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见周映天(1 / 1)
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呀,是谁出了这些钱,天娇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哪怕穷她一生一世的力量赔上所有的金钱和自己的性命,血债要用血来偿,她不会让赵骁的血不会白流,天娇发誓用自己母亲和自己儿子的名义。
那些人拖着她上路,她不再挣扎了,走到那里都是这样的命,还挣扎着来做什么?何况现在挣扎也没什么用,用五千两黄金买好她,有钱人嘛,还明日来提货,天娇决定一定会给这个人一个惊喜,让这个人永生难忘的,要让这个人知道他买的不是美娇娘而是索命的恶魔。居然有一辆马车给她乘坐,他们呼啸着行走,到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天娇全不在乎了。
天娇在想赵骁最后的那句没说完的话,她懂他的意思,他是想问天娇如果有来生愿不愿意做他的新娘,“我愿意,我愿意,来生我愿意做你的新娘。”现在他是听不到了,什么声音他都听不到了,天娇现在就是说一千遍一万遍愿意他都听不见了,不论怎么做他都不可能醒了,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死生之间的距离比天与地的距离还要遥远吧。
这一股人是叶翠山上的山匪,一路上断断续续地听他们说的话,天娇就理会明白了,天快黑时到了他们的巢穴,山上背风处的几间石屋。天娇被捆绑结实后让那些人扔到一间空荡荡的石屋内,他们将天娇推到屋角的一堆干草上,就出去了。
一个中年聋妇端上来一盆清水给她洗了洗脸,自然脸上的易容也被清洗了个干净,本来面目完全彻底地露了出来,那个聋妇向她露出个笑脸,天娇原以为会有些人来啰嗦,但她完全被人遗忘了,还是那个聋妇给她端来两个冷馒头。
馒头冷硬得象冰,捏在手里,暖不了心,肚子应该是饿的,但天娇完全没有了饿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冷饿的感觉全部都麻木了,缩在草堆上她想了又想,赵骁,一个人被冷冰冰地扔在山脚下,此刻有没有野狗饿狼或别的什么动物去啃他的尸身?他还会不会冷,会不会痛?
眼泪不绝地流着,心里膨胀的疼痛却不能稍减。错了吗?来这里活着是个错吧,自己身上宿命的归结,就是死亡。江家的义兄死了,铁中岳死了,母亲死了,姐姐死了,赵骁也死了,人的心是血与肉做的,怎么经得住一遍遍的撕裂一遍遍的拉扯。
天娇呆呆地坐着,想到赵骁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痛,即使渴盼睡眠这疼痛也会将她揪醒,何况她根本一丝瞌睡的意思都想不起来。
夜半的时候,吹来的风中突然有人喊叫:“官兵,官兵来了。”“快起来,官兵来袭山了。”跟着就传来了兵刃相交的声响,然后密如联珠般全面的响起,有人怒骂,有人奔跑,撕杀的吼叫,有人是受了伤丢了命的惨呼吧,还有山风无动于衷在呼啸。天娇木木地坐在当地,一个姿势维持得手脚都麻痹了还不想变动,她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哀嚎惨叫,也许是官兵也许是山贼,官兵是为了薪俸,山贼也是为了金银,死亡都是他们能预料到的结果。
生死本就只相隔一线,凭什么赵骁死了,别的人就不能死?天娇不知道,她的心肠变硬了,就在此刻因为赵骁的死亡,让她对生命的意义产生了新的疑问,不再象以前那样敬畏和怜悯众生了。
有人进来了,天娇直直地看着既不说话也不动,那些人穿着的是爪洼国官兵的服装,天娇认得出来,为什么人都死了,他们才出现呢?“你是山匪的人吗?”“是他们抢回来的女人。”“这样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是个傻子吧!”“怎么可能,她这么漂亮。”“漂亮的人就不会傻了吗?”……他们七嘴八舌地围着她议论,天娇也不想理会,她实在是没有心情讲话,有人说她是傻子,要是人傻了该多幸福呀!这些事情以后她都将永远地不会介意了,羞怯呀、怒怨呀、高兴呀……这些情绪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她的心上长了个茧子,厚厚的茧子,可惜别人看不到。
他们带她去见领队的官员,叫走她就走,他们解开了她的束缚,她也就无可无不可地跟着他们到了外面。领队的是个中年的副将,挺威武的一个高大汉子,象秦俑的关中大汉站在那里给他身边的一个穿着白衣的背着天娇的人恭谨地指点着叶翠山的山势,那个穿白衣的人有挺直的肩背,潇洒的身形,好象很熟悉,不过天娇也没在意。
她想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叫她在意了,先前带她来的人叫她停下,她就停下,叫她行礼,她就行礼,这时那个白衣人突然转过身来大踏步地向她走过来。
那些人手里的火把映上他的脸,那是一张无比英俊的面孔,火光闪烁下跳跃着他眼睛里的光亮,是无比熟悉的光亮,天娇如遭雷击,若死了的心一下子重新恢复了跳动,不光是恢复,此刻它强健得咚冬咚地在胸膛里狂噪得仿佛想跳出胸腔。周映天哪,是周映天,她没有挪动脚步,想动也动不了,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如泥塑木雕般站着,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盯着她看贪婪地一丝不漏地看着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最后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那样高傲的人向她走过来的脚步居然有些不稳,这让人知道他的心里此刻正在欣风覆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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