怕他会死去，真的”……
幻心，幻心，即使知道了，结局也是改变不了的，因为，上天安排是对，人定胜天亦是对，不过，就算你可以改变了天下，可是却仍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