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路人马聚洛阳 下（1 / 1）
第三节
焚了十二秘图后，几人都回到风馆。
众人见四人身后有两个陌生人，都略显吃惊。王婶惊道：“大少爷！”
想想也是，傅成的脸部轮廓与傅家姐妹略为相似，只是男子的面孔要显得气宇非凡些。他身边的少妇虽比不上傅家姐妹，也小有姿色，主要是她端庄贤淑，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挽着傅成的手臂笑道：“王婶可还记得我？”
王婶细细一看，道：“梁小姐！”再一看梁玉和傅成之间的亲昵，还有梁玉微微凸起的小腹，忙改口道：“是少夫人！”
傅月剑笑道：“王婶改口倒是快。”
连琛倒不太注意他们几人的言语而是看向傅雪剑。她似乎更瘦，这段时间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她好像没怎么休息。但她面色红润，看得出心满意足的幸福。想着连琛不由得心生酸楚，若她跟在他身边，应该没那么开怀吧。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为尊严也好，果真有份情也罢，就是不愿放手。
知道连琛看自己，傅雪剑也看向她。坐在一群江湖后俊之间的连琛，显得比旁人寂寞，因他的傲气又显得他比旁人出色。比之次云鹤，连琛自然要出色许多，但是，感情不是看一个人如何出色，而是用心来衡量。对上心的那个人，不管他是否出色，都是心里的那个人。真正的感情与家财无关，与权势无关，与相貌无关，只与心有关。
沉吟过后，傅雪剑在椅子上坐下。
这是孟风庭特意设的偏厅，因为人多，所以桌椅也置了不少。傅雪剑知道所有人所有事与她都有关系，所以她无法选旁边的位置，只得坐在孟风庭给她的位置。孟风庭也是知道她的，在她旁边还有个座位，偏后一些，给次云鹤留的。次云鹤不喜露锋芒，所以位子要比傅雪剑的靠后。
孟风庭想得周到，傅雪剑右边是连琛，如此便让人不容易看出她心偏向谁，没有明目张胆的反叛，虽说大家都知道根底。这样一来，既给了连琛面子，也不会让人觉得次云鹤有夺人未婚妻之嫌。
时老为在场最年长的人，也是最有威信的人，所以今日之事由他主持。“今日大家聚在风馆，无非为了傅园灭门之事。现今，傅园的事已经不单是傅家自己的事，而是攸关整个武林。今日傅家三兄妹都在此，十二秘图也已经集齐，多亏了许多人的努力，也牺牲了许多人。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使对手浮出水面，傅园灭门血案也该有个了结。”
近段时间江南四大世家都受到冲击，幸好防范及时没有损失太大，这便是为何江湖四俊也出现在风馆的原因。辛叶在大婚之日被袭击，新娘子差点遭劫，为此花奇将婚期延后，不敢轻举妄动；冷家被吞并了几家布庄，钟家本也准备办喜事，但生意上的损失让人忙不过来，只得推迟。也许正如孟风庭传的消息，因为朱砂门灭门他们也有份参与。
不过这只是小小的冲击，莫干良还未出面，他背后的组织更没有现出真实面目。莫干良攻击的是绿林三十九路英雄豪杰，即傅雪剑救陆云天那段时间。据说绿林一带死了不少人，但绿林被袭击的经过，无人传说，陆云天闭口不谈甚至至今不知下落。
傅雪剑把救陆云天时发生的事告知时老，并且梨儿便是那时候殉命。想到那么多事情皆因傅园灭门血案而起，傅园血案则因为十二秘图。如果父亲没有当上武林盟主，便不至于死在这上面吧？但是，也会有别人。就像要杀父亲，不是次云鹤也会有别人，这是必然之事。“师兄，风馆没有被袭击吧？”
孟风庭道：“风馆幸存，但是，”他看向低头沉思的连琛，又道：“连云山庄可是受最大冲击，京城连云山庄如火一炬化为灰烬，虽然是有所防范，但是死伤难免。”
傅雪剑看向连琛，却见他也没反应也不说话，只是低头，似乎在想什么。她低声唤道：“连琛。”
连琛回神，略带歉意地道：“抱歉，连某失态了。”
“连云山庄没有大碍吧？”傅雪剑问道。看他的样子有些疲累，想必是为此吧？
连琛哼气，道：“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用火。”
幸好有先见之明，没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京城连云山庄，否则损失何止用大字来形容。这就是他当上武林盟主付出的第一次大代价。适才便是在想是否值得，为了傅雪剑，值得吗？她连多看自己一眼也不愿，真值得吗？
若不是那么多人在，傅雪剑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说抱歉的，而此刻她也不能说些什么。
据说武林各大门派也小伤元气，少林武当没有事，但峨眉死伤无数，圆空一向沉稳，也不免有些慌乱。点苍掌门朱敬武虽已告知天下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仍不能幸免于难，不过只死了他一人，其他人尚存。丐帮则是被拿了两个分舵。
听完他们的说话，傅雪剑对时老道：“爷爷，筹备英雄大会便要靠您与连琛作主，我和大哥去寻找秘笈。”
时老道：“来不及了，秘笈不找了，只会引起更大的杀戮，也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你把十二秘图当众毁了便是。”对方已经开始行动，现在处于被动地位，只有反被动为主动才能稍占上风。
“可是，十二秘图已在我爹娘墓前焚化了。”傅雪剑道。
时老略略吃惊，旋即道：“做十二张假的，天下也没几个人见过，目的只在引对方现身，好改变敌明我暗的状况。”
孟风庭道：“如此，便开始筹备大会吧。连云山庄受创，英雄大会便由风馆出资，只待寻好地点和定下时间。”
连琛道：“孟兄，连云山庄没有垮。”
孟风庭笑道：“不是连云山庄有没有垮的问题，而是风馆不想开业了。我和婉儿打算把风馆盘出去，傅园血案有了结果之后便隐退，现在只等找到买家。”
竟要让风馆关门？傅雪剑不由一愣，师兄也有归隐之意？但要买下风馆并非易事，也不知他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有人买得起风馆。她刚这么想完，却听见钟朗道：“在下对风馆倒感兴趣，倘是资金上承担得起，钟某将盘下风馆。”
辛叶道：“这混乱当头，你竟还有心思扩大经营？”下一轮袭击说不定就是风馆，这家伙疯了？
钟朗但笑不语。他知道孟风庭已经把部分店家关门，剩下的只有一半，便是实力较强的。而风馆在短期内易主并且改了店名重新开张，非但对方不会袭击而因此保住风馆，说不定还因此救了孟风庭夫妇。他当然不会亲自经营，而是让不涉足江湖的朋友来接手。
这些辛叶不明白，冷霄却是知道。只是他已经无心经营，否则他会买下风馆。但倘若风馆在近段时间内无人盘下，他会买的。不能为傅雪剑做些什么，能为她保住她师兄也算可以吧。
时老见状，道：“那便选好大会地点，洛阳城南郊外有片空地，足够宽敞也不扰民，便在那里好了。费用资金便有劳孟馆主，以盟主名义广发英雄帖，由我丐帮弟子奔走。至于时间，便如去年，六月初五。”
一年的时间，一年前十二秘图惊现圆空寿宴，一年后十二秘图集齐销毁，顺利的话引出敌对势力，在高手云集之时将其击毁。最差的情况，就是跟对方耗下去，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也无所谓。但是，时老还不知道天下有个会万象归一神功的人，倘若那人是敌对之人，那么英雄大会将是他的一顿大餐。对那个人来说，还省了他寻找猎物的时间。
“爷爷，你可听说过万象归一神功？”
她说这话，在场的人除了次云鹤知情外，就只得时老一人不现出一头雾水茫然的神色，这名字他们都从未听过。时老脸上是吃惊，奇怪傅雪剑竟会知道。“是一门已失传的武学，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傅雪剑将悟非与赵不凡遇上的事说了一遍。梁玉不会武功所以不动，其他人都不算是小角色，听了傅雪剑的话都现出惊恐的神色，天下间竟有如此霸道的武学。
时老想了许久，道：“在我年纪尚小的时候听说过这种武功，我也未曾亲眼见过。”
时老渐渐说出万象归一神功的原理。原来是和磁石一样，要吸别人，必先得比别人内力高，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从而可知那人年纪应该不小，悟非和赵不凡所见之人带了面具，则此人有可能是面部伤残，也有可能是熟面孔。那人可以同时吸悟非和赵不凡的内力，显然他的内力已不知有多强。
这门武学因为太霸道被数十高手合力围剿，那些高手也尽数气绝身亡，从那以后便开始失传。后来渐渐没有人再提已经没可能的武学，所以现在的后辈大多不知道。时老活了大半辈子，也仅仅是幼小时听说过一次，因为特别所以记着，后来时日渐进也开始淡忘，若不是今日傅雪剑提及，估计到死也不会想起来，而若那人是敌对之人，那这事儿就太棘手了。
“那时候是怎么毁了这门武学的？”傅雪剑问道。
时老摇了摇头。
连琛本一言不发，但他此时却道：“既然他无法吸内力比他高的人，那么便让一个比他强的人与他缠斗，其余人合力袭击他，再将他杀了。”
连琛不愧是连琛，总能想出办法来，但是那人到底有多深的内力，悟非和赵不凡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之不过又有谁能比他强？这问题出现在各人脑中，刚有的一点欣喜便马上被浇熄。
梁玉环视四周，然后才下决心对傅成道：“我可以发表意见么？”
傅成有些惊讶，道：“你不会武功，你有什么办法？”但在梁玉旁边的傅月剑却道：“让大嫂说说看，说不定她的办法可行。”
傅雪剑听到他们的话，也道：“是呀，大嫂说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好刚巧不会武功的人有办法能克制万象归一神功。
所有人都看向梁玉，梁玉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他们的事情她懂什么呢？但她还是开口道：“内力可以吸，那么可以传给别人么？”
听完她的话众人有些失望，傅成道：“当然可以。”
梁玉一笑，道：“那不就简单了，你们把功力传给一个人，万象归一再怎么强，十几二十个甚至几十个顶尖高手，应该能抵了吧？”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玉不会武功，她不知道内力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跟生命一样可贵。所以想得出这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人愿意将自己的内力传予他人。悟非和赵不凡讨价还价那么久，才肯传次云鹤这个他们唯一的徒弟，那能有谁肯全部转赠他人呢？
目前在场的人，当属次云鹤与时老的内力为最高。时老年已六十多，至少也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力，而他若自小习武，也该有五十年以上的内力。次云鹤几岁开始修习内功心法，而后得赵不凡十余年内力，悟非的十余年，比之时老是少一点，但已是个绝顶高手。若让傅雪剑她自己将内力传出，给他们任何一人都无所谓，但别人可不会跟她一般想。
当然，次云鹤是最佳人选，因为他曾是第一杀手，让他去杀会万象归一神功的人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合适。只是，未必有人能有舍生取义的心肠，何况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的人，若没了内力护体，十条命都不够死。
夜已渐深，时老让众人都去休息，想到良策再议。
第四节
夜有些凉，春虫低唱。傅雪剑睡不着在屋脊上坐着，还在想今日之事。感觉身边多了个人，转头看去，竟是时老。
“还在想怎么应对万象归一？”
时老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傅雪剑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大嫂说得没错，倘若能合众人之力于一人之身，确实有抵御万象归一的可能。”
“问题是谁做这‘一人’而谁愿意做那‘众人’。这便是你烦恼的原因。”时老沉静的声音在春夜有些苍凉，年岁越大，看到的红尘俗事越多，人间万象世态炎凉也越清楚。而目前的问题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人也能看出的问题，却让他这个老江湖也束手无策。傅雪剑不说话，时老又道：“孙女儿，你修习内功多少年了？”
傅雪剑道：“自幼修习，也只得十一二年。我是晚辈，自然及不上爷爷。”
时老淡笑道：“你在乎把功力转送他人么？”
傅雪剑道：“若是传予爷爷，让爷爷去做那‘一人’，我是愿意的。但倘若是居心叵测之人，则万万不能。”
“那么若是传给武林盟主连琛呢？”
这话让傅雪剑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连琛的身份是武林盟主，而他也绝非居心叵测之人，她愿意将功力转赠，让连琛去应对万象归一么？于理，他是个合适人选，于情，他为她所做的事所付出之多她不能有二话，遑论他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但她是有私心的，她愿意将功力传给次云鹤，因为他会在她身边保护她，她的内力有无也便不重要。然而连琛，倘若她必须依照诺言嫁给他，他也是见不得她受伤害的吧？但她偏心，偏向次云鹤。
“连琛自然是不适合做那‘一人’的。”不等傅雪剑说话，时老又道。见傅雪剑不解地看向自己，他笑道:“连琛要主持大局不说，他还不是杀人的最好人选。传闻说他心狠手辣是言过其实，相比于一些衣冠楚楚却人面兽心的人来说，他是条令人钦佩的汉子。但他不能担此一任，反而次云鹤那小子挺适合做这‘一人’。”
说到这，时老笑着看傅雪剑迷惑的脸，道：“你希望是他对吗？他是个合适人选，因为他曾是个杀手，懂得应付万变的对手，而他是第一杀手，杀人从不落空的第一杀手，若他的功力达到与万象归一那人的八成，便已有十分的希望除去那个魔星。”
会万象归一神功的人，确实是个魔星。傅雪剑明白时老这番话没有私心，说得合情合理，只是，“爷爷的内力火候自然要比他强，在江湖中的威信，您当属泰山北斗；加之您有几十年的交手经验，那个重任说什么也该您来。”她有私心没错，但她的理智还在。
然而时老却道：“爷爷老喽！强出风头的事已经干不了啦。现在的天下是后生晚辈的天下，何况我已搁下武功多年，身手早不如前。再说我也不是个杀人的好手。”
有些人学的是强身的功夫，有些人学的是报仇雪恨的功夫，次云鹤学的是杀人的本领。一个自幼从耸立江湖的嗜血门受训杀人的杀手，靠自身身手与野兽般的直觉成为第一杀手的人，他有以一敌百的潜质，武功增长一成，便对许多人是个威胁，增长一倍，则可让许多人惶惶不可终日。然而一物降一物，出了个傅雪剑来降他。他可以为傅雪剑收敛杀手的潜能，自然也可为她再次释放出杀手的潜质。
傅雪剑还要说些什么，时老却站起，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古邪不胜正，这一战也许会有牺牲，但是爷爷相信我们必然是胜的一方。孙女儿别再多想，你不睡觉，可要有两个人陪着你睡不着的。”
牵强地说是三个，但那第三个自知，所以已不能算。堂堂江南四大世家之冷家的大少爷，人称“冷公子”的冷霄，是个不会争取也不能争取的败出者。
是以，傅雪剑知道时老说得是次云鹤和连琛。只见时老轻轻一跃，飞身离开屋顶，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傅雪剑沉沉地叹息，然后站起，身前多了一人。
连琛已经把适才的对话全听入耳，时老早知他在旁却没有道破，而傅雪剑只顾着想事情也没察觉到有人在旁。凝视傅雪剑在月光清辉映衬下有些圣洁的脸，连琛竟突然想起另外一张脸。这让他大吃一惊，但他很快镇定心神，道：“轻纱，我不反对让次云鹤去对付那个可怕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将你仅有的十年内力传给他。倘若你非要传不可，便由我来替你。我少了十年也不至于失去武功，但你不能。”
连琛何其自负，他竟愿意为她失去引以为傲的武功？傅雪剑感激地看他一眼，之后转头看月亮。
“你是武林盟主当以大局为重。英雄大会由你做主，你若是少了十成内力，岂不和不会武功一样？放心，我不会贸然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毕竟放眼江湖，能舍身成仁的人还是鲜见。”其实若非事已成局，她愿尊他为兄长，只是他不情愿。
连琛听了她关心他心情的话，自嘲的一笑。“快去休息吧，不用成天想着怎么对付我将来的逼婚，先想想怎么在这一场血雨腥风中求得活命。我和你的约定，须在事情完结之后，这是你说的。”说着他便转身，顺着屋脊走向他房间方向。
走了几步，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忘了告诉你，莫干良背后那个组织，名曰万象教，是刚收到的消息。”
那么，便可确定，会万象归一神功的那个人，必然是万象教的头。
傅雪剑看向渐渐远去的连琛，不再多想，掠下屋顶推门进房。她一进房门，房中灯便亮起，次云鹤在灯旁静坐，乍看像尊雕像，见她进来，道：“床已理好，睡吧。”
目光流转，床上被子都已铺开，面盆架上的水还散发着热气。他照顾自己的起居，心细得如幼时王婶的照料，真不敢想象他曾是个杀手。傅雪剑轻轻一笑，也不说什么便走向洗脸盆洗脸。她与他之间，已不用赘言。
洗完脸，傅雪剑才道：“明日去一趟傅园，梅姨会在那里等你。”
穆君梅的内力修习可得双倍效果，所以，年近五十的她内力比时老还深，她若传三成给次云鹤，次云鹤便又多了近二十年内力，没有万象归一，他应该就是天下第一。他本是第一杀手，所以，要杀那个魔头，他是最佳人选。但是，那个魔头也不知到底已经又多深厚的内力，要怎么样才够与他抗衡。
傅雪剑有些担心，次云鹤是不二人选没错，但若他出了什么意外，她能否独活？
第五节
一个月后，月圆之日。
傅雪剑陪傅月剑在街上为梁玉待产购置物品，次云鹤与上官然不急不徐地在后面跟着，王婶则是指导姐妹二人该买什么。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傅雪剑抬头，看见一个和尚，整齐的僧衣，颈项上戴了佛珠，双手合十在她面前行佛礼。愣了许久，傅雪剑接受他是万无的事实，不由地失笑道：“和尚开始有和尚的样子了，现在是否有庙收你了？”
情之一字能让一个和尚变得癫狂，又能让他恢复与佛的渊源。
万无淡笑，一脸云淡风轻，笑道：“贫僧出自少林，自然也回到少林。”
洛阳东去几十里便是嵩山少林，难怪能碰见万无。万无变了样子，整个人都变了。说话竟也纯粹地是个和尚，估计悟非赵不凡所说他戒酒戒肉也是真的。傅雪剑有些惋惜，但也觉得这对万无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如此，便要尊称阁下大师了。万无大师此番到洛阳所为何事？”尽管语言上客套，但是交情并未生分。
万无道：“为助你等绵薄之力。贫僧身无长物，只得一身武功。听说江湖中出现万象归一神功，想必需人鼎力相助。贫僧虽学艺不精，却也有几十年的道行。既已入佛门，是否会武功已不重要，是以，前来助阵。”
相交一场，他已是个佛门弟子，不如将武功转赠良人，也好了却红尘俗事精心敬佛。为天下除害，也算应了出家人普度众生的信仰。
他身在少林，却知道不少江湖中事，想必英雄帖送至少林之后也引起少林众僧的戒备。少林素来为武林各大门派的泰山北斗，这次英雄大会少不得要参加。
傅雪剑道：“那么请问大师意欲何为？”
万无一笑，对已在傅雪剑身侧的次云鹤道：“悟非道兄和赵不凡施主说你已是他们的入室弟子，他们亦各传了三成功力予你。昔日三散人合认一个徒弟，倒也是件妙事，今日贫僧要将功力传予你，留下三成护身即可。”
几人听得都愣住，次云鹤忙道：“在下何德何能。”
“三散人已不再，贫僧也不再眷恋凡尘。这身功夫也不能让贫僧早登极乐立地成佛，倒不如助你等一臂之力，你莫要拒绝。傅施主，你可别阻止。”他还是记得次云鹤一切都听从傅雪剑的意见。
既然如此，傅雪剑自然不会拒绝。
万无年已五十，习武较晚，但是内力出自名门少林正宗，自然不凡。于是次云鹤身上又多了二十多三十年的内力，万无之后便回少林，并道后会无期，也就是说他再也不会步出少林了。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