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五章 残降新发(1 / 1)
(残降新发熬佳人,南苗灵石解百病)
“桑,你……”
然而,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他真的愤怒了。他恨自己,为何连个自己想杀的人都杀不了。他恨自己为何爱她爱到没有一点抉择的余地。他爱上她,是错还是对?
不,不管怎么样,这样人,他终究是要亲手手刃了他的。他和他的仇,今生今世一定要他偿还!
“桑!”晓轻唤,拨开的珠帘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打破长久的寂寞。桑抬起满是仇恨的眼,凝眸处,幻影翩然,点点晶莹在她的眸中闪烁着。他的思绪渐渐飘忽开来,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蹙一泪,她的妖娆,她的柔媚,她的一切……
除了她,他还有什么。这天下,没有她,又有何用!他的心纷然缭乱。
“晓,不要离开我!”他猛然拥住她,环着她的猿臂愈来愈紧,她的心也开始莫名地抽动着。
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见到他如此柔弱的一面。以前在樱花岛的时候,他虽然时常跟在她的身后晓姐姐地叫着,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永远都坚如磐石,不似看上去的这般孱弱。直至那天他将她掳走,她又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他。只是这次,他的柔弱,第一次□□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她的手终于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腰上,他的身子微微抽动了一下,旋即他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别,地上凉,会生病的……”然而,没等她的话说完,铺头盖脸的吻重重地落下,炙热而又激烈,瞬间驱散了她冰凉肌肤上的寒气。他的温暖慢慢包围上来,随之,她的身体一点点柔软,她的心一寸寸沉沦。
忽然,他怒吼一声,使劲扯开了她的衣裙,晓大吃一惊,刚想反抗,身体却被他的大手钳制住了,动弹不得。
她的手臂因他蛮力的压制生生地疼痛。可是他却不放手,她的泪渐渐充盈了眼眶。
“桑,求求你,停下,我好痛!”晓的颈上已然刻下了几条深深的抓痕。
欲望充斥着他凶残的眸中,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将身下的晓压得就欲窒息。他一把扯断了她火红的肚兜,雪白的肌肤顿然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狂怒地掐着她,吻着她,直到他和她共赴欲望的颠峰……
一夜无眠。她睁着眼轻轻倚在床栏上,耳边是他轻微的鼾声,脑中是他残暴的行径。可是,她竟然无怨无悔,是该无奈还是庆幸?无奈自己不会悲哀,庆幸没有死在回忆里?
可是,这一切又将揭开怎样的序幕,她和他的未来又将面对怎样的艰辛。她错了,他又错了么?
她该不该拦着他,她能不能帮助他,一切都没有一个定论,终究是时间才能证明一切。可时间真的能证明一切么,还是时间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一切都已冥冥注定?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惊云,那个曾将让她魂牵梦萦的冷情男人,一度让她魂不守舍的薄情公子。还有一张如此相像的脸,冥公子……她曾经爱过谁,又恨过谁,这一切是缘是孽,她不明白,也永远都看不真切。
过眼云烟迷人眼,何曾道来爱恨难。
她深深地望了眼熟睡中的桑,坚毅的脸庞幼稚还未褪尽,却是写满了一脸的沧桑和悲痛。她知道他的过去,定也是写满了不堪和伤痛,若非如此,那日当他得知自己的过去也不会那般的激动愤慨了。
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深深地爱着她的,她的心渐渐柔软下来,尽管身体上的痛还未消尽。
她轻轻地吻了吻他紧皱的眉,旋而缓缓下床向着镂花窗栏踱去。
夜,份外静谧,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片疑云。
突然,脑海中断断续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开始听得并不真切。她的神经立即绷紧了起来,耳朵竖起仔细听着那声音的来源。
“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那个男人如是说道。
“我……我是,圣罂教……的人!” 这,这竟是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晓诧异极了。为何会有这样的对话,自己在和谁说话。难道是幻觉?
“现在你要哪里?”先前的男人又道。
“我要去樱花岛。”她回答道。
晓痛苦地蹲下身子,拼命地晃动着脑袋,而那诡异的对话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只搅得她头痛欲裂。
“去樱花岛做什么呢?”
“去,去……去监视他们。”
“监视谁呢?”
“冷清心和冷惊云。还有……还有冷羿!”
“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他们……仇人!”
不,不要,晓的脑中好似有千条小虫在霎时噬咬着她,对话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脑海中却充斥着咀嚼声,让她一时疼痛难忍、作呕难挡。
忽而,那魔鬼般的声音再次想起。
“晓丫头,你竟然和这个逆子在一起。他杀了为父,他背叛了我,背叛了绝情教。这样的畜生,你和他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么?我不甘,我死不瞑目,我要你们都永远生活在地狱之中,与我相伴,哈哈!”一阵阵骇人的尖笑在她听来简直就是灾难,她的头一阵阵地抽痛,拼命甩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
啊——
她再也忍不住了,犀利的惨叫声划破了久寂,伴随嘭的巨响,晓的身体急速向下坠去。在合眼的那一霎那,他惊恐的脸渐渐模糊开去。他在说什么?她什么也听不到,耳边只有那变态的笑声,随她一同坠入黑暗……
“晓……”他猛然抓住了她轻飘的身子,却终是没能唤回她飘忽的神智。
“晓,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桑,你一定没事的对么?晓,不要离开我!不要啊!”凄惨绝望的哭声打破长寂的孤夜,死亡的味道充斥着这座偏远的小村庄。
……
“大夫,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晕厥过去?”见大夫正用水轻轻洗着自己的手,面上似有难言之隐,玄桑一把拉住了他,急切道。
大夫望了眼帷帐里一脸痛苦的晓,示意他离开病房。玄桑狐疑地随他来到了前厅,又问道,“到底是什么病竟然将她折磨成这样?”
大夫望了眼他,终于下定决心般吐露道,“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病呀,我想公子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没有病,可是她明明……难道?
难道是魔心降作的祟?可是玄森已经死去了这么久了,为何还没有消退呢?他听说这魔心降一旦下降人死去就可以完全解去的呀!
玄桑将信将疑,“不瞒大夫,这姑娘确本没有病,可是几年前突然中了一种奇毒,那毒……”
“公子休要骗我,我可是学医的。不是什么毒,是降,且是第三等降魔心降,我说得可对?”那大夫不畏地凝视着他,似乎已然将玄桑心里所想统统都看穿了一般。
玄桑大惊,猛然抽出宝剑直指那大夫的喉结,“你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东西的?看来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然而,那大夫依旧是神色如初,好像已然预料到了一切。“且慢!看公子的反应想来某猜对了。我去过南苗,对于那里的巫蛊之术略懂一二,这降我也是亲眼见识过的。至于,公子要不要救她的性命,全看公子了!”
玄桑听罢犹豫了几分,“你真能救她性命?”
“公子信不过我就动手吧,只有死人是永远都不会说话的。不过恐怕公子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救这位姑娘了吧!”
玄桑握剑的手不由地颤抖起来,那剑便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好吧,你去吧……”他颓然地蹲在地上,再也不去看那大夫半眼了。
日影西斜,已然几个时辰在指尖流走,玄桑焦急地在外屋等候着,桌上的茶水不知被换过多少回了……
终于,门缓缓打开,那大夫镇定地步了出来。玄桑见状飞步奔去,一把携住了他。“怎么样,好了么?”
大夫微微摇了摇头,却道,“这姑娘降中得太深了,以我的医术只能暂且不让病情加深。可是如若想要完全消除,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治愈她……”
“什么东西?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便要去试试!”玄桑的眼中一道戾气闪过。
“灵石!”那人斩钉截铁道。
“灵石?南苗十二寨寨主寇辕的镇寨之宝?听说可以消灾保命,真的有效么?”玄桑疑惑道。
“当然,我以我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不过至于怎么取,这可要看公子您的本事了!”说着转身收拾了东西便欲离开。
玄桑在心里冷笑一声,待到那人经过自己的身旁时突然一把扯住了他。
“你……”他大惊。
“怎么,想走么?可是你自己担的保,且等我取了回来治好了她再走也不迟啊,要不然我和谁要人头去?”玄桑阴邪一笑道。
不顾大夫的反抗,玄桑像拎个小鸡般把他扔进了仓库,将门反锁上抽身离去了。
屋内,晓痛苦的眉再次皱起,那阵阵折磨的痛苦如同排山倒海般一层层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