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叮嘱好左晓这个周六有送方子聚会的季辉和美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左晓的家。
“咦……”刚刚坐上车的美美惊呼道，“季辉哥哥，你……受伤了。”她指着季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上斑斑驳驳的沾着点血迹。
季辉淡淡的回了句没事之后便踩了油门将车驶离了小区，一路上美美看着季辉阴晴不定的脸，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打破这个僵局，车里几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于是心里愈发的感觉到憋闷的难受。
也不知道季辉哥哥和那个帅哥说了些什么，虽然姐姐一点都不好奇，可是自己却好奇的可以，本想着可以在回家的路上八卦一下的，可是看着此时的阵势却是开口难啊。
唉，不自觉的叹息声溢出了口，美美惊觉的连忙用手捂住了罪魁祸首。见季辉还是一门心思的看着前面没有任何的变化，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季辉哥哥。
季辉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顺着这个回应，美美觉得应该可以打破这个僵局变故作轻松的问了句，“你刚刚和小帅哥聊了些什么啊？”
刺耳的喇叭在她的话尾响起，震的美美心里一惊，失措的盯着季辉，季辉回望了一下眼里充满恐惧的美美，这才发现自己吓坏了她，连忙出声安抚，“对不起，开的急了些。”停了一下，“我就和他聊了聊男人之间的话题，怎么，你想听？”
美美听得出季辉这句话里的促狭，脸下意识的觉得热了起来，“季辉哥哥又不正经了……”
车里的温度这会儿好像有所上升了，美美发现季辉回复到往日的谈笑，整个人倏的轻松起来，与季辉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起来。
“姐姐真好，终于找到了个喜欢自己的。”美美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真心的？”
“那哥哥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呢？我觉得他人很好，很会照顾姐姐的，他……”
季辉不耐烦的打断了美美的话，“小女孩就是会被表象骗到，你和他认识多久就确定他是好人。”
“我相信我的眼光，他不会伤害姐姐的。他……”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人了。”
美美委屈的撇着嘴不敢看说话的季辉，只能望向他把着方向盘的手，此时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着白，原本受伤结痂的地方现在好像又泛着点隐隐的水光，路灯一盏盏的飞速闪过，印在车里的除了斑驳的脸，就是这双斑驳的手。
“你是喜欢姐姐吧。”美美幽幽的吐了一句。
吱的一声，开车人踩下了刹车。猛的车子停了下来，里面的人由于惯性往前冲后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狠狠的靠在了椅背上，美美觉得鼻子一酸，强忍着。
季辉回过神抱歉的转过身探向戚戚然的美美，“没事吧。”
美美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既然喜欢了为什么不跟姐姐说呢？”
季辉顿了顿，“美美，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叫不简单？你不去告诉姐姐，你怎么知道她爱不爱你？”
“美美，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有些话不用说出口我们都明白。今天，她跟我说了3个字‘谢谢你’呵呵……5年了，她能给我的就只有谢谢。”季辉苦笑的看着美美，叹息道，“美美，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美美回望苦笑着的季辉，心里一紧，“哥哥你是懦夫！什么叫都明白，你连表白都不敢吗？你有听到姐姐明确的拒绝你吗？你连个的机会都不敢给自己，你连让姐姐知道你的心的机会都不给吗？如果是我，不管会不会被拒绝都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停了下，仿佛心里需要集聚些力量，一瞬不瞬的看着季辉，“还有我不小了，季辉，我爱上你了……”
季辉蹙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盯着美美，良久才哑然出声，“美美……我，我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语气中拼命的压抑着，哽着声说。
“我不适合你。”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美美反问
季辉停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侧过脸直直的望着车前的玻璃，外面只有车灯照到的一小片地方是光亮的，却也雾蒙蒙的，看不清。脑子里不停的翻转着为什么这三个字。本来可以完美化解的自己，为什么今天却词穷到说个话都觉得那么的难？
今天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了，什么都是不对劲的，此时的自己连思绪都理不清楚。平时总是低着头，一直跟着自己跑前跑后的帮助左晓的小女生，今天却抬起了脸，毫无闪躲的看着自己，坚定不移的说她爱上了自己。可是自己怎么能接受？怎么能在觊觎左晓的爱同时接受这么一个小女孩？这一切来的都太过可笑了。
“对不起。”季辉也不清楚这三个字是怎么从自己的嘴巴里漏出去的。
他看着美美原本就泪眼盈盈的双眼，终于因为他的这三个字而闭了起来，顺着睫毛滑下了一串串的水珠，再睁开的眼睛里闪动着悲哀，紧咬着下唇，就那样看着他。莫明的一股涩涩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味蕾。
逃也似的移开了目光，等回过头，美美已解开了安全带，季辉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终究只是停在原地，直到美美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才伸出手抓，可是连冰冷的衣角都只是滑过他的手，便消逝不见了。
他只能愣愣的看着伸出的手，无望的悲哀了起来。整个人虚弱的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透过车顶窗只能看见乌压压的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是个懦弱的男人，连爱都不敢开口索要，他害怕说了就没有了爱，连带着友谊也没有，连最最简单的守护她都不行。现在只要能守护她就已经很奢望了，也许以后她都不会再需要他了。
最后怎么回去的季辉不知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吵醒他的枕边的手机。屏幕上跳跃显示着左晓的名字，按下通话键接听。
“季辉，昨天你送美美回的家？”
“嗯。”季辉应了声。
“昨天你送她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
“嗯？什么事？”季辉皱着眉坐起身。
“我还想问你呢，今天美美打电话过来说她病了，要请假。而且还请了一个星期。”左晓一字一顿的说。
左晓的话让季辉想起昨晚的种种，自己明白美美请假一定是为了昨晚的事。不知道怎么回答左晓的他只能用嗯来表示自己在听，却想不到如何回应。
“那今天少了一个人……哦……让小鬼去帮忙好了，你今天过来吗？”
“不了。”
对面哦了一声，便挂上了。季辉听着嘟嘟的声音愣愣的发呆，她始终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也许从来就没有。多久了，终究，终究自己只是个外人……
季辉咬着牙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撞上墙之后，落地。应声碎裂。如同他的心……
转眼就到了周六，今天是欢送方子参军的欢送会。胖子他们一早就到了约定地点，季辉从店里接了左晓后姗姗来迟。在金壁辉煌吃过晚饭，一行人决定去麒凌会所继续狂欢。
“咦，你家小跟班呢？”胖子一边倒着酒一边说。
左晓哦一声才明白是在说木易隽，“我走了，让他看店呢。不知道给陈叔灌了什么迷魂汤，可喜欢他了。现在都变成他儿子了。说是要把毕生绝学教给他。”一边说一边斜睨着眼瞟向胖子。
胖子惊讶的睁圆了本就不大的双眼，“陈叔都搞定了？”真佩服那小子，想当年为了吃陈叔做的东西可是煞费苦心，更加别提跟着他学了。唉，那小子太好运了，不仅有的吃，还把……嗯……
心里暗自酸了一把的胖子，偷偷的张望了下正说得眉飞色舞的左晓，不禁感叹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好了，别想不开了。”左晓走到胖子身边，一屁股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左晓保证以后你来照样有的吃。”
“真的？”嘿嘿，有了左晓的保证，那就像有块免死金牌一样，以后有口福了，“来来来，左晓，我敬你一杯。”
杯子里琥珀色的酒因为撞击而肆意翻腾着，星星点点的溅出，隐没在地毯里。
酒过三旬的左晓，已经喝的醺醺然了，左手勾着方子，另外一只手勾着米粒，“小子，以后要乖啊……”
方子点着头，握着酒杯的手有点发颤，含含糊糊的嗯了声，反手搂抱住左晓哭了起来。
季辉一把拉开了两人，“干嘛呢？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又不是上断头台。”
“是啊～高兴的事，咋像死了人似的。”胖子哈哈笑了两声，发现说错话了连忙，呸、呸了两声，“喝酒，喝酒，不醉不归。”
吵吵闹闹的一直到后半夜，才互相告别。季辉拉着左晓准备送她回去，左晓好像喝了不少的酒，对着季辉一路傻笑着，连去停车场的路上，也一路磕磕碰碰，兜兜转转的。好不容易上了车，左晓还不肯安静，摇头晃脑的在车里极其大声的也不知道唱的什么歌。
被季辉停下车灌了几口水，呛着了咳了好几下后便捂着嘴打开车门，哇哇的吐了起来。吐过了又吹了吹冷风，人倏的清醒了许多，走路却仍旧摇摇摆摆的上了车。
“好点了？”
左晓点着头，接过季辉递来的纸巾，抹干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