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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家。
我打电话给起初。我听到他的声音暖暖的,从话筒那边传过来。
突然间,委屈的大哭。
起初吓了一跳,是的,他从没见我如此哭过。他慌道,怎么了。
我只是哭。
最后起初果断的说,我现在飞过来。
我想说不用的。可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哭。
挂断电话后。我去旅馆租了间房子。倒头就睡。
仿佛一直睡一直哭。
当我醒来,眼睛以肿得睁不开。模模糊糊,看到起初的身影。
他坐在我旁边,摸着我的头。
见我醒来,把准备好的冰水给我敷。
我说,起初。声音有点哑。
起初道,先不要说话。
然后温柔的给我敷眼睛。
我闭着双眼,放松一点。
过了十分钟左右,陈家给我敷热水。
好一会儿,感觉终于舒服多了。
我坐起来。
陈家叫我去洗澡,梳洗一下。
我乖乖的去。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舒服多了。
起初这时拿了一杯热牛奶给我,说,先喝了。
如此温柔的起初让我又想流眼泪,连忙止住,然后把牛奶喝完。
喝完后,和起初面对面坐着。突然不知如何说起。
起初道,是不是和嘉奕有问题了。
我委屈的点头,然后把事情和起初说了。断断续续的说,难为起初最终听得明白。
起初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说,因为我姐的那件事,我后来和嘉奕接触了一些。你知道多巧。嘉奕是我的小学同学。
我疑惑的看着起初。
他接着说,那时我是班长,收所有人的作业本。嘉奕的作业本永远很脏。他有一篇作文,写道,我的妈妈是个鬼,总是半夜出来吓我。我听说,蒜头和符可以驱鬼。老师知道可以去哪买吗。当时嘉奕的这篇作文引来老师的注意。最后老师通知家长过来。嘉奕的家长没有过来。而嘉奕也转了学。我再没见过他。
我突然记起,嘉奕似乎很忌讳“鬼”这样的字眼。可是那又如何呢。
起初他说,你现在的状态能听得进我说吗。
我道,我心里一直很堵,但是一旦触及嘉奕的字眼,我忍不住。尽管我不能原谅他。
起初笑,接着说,我们大二的时候已经讨论过日本关东军也好,希特勒也好,为何残忍至此的问题了吧,记得吗。
我摇头,其实我记得,可是我现在不想提这个。我已经不耐烦。
起初道,乖乖听我说。如果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残暴的,那么就会认为残暴是一种理所当然。这是你当时说的。
我说,起初,我现在真的不想说这个。
起初不理我,他说,嘉奕从小受的是什么教育,你最清楚。你其实已经潜意识认同,只是当那些教育被实践,你开始反对。
心里一跳。嘉奕从小受什么教育,一开始我不就知道了。当初要结婚,他爸爸跟我说,“那孩子就交给你”的时候,我跟嘉奕说“你是我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认同了吗,认同他因为从小的教育,他的一切。为什么我现在就感到受不了呢。
起初叹气,他说,封林集团的事我在英国也有所闻。梁言你从不是十分善良的人,为什么现在对这样的事情那么敏感,是因为嘉奕的原因而已。你只是不能接受嘉奕有你不了解的一部分。仿佛被隐瞒起来的一部分,丑陋的一部分。你不能掌握,所以少了安全感。
我看着起初,不说话。其实心里渐渐理清了情绪。是的,我完全不能接受嘉奕一直算计我,我不能接受嘉奕两面性,我仿佛生活在一个套了一样不真实,如果有一天梦会醒,那么就醒得干脆一点,痛楚一点。
起初站起来,他说,这也是他的一部分。他想展示好的一面给你看,可是你看到了他不好的一面,你便完全推开他。
我突然想起嘉奕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离开他,他脸上的痛苦茫然,让我现在想起也无比心疼。
我抬头看着起初,我说,起初,谢谢你。
起初摇头,说,说点别的吧。于锦为我生了个孩子。
我说,为你高兴。
起初苦笑。他说,有时候,我想,我是利用于锦来为我生孩子,我是多么需要一个亲人。我想我的姐姐。孩子长得很像姐姐。
我没有办法如起初分析我和嘉奕一样去分析他和于锦。只好说,你说的,生活总将继续。
起初靠近我,他说,所以我一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你,就觉得温馨无比。我希望你来替我快乐。你是爱林嘉奕的,你自己知道。他现在需要你,以后不要这样任性。
我点头。
起初道,有一首歌叫《The fool on the hill》,去听听。
我点头。
和起初去吃饭,送他去机场。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