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12月的夜已经很深沉了，天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层层的云遮住了，什么都没有。黑压压的好像在不住的向下沉，沉到木易隽的心里。他奔跑在昏黄路灯的街上，没有停下脚步，害怕一停下来就听到十二点的钟声。
额上微微渗出点点的汗滴，但是他都没有心思去擦拭，心心念念的是一定要在12点之前把姐姐找回去，让她能在生日的时候吃上她阔别已久的味道。
木易隽在门口停了下来，稳住了因跑步而起伏不定的气息。抬头望向会所那在夜空中肆意闪耀着的灯，竟有些刺眼。握紧了拳头，他毅然走进了会所的大门。
当他打开包厢门，看见的是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的三个男人，好像独独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
“姐姐呢？”
季辉轻扯嘴角，并不回答，只是摇晃着酒杯喝下那暗红色的液体。胖子看见进来的木易隽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向他。拍了拍木易隽的肩，“小伙子，不要那么急。”
木易隽侧身躲过胖子继续拍肩的手，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姐姐的朋友，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一群没脑子的家伙，“姐姐呢？”他只是定定的直视至今仍在细细品酒的季辉。他才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敌人。
胖子略微尴尬的收回手，“左晓是哥几个的好朋友，今天为她过个生日，本是件高兴的事。你要是来一起玩的，我们欢迎。但是如果是带她走的，没门。”
“姐姐呢？”木易隽依旧沉声问道。人却朝前一步走到季辉的跟前，迫使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你也听到了，我们就是给她过个生日。十二点没到寿星公就走了，你说我们玩着还有什么意思？”回答他的是坐在一旁未开口的米粒，见木易隽眼神波动，以为他心思有些摇摆便继续说道：“你就在这一起玩得了，你不也是来给她庆祝生日的？大家的目的既然一样，就不要在乎形式。”
木易隽却牵起嘴角冷笑了下，“你们是给她庆生的，还是别有目的？”
季辉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木易隽的眼睛，“目的？你以为会有什么目的？”手中的酒杯被摔了出去，跌落在木易隽脚边的地毯上，竟然没有碎，只是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站起身来，两个人身材相仿，互相仇视的盯着对方，仿佛两具熊熊的怒火，相互烧炙谁也不肯让步。
看这架势以为双方会打起来的米粒害怕真打起来会不可收拾，于是倒了两杯酒，“来，两个人喝一杯，消消火。今天好歹是左晓的生日。待会儿她回来瞧见了，又得生气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木易隽接过米粒的酒，灌进了嘴里，一口气咽了下去。
米粒见木易隽喝酒毫不迟疑的就灌进了肚子，不带喘气的，只能讪讪的说，“好酒量，好酒量……”
胖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拨开站在中间的米粒，大声的说，“不要玩这些虚的了，我看着不顺眼。小子，既然你今天送上门来了，就省得哥哥再另外找你了，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目的？你以为会有什么目的？”木易隽轻飘飘的回了句刚刚季辉回答的话。
胖子听了顿时怒火中烧，扬起拳头就要打向木易隽，却被季辉截住了，“灰子……”
季辉眼神示意胖子退到一边，继而沉着脸转向木易隽，“我们已经调查到你根本就不是这里的牛郎，也知道你和这里的老板关系不一般。你我都知道，林天不是一般人。所以对你……我们很好奇。”停了下又继续说道，“好奇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刻意接近左晓。”
该死，有人出卖了自己。木易隽眉头一蹙，看来自己平时来见林天都太过张扬了。不过听他们的话里好像也仅仅调查到了这些。现在不过就是跟自己打心里战术，想让自己变成被动的一方，自己坦白。哼，太小看他了。
“如果是为了钱你现在就可以开个数。”
木易隽冷笑道，“你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
“不要说这种骗女人的话，实际点，这个世界上用钱的确可以买到你想要的。说吧，要多少，就算你跟着左晓，也不会得到比今天还要多的。”季辉不耐烦的回答。
用钱来买自己的付出的爱应该是一种屈辱，木易隽深刻的体会到此时此刻他们所给予自己的就是这样一份屈辱。他们不相信自己喜欢左晓是单纯的喜欢，为什么硬是要他承认自己是因为钱或者是其他的目的来接近左晓。难道自己所有的表现都不足以证明自己吗？
那姐姐呢？她在哪里？她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怀疑着自己。所以她不出现，又或者藏在了什么地方偷偷的听取他们的对话？
心里五味陈杂，忐忑不安，姐姐当初也是受着这样的屈辱吗？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明明自己的真心，却被人任意践踏，这个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
“那个女人要的不就是钱？给她就行了。”这句是他说的，他出的坏主意，即使后来他了解他这个坏主意用在了左晓的身上让他悔恨不已，那又怎么样。已成事实的永远都改变不了，他当初无意的让左晓伤心，今天同样的方法用在自己身上才能切身的体会原来心真的很痛。
恢复冷静的木易隽坚定的摇了摇头，坦然的眼神望向对立的季辉。
“呵呵。”季辉干笑了两声，“那还有个方法……”
木易隽眼睛一亮
×××
左晓无趣的靠在女厕所的门边，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大理石地面，心里有些焦躁不安。那两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喝酒，不会喝干嘛还要逞能。抬头看看天花板一片雪白，没什么好看的，便继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到底有完没完，要不是其中是胖子肯定的女朋友，她应该早就不管她们了吧。
敲了敲门，“你们怎么样啊？”回答她的是一阵呕吐的声音，唉，算了，算了。看来只能等着了，放她们两个在这里也不放心。想着看看时间才发现手机忘记拿了，一定放在包房的桌上了。
好像等了好久好久，左晓的心越来越莫明的烦躁起来，说好了玩一会就回去的，现在摊上这么个事，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终于走道上来了个匆忙走过的服务生，她叫过来问了下时间，才惊觉已经接近11点半了，这么晚了？她叹了口气，答应小鬼早点回去的，看来是不行了。她瞅了瞅里面心想，这两个女人吐的跟什么似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凑近小门口想问下需不需要帮忙却听见了门里轻微的对话声，她疑虑的贴近些门想听的更真切一点，却听到一半，脸色蓦地一变，转头向门外跑去。
那两个女人的话犹在耳边……
“到底要吐到什么时候？胃都快呕出来了。”
“别急，应该差不多了。”
“我可坚持不了那么久，又不是专业演员……”
“你等等，我问问胖子。”
“快点，快点……”
……
左晓焦急的奔至包房，路上碰上了服务生的水果盆，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也顾不得了，只想着他们到底在玩什么？
推开包房的门还在喘着粗气的左晓，看见的是倒在一边沙发上的人影，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是小鬼。胖子、季辉和米粒在一旁围观他，并没有发现左晓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左晓大声问到。
站着的三人显然被左晓突兀的大声呵斥惊到了，纷纷转过身来，一见是左晓，便好像又松了口气，“没干什么啊，你怎么来了，她们呢？”
左晓横了一眼说话的胖子，拨开刻意挡住她视线的米粒和季辉，走近想仔细的看清楚倒在沙发上的到底是不是小鬼。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左晓看着倒在沙发上木易隽苍白的面孔质问道。
“没干什么，就是喝了点酒……没想到这小子酒量那么差。”米粒在一旁辩解道。
左晓并不理会说话的米粒，走到季辉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们对他干了什么？”
“我们能对他干什么？”季辉不答反问。
左晓低头看向沙发一旁掉落的冰桶，里面的冰块已经没有了，剩下的是底下淡淡的一层暗色液体，房间里桌上倒着各式各样酒的空瓶，心里倏的了然一切。
“你明知道他喝不了酒……”
“左晓，你在担心他。”季辉眸光一闪打断了左晓的话。
“季辉，告诉我实话，为什么要这么灌他？”
“不关季辉的事，是我干的。”胖子急促的拍着胸脯，“是我想出来灌他的，他根本不是什么牛郎而且和这里的老板关系不一般，我们也只是想让他说实话……”
“幼稚。”左晓回答他们的只有两个字。
她扶起倒在沙发上的木易隽，好沉，她咬着牙硬生生的扶起他。没想到木易隽还有一点知觉，跟着左晓托起的方向，缓慢的移动着。嘴巴里用左晓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的念着“晓晓，晓晓。”左晓面上一热，手一松。木易隽差点就又重新倒在沙发上。
胖子想上去帮忙却被左晓的眼神一瞟又缩了回去，只能看着左晓吃力的扶着木易隽。
“季辉。”左晓回过头叫了声，季辉目光亮了一下，但是听了下面她的一席话，又瞬间暗了下去，“我警告过你不要去调查，可是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激怒我？我不想和你们连朋友都没的做。”说完也没等季辉回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米粒想追上去，却被季辉拦住了，“灰子，明明是保护她，为什么她不明白。”
季辉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只是不想我们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