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 叛出(1 / 1)
南月国天启二年秋,镇南王李江借口清君侧为名在陇南起兵谋反,盗得兵符调一夜之间调离陇南周边州县主将,挥师北上,消息传至京城,赵司景震怒,朝廷虽对镇南王府早有防备,但却不曾想兵符竟会被人所盗,大大扰乱了兵防步署。
同时,在京的李江之女和妃被废黜,幽禁在冷宫之中,而李江起兵之初,举兵近数十万,一路北上,久经沙场,手下更是不乏能征善战勇将,更借兵符之势,连破数十州县,势如破竹,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据传,镇南王府中有一位用兵如神的军师,人称钟先生,计谋无双,但此人极神秘,身形看似俊逸潇洒,在人前戴着人皮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性子阴冷,然李江却对他极为信任,几近言听计从。
镇南王府的部将多有好胜粗野之辈,对这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自是不放在眼里,见李江对他如此信任表面上虽不好多言,但心中大多不服,至江州之际,遇朝中大将江念初围堵,双方僵迟月余,后用李江借此人之计大破江念初,一路直追罗江边,自此战后,全军上下对此人无不敬畏有回,敬的是他的计谋,畏的却是他用兵无情,视人命如草芥,全然不顾将士伤亡,只一昧求胜。
天启二年冬,镇南王寻得成王赵司南流落在民间,年仅十岁的幼子赵真,拥立其为帝,并以轼兄杀父篡得帝位为名,以矫逆扶正之名诏告天下,讨伐当今天子赵司景,而据南月国民间所传,赵司南一家悉数被当今帝王斩尽杀绝,而南月国天启年间正史对此也并不隐瞒,确证实这一说法,当年镇南王所寻之子并非赵司南亲子,而是民间找来冒充,只是为李江谋逆找一个借口而已。
天启三年春,朝廷派大将林谦前往平叛,从益州出发,破落城,一路捷报频传,李江见形势不妙,将全部兵力撤到江州,仗以罗江天险把持,借以分得南月半边天,同年冬林谦率军追至江州城畔,然却不急于攻城,却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外,双方隔江相望,却都按兵不动,双方僵迟竟有月余。
而江州城中,镇南王府部将中皆是曾跟随李江征战沙场数十年骁勇善战的勇将,边续几场败战,心里正窝火,早已按奈不住,纷纷上书请战,恨不得出去杀个痛快,以挽回颜面,镇南王府内,倒是李江颇为沉得住气,眼见部将个个杀气腾腾,吵闹不休,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闭眼兀自沉思。
“够了!败仗吃的还不够吗!”突然一声断喝,室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俱是敬畏的投向上首。
李江冷眼扫了一眼众人,他心知度明,林谦久不攻城原因一则是受罗江天险,二则却实则是忌惮那人所步之阵法。
他漫步踱了下来,若有所思道:“林谦战神之名果真名不虚传,此人不除,必是大患,以子瑜之见,当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部将中便有一人应声道:“那还不好办,这月余来,常见林谦一人在江对岸边守望,有李三哥连环夺命箭超群,待入夜潜入营中,侍机取他性命有何难。”
“不可卤莽,林谦武功奇高,想取他性命谈何容易,普天之下能取林谦性命的,除了赵司景外,怕不会有第二人。”一位相貌清奇的书生抚须连连摇头道,“上次郡主之事虽不曾离间他们君臣二人,但至少让二人生了嫌隙,赵司景要是多疑之人,现在林谦手握重兵,却久不攻城,想必赵司景早有不满,若能再生些事端,怕林谦大将之位未必能保。。。。。我们只需按兵不动,有罗江天险,又有阵法,想必林谦也不敢贸然攻城。。。。。。。”
听到阵法二字,李江眼中一亮,喝道:“有了,钟先生,快请钟先生。”
待拼退众人时,李江才将那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迎向内堂。
一番客套后,李江望着那年轻人时,却又欲言欲止。
那白衣男子见状,也不点破,冷笑道,“江州隔着罗江天险,又以阵法相辅,那怕是林谦也敢贸然进攻,只要守住江州,再不济,王爷也以争得半个天下了,为何还如此忧心冲冲。”
李江目光一转,锐利的眼神恨不得穿透那鬼人面具,想要将那人看得清楚。
长叹道:“钟先生,当日来助我,可并不仅是要助本王夺得半壁江山而已吧,更何况,有林谦在,这半壁江山也未必守得住啊。”
那白衣男子一怔,暗自赞道李江也是当世之材,难怪能成如今气候,道:“王爷深谋远虑,已非一般人可比。”
对于那阵法,林谦并非无破解之法,倘若强攻,也有几分胜算,只是那样一来,势必造成死伤无数,却是林谦不愿的。
南月国战神,杀敌无数,却有怀仁之心,当日关中城一战,用死伤无数来换取的胜利,已是心里的一大痛吧。他心中知道,若论兵法,自己却是远不及林谦的,而自己的胜算依赖的是魅门的阵法,还有恰到好处的利用了林谦的弱点。
李江见他虽笑的豪气,但一向冷漠眼中却渐渐有了异样的情绪,
李江朝那白衣男子望去,目光有些诡异的意味,谁曾会想到镇南王中鼎鼎大名的钟先生竟会是南月第一首富容越呢。与林谦更是有着不为外人道的纠葛,容越要杀林谦易如反掌。
李江目光炯炯,话峰一转:“容公子,你若想大仇得报,我若想取天下,必先取林谦!方才子瑜说,普天之下,能取林谦性命者,除了赵司景,却无他人,然而,本王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能取林谦性命者,还有容公子你。”
猛然间他只觉得心象被人撕开了一缺口,他微敛了眼眉,不置可否,良久,才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向远处,生死相决,真的避无可避吗?
他笑的讥俏,“哦,那王爷你,希望我怎么做?”
“潜入军营,杀了林谦!”
他放声大笑,转向李江,半眯着眼,渐渐有了阴狠的意味,“王爷大概忘了一件事,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怕是用不着你来提醒。”
在那阴冷又诡异的眼神直视下,李江心中也不禁一凛,沉声道:“公子也别忘了,本王是唯一能与赵司景争天下之人。”
容越冷冷一笑,起身,白衣消失在转角的瞬间,话语如利刃般刮过,“你放心吧,我会去会会他的!”
林谦的命是我的,即使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容不得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