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赵奸商(1 / 1)
这完全算是没什么立场了,可是立场能顶什么用?在危急时,它能带给你安全?在需要帮助时,它能借你一个肩膀?都是可以变通的,尤其是在这个莫名来到的时空,在经历过这些所有的坎坷和崎岖后,天娇明白了这一点,从实用的角度来说,赵骁留下来真是太好了,以后她也会小心翼翼地不去提这个话题,反正这是他自愿的,总比他再去杀人要好得多嘛,想到这一点天娇真是安心极了。
赵骁不但出人,还将他的资产都拿了出来,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天娇不是太想动用他的钱,或许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排斥,老实说天娇自己也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不过赵骁自己倒是什么也没说,天娇想的是等自己手里的珠宝变卖后,可与赵骁按出资的多少作合资经营。
因此事情也就继续跟着计划好步骤来的发展,三日后,关外,赵骁与天娇并骑前行。这是他们要到关外等那个波斯胡,原本碧玉与赵骁都不同意天娇跑这一趟,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出怀了,但天娇执意要来这一趟,忙完了前期的事后,现在一天到晚就没什么可做的了,有做的也被碧玉与赵骁抢着做完了,她实在是无聊得要死,再说她也很想念那种骑马疾驰的感觉,尤其是在风中,什么都用不着想,什么都用不着忧虑,身与心仿佛都融化在风中,她喜欢这种感觉。碧玉怕她巅着肚里的孩子,给她做了个绵垫的肚兜,所以天娇也就放心地跑着,早晨的风吹得地上的沙尘扑潄潄地响,打在脸上既冷且痛,胯下的马不迅不急地跑着,这都是赵骁选的名驹,跑得很平稳。天娇也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太过任性,让赵骁和碧玉担心了,但是留屋子里胡思乱想的难受,确实还不如出来走走。
奔行正急,赵骁忽然侧身一控手抓住了天娇的缰绳,马很快就停了下来,怎么啦?天娇用目光询问,他沉声说,“有血腥气。”赵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又有些宿命感似的无可奈何——他的无可奈何估计是来自对杀手生涯的无力感,一个人的命运似乎能被打上烙印,难道赵骁就摆脱不了死亡与血腥。
那里来的血腥气?天娇在空气中用力翕张了一下鼻翼,没什么味道呀,但她识趣地没问,与一个自幼就和死亡与血腥打交道的人辩别这样的事是没有胜算的,他说有就一定有。
赵骁扶她下马,径直将她的马拴在路边的一棵歪脖子酸枣树上,对天娇说:“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就来。”还没容天娇反对,他就翻身上马一股灰尘扬起,不一刻人就跑过前面的小丘不见了。
嘿,当天娇是这个时代柔弱的小女子呀。为什么这些男人总爱自以为事地为女人们安排,作主张,什么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了解其实这样很讨人厌,稍稍问询一下会死人呀,征求一下女人的意见会倒霉呀。她可不想在这里傻乎乎的等着,等待要耐心,耐心和忍耐力在很多时候是美德,不过就是因为中国古代的女子太有耐心和忍耐力了,才会有这么多的望夫石、望夫崖之类的东西,孟姜女就更是恐怖了连长城都能哭倒。可惜的是她不是这样的有美德的女子,天娇从树干上将缰绳解开,上马向着赵骁前去的方向前行。
这时太阳开始出来了,红艳艳的象个咸蛋黄,身旁的事物随着它的光芒都闪亮了起来,连路边一丛丛地衰败的黄色的杂草上坠着的露珠都如是,尽管它们很快就会消融在土里,人们再也找不到它的影迹。
果然有血腥气,越来越浓,浓烈到胃里的东西不断往上涌。天娇勉力压制住那份恶心后抬头就看到了土丘后横七竖八倒着的十多具尸体。从十几岁到五、六十岁的都有,一色的男性,消逝了生命的肉体与尘土无异,甚至比尘土更卑微,远方是否有人在为他们而等候?他们会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等候的人再也等不到他们的踪迹。
天娇已经算是见过很多的死亡场景了,血腥气引起的是她怀孕后不适的恶心,其他的她也已经有些麻木了。她缓缓地向着正在翻转一具尸身的赵骁走去,脸上是刻意的波澜不兴,她想让赵骁知道自己并不是朵温室的小花而是疾风里的劲草。“他还没死。”赵骁本来想扶她,看看自己翻拣过死人的手就收回来指着地上的人说。这是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还能看到淡淡的绒毛,但许是听到赵骁说话的声音,他的一双眼睛在此时却猛然睁开了,恶狠狠的像一匹垂死的野狼一样凶狠地轮流在赵骁和天娇身上打转,那目光绝对象动物比象人更多。这让天娇有一瞬间的错觉,要是再这样下去一会儿,大概他会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咬啮人的咽喉了,百分之百的生人勿近。
“快救他。”天娇走上前微俯着身子看少年身上的伤口,一剑命中左胸,出奇的准、狠,血却流得不是太多,应该是致命伤,为什么他还能活命呢?
赵骁并不没有听了天娇的话就出手救人,反而对上了那少年凶狠的目光说话了,“是她要救你的,如果我们不救你,你就死定了,根据杀手的规矩,只要我们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们的了,我可以救你,但从今以后你只能效忠她,这样你同意吗?”从来没想过赵骁也是奸商一名,在这样的时刻问对方是否出售自己的忠诚,不出售就失去生命,赤裸裸的趁火打劫,但他为什么要让这少年效忠天娇呢?要出手救人的可是他自己呀。
天娇知道赵骁很喜欢自己,在他面前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呀,是在那个有月亮的夜晚看到了天娇的本来面目吗?想不到美女会占这么大的便宜,怪不得人人都希望自己生得漂亮,但这个便宜能占吗?但赵骁根本没给天娇拒绝的机会,关系一个人的性命天娇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能像根木头一样地立在当地看那个少年天人交战沉吟良久终究不能抵御对生的渴望,收服一个少年能有什么用?
赵骁出手点了少年伤口附近的几个穴道,又取出伤药给他内服外搽,天娇从自己裙摆上撕下一大圈来给他包扎,少年立着眼睛看了他们一阵就又陷入了昏迷。“这家伙运气很好,他的心生偏了一寸,要不然也拖不到我们赶到了。”“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吗?连这样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也太残忍了。”听到天娇说残忍,赵骁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瞅着她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意。这让天娇有些不明白了,但好在赵骁很快做出了解释,“他们都是圣月教的人,你看他们基本上所有人的伤口不是在眉心就是在胸口,这是典型的杀手剑法留下的伤痕,不多浪费一点气力,不要花哨的动作,简单而有效,稳、准、狠,你以为孩子就不能伤人了?他们都受训了十来年,放出来与老虎或饿狼什么的没什么区别,再说敌对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赵骁说完后就沉默了,没有人天生就想当杀手的,可是他们从小就受的是这种训练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一朝一夕的那里就这么容易能扳正过来,透过这少年的脸,赵骁大概是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吧。
魔教确实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了,完全的将活生生的人培训成了冷酷的杀人机器。但要过多久它才能完全消亡呢,任这些人群龙无首地流落江湖会带来多大的震荡会造成多少杀戮呢,也许可以慢慢地引导他们向善,不过这个可能也太渺茫了,这个突然冒上来的想法轻率得让天娇自己嘴角都撇出一个弧度。
“现在你们教中就没推举出新的教主吗?”得对这个教多些了解才行,“谁都想当教主,可是自认为有资格的又谁都不服谁,当然就会四分五裂了。”赵骁懒洋洋地回答,并不想就这个问题探讨太深,他把那个少年扛上自己的肩头,对天娇说:“得赶紧离开这,会有麻烦的。”天娇自然是没有异议,于是上马缓行,但她还想问一下,“那现在教中那些人可以一争教主之位,然后他们各自都想如果处置教务呢?”写者的话:我不会留坑的,从今天开始我尽可能保持两天更新一章,我的动作很慢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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