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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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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安没有道谢。

并不是忘记了,只是在道谢之前,一些事情发生了。

一大早的时候,奶奶就将他单独叫了过去,问的当然是有关躺椅的事情。

他当然没有直说,只道是乘凉时用的。

但是说出了口,却猛然惊觉现在才是十一月。

十一月。

乘凉?

心上顿时懊恼不已。早在昨晚已然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偏是昨晚沾了躺椅就不觉睡去,连应对的理由也未及细想。

奶奶看着他,矍铄着,眼中透出精光。奶奶早寡,但是历经几十年,楼家依然不败,甚至隐隐盛于先辈,由此可见楼家老夫人智谋手段并非泛泛。长年积威之下,楼家对其无不敬畏万分。楼安自然也不例外。

久久。

他低下头去。

“安儿,我知道湘怡的事一直让你心存芥蒂。”奶奶终于开口,苍老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很有威仪,“湘怡那孩子我也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人品也都不错。但是要做我们楼家的媳妇,家户还是小了点的。可是柳家就不样了,柳平松也是一方知府,这一次柳楼两家联姻已是幸至。况且,奶奶也不是不通人情,既然答应你让湘怡过几月进门,必也不会反悔。”

楼安在一边喏喏应声,没有丝毫的反驳。

最后只听得奶奶沉然一句“你好自为之”,这才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了出去。

回到东院时,柳若怜站在门口,笑得巧目。

美人倚门,巧目而盼。

本是件极惬意的事,但在他看来,她的笑意中恐怕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多了一些吧。

他忽然觉得,她或许是故意的呢,故意的让人搬了躺椅。但是,即使这样质问了她,她也是不会承认的吧。

何况,他又从不是会质问女子的人。

女子,合该是好好疼惜的。

“……若怜。”他说,然后看她的笑意霎时凝结在了眼梢,不悦的瞪了过来,于是连忙改口道,“柳若怜。”

她偏首凝想了半刻,道:“有关我们间相互称呼的事,我之前没有考虑到,现在想来也确实不便。罢了,以后在人前,随你怎么叫。只在人后,便不要那般熟稔了。”

于是,他试探着:“柳小姐?”看她没有表情,想是默认了,这才继续道,“……嗯,我是说,再两天便是归宁日,财礼我已经备好了,还请你过目一下。”

说的时候,还从袖中抽出一张金丝镶边的红色礼单,递了过去。

柳若怜却并不接。

她的脸在瞬间已然凝结,生硬着,眼中漆黑没有光泽,仿若不过是一纸没有生气的画像。

他有一丝的心惊,不禁担心起来。

方想上前扶住她,却见她蓦然扯了一下嘴角:“有什么好送的,柳家仕途坦荡又财大气粗,什么珍奇没有。”

一般人听到这些想必已然动怒,楼安却淡淡的应了一声,不是认同,也不是否认,只是无意义的发出一个音节,也不争辩,让她知道他在听着。而后才又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柳小姐能看一下礼单,有什么不足的,我也好做些添补。”

添补吗?

柳若怜忽然笑出,兰花指拈过礼单,淡淡的瞟过一眼,又笑着递回给了他。

他安静的等着她回答,虽然他并不认为只单凭她那一眼能看遍礼单上所列的项目。

她只给了两个字:“不够。”

不够吗?他负手站立,真的认真的考虑起来。

他又找到她。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绣花。

绷架上,粉色绸布上素白的莲花,衬着碧绿的荷叶,分外的高洁。

他没有马上上前,而是在旁边静静的待了一会,看她的侧影。

明明看的是一个人,心上却想起另一个女子的侧影。

湘怡。

湘怡家本是楼家的远戚,时常有些往来。

楼安想起了那一年奶奶大寿,好大的场面,来的人们自然也多,包括湘怡家。

当然,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忽然觉得家里的人多了起来杂了起来,最明显的莫过在院子里追逐的孩子们,见过的,没见过的,嬉闹着。

母亲问,为什么不和小朋友们去玩。自己只是摇摇头。

他也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融不进他们,原因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自己喜静吧。

——然后就看到了她。

她也是一个人,赧然的,甜美的,娇柔的,和自己一样只是静静的在远处看其他的孩子们嬉闹。

于是,成了朋友。

先开口的是他。他说他叫楼安,然后问她的。

她说:“湘怡。”白皙的小脸上,粉色的红晕。

因此,他在知道她姓什么之前,已然知道了她的闺名。

他叫她“湘怡”,叫她的闺名。这一叫,就是十多年。

十多年,终于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犹记得那次他们荡舟塘间,看荷花涿艳。湘怡一身素衣却分外夺目。但是柳眉间浅浅的忧郁,目光在远处的什么地方,却没有焦点。

然后她似是轻轻的喃呢了一声,是随着叹息而吐出的,很快的飘散在了夏日的微风中:“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呢?

这样的将来时,谁也不知道。

那时,柳楼两家刚定下了婚期,距离不过三个多月。

她的一丝鬓发被微风拂起,贴在脸颊上,抬手将鬓发卡到耳后的时候,她的脸转了过来,连同目光。

哀伤的目光。

无助的目光。

他几欲上前搂住她脆弱的双肩。

只是“几欲”而已。礼教,这是他没有忘记的。

最终他所做的,也只是握住了她在袖子下的手,当然的,隔着一层衣袖。

他发现湘怡扭过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碎片般汪然水泽——蓦然一震,却发现回忆重叠在了另一张脸上,只是那双眼睛清明如镜,哪里来的泪水,分明却是柳若怜。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不觉已然发呆许久。

柳若怜已经停下了绣花,正扭头直直的看向他,绷架搁在桌子的一边。

他稍稍敛了神思,这才上前:“礼单我已经重新拟过了,再送来给你看看。”

她接了过去。

她在看。

她看的不是礼单,她看的是他。

她问:“你一直都在考虑礼单的事?”

一直……吧。总不能坦白的说出,其实自己方才更多想的是湘怡的事情吧。

“你先看看是否还可以。”

她却不看,懒懒的搁到桌子的一角,淡淡道:“就这样吧。”

“……你还没有看吧。”他轻声的喃喃,“礼单的东西,还是不能太随便才好……至少要让柳家满意的吧。”

“满意吗?”原本表情淡的很,却在听得楼安这一句“满意”后绽现而出的讪笑,“你到底是不明白还是什么呢——‘满意’!”她从鼻腔中嗤出一个声音,“即使你将楼家整个送到柳府去,他们也不会知道‘满意’两个字怎么写的。”

他皱了眉,连嘴唇也紧紧抿住。

她是故意的吧,故意的这般刁难。柳家,确实比起楼家来说有权势。但是,若只是像平时一样贬低自己倒也不在意了,却不该是牵涉到楼家。

中午时,丫鬟依紫端来了饭菜,看柳若怜一个人径自的吃了起来,终于小心的问:“要不要去叫一声二少爷?”

“不用。”她道。

事实上,他方才是一声不吭的调头就走的,走的绝然。

绝然。

她不禁轻笑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将这样的一个词语用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向是懦弱的,是优柔寡断的,是妥协的。却从不该是绝然的。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至少不会那么快的再回来。

她想错了。

实际上,在她那样想的不久之后,他就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当然,还有礼单。

再再次新拟的礼单。

她盯住那已然递到眼前的红色礼单,久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笔直的站在她面前的他。

“为什么?”她问,“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楼家。”他坚定道。

楼家。

这就是他坚持的理由。

不能失了楼家的面子,不能让奶奶不高兴,不能让楼家成为了别人茶前饭后的谈料,不能丢了楼家的骄傲,不能让楼家的人受伤害。

只有这一点,不能妥协。

难得的,这一次,他坚持了到底。

“楼家……吗?”她低首,缓缓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终于还是不解,抬起头来时,眼中的不屑,“知道吗,你真是个怪人,明明应该争取的青梅竹马却妥协了,可是对这样的一些小事却固执的很。”

他抿紧了嘴唇,也不作答。

柳若怜从瞳孔到眼角到眉梢,都毫不掩饰的鄙夷着。但是她那样的神情,却给他一种悲凉的惨淡,好像被浓重的雾气包绕着,散不去,走不出,衬得她的身影也浮现朦胧的透明,几欲吞噬进去的哀伤感。

他不禁恍惚了一下。

再回神时,却见她已然面无表情的翻开礼单,细细看了下去,也不再理他了。

看她一旦认真的看了起来,他倒是愣了一下。即使她说了那样尖刻的话,但是……她,愿意看礼单,是妥协了的意思吧?

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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