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血之歌——凌迟剑篇5（1 / 1）
夜色如墨，宁静的仿佛只剩下那一抹淡淡的月光，而有谁知道，亦或记得，这宁静的前夕，是一场血色的杀戮。道天阁花家，这一夜，已经于江湖上永远消失，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阁主的女儿，花玉纱活了下来，而且加入了，灭了她一家的冥羲殿。
骑着马，走在回冥羲殿的路上，凌迟剑看向了身旁的白衣少女，她，始终没有回过头，看一眼她的家，甚至，没有看一眼，那倒在地上，被人践踏的，花家的匾额，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吗？没有什么是她真正在意的吗？就像这一夜前的自己。
在意，凌迟剑感觉的到，自己是在意她的，至于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那份冷漠，或许，是那份冷冷清清，或许，是那太多太多的，一样……
“你额上的印记，是天生的吗？”忽然的，凌迟剑看着花玉纱轻轻问道。“对”只听花玉纱淡淡说道。看了看那寂静的夜色，只见她微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所有人都不喜欢，除了我”
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果我说，我喜欢呢”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花玉纱没有回答，两人也再没说话，就只是在那安静的夜色中，缓缓向前走着，嘴角都有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始终无言，而两人手中的归尘莫心，都发着淡淡的寒光，仿佛是分离了太久的擎友。
淡淡的笑容，淡淡的冷清，淡淡的冷漠，淡淡的无言，或许，从这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距离，亦或，在百年前，在故事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已注定……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身白衣的花玉纱走了进来，看了看坐在椅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凌迟剑，并未说话，只是来到桌边，将一瓶药放到了上面。微微笑了笑，凌迟剑倒出了两颗黄色药丸，然后吃了下去。
“其实，你不用保护我，替我挡下这一剑的”看着他，花玉纱忽然轻轻说道，转过头来，只见她停了一下，眼中划过了一抹担心，但却淡淡说道“我不怕死，可却不想欠任何人人情”看着她，凌迟剑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我也不怕死，也不想欠人情，可是，那一瞬，我却怕你死了”
“我知道，换做是你，你也会替我挡剑的，我们……都是这么矛盾啊”将药瓶放到了桌上，凌迟剑说道。“是啊，我会的”转过头来，花玉纱轻轻说道。坐到凌迟剑前方的椅子上，只听花玉纱忽然轻轻说道“把手抻出来”
“算了，这伤慢慢养，也是会好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凌迟剑说道“这剑上有毒，你要养多久”看着凌迟剑，花玉纱淡淡说道，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掌心相对，不断传着真气“用此法疗伤，可是要一夜”看着花玉纱，凌迟剑说道。
“怎么，你还怕谣言吗”微微笑了笑，花玉纱说道，“他们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又怕什么”“只是，你给我输一夜真气，只怕，身体撑不住的”看着花玉纱，凌迟剑说道“我没关系”话音刚落，只见花玉纱停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我都是不想欠人情的人，我若累倒，便两清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轻摇了摇头，凌迟剑笑了一下“你就是这样”然后看着桌面，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也只有你这样……”
闭上了眼，两人就那么传着真气，默默无言，立在墙角的归尘莫心，发着淡淡的光芒，一如同他们一年前初见时一般，一切仿佛都不曾，也不会改变一样。
四年后，冥羲殿
负手而立，凌迟剑看向窗外，忽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金箭飞了进来，射到了墙上，走了过去，花玉纱拆下上面的信件，然后笑了笑，看着信说道“本来，你还想下一个再灭他的”
“毒门的挑衅信”转过身来，凌迟剑微笑着说道，虽是问向花玉纱，而语气却是肯定。“没错”笑了一下，花玉纱将信递给了凌迟剑，“不自量力，本来可以晚些被灭的”就在此时，只见铁手走了进来，“王，神女，怎么，毒门还挑衅我冥羲殿”
“是啊”转了过来，凌迟剑停了一下，然后说道“铁手，你将金凤叫来”笑了一下，只听铁手说道“哈哈，果然又让王料到了，我这就去”说完便走了出去。
“怎么，你早料到了”看着凌迟剑，花玉纱轻轻说道，嘴角挂上一抹浅笑，凌迟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手中的信纸，似是在想着什么。“王，神女”此时，只见金凤与铁手一同走了进来，对凌迟剑和花玉纱说道。
“金凤，那以毒攻毒散，你可知道怎么配？”拔下了插在墙上的金箭，凌迟剑缓缓说道而他话音刚落，只见花玉纱眼中，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以毒攻毒散，呵，如今世上也只有我会配了”笑了笑，只听金凤停了一下后问道“不过，要它可有什么用，它对常人可是无效的”
“金凤，你可记得，以前我问过你，毒虫毒蛊怕什么，你说它们皆是喜热怕冷之物”依旧看着手中的金箭，只听凌迟剑说道“没错”忽然，似是明白了什么，只见金凤看向凌迟剑“王，可是天气？”
笑了一下，凌迟剑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来说道“金凤，铁手，通知冥羲殿弟子，七日后出发，灭了毒门”“是”相互看了看，二人同时答到，然后缓缓走了出去。
“果然厉害，如此，我想冥羲殿伤亡，过不了二十人”看了看凌迟剑，只见花玉纱站起身来，走到窗外说道“七日后出发，那么，雪，就是下在十日后了”眼中也一样的，划过一丝佩服，只听凌迟剑轻轻说道“玉儿，还是你……”
十日之后，苗疆山路上，“大家在此处歇歇吧”只见走在前方的凌迟剑和花玉纱停了下来，对其他冥羲殿弟子说道。看了看天空，凌迟剑走到了两个弟子前面，然后缓缓说道“你们先到毒门去，记得，要被他们捉住……”转过身去，凌迟剑停了一下，后继续说道“然后，就说我们正在此处休息，打算夜晚灭了毒门”
“是”那两个弟子虽有些不解，但却还是应到。“金凤，以毒攻毒散可都备好了”不远处，只见花玉纱向金凤问道，“都准备好了”笑了笑，金凤说道“好，稍后你便下在那些毒虫毒蛊上”轻轻抚了抚手中的莫心，花玉纱说道。“是”金凤低着头，然后应到。
“每日此时，又一个门派消失了”看着远方，花玉纱忽然轻轻说道，“是啊，每天都有门派消失”看着她，凌迟剑停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们都不喜欢……”转过头来，花玉纱轻轻说道“可却又是那杀戮的制造者……”
笑了一下，二人同样的看向了远方，“我们就等待半日吧……”轻轻的，花玉纱说道。而凌迟剑也就看了看手中的归尘，没有说话。
……光芒鼎盛，归尘莫心在手中飞舞，刺向了那些毒门弟子和毒虫毒蛊，忽然，凌迟剑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雪，下雪了，不好，快逃”只见那毒门的门主大声说道，然后下令毒门弟子向回跑去。
“追”凌迟剑手一挥，然后向前追去，然而，距离却越拉越远，凌迟剑走到一半，便让冥羲殿弟子停了下来，而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微笑“金凤，药可下好了”并没有转过身来，凌迟剑问道。
“都已下好了”嘴角扬起一丝笑，金凤说道。“哈哈，他们定然想不到，自己会中毒”只见铁手看着远方，笑着说道。“如果不下雪，那毒虫毒蛊，倒真是难对付哪”轻轻擦拭着手中的莫心，花玉纱说道。看着飘落的雪花，凌迟剑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两个时辰后，我们去灭毒门”……
“不可能，我的武功，我的武功怎么”倒在地上，那毒门门主不敢相信的说道“夸你还叫毒门呢，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下的以毒攻毒散”笑了起来，金凤有些得意的对他说道“以毒攻毒散？那不是没有谁会配的了吗？”似是自言自语，男子说道。
“所以啊，世上只有我会”看着他，金凤说道“你……”只见那门主眼中满是愤怒“现在整个毒门，已经无一人有武功了，呵呵，你们长年养这些毒虫毒蛊，平常任何毒，你们也是不会中的了，可这药，偏偏是以毒攻毒，对常人无用，惟独对身体内有毒的管用”笑着，只听金凤继续说道。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降，不是不降”忽然的，凌迟剑对他说道“哼，降？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拿起宝剑，那人向他们挥来，“啪”剑掉在了地上，伴随着主人的鲜血，只见花玉纱收起莫心，淡淡说道“真的是不自量力”
果然，毒门灭了，十四人，冥羲殿只死伤了十四人，而毒门，却是百人……
冥羲殿中，凌迟剑坐在椅上，看着手中的书卷，“王，神女大人已经将寒月教灭了，如今，正往回急赶”只见他话音刚落，凌迟剑忽然抬起头来“不好”站起身来，凌迟剑对那弟子说道。“冥羲殿大小事物，交给铁手金凤，我要前往寒月教……”
走在大雪之中，凌迟剑勒住了马绳，然后向前看去，只见前方隐隐约约的一行人，不正是花玉纱和冥羲殿弟子吗？走了过去，除了花玉纱，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凌迟剑说道“我和神女还有些事，你们先回冥羲殿吧”“是”冥羲弟子低头应到。
只见冥羲殿弟子走远后，凌迟剑握住了花玉纱的手，然后解开封住的穴道，而他手刚一松开，花玉纱的脸迅速苍白的下来，倒在了地上。将她扶起，花玉纱靠着凌迟剑，只见他拿出了一枚药丸，让花玉纱吃下后说道“我让金凤事先给你的解药呢”
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花，花玉纱并没有回答，而凌迟剑也就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样封住穴道，虽是暂时可以如平常一般，可是对身体伤害更大”皱了皱眉，凌迟剑说道。“你那时也中了毒，到此寒冷之地，只怕……”只听花玉纱轻轻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了”看着他，花玉纱问道。“你若是没中毒，干什么急着往回赶，而且，你怕这雪山之地，其他门派知道你中了毒，趁其攻打，定会封住穴道”停了一下，只听凌迟剑继续说道“毕竟，你我结怨太多”
转过头来，凌迟剑看着花玉纱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中的毒刚解，现在还不能动，我们就先在此休息片刻吧”依旧挂着笑意，凌迟剑忽然轻轻说道“如果这一刻，时间可以长一些，那也不错”
同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花玉纱看向凌迟剑问道“为什么不说，让时间停在这一刻？”笑了笑，凌迟剑摘下了披风，然后给花玉纱披上，“因为，我不喜欢说不可能的事”停了一下，凌迟剑继续说道“你不是也一样吗”
“那，时间真的可以长一些吗”看着远方，花玉纱问道，“至少，对于你我来说，可以”“因为，相比于永无止境的杀戮和冷酷，我到觉得，这短暂的，真正的宁静，才是长的”看了看手中的归尘，凌迟剑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接住了一片雪花，只听花玉纱轻轻说道……
巫山之下，凌迟剑一行人停了下来，“我们便在此休息吧”下了马，凌迟剑对后面冥羲殿弟子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我们便去灭了天苍教”“王，天苍教总堂加上四阁，人数实是众多，我们方带弟子不过百人，是否……”只见站在一旁的金凤走了过来，低着头对凌迟剑说道。
“哈哈，金凤，你若是怕，我去便可，你还是在此休息的好”还未等凌迟剑回答，只听铁手笑着对金凤说道。“哼，谁怕了，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再说，我干什么，要你管吗”挥了挥手，只见金凤对铁手说道。
此时，只听凌迟剑忽然轻轻说道，“金凤，其实，你说的对，天苍的弟子确实众多，不过……”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只见凌迟剑转过身来，然后继续说道“武功好的，可是只有天苍教主，而且，他那几个阁，分的可是太远了”
“明日，你们二人各自，先去灭他人数相对较少的两个阁，我想，以你二人武功，定能在教主到来之前，将其尽数全灭”笑了笑，凌迟剑继续说道“然后，你们再一同前往人数较多那一阁，待他赶到，怕是以死伤大半了，你们且先于他周旋片刻……”
笑了起来，只见金凤说道“待我们于他周旋时，王已去灭了他最后一阁”回过头来，金凤对铁手笑着说道“那不出两个时辰，整个天苍教，不就不过百人了”看着天空，凌迟剑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擦了擦手中的归尘……
挥完最后一招，凌迟剑在满是鲜血的，空寂的天苍总堂中，背对着天苍教主，轻轻说道“你输了……”勉强站起身来，天苍教主苦笑着说道“输了，天苍教，呵，灭了”收起归尘，只见凌迟剑淡淡说道“你自行了断吧”
“我不会让你自杀的”忽然，只听嗖的一声，凌迟剑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约有十四岁的少年，手中握着刺穿了天苍教主身体的，流淌着鲜血的宝剑，平静的说道。“天奇之质！”轻轻的，凌迟剑有些惊讶的说道。“羽儿！”震惊的回过头来，天苍教主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不是肖羽，从来都不是！”有些激动的，少年大声说着，然后抽出了那染血的宝剑，复杂的转了过去，没有看倒下的天苍教主，“羽儿，羽儿，真的，已经死去了吗？爹，只希望你能活着，好好的活着”很轻很轻的，天苍教主脸色苍白的说道。
扔下了那红色的宝剑，在啪的一声中，少年转过了身来，眼神中却没有了一丝恨意，然后走到天苍教主身旁，轻轻说道“我回来了，我……是羽儿”睁开眼，天苍教主有些恍惚的看着少年，“真的是羽儿？你没有死？”
“我没有死，爹……”嘴角挂上了微笑，天苍教主疲惫的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站起身来，少年看了看地上那红色的宝剑，露出了一丝不应属于，一个才十四少年的苦笑，“结束了，终于，一切结束了”
仿佛间，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他，是剑雨堂孔家的二少爷，可笑的是，他爹没有教他一点儿武功，原因，就只是他身体不好，而他们对他惟一的要求，就是，活下来就好。呵，八岁，他走了出去，拿了一把他们门派中的剑。
不记得是在哪，他只知道，这里暂时没有人会找到他，于是，他舞起了一套追风剑法，那是他偷偷，在他爹练武时看到的，“追风剑法可不是这么舞的”忽然的，也不知从哪，只见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用轻功飞的过来，然后说道。
看着他，少年微微一惊，然后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和我长的如此之像的人”看着这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少年，他也不说话，就只呆呆的站在那。“你刚刚舞的那套追风剑法，有两招是不对的，不如我来教你”弯下身来，少年笑着对他说道“真的！”兴奋的抬起头来，他对少年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神气的抽出袖中的宝剑，少年舞了起来，“这一招，身法要极快……这一招，剑要刺的准……”只见他边舞边说，而站在一旁，才八岁的他，更是崇拜的看着少年，睁大了眼，记着那一招招剑法。
“可学会了”笑了笑，少年对他说道。“嗯”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也笑了起来。“你资质倒真是不错，要是想学剑法，我可以教你啊”笑了笑，少年继续说道“不过，要叫师父啊”只见他话音刚落，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叫师父显得多老气”就在此时，只见一个妇人走了过来，“二少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拉着他的手，妇人继续说道“快跟我回去”而她竟是没有注意站在一旁的少年。
走的有些远了，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回过头来，对少年喊到“哥哥，你叫什么啊”笑了笑，只听少年说道“我叫肖羽……”
“肖羽……肖羽……”少年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看向了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天苍教主，“其实，你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做不到，也不能忘记，剑雨堂的仇”笑了一下，只见他继续说道“不过，对错，如今我却真的分不清了”
……下着大雨的夜，剑雨堂主一剑刺伤了天苍教主，溅出的鲜血染红了那几滴雨滴“你竟敢伤了我爹！”突然的，一个少年跑了过来，而那剑雨堂主看到他却是一惊，轻轻说道“怎么和华儿长的……”只见他话没说完，那少年便一剑刺了过来，大声说道“接招吧！”
不知多少招之后，剑雨堂主一剑将他挥开，而少年已伤的很重了，转过身去，剑雨堂主没想到，少年竟又向他刺来，而这一剑是足以致命的。剑雨堂主身形一闪，而手中的剑，竟已刺穿了少年的身体。
“羽儿！”倒在地上的天苍教主大声的喊着。“哥哥……”角落中，他看着被他爹杀死的少年，不敢相信的轻轻说道。哥哥，那个教自己剑法的哥哥死了，……要是想学剑法，我可以教你啊……不过，要叫师父啊……不行，叫师父显得多老气，不久前，那个少年还笑着对自己说着话。
“华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时，他娘走了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这有些冷酷的画面，可是，他还是看见了，他爹手中拿着流着血的宝剑，而那个哥哥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完全想像不出是那个神气的少年。
那时，看着他爹，不知为何，他有些恨他，以至于后来他很少跟他爹说话。可是，两年后，剑雨堂被灭了，当年被救走的天苍教主灭了，呵，那一天，又变了，一切又变了。
……外面是燃烧着的大火，而他在屋中，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亲人倒在地上，浓烈的烟令他感觉有些窒息，而那窗外的光芒，也更他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天。“爹……娘……姐姐”安静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他。
其实，这一天，他爹对他说，要教他武功，而不过片刻，天苍教就来灭剑雨堂了，现在，他所有的亲人都死去了，而他想，自己也快死了，突然的，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害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忽然的，天苍教的人走了进来，而那教主在看到他时，明显的一惊，然后脸上挂上无法形容的喜悦，握着剑的手也有些颤抖的说道，“羽儿！是羽儿！一模一样，你们看，和羽儿一模一样，不，这就是羽儿，我说过，他不会死，不会死的”
看着天苍教的教主，十岁的他没有说话，他记得他是谁，也知道他口中的羽儿是谁，只是，忽然的，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他的娘亲，如果不是他娘护着自己，在最后一刻挡了那一剑，自己也早就死了。娘，他曾经是那么讨厌，甚至有些恨她，因为，不让他学武功，不让他出去，每天都要自己吃各种各样的药，原来，自己活下去，竟是她那么大的希望吗？
那一天，剑雨堂灭了，活下来的只有他，而更令人奇怪的，他被带回了天苍教，听说叫了肖羽。而没有人知道，一路上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人知道，他在离开剑雨堂时，拿走了那把，杀死他娘的剑。没有回头，因为，除了大火，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是剑雨堂的二少爷吧？”有些寂静的总堂中，凌迟剑平静的问向少年“你怎么知道？”微微一惊，少年抬起头来，看着凌迟剑问道，轻轻摇了摇头，凌迟剑看向窗外，想起了他师父问过他的，轻轻说了句“世界到底是什么……”
“世界，不过就是我眼中的装饰品”只见少年话音刚落，凌迟剑忽的回过头来，看着回答和他一样的少年，忽然笑了笑然后说道“愿意和我回冥羲殿吗？”看着他，少年说道“愿意”“为什么？”“因为，我认为你是强者”看着外面，少年淡淡说道。
“好……”笑了笑，凌迟剑问道“你叫什么？”“忘了，名字随便叫什么都好，只要不姓孔和肖……”轻轻的，少年说道，转过身来，只见凌迟剑看着少年说道“那你便姓凌……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成为冥羲殿魔王的……”后半句，凌迟剑说的很轻很轻。看着窗外，凌迟剑似乎想着什么，师父，早就算到了，天奇之质，便是下一代的魔王……
夜凉如水，凌迟剑坐在山路上，缓缓拿起归尘，在那淡淡光芒之中，轻轻说道“明日就可以见到她了，归尘”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凌迟剑轻轻说了一句“玉儿……”此时，他还想不到，再见会是生死离别吧，如果他向他师父学占卜之术，那么一切是否会改变？不过，宿命，终究是宿命，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