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劫匪(1 / 1)
劫机场现场
警方紧张观望着机场跑道中央那驾被劫持的专机的情况,在安全火线保护之下的一位谈判心理专家用对讲机联系着机舱中的劫匪头目。
飞机上除四位机组人员外有两位神父以及六位修女,而劫匪是十名手持爆炸物的中东男人。
拿着对讲机的谈判专家的神情坚定而有力,淡定而沉着。但他心里其实非常没底:这些劫匪除了一开始在候机室杀了一名游客、打伤数名机场警卫人员外,他们上飞机后已经近一个小时毫无动静。
要钱(赎金)、要人(释放刑囚的同伴)、要走(将飞机开到%×)、殴打人质、丢出爆破弹……这些至少还说明人质还活着。
只要活着,一切比什么都好,哪怕是像上星期那样:女人质最后被绑匪侵犯,但后来至少她活着进了医院,那个劫匪最终也活着判了终身□□;或是像上个月那样:用来被示威的几名人质分别被切掉了一只右耳、一个鼻子以及四根手指,但这些被害者最终都活着站或坐(轮椅)在法庭上作证,让那些畜生得到了应得的一切。
活着就是一切,如果人质死亡,那么他这个谈判者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像现在这样表面平静,飞机上现在弄不好那些劫匪正在用凌虐人质的方式来宣泄自身的不安、愤怒与恐惧。说不定,已经有人质死亡!
而最糟的是,这架飞机是梵蒂冈驻英国特使的专机,稍稍不甚就会引起国际舆论与外交危机。不,现在已经是国际问题了,首相方才已经来电: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特使以及随行者的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就是说那些修女身上要是有一个淤青,他就得准备好辞职报告以及被司法审查。
谈判者咽了下口水,滋润一下干渴的喉咙,他推了推眼睛,瞥了一下在一旁待命的狙击手: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方都不能先开枪,这样会激怒劫匪,人质的安全无法保障。”
虽然对讲器的频率飞机上绝对能听见,但对方始终没有一点答复。
谈判者思考着应对的方案,想着想着,心突然咚的一跳!难道说,飞机上的那些人是真正的反政府武装?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是带着整架飞机“上天”造成国际舆论?
他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一点汗珠,继续板着坚毅的面孔:如果他们真的是恐怖份子,就不是他这个游说者能应付得了的。政府会派出特种部队解决这个问题,但人质的安全将无法保障,到时候将演变成能救几个就救几个。
飞机上,四名劫匪擦拭着他们的枪,被劫持的一干人质安静地坐在他们的枪口前喝着红茶。
这是一副非常诡异的画面,但这绝对是真实的画面。飞机下的一群人急火攻心,飞机上的一群人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过,一开始也是像正统劫持那样:凶神恶煞的匪徒手持武器殴打机组人员,对着在场地位崇高的红衣主教用不纯熟的英语吼着:“跪下!红色的老萝卜!”
作为神职者,红衣主教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主会惩罚你们的。”他没跪,对他而言,能让他下跪的是他心中的无限崇高的主。
当然,劫匪被激怒了。
可当被激怒的劫匪想用枪托给这个穿红衣服的倔老头来几下松松胫骨时,他身边一位年轻修女说话了。
『%¥#×※……』她说的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意大利语更不是神职者常用的拉丁语,但那奇异语言与让在场人质们都听不懂的内容很明显的让那些劫匪对她另眼相看。
劫匪头目让她和他一起进了内机舱,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这本身,是很容易让人产生龌龊念头。但在场的其他劫匪对人质的态度却明显却恭敬了许多,甚至还允许他们小声交谈乃至喝茶。
诡异……
飞机下,特种部队已经应召已经准备进行小规模突袭,特种兵指挥官乔治依照机场环境以及可利用的现场资源做着最后的部属。
一辆车急促地停在了机场上,从车上走下一个穿军装的青年。
对方的军衔让身为上校的乔治敬了一个军礼,“长官!”真年轻,二十四五……不,看轮廓他可能带有一些东方血统,东方人比同龄的西方人的往往显得更为年轻,让人猜不准年龄。
那身军装昭示了他海军陆战队准将的身份,以这样的年纪得到这样的军衔让人无法想像。
准将,是将官中最低的一阶,但那毕竟是将官!(大将>上将>中将>少将>准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大尉>上尉>中尉>少尉>准尉>士官长>上士>中士>下士>上等兵>一等兵>二等兵……)
“你和你的人全部原地待命。”只交代了这一句,他留下一群错愕的特种兵,独自一人往飞机的方向走去。
“长官!请您回来!”
那命令式的语气让这年轻的将官不悦,看乔治的目光有些狠,“原地待命。”
好吧。能爬到上校这个位置上的乔治并不蠢,他用一个服从命令的军礼表示了自己的忠诚,但等那年轻的军官走远直到靠近飞机后,他对身后的手下示意:让那边的记者过来。有这样的军衔,万一出了问题,责任都会被推在他这个小小上校身上。而摄影机,和记者的长舌会很好的帮助他做免责声明:他尽到了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的本分,可无奈于高位长官的无知。
前方记者蜜莉就这样在一大堆簇拥在机场候机室内的记者中被幸运地选中,作为唯一最靠近劫持现场的记者开始进行最新的播报。
“最新消息,有一名军方高层打算亲自与劫匪进行交涉,并拒绝其他一切援助……”甜品店里的电视机荧屏上,远程摄影机拍摄到一个年轻而俊挺的身影。
没有戴帽,一头稀有的墨绿发色恰到好处地衬出东方式的象牙色皮肤,线条刚硬的军装调和着他金属式的冰冷气质,整个人年轻、俊美、成熟而……
女孩不禁大力地舔了一口冰激凌勺子,两眼冒光,“性感!”她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这男人真有一种让人立刻撕碎他的衣服,把他狠狠拖上床的冲动!你笑什么?落?”
自己的女朋友当着他的面说想撕了一个男人的衣服,并把对方拖上床……嗯,落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他就是想笑。
因为,那个人是荇,强到已经完全脱离人类极限的他的哥哥。
“嗯,你的热情似火麻烦请用在我身上。”落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还在不停的闷笑:把荇拖上床?!人类中,凡是了解他之后,大概只有克里斯蒂娜有个胆识、魄力以及能力吧。
女孩又给他一下后脑勺,心里有些不满地嘀咕:怎么不吃醋?
她对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只是有一天放学看到有个耀眼的男孩坐在她常去的甜品店里并坐在她喜欢的座位上,就这样他们认识了,留下彼此的号码,开始定期约会。
落的外貌真的很耀眼。黑发黑眸的他仿佛天生带有有一种很难说明的独特魅力,他总是淡定而从容,仿佛一切都能在玩笑中静静消失。举手投足间虽带有刻意的顽皮与轻慢,但无法掩盖他从气质中透出的教养与贵气。当他走过人群,周围的人总会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虽然她知道他总是想办法大让她感觉很轻松、开心,但有的时候他那仿佛能掌握一切的神情与态度总是给人以压力。
尤其是后来发现他其实是牛津大学生物实验室的研究生后,压力就更大了。
电视上的播报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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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机现场。
那年轻的军官在走到飞机跟前后,凭地跃上距离地面近四米的机舱门,徒手将金属舱门硬生生地拧了下来,走进飞机。
一套动作流畅而优雅,如果忽略掉现在歪斜的舱门边缘恐怖的指痕的话真值得为他喝彩。
在场的特种兵指挥官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明智地用手捂住一旁呈现呆滞状的摄影师所扛着的摄影机镜头:直觉告诉他,不能把这样的家伙公布在英国大众面前。
走进机舱,荇看了一眼抵着自己的几支枪管。
“荇,我本来可以用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这个误会的。”柔和的声线松开了他并拢的手刃,着修女服的星儿走出内舱,看到变形的舱门后她对身边的劫匪头目叹了口气,“你有备用飞机吗?”
劫匪头目,已经回艾穆西多年的埃伊瑟看到舱门的情况忍不住瞪了一眼,“我在电话里说得不够明白吗?”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仍冠着人质身份的诸位神职者,“没办法,勒索新飞机吧。”
一语不发的荇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就这样一直掐着把他摁在舱壁上,“埃伊瑟,你的恐怖袭击游戏不该玩到英国来,你知道英国军方可是请求我将你的尸体带给他们。”
埃伊瑟挥手制止了将上膛的枪抵着荇后脑勺的手下,就这样任由他掐着说道,“荇,我还没这么无聊。”
荇松手了,“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本来是来处理一个逃到英国的叛徒,顺路也想去探望一下夫人和你们。但那个家伙却选择在机场自爆(被逮到后,会被带回艾穆西喂狼)……然后,就变成你看到的。”埃伊瑟看了一眼穿修女袍的星儿,“我也没想到会上星儿的飞机。”
梵蒂冈驻英国特使是现在正用奇异目光注视着他们的红衣主教。
但星,却是教皇御准的随行者,她在教内的地位更为特殊而神秘。
“说是演习会有人信吗?”埃伊瑟在荇的目光中自己承认,“好,这太蠢。那么荇,你决定吧。”
荇微眯了眼睛,拿过飞机上的对讲器,用平静的语气说着,“飞机上的劫匪均已制服,人质安然无恙。”他瞥了一眼埃伊瑟,结束对话。
“等他们都下去后,你就把这架飞机劫走。”
“荇,你把舱门拧成那样,油也不够……我怎么飞回艾穆西?”
荇用白痴目光看了他一眼,“飞机上有伞包。”
埃伊瑟知道,他不该继续问:跳伞后我该怎么办。因为荇一定会回答他——自己做的蠢事!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