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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暂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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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烟没过几天就抽完了,我自己能感觉到身体的免疫力下降,变得有些虚弱,可是大家都以为我是学习累的。我又去找付乔了,他说得对,一旦堕落了我就会在他身边摇尾乞怜,我没有资格俯瞰他。他每次也不要求我什么,只是沉默着给我烟,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我是那种别人不说我就不问的人,我也不会问他大烟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我现在需要大烟,以后的事儿我不愿意想,你现在能供应我大烟就行了,以后想让我怎么回报那是以后的事,我,已经不再是海潮派来的拯救天使,我是堕落天使,在泥沼里苦苦挣扎,翅膀上的伤口溃烂成脓,吸着泥沼里肮脏的水生存,等着腐烂从外面侵入到身体里,然后,没有尊严地,死去,没有人会可怜。有一次从付乔那里拿烟的时候,被夏纯看到了,她和一群朋友来夜总会消遣,我没想到她会来夜总会,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她也有些奇怪,走过来打招呼:“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悄悄把烟放进了口袋里。心虚的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夏纯不心虚,所以她来这种地方被我们看到反而很镇定,很平常的样子。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付乔邪气地笑着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有些不快,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是吗?”夏纯不相信地看着我们。“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一群朋友在那边。”夏纯现在看定觉得我很讨厌,自从吸毒以后,我变得敏感,总觉得谁看到我就会发现我堕落了,就会讨厌我。等夏纯走后,我气愤地甩开了付乔的手,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我在和凌总吃饭之前一定会抽一支烟,因为害怕在他面前毒瘾发作,我要在他面前表现出完好无缺的一面,这样他才不会伤心内疚,我早已对他没有了恨,在我走向堕落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得到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的原谅,萧萧说得对,我是因为爱他,所以恨他,即使当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他亲生女儿时,那种痛彻心扉,正是因为爱,如果不爱,怎么会有恨,只是那一层芥蒂始终没有打破。

我一边吸毒,一边苦苦等待解放的日子,离开这个学校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看着王晓淙,忧伤而又绝望,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我变成了瘾君子会不会讨厌我,因为我不再纯洁,我,始终成为不了海潮那样的人,再我看来,海潮虽然死了,可是她是幸福的,她的生命没有遗憾,即使死了,留给活着的人,是美好的怀念和纯洁的记忆,我那样羡慕她,想做她那样的人,可是我做不成,我只是苦苦撑着自己,你交代我要好好照顾王晓淙和萧萧,我那样做了,用尽生命里最后一丝带着尊严的力气。

休息的时候和王晓淙一起看书,我们说过要一起考大学,可是我总是看不进,心里无限凄凉。

“阿宝。”我唤着王晓淙,我叫他阿宝,是因为我更觉得他像亲人一样,像阳光一样单纯透明,温暖我心。

“恩?”王晓淙头也不抬地应道。

“阿宝。”我又忧伤地唤他。

“什么?”王晓淙疑惑地抬头看我。现在,不是我总是莫名其妙地看到他忧伤的眸子,而是他总是莫名其妙地看到我忧伤的眼眸。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会讨厌我吗?”眼里又有潮湿的东西开始泛滥,最近,我变得特别容易多愁善感,看谁都那么忧伤,看谁都觉得他们是那么美好,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瞎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变得跟现在不一样,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精神有些恍惚啊,给你抹点儿药油吧。”王晓淙有点担心地说,拿出准备好的药油,抹在我的人中上,太阳穴上,还给我温柔地按摩。有人在我心里刺了一把剑,这把剑在我心里长了根,拔不出来,悲伤总是沿着剑身从身体里逆流而下。

我拨开他的手,跑出去一个人躲着痛哭想要把悲伤都哭出来,哭出来以后,我就不会再哭了,就不会再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脆弱,可是悲伤像大海,有人说,为什么海水是咸的,因为那是悲伤的人流的眼泪,为什么大海没有尽头,因为悲伤永远不会停止,大海可以干涸吗?不能。既然大海流不尽,我的悲伤怎么可能停止流淌。

最近烟瘾发作频繁起来,我不敢再和萧萧一起入眠了,我怕半夜起来惊醒了她。我看着她,欲言又止。萧萧是个敏锐的女子,自然看出来我有心事。

“你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我想搬回一个人住一间,时间越来越短了,所以我想一个人住一间。”我苦苦寻思着托辞。

“这样啊……”萧萧眼里有丝伤感,旋即又明朗地说:“好吧,这样是对你学习有好处。”

离开她的房间的时候,我无限哀怨地看着她。

她苦涩地笑笑,说:“怎么了,不是答应你了吗?”

我心里觉得酸楚,敏感的右眼又开始觉得潮湿:“如果以后我做出什么让人很唾弃很讨厌的事,你会,遗弃我吗?”

萧萧怔了下,笑了一下说:“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遗弃你。”她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说:“你该不会又闯了什么祸吧?”

我咧嘴大笑了一下,把眼泪吞了回去:“没有,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好像总也不能给人安宁。”

“不会的,现在不是很好吗,就这样一直下去就行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萧萧说。

我鼻子一酸,也许我得趁你发现我吸毒之前离开你。怕她看到我忍不住的泪水,我转身赶快进了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捂着嘴压抑地痛哭。

我搬回了一个人的房间,可是孤寂却侵蚀到我的骨髓,让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毒瘾像蛇吐的信子,让我恐惧。我经常半夜起来抽烟,其实我有时候也想控制自己的毒瘾,可是总是经受不住放弃了。半夜,我毒瘾又发作了,到处找烟盒子,一般为了在毒瘾发作时好快速地拿到,我通常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快要被折磨死了还是找不到烟盒子,身体里啃噬的蚂蚁越来越多,感觉要将我噬咬得尸骨无存,我终于忍耐不住,逐渐放声嚎叫起来,撞击着自己的身体,门外想起了萧萧焦急的敲门的声音

“凌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走开,快走开,我没事儿。”我一边强烈地抑制着自己的痛苦一边无力地驱赶着她,我不要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可是我始终还是一个凡人,一边驱赶她一边在房间里痛苦地嚎叫,摧残着自己的身体。

“让我进去,你是不是又发病了,快开门,让我进去。”我在里面撞墙撞得几乎要死掉了,萧萧也在外面疯狂地捶门。不要进来,求求你,不要进来。

“咚”的一声,萧萧破门而入了,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房间里七零八落,能毁的东西都毁了,而我则蜷缩在地上痉挛,我看到她的时候,再也无法坚持住了,彻底丧失了理智,像遇到了救星一样,趴在她脚下,眼泪混合着鼻涕,哭着说:“求求你,给我烟,给我烟,求求你,我要死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萧萧哭着扶起我。

“求求你,给我烟,给我烟……”我只会重复着这一句话。

“什么烟啊?”萧萧对我说得东西不知所云。

“我,我平时抽的烟,求你了。”

“是放在你口袋里的那盒烟吗?”萧萧突然问。难道她看到了我的烟?

“是的,是的,是你拿了吗?快点给我,求你了,如果不想看到我死的话,求求你快点给我。”我像条狗一样苦苦哀求着她。

“那个,我在洗你衣服的时候发现的烟盒,我把它丢了。”萧萧不知所措地说。

“丢了?”我疯狂地爬起来,在垃圾桶里到处找,可是找不到,萧萧在一边惊讶地看着我,我把垃圾桶里的垃圾都倒了出来,终于在底端找到了我的烟盒,也不顾及它有多脏,稍微吹了吹上面的灰,就要抽,可是没有打火机,我又到处找打火机,颤抖着手点燃了,抽了一口,终于开始享受在云端遨游的感觉。我坐在地上靠在墙上迷蒙着眼睛看着萧萧不可思议地捡起地上的烟盒,问:“这,这是什么烟?”

“是好烟,让人享受的东西。”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笑着说,这个时候的我神智是模糊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被萧萧发现了我的秘密。

“你,你不会是在吸毒吧?”萧萧惊恐地望着我,激烈地摇晃着我:“你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说话啊。”我只知道傻乎乎地享受地笑,什么话也不说。

“别再抽了。”萧萧一把摘下我手里的烟,摁灭了。我还没有过足瘾呢,我爬过去抢掉在地上的烟盒子,萧萧抢先抢了去:“不能抽,你不能再抽了。”

“求求你,再让我抽几口,不,就一口,就一口就好了,求求你,让我再抽这一次。”我趴在萧萧脚下像丧家犬哀求着。

萧萧噙着泪狠心不给我。我已经烧红了眼睛,跑进厨房拿了一把刀放在脖子上,威胁她说:“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死给你看。”

“不要……”萧萧哭着喊。

“那就快给我。”我恶狠狠地说着,我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简直疯狂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了。

“……”萧萧还是有些犹豫。

我颤抖的手用了力,脖子上流出了血,这个痛远比毒瘾小多了。萧萧终于妥协了,帮我点了一支烟,我拼命地吸着,生怕她又再反悔抢了去。萧萧看着我堕落的样子,一直在旁边哭。可是此时沉浸在毒瘾里的我,完全看不到。在我吸毒的时候,萧萧流着眼泪帮我清理了身上的伤口。

等到毒瘾散去,我终于清醒过来,明白眼前发生的事后,我都没脸见她了,蜷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胳膊里闭着眼睛默默流眼泪。

萧萧哭着向我爬过来,触碰了我的手臂一下,我颤抖了一下,缩得更紧了。

萧萧半跪着把我的头摁在她怀里,哽咽着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抑制不住内心的伤痛靠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我控制不住毒瘾,对不起,对不起……”我曾经说过最讨厌别人说道歉,可是现在的我,却总是在道歉,又总是在犯错。

“我知道,我知道毒瘾来了谁都控制不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吸毒?我会帮助你的,你不是说只要有我在身边,就会安宁,再大的痛苦都可以化为乌有,为什么还会吸毒,你这样,让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萧萧抚着我的头哭泣着,眼泪打湿了我散乱的头发。

我把那晚的事情跟萧萧说了,之后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心里痛得都流不出眼泪了。

“这么说,那次半夜你在冷水里泡着就是因为这个吗?”萧萧问我。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凌晨发作的也不是心病,是毒瘾是吗?”

我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萧萧责问我,可是没有生气,只是心疼。

“我说不出口,我怎么说,说我在吸毒吗?我怕你们嫌弃我,怕你们唾弃我,怕你们不要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怎么会唾弃你,我救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如果你从我身边消失了,我怎么办,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你太自私了。”

“对不起,我害怕让你们看到我苟且偷生的样子,对不起……”我抱着萧萧哭。

“我们戒毒,戒毒好不好,我帮你。”萧萧抽泣着抚着我的背。

“我也想这样,可是在学校毒瘾发作时会被同学们发现的。”我松开萧萧。

她认真地望着我说:“那就休学,你这个样子,是不能读下去的,不仅书读不好,还会愈陷愈深。”

我相信她,这个世界我只相信她。两个人在黑暗的夜里抱在一起无声地哭泣。

有人说堕落也是一种美,绝望的美,凋零的美,它是很美,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看尽了人世间的丑恶,却牺牲了所有的快乐,我,就看尽了人世间的丑恶,并企图在里面寻找幸福。

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装着王思维送给我的指环项链的盒子被打翻了,指环在阳光的照射下躺在地上闪着地狱般的光芒,我捡起它,珍惜地擦了擦,他大概千万也想不到,我过得再怎么遭,也不会糟糕到这种地步吧,他肯定以为我还在那个家里任性地反抗,散发着高傲而又绝情的美丽,然而快一年的时间,所有的灾难将我消磨得成为一个忧伤堕落的人。不知道他在那边是不是过得很好,我,曾经是爱过他的,只是那份爱在刚刚萌芽的时候,被冬天的一场雪泯灭了。

我本来以为是去戒毒所戒毒的,不过萧萧不同意,因为进戒毒所我的档案会留下记录的,她说会安排地方给我戒毒,但是必须得到凌总的帮助,因为戒毒不是件简单的事儿,需要心理辅导需要药物需要地点,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可是我不想让凌总知道,如果让凌总知道,我怕他好不容易对我温暖的心又降到了冰点,费嘉堕胎事件让我已经尝到了那种因绝望而遗弃的滋味。萧萧也没有了把握,不知道凌总会是什么反应,毕竟我是吸毒,不是做了别的什么事,想了半天,萧萧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说一切都交给她,不用去戒毒所,也不会找凌总,也可以帮我戒毒。我相信她。在正式戒毒前,她还是准我抽的,因为就这样单靠囚禁的力量想要戒毒的话,我会痛苦而死的。这期间,她来帮我弄毒品,不要我再去找付乔了。可是休学的事要告诉凌总,要不然他会到处找我。

萧萧跟凌总说是因为心病的原因所以我必须休学,再学下去无益,凌总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所以答应了,通过凌总的力量在学校里办了休学手续。

在手续办好以前我照常去上学,在萧萧为我奔波的时间里,我在学校什么都没说,和平常一样,看着谁都有了留恋的感觉,曾经是那么想逃离这个地方,现在突然对谁,即使是不认识的人都有了怀恋。

上课的时候,我在宋如意背后坐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以后就不能和她一起上学里,也不能给作业她抄了,她的后面,将空无一人,不过,正好可以把一直想调到我们这块宝地的高明聪调过来。他该高兴了,我想。想着就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酸,我们毕竟还是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他是对于我的消失感到难过和可以换座位感到高兴哪个的感觉更强烈。

我左手撑着头,一会儿看看宋如意,一会儿看看王晓淙,一个在我前面,一个在我右边,唯一不想看的是右上角的地方,因为那里坐的是费嘉,如果高明聪坐在费嘉的位置上就好了,我就不用眨眼睛,视线可以一直从前边扫视到右边,无限留恋。

宋如意在前面感觉不到我的异常,可是王晓淙在右边感觉到了。一直埋头学习的他终于被我的反常弄得按捺不住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就这样安静地望着他笑。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你都很奇怪啊。”王晓淙问我。

“没什么,突然发现你很帅,所以想看看你。”我还是这样盯着他看,也许只有今天,也许只有明天,我就看不见了。

“难道我以前长得不帅吗?”

“帅,可是看不见,只看到你的忧伤,以后你也要像现在这个样子,明媚阳光。”

王晓淙不安地笑了下,说:“你在说什么呀,感觉像在告别一样。”我是在作告别,这个告别也许是短暂的,也许是永远的。我不能说得太直白,也许当某一天我消失了,你会记得我现在说的话,就会知道,我也是情非得已。

我苦笑了一下,爽朗地挠了挠蓬松的头发,感叹地吁了口气:“不知道啊,总觉得高考在即,分手在即一样。”

“是这个啊,你放心,你考什么学校,我就考什么学校。”王晓淙听我这么说,舒心地笑了,这个傻瓜,这么单纯,怎么能和我这种被污染了的人在一起。

我认真地凝视着他:“你不是为我活的,你是为自己活的,你还有爱你的爸爸妈妈。你不要受我影响,人生是你自己的,我,是因为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了,所以才会这样,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明天很美好,所以你要珍惜,不要再失败一次。人,是要积极向上的,应该是我迎头赶上,而不是你顺流而下。你记住我的话。”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感悟了?”王晓淙笑说我。

“很深吗?我觉得还好,任何人经历到我这个阶段都会有感悟吧。”我说。

一直伏在课桌上的宋如意突然回过头,望着我不说话。我被她盯得有些心虚,笑着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刚才你不是也一直这样看着我吗?”她面无表情地说。我有些吃惊。她怎么知道我看着她,她长后眼睛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结舌。

“从她那儿看到的。”宋如意用眼角扫了扫费嘉的桌子,我才发现费嘉的桌子的笔盒上有面小镜子,笔盒安置的方向正好能从宋如意的方向透过镜子看到我,因为我在这个方向也透过镜子看到她了。

“呵呵,这个你也能发现啊。”我遮掩地笑着。可是宋如意不说话,没有表情,眼睛里却是伤感。

费嘉突然转过身来甜甜地笑着说:“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不需要你听懂。”宋如意冷冷地回她一句,然后转过去了。我和王晓淙也低下头看书。

今天中午凌总不会来找我吃饭了,因为萧萧会找他谈事儿。我也许和宋如意和王晓淙吃的是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餐饭。

吃完饭以后,宋如意好似有意把王晓淙支开了,我们两个坐在双杠上聊天,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和宋如意单独呆过了,这种感觉真好,像回到了以前,可是一想到以前的日子,现在的我,很感伤。

“今天天气真好,天气也能影响人的心情,晴朗的天空也叫人心情愉悦。”宋如意突然发这样的感叹,让我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干嘛这么深沉?搞得像另外一个人一样。”我说。

她低下头:“不是我变得像另外一个人,而是你。你是有心事吧,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啊,你骗的了王晓淙,骗不了我。”宋如意一语道破了我的心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你不是一个傻大姐吗?不过我也很欣慰,不愧是宋如意,没有白跟我这么多年。

“你帮我照顾点他。”我低着头幽幽地说。

宋如意猛地抬起头:“你不会真的要消失吧?”

“恩,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为什么?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和舅舅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僵了,我们大家都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啊?”

“因为迫不得已,因为生命无法掌握。”

宋如意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你,你不会是,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我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明白她是这么想的以后,笑了:“傻瓜,我健康着呢,哪有什么病。”我不健康,我宁愿我得了绝症,也比现在生不如死要好,毒品,毁身体,毁心灵,毁人的一生。

“那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啊,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你是不是像电视里一样自己得了病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呀。”宋如意还是哭,哭得我也想流泪。

“我没事,我不是身体上的病,凌总也知道,所以你不要瞎想了,等你大学开始前就可以看到我了,你一定要考个好成绩,知道吗?”我不能哭,我要是哭的话,宋如意更加胡思乱想。

“我就觉得你是在跟我做临终告别一样,我就觉得我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了。”宋如意哭得越发厉害。我心疼,我怎么有这么好的姐妹,一向大条的宋如意在关键时候怎么变得这么敏锐。

我擦了擦宋如意的眼泪,抑制着自己的悲伤,笑着说:“傻姑娘,我们来个约定,两个月后,两个月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我保证鲜龙活虎地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帮我督促点王晓淙,等到我回来后,我要看到他拿着重点大学通知书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找你算账。”

“如果真那样的话你一定要来找我算账,我就怕你不找我麻烦。”宋如意吸了吸鼻涕,像个孩子一样。“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跟他道别一下,你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任谁都会难过,都会胡思乱想。”

我愣了一下,也许宋如意说得对,我改变了主意。

走进教室的时候,没几个人在里面。

“阿宝。”没人的时候我喜欢这么叫他,感觉像在唤小孩子一样。

“怎么了。”

“我,上午确实是在跟你做短暂的告别。”

王晓淙有些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忽而又笑起来:“诶,你又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认真地望着他:“我是说真的,我已经在办休学手续了,也许明天就不来了。”

“……”他不说话,他不说话比说话更让我觉得恐怖。

“你知道的,你看到过的,我的身体有些异样,所以我要去治疗。”我对王晓淙坦白了病情,因为如果安抚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而且他是见过我发病的人。

“是什么病?”

“精神上的,我有自虐倾向,所以你才会看到我手臂上那么多抓痕,你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我连宋如意都没说,所以你不要跟别人说。”

他的眼神变得忧伤:“会好的,是吗?”

“会好的,这次休学我就去治病,下次见到我时,我就会好起来的。”

“多长时间?我可以去看你吗?”

“不能,这是封闭式治疗,所以不准探视。你帮我照顾点宋如意,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就耐心地教教她,等我出来后,我希望看到你们俩都能考上大学。你能答应我吧。”

王晓淙忧伤地点了点头,我心安慰了。

可是离开比我想像的快,我连晚自习都不用上了,下午放学后老师就把我叫出去了,萧萧来了帮我收拾书包,高三的课本太多了,我一次拿不了。教室里没有人,都出去吃饭去了,只有王晓淙和宋如意在。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帮我收拾东西。

把我送到校门口,看到凌总的车子时,宋如意终于忍不住哭了,搞得像永远也见不着似的,我也哭了。王晓淙扭过头不看我们俩。他们俩心里想得不一样。一个以为我身体上有病,一个以为我精神上有病,实际上我两样都有,而且是最痛苦,最难以根治的那种。

凌总下车来帮我提东西,我看着他,泪如泉涌,他也以为我是治精神病的,是治疗他殴打我留下来的后遗症,可是我的心里和身体早就不痛了,从在咖啡厅听到他和萧萧的谈话开始,取而代之的,是毒瘾的侵犯。我不敢跟你说,害怕你会对我绝望,我想,等我戒毒成功的那天,我可以出来叫你一声“爸爸”。现在的我,还不能叫,因为我是去治精神病的。对不起,还要你为我这么伤心。我现在,是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的,我是在寻找重生的路,所以,我不会再带着愤世嫉俗的眼光看这个世界了,一个人,只要抱着感恩的心,只要记得别人的好,忘记别人的坏,会活得快乐一点,等我发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所以,我会珍惜现在的一切的,我希望曙光可以早一点来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叫你一声“爸爸”。说声,“爸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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