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鱼儿(1 / 1)
马上就要出发南下了,我在屋里忙碌地收拾着行李。这个早晨是真清静啊,但是总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这时,子安匆匆赶来,“鱼儿姑娘,快,到公子书房去一下。”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赶了过去。只见此行人员一应俱全,连梆子都早已在屋里了。他们各个面色凝重,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出大事了!
果然,我刚刚进去,子安就随手把门关好。徐公子看看大家,叹了口气,“我的官印丢了!”此言一出,四下愕然。
“怎么回事?相公,你昨晚把它放到哪里了?最后一次看见它是在什么时候?”若兰连忙问道。
“睡前收拾好了行李,官印也一同放了进去,就放在书房之中了。今早我想再次确认一下的时候,却发现它不翼而飞。我昨晚一直没有离开过书房,怎么可能会被盗呢?”他一脸不解。
梆子低头掰着手指,“奇怪,公子新婚不在新房睡,为什么要在书房呢?”
我急忙在下面踢了他一脚,可是晚了,当事人一脸的尴尬。
“是相公收拾得太晚了,所以害怕扰我休息,就睡在书房了。”若兰笑道,“小孩子家的,不可乱问。”
“那公子在晚上可曾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有没有什么事情觉得可疑?”我也赶紧问出自己的疑问,同时也为了岔开话题。
“昨天子安送茶出去后,我便关了门,一夜也没有什么动静。”徐天歌回忆着。
“等一下,”子安打断了他,“公子,我昨晚什么时候去给您送茶了?”
“可不就是你吗?难道我还会认错人吗?”徐天歌十分确定,“等等,难道昨晚有人化装成你的样子……”
高若兰点点头,“完全有这种可能!相公,你好好想想,昨晚的子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有!”徐天歌仿佛想到了重要的事情,“他一直张着嘴傻笑,我还说他因为知道要出去,所以兴奋呢!”
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变作子安的样子偷走了徐公子的官印,但是,是什么东西呢?我忽然想起,今天清静的早晨,这个院子里的确是缺少了点什么。
“那只狗!”梆子突然大叫,“姐姐你想到了吗?”
“是啊,今天怎么没见那条狗呢?”我也问道。
大家都摇摇头,表示没见过,况且他们也不明白我们到底在指什么。好吧,既然有了怀疑对象,就不愁找不到了。
“徐大人,鱼儿和梆子今天就为您办第一趟差事。”言罢,我拉着梆子出了门。
“姐姐,我们怎么找?”梆子问我。
“开天眼看喽。”我集中精力开始施展法术,凭借着我记忆中的狗身上的味道和气息,看到它不是什么难事。果然我看见它正在城郊的树林里,用前爪刨着洞,旁边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布包。就是它,好大胆的畜牲!
“走吧,城郊!”
我们快速移位,来到了目的地。那只狗看见我们,停止了挖土,拔腿就跑。
“姐姐,不用劳您大驾了,我去!”梆子丢下一句话,人已不见。
我捡起了地上的包袱打开,正是徐天歌的官印。为什么刚要出去,就先丢了大印?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天歌去啊!可是又是谁指使的这件事呢?
“姐姐!”梆子丢过来一只死狗,“抓回来了!”
“你……,”我看着地上狗的尸体发愣,“你怎么把它打死了?”
梆子一脸的委屈,“我没有,我追上它的时候,它就死了。你自己看看!”
我过来掰开了狗嘴,里面一片黑色,中毒?轻轻沾上一点唾液,放在鼻前闻了闻,是断魂草。
这种草药多在南方生长,而北方之地极其少见。还有就是,这只狗是高奇峰送来的,是不是和丞相府有关呢?
“看这里。”梆子把尸体翻了过来,在狗光滑的肚子上,纹着一座红色的山峰。看起来这还是一个有组织的行为,思绪有点混乱,实在无法想清楚了。
“姐姐,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回去吧!”梆子在一旁催促。我点点头,拿起官印,梆子拎起狗尸,一前一后回了徐府。
当我们把事实摆在他们眼前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世上除了人类之外,其他的动物也可以变化成人形和他们一起生活。没有想他们竟然觉得这些不可思议,那我们呢?人类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最合理的存在,而其他一切都变成了异类,甚至他们把它们叫做妖怪。人与妖之间就好像有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把我们与他们划成了对立。只是,他们不明白,就像是人分成好坏一样,妖精亦然。看见徐天歌对妖的反应,我心情莫名的低落,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也暴露了,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事情是应付过去了,很快我们一行六人出发了。没有锣鼓开路,没有八抬大轿,子安赶车,拉着嫣儿和若兰,天歌、梆子和我骑马,轻装上路了。
这一日,行至德州府境内。天色将晚,我们却进入了一片无人之地。
“公子,我们今晚不会要在野外露宿了吧?”子安不安地说。
徐天歌看看四周,“不会的,我们快马加鞭赶上一段,一定会有店家可投。”
这话果真不假,继续行了没有一个时辰,前方一片黑暗中透射出几点灯光,有光就代表有人。
大家都兴奋起来,更加快了脚步。
“客来店,”天歌轻声念着灯笼上的招牌,“好特别的名字,而且这字看起来也颇有一番功夫。”
嫣儿也搀扶着若兰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说:“可不是吗?没想到山野之处,还能有人有这样的雅趣。”
这番对话,让我们剩下的人一团雾水,只得无助地看着他们。
天歌哈哈大笑,“其实这三个字正好体现了中华文化的一个圆字。你看把它们写在这圆灯笼上,你无论从哪个方向读,都是通的。”
若兰细一步解释,“不管你念成客来店,或是来客店,店来客都没有问题。”
梆子撇着嘴嘟哝着,“文人真实迂腐,这个三个字颠来倒去,倒去颠来的念。有那个功夫,早就该进去吃上一顿了。”
我拉了拉他,示意他住嘴,毕竟探讨文字的事情我们是外行。
“没错,没错,”天歌急忙称是,“我们赶紧进去吧!”
大概因为天已经晚了,所以在店内的大厅里不曾看见一位客人,只有一个小二在擦着桌子。
子安上前,“请问小哥,还有没有房间了?”
那个擦桌子的小二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忙着他手上的活。擦完了这边的几张,转向另一边时才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行人,他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请问还有房间吗?”子安又问了一遍。
小二摇摇头,又指指自己的耳朵,嘴里啊啊了几声。真是奇事,怎么会让一个又聋又哑的人留在店里呢?我们一阵不知所措,只听见噔噔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下来一个女人。约摸四十岁左右,看见我们一脸的笑容,“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嫣儿不太耐烦地说:“我们要住店,但是也得先吃顿饭!”
“好好,”老板娘笑咪咪地回答,“几位客官先坐,饭菜马上就到。房间有的是,吃晚饭您慢慢挑,不急的。”
看着她退下去,到里面一阵忙活,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