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惊人的真相(1 / 1)
盛夏的晚风格外的令人舒坦,又有深爱的人陪伴身边,简直是人生最惬意的事。
我依偎着他,觉得这路程实在太短,若是一辈子也走不完,那该是多好。
约过了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山庄外围。
我叫韩湛停下来,说:“就到这儿吧。你不要进去了,免得惹人注目。”
韩湛点点头,接着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戴在我身上。
“这个是朕的随身信物,以后若是有要紧的事,拿这金龙项链,即可以见到我。你就不必借符绰的腰符了。”
我答应了声。
韩湛低头亲了我一下,接着转身一纵,身影片刻就消失在黑夜中。
我只觉心情五味交杂,好一会,才缓缓返回业桐门。
没走多久,忽然一阵笛声自竹林传来,哀伤而绝望,在深夜中,更是显得寂寥。
我心中猛地一震,这笛声……这笛声怎么这样熟悉?于是连忙匆匆走进竹林,顺着笛声的方向摸索。
走到林子深处,只见一人穿着素衣,正坐在大石上吹笛。
我一愣,紧绷的神经随即放松下来,原来是他。
我认得此人,他正是白天投水的男子,符绰的情人。
我刚想走近他,冷冽的声音马上传来:“谁?!”一片竹叶便飞了过来。
我连忙一躲,那竹叶刚好在左颊掠过,顿时一阵火辣。我伸手一摸,温热的液体缓缓地渗了出来。
就在这一来回,他已来到我跟前。见到是我,明显一僵,接着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递给我。
“这个止血结痂的药,涂上吧。”
我苦笑一下,接过药涂了,说:“我听到你的笛声,跟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所以前来一看,并无冒犯之意。”
那人寒着脸,“嗯”的应了一声,就又回到那石头上坐着,完全无视我。
我甚是尴尬,只好随便说说话缓解些气氛。于是白痴地问道:“你身体没怎么样吧?还好吗?”
他颔了颔首,也不答话,就只把玩着手上的笛子。
我清了清喉咙:“其实……呃……我看得出符绰真的很紧张你,他也并没有折辱你的意思。”
他身子一震,竟转过了头,眸光复杂地盯住我。那种眼神,夹杂着无奈,愤恨,不甘,还有怜惜。我不禁心头打颤,这个眼神怎么……怎么这么熟悉。
只听见他咬着牙根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立场说话。”
我更是尴尬,心中猛然自责:上方晨,你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干嘛八卦地管人家的感□□。难道见了韩湛之后,开心得人都糊涂了?
我戚戚地开口:“你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才潜越了,并非八卦过问你的事。真是很抱歉。”
他听了,脸色猛地发白,沙哑的声音更是显得悲伤,“既然是故人,那又何必挂心?这样岂不是更是显得假惺惺?”
我一听,脸上顿时如火烧,感觉无比羞愧。
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假惺惺。忘记了与那人的山盟海誓,斩断了青梅足马的情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些,又时刻期盼着那人能够过得幸福,自己的自责感可以少些。
我望了望他,干涩地开口说:“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对不起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做一些补偿,可是至今,我也找不到他的消息。”
刚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他手中的笛子竟被折成两半。我吓了一跳,连忙闭上嘴巴。
他缓缓地开口问道:“你现在的男人,真的这么好吗?”
没想到他居然问这样的问题,呆了好几秒,才微笑说:“其实他也算不上很好,人很霸道,又爱吃醋。凡事都非常□□,总是替我决定了所有的事。但是他的确很在乎我,有时也会尊重我。所以,我也就不去计较他的缺点了。”
说完,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脸上飞红。我怎么会说这种夸耀自己夫君的话啊,真是丢人。这人肯定觉得我很可笑了。
一边想,一边悄悄地瞄了他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就把我吓飞了魂。
他原本蜡黄的脸色更是变得死白,一手捂住胸口,显得非常难受。
我连忙走近些,想要帮他把脉看看。谁知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手推开我。
那力气甚大,我一时不防备,跌坐在地上。
他本来难受的身体更是添了几分,猛地咳嗽,越咳越厉害,最后,“哇”的一口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拿起手帕想帮他拭擦,他又一手甩开我。
我一怔,这才发现他对我竟是如此的排斥,原本还以为是他性格使然。
于是柔声劝道:“你现在血气倒流,真的非常危险。我扶你回去好吗?”
他仍是不瞧我一眼,但是血却是沿着嘴角一直地留。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斩钉截铁地走过去,扯起他,将他的手搭在我肩膊。
那人甚是抗拒,一直想要挣脱我的搀扶。
我沉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也犯不得拿自己的命来糟蹋!要不然,我去通知符绰,让他抱着你回去。”
他一听,全身立刻僵硬,但是也停止了挣扎。
他身形瘦削得吓人,我扶着他,直觉得骨头咯人,不禁又细细地打量他一眼。他脸色真的不好,蜡黄蜡黄的,可露在衣服外的手脚却白皙细腻,应是家世比较好的公子。
扶了他到我的客房,小心地让他躺下后,马上松了一口气。这差事真累人啊,这个男人虽然骨瘦如柴,但是毕竟高大,我冒了一身的汗。
吩咐小如去叫符绰过来,我自己倒了一盘水,端进屋里帮他清洗血迹。
走到他身旁,就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了,想必是失血过多,又气血不顺。
我拧了手帕,往他脸上的血迹轻轻拭擦。但一触及他的皮肤,就觉得非常怪异。他的皮肤跟普通人的感觉很不同,那血迹也像渗到了里头,反复清洗多次也不干净。
我不禁放下了手帕,细细地观察起来。
“啊。”我小声惊呼了一下,发现刚才拭擦的地方微微地鼓起来了。于是拿手一戳,竟是软绵绵的,里面似乎充着空气。原来他一直戴着□□。
我好奇心起,轻轻在他下巴处揉了揉,小心地揭起那薄薄的面具,慢慢往上推。蜡黄平凡的脸渐渐地消失,露出了苍白俊秀的五官。
待那面具全褪,我不禁浑身打颤,手脚发凉,这人,这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