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嫁祸(1 / 1)
车外,两队人正相互对峙着。一边自然是月倾闻众人,而另一边的人,每一个都穿着白衣,衣领处绣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扇子。人不多,大概十几个人。可是,从他们毫不掩饰的气势上来看,似乎来者不善。
月倾闻的脸色有些沉,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是雅帮的人。他们不仅半路拦截,而且还让人在暗处射伤了司马小禾几人乘坐马车的马。
南宫芷惜和芽儿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司马小禾下车。
司马小禾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甚至连自己额上的伤也没在意,她一心扑在怀中沉睡的丘比小小身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小会突然沉睡,就算是最初在月倾山庄的时候,也没见小小如此贪睡。
裔倮轻一脸置身事外的坐在马上,在看到下车的司马小禾后,纯粹是下意识的一个闪身,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玉指轻轻抚上司马小禾的额头,“你受伤了!”
司马小禾一愣,下意识的将头向后仰了一下。
为什么在他眼中会有一丝心疼?司马小禾被这个念头惊呆了。
“啪。”
僵在小禾前方的玉手被另一只手拍了开去。
是南宫颢晨!
他一脸怒气的瞪着裔倮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生那么大的气?
裔倮轻只是惊了一下,便恢复了慵懒妖媚的神情,他的嘴角向上微扬,冷冷的看着他。
南宫芷惜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在她的记忆中,哥哥虽然没有月倾闻那样成熟稳重,可是,却也不是浮躁之人,对于外人从不会特别显露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可是刚刚,哥哥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了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难道他……
南宫芷惜看向司马小禾,不会吧!那叶姐姐怎么办?
原本是两队人马在对峙,现在却变成了南宫颢晨与裔倮轻在对峙。
事情发生的太快,好半晌,月倾闻才反应过来。
他转向雅帮的人,俊脸有些发黑,“在下月倾山庄的月倾闻,三庄与贵帮向来没什么来往。可是不知贵帮现在是什么意思!”
这时,那十几人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小路,然后,从中走出了一个男子。
来人眉清目秀,年纪大约二十出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生气。如若不是此时脸上那浓浓的怒意,定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
他冷哼一声,“在下也是很好奇,既然没什么来往,那为什么三庄还要夜袭家父?”
此话一出,除了雅帮的人,其他人不禁愕然。
尤其是月倾闻,更是诧异不已。南宫颢晨也顾不得与裔倮轻再纠缠,快速走到月倾闻身侧。
“此话怎讲?”月倾闻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这怎么可能?
“少在那里装蒜,我们可是有证据的。”
月倾闻轻易地接住了对方扔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月倾山庄的令牌。
“闻,这不是昨天给侍卫的那块令牌吗?”南宫颢晨瞥了一眼后,小声的说道。
月倾闻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这是你们袭击家父时不小心留下来的!”
月倾闻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便抱拳说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知贵帮是否愿意与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
“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谈的?”男子身边一个人抢着说道。
随即,引起一片的附和声,“对,对!”
男子将手举起来,示意帮中人先不要说话,“好,那风冶就只好请众位移步雅帮院内了,希望月倾少爷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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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帮,果然名副其实。
一走进院内,浓重的书香气便扑面而来,回廊上,墙壁上,地面上,甚至假山石上,都刻满了文字,诗,还有画。
在纸上写的再漂亮的的字,画的最漂亮的画都算不了什么,可是,要在石头上画出栩栩如生的画作就显示出作画人的功力非浅了。
然而,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去观赏这些。
雅帮的帮主名号风雅,之前的那位男子就是他的独子风冶了。
雅帮会客堂中,风冶坐在首位,两边各站了一位白衣男子。堂下两边坐着月倾闻和南宫颢晨,还有昨天先行到安雅镇安排一切的两名侍卫。
其他人则在雅帮后院的一个大厅内等候。
“月倾少爷难道就不准备说些什么吗?”风冶隐忍着些许怒气说道。
“扑通”两声,那两个侍卫跪了下来。
“属下该死,请大少爷责罚。”
月倾闻没有理那两个侍卫,反而一脸平静的对风冶说道,“风少爷,这两个侍卫是我们月倾山庄最好的侍卫。如果他们真要夜袭风帮主的话,会犯下将令牌留下的错误吗?”
“哼~”风冶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袭击家父后,故意将令牌留下来吗?”
月倾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风少爷,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三庄与贵帮一向无来往,为什么要袭击风帮主?而且,以三庄的特殊性来说,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南宫颢晨也在一旁说道。
风冶皱了皱眉,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人,做人待事都很温和。只是这次,自己最敬重的父亲被袭击了,而且受伤很严重,才会让他理智有些失控,想也没想就带人去拦截。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他也从一开始的愤怒中冷静了下来。如果细细想来,这其中确实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月倾闻和南宫颢晨不再说话,他们给时间让风冶想清楚。
良久,风冶缓缓说道,“这么说的话,是有人想嫁祸给三大山庄吗?”
月倾闻与南宫颢晨对视一眼,神色颇为凝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月倾闻沉声道,“嗯!风少爷,总之,我可以以三大庄的名义做保证,我们绝对没有夜袭风帮主。”
这时的风冶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文雅的向月倾闻与南宫颢晨颔首,“月倾少爷,南宫少爷,风冶先向你们赔罪,之前失礼了。不过,风冶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家父受袭后,一直处在昏迷当中,所以我想请各位是否能等到家父苏醒后再离去?”
这话乍一听,确是带有请求的意思。可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一招缓兵之计。
这个风冶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月倾闻想归想,却还是微笑着应道,“当然可以。”
“那等一下我就去安排各位的房间。”风冶优雅的扬起嘴角。
“风少爷,我有一事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南宫颢晨突然口气硬硬的说道。
“哦?请说!”风冶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拦截我们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射伤我们的马匹?”
一想到司马小禾那肿的吓人的额头,南宫颢晨就心疼的不得了,怒火就不受控制的冒出来,而且越冒越旺。
风冶一愣,“没有啊,我只是带人拦住你们而已!”
“什么?”
不仅是南宫颢晨,连月倾闻也惊愕的喊出声。
连带着反应过来的风冶,三人的眼神瞬间深邃了。
这代表了什么?以他们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不明白。
先是夜袭雅帮帮主,嫁祸给三大山庄,让雅帮与三大庄发生冲突。然后射伤马匹,让车内的人因此受伤,这样就会使原本是单方面的冲突瞬间升级为双方面的。
幸好当时裔倮轻与南宫颢晨的对峙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然就算司马小禾的那点伤也足以让某些人抓狂了。而此时此刻这三人也不可能在这里好好交谈了。
风冶有些后怕的喝了口茶,“月倾兄,南宫兄,这个陷进若是真跳下去的话……”
他没有说完,可是从月倾闻和南宫颢晨那一脸的苦笑上来看,他们都明白。
……
出了会客堂,月倾闻的声音有些沙哑,“晨,没想到我们才刚出山庄就遇到了这种事,先是冷家堡出事,冷叔离开,接着就是被人嫁祸。你说,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颢晨的脸色也是苍白如雪,“不知道,我想我们应该注意一下,接下来会遇到些什么谁也说不准。而且还有小妹她们,一不小心也许就会陷入危险了。”
月倾闻点点头,“看来我们有必要飞鸽传书告诉父亲他们。”
“嗯!”
“伍,玖!”月倾闻的喉间吐出两个字。
“属下在。”跟在后头的两个侍卫应道。
“以后,你们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们了,在暗处保护。你们两负责分配一下,小姐们每个至少要有两人跟着,明确保护对象,知道了吗?”
“是!”
“嗯,去吧!”月倾闻挥了挥手。
眨眼间,两人就不见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方法了。
……
在月倾山庄的时候,月倾深曾对他说过,世界博大,万物精深,每一天的日月交替其实都只是在阐释一件事而已,那就是改变!或许一天两天我们感觉不到,可是时间久了,你就会惊觉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回忆。人是这样,物也是这样,那么其他的呢?必然也是如此……
改变?真的会有什么改变吗?
月倾闻思考着,深邃的眸子如星辰般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
小小爱神丘比小小,如妖精般美艳的裔倮轻,还有司马小禾,南宫芷惜,南宫颢晨他们……
他们的旅程才刚起步,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开始,而这个空间也将因为这件事而逐渐揭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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