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符绰的男人(1 / 1)
“墨章?”符绰一听,脸色都变了,连忙站起来,向石老板抱拳说:“此事紧急,符绰先行回去了。”
石老板知道轻重,也不多加挽留,微笑说:“符爷先处理要事吧,改日再痛饮一番。”
符绰点点头,便带着我匆匆离去。
刚出依韵楼,就有两个黑衣人无声无色地出现在我们身旁。
符绰对着他们低声吩咐:“立刻带上业桐门的兄弟赶去北遨国,务必截住墨章,毁掉蚕种。如果他不肯交出蚕种,就杀了他。”
那两人沉声答道:“是。”然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黑夜中。
护送我回到庄内,符绰忽然跪在了我面前。
我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符绰低着头说:“符绰不敬,请娘娘降罪。”
我恍然,原来他是顾虑在依韵楼石老板对我的调戏时,他不得已说我是哑巴,还有那个象征性的环抱这两件事。
我一笑,“我还能够怎样降罪你?这里不是皇宫,不必事事拘礼。更何况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已不是皇后,而且现在我跟着你学习,你就是我的先生,哪有先生向学生请罪之理?你起来吧。”
符绰一怔,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站起来。
我接着问:“墨章不就是北遨国的四相之一吗?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符绰沉吟了一下,说:“相信娘娘也知道,憬蓝跟北遨最主要的贸易就是丝绸。前两年,北遨国从憬蓝掳掠了不少的制作丝绸的能手,但是因为蚕种不够优良,制作出来的丝绸在质量上还是远远比不上我国。但是此次,墨章竟偷偷联络走私商人,偷运了一批优良的蚕种,意图在北遨国大量繁殖,以此来获得上等的蚕丝。他现在还在边境,如果真的把蚕种带了回国,那我国的丝绸出口生意将会大受影响。”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这墨章,身为四相之一,竟然犯险作偷运之事,真是想不到。”
符绰听了后,表情也十分懊恼,“没错,我就是算错了这步棋。本来两国来往货品都必须通过严格的检查,但是墨章毕竟身份尊贵,我国碍于礼数也不能随意翻动他的行李,想不到他竟然做此小人之事。”说完,脸上充满蔑视。
我看他表情倨傲,知道他大丈夫行事磊落,绝看不起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心里不禁嘀咕,后宫的女人为达目的做出的事,不知无耻多数倍呢。
次日清早,我又窝在厢房钻研资料。看到西蓬国的部分,发现这几年贸易的成交量浮动得十分不正常,研究了好久,都不得其解,于是就拿着资料跑到符绰书房,打算问个明白。
去到房前,刚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几声□□。
我停了下来,甚是尴尬,正要离开,就听到符绰哑着声音说:“不要忍着,喊出来,没这么难受。”
那声音与平时的冷冰很不同,很温柔,甚至是宠溺,而且还是压抑的忍隐。
接着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两人就没再说话,只剩下粗犷的喘气声。
我脸上烧红,心想自己怎么像个偷窥狂,想着就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抬脚要走。
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我走了。”
我听到后,马上呆掉了。这个声音十分低哑,像是被东西灼伤了声带,但是……但是这个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刚才我一直感到尴尬,故没留意,原来符绰屋里的是个男人。
正傻想着,一阵脚步声向我靠近,看来是那个男子要出来了。
我连忙往外跑,刚跑到屋前的大树下,那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披着灰大衣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材颇高,整个人裹在大衣下,看不到具体的身形,但是却十分瘦,衣服披在身上,松垮垮的。脸色也是蜡黄的,一张脸毫无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力,但我却无由地感到一阵熟悉。
那人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朝我望了一眼,忽然浑身一颤,接着就匆匆离去了。
我在屋外踱了好一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突然房门一下嘭地震开了,符绰的声音传了出来:“娘娘请进吧。”
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走得也慢,好一会儿,才挪到了屋内。
我望了符绰一眼,“我……。”
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资料方面,有什么疑问吗?”
他脸色潮红,看来还没平复,而房间酝酿的□□味道也未消退。我心中自责不已,怎么打断人家的好事!
我愧疚的说:“是关于西蓬国的,若是你现在不方便,那我改日再来吧。”
符绰拿起那资料翻了翻,说:“娘娘一定是想问贸易交易量的怎么会变化这么大,是吧?”
我一听,点头说:“这其中究竟是有何缘机?”
“因为步勉。”
“啊?”我瞪大了双眼。
符绰接着说:“西蓬国食盐短缺,一直以来都依靠我国出口,但是过境的食盐都需要交不少的税银,所以走私交易也很多。我国对商人的走私管得很严,所以走私成功的机率也不大。但是在前几年,出现了一个人,他手段十分高明,竟能将大量的食盐无声无色的运回西蓬,而且次数非常频繁。这个人,就是步勉。”
我非常意外,问道:“但是,淦步勉为何又变成了你的好友?”
符绰微微一笑,“因为后来,皇上派我负责捉拿步勉,我花了很多心思,终于捉到了他,关了一年。那年,食盐交易量也回复正常。但是,一年后,他竟然在我的监视下逃跑了,而且更令我气愤的是,他竟然又重新开始走私食盐。”
他一边说,脸上出现了愤愤不平的表情。我心里暗笑,像符绰这样高傲的,竟然让俘虏逃跑,肯定是觉得丢脸,更何况,这个人还不知好歹,重新向他的权威挑战。
“他重操旧业后,我又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他擒住,但是过了不久,他又跑掉了。如此之事,重演了四次!”
我听后,不禁有些佩服这个淦步勉了,“这人,还真有胆识才干。”
符绰也无奈地说:“是啊,那时,连我也佩服他。他是个奇才,又是真性情的汉子,若不是我当时用了不光彩的计策,也抓不住他。”
接着叹了一口气,“后来我跟皇上商量过后,决定跟步勉做个交易。我国将食盐出口税银降低,而他也不要再擅自偷运,这事才算得到了解决。”
解决了疑惑后,我又抱着资料赶回去。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转身问道:“符绰,淦步勉以前可认识我?”
符绰琢磨了一下,才缓缓说:“你们本就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