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纳妃(下)(1 / 1)
月色如银,给若大的皇宫凭添一份空寂。
屋宇上的两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
白衣略敛了眼眉,手指绕着酒坛口一圈一圈的划着。
“其实,我是有些恨你的…….”蓦的,他又低低说了一句。
赵司景无声冷笑,探究剖测目光的看了过来,阴鹜的眸中欲加难懂。
容越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三分凄凉七分恍惚的神情,赵司景定定的看着他,才淡淡道:“你醉了……..”
他手一挥,摇头晃脑的,象是醉的极厉害,嘴上却不满的嘟哝道:“胡说…….”
然而,他头却垂得更低,痴痴的笑了起来”可是,我又有些感激我们能相识。”
声音细细的,却正好一字不落的落入赵司景的耳中,他蓦的一怔,几乎屏住呼吸,连声音都有些不自然,“哦?为何?”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情景,怀念我们曾经把酒言欢的日子,如果你只是普通人该多好啊…..”
赵司景心中一激,然而,表面却神色不动,狐疑的目光始终不曾从容越脸上移去,笑道:“如果朕是普通人,你会怎样……..”
蓦的,紧抿的唇角突然浮上一丝诡异的笑容,沉邃的眸子瞬间变得邪气无比。
只见他长臂一展,便把容越圈在怀中,抬手懒懒把玩着他散落的额前的青丝,心中却暗中留意容越的举动.
出乎意料,容越却极其安静,极其温顺的任他的所为,若是平日里,容越是极排斥他的,更何况如此暧昧之举,即使有心假装.然而,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赵司景此刻才放下心来,心道,酒后吐真言,当真是醉的厉害了。
“若你是普通人…………我们或许可以生死相托了,可你却是皇上……”
怀中的人淡淡失语道,只是简单的这一句,却已足够了,赵司景突然觉得天地间从未过的舒畅明亮,连心也蓦的软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传来轻轻的鼻息声,已然入眠了。
蓦的,他忽然轻轻笑了,收紧了手臂,俯首埋在那袭白衣的颈窝之间,那人身上带着淡淡的幽香,如酒一般让人沉醉,再也不舍得再放开了…….
蛟蛟明月,月华正盛。
银色的屋宇上,黄白衣袍交织,在风中飘然翻飞。
很美的一副图画,而关海却苦着一张脸,迟疑着是否该叫醒皇帝,耳边冷不防传来一声冷笑。
抬头望去,却是容越的贴身侍婢青衣,早已掺起了赵司景的身子,讥讽:“关大人可能不知尽责二字为何意吧,醉酒伤身,倘若伤了龙体,况且今天是帝后同寝的日子,皇后太妃怪罪下来,你受责罚还不打紧,倒时还要连累我家公子,落个惑主的罪名了。”
说的关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堂堂三品侍卫竟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头,难怪会如此刁毒。
接过赵司景,这才发现他的身子烫的吓人,嘴里还在低低说着什么,关海心中一惊,皇上竟然醉的如此厉害!
按祖制,今天是帝后同寝的日子,关海当下也不敢停留,便命人将赵司景往皇后的昭和宫方向送去。
待一切归于平静后,伏在屋宇之上的白衣身影却霍然起身,看着昭和宫的方向,月下苍白的面容欲加诡异莫测,低声道:“青衣,通知青若按原计划行事。”
第二天一早,和宣院的宫人们刚刚开始洒扫,眼尖的一眼就瞧见本该在早朝之上的皇上杀气腾腾的朝这边奔来,一个个吓的大气不敢出,连忙跪倒在地上,谁让他服侍的是会惹事的主啊,触怒天颜,可是小命不保啊。
“皇……上……”
内侍伏在地上,正颤颤兢兢的请安,当中一人不期然被赵司景一脚喘了开去。
“容越呢!?”望着挡在眼的青衣,赵司景声音平静,然而,紧握的拳头才极力刻制的平稳隐隐着雷霆之怒。
“公子尚未起身,容我去通禀一声。”身后的关海虽不敢多语,却也忍不住佩服青衣的定力,这丫头居然在皇帝杀气逼人的气势下还能如些镇定自若,却熟不知那阴寒的目光如利剑扫过时,青衣心弦几乎都快绷断了。
他看了青衣身后的门扉,冷眼一眯,手一挥,凌厉真气挥开了青衣,一个旋身径直朝内殿奔去。
容越早已起了身,手持着玉萧正怔怔出神,然而,这情形在赵司景看来,无疑怒火更炽,霍的抬手一道凌厉真气便扫向那管的玉萧。
“啪~~”的一声脆响,落在青石砖上,竟生生碎了一地。
容越几乎呆了一般,茫然的看着碎在地上碧玉.
“你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算计,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么…….”厉喝声还未断,掌风便强劲直扑而来,容越似乎有所触动,抬首望去,眼见赵司景杀气凛凛。
一时间,竟然茫然无措,怔怔的看着那道凌厉的真气生生的击在胸口。
他几乎一个踉跄,身了摇晃了,勉强扶在了案几上才站住,眼下,他正炼伽南神功第七层,眼看这两日便大功告成,倘若动了真气,重则经脉尽断,轻则内力全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子,别说抵挡赵司景的掌力,那样凌厉的真气,就连躲都躲不过的.
况且容越体内本来真气凌乱,赵司景又内力深厚,这一掌击下去,即使不死也要去个半条命。
赵司景气极之下出手,竟未留半分,却也不曾想容越竟连躲都未躲,当下怔住,脱口道:“你为何不躲?”
眉宇的杀气已然散去,脸上却依旧的阴霾重重,毕竟那个一国之君能够让人如此愚弄。
容越脸色变成了渐渐紫色,胸口的气血翻滚,烈火焚烧般炽痛难耐。
然而神情却是泰然自若的,抬手抚起擦去唇角的血迹,淡淡道:“即使皇上要杀我,却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瞬间,赵司景的眸中又浮上暴虐之气,昨夜,他明明知道容越是别有所图,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往和宣院奔去,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会相信,他对自己是有情的,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被人下媚药,只要一想到这些事,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倾城为何会易容成皇后的模样,为何会出现在皇后的寝宫,你敢说不是你所为吗?”
“有….证..据吗?”容越紧抿着嘴,象是用尽全力吐出这几个字.
“要证据吗?好,朕会让你死得冥目的.”赵司景的脸色此时已经铁青了,竟然还不怕死的敢吐这几个字,他霍然出手,一下扼住了容越的咽喉,眸中神色变幻莫测越发复杂,,片刻之后,又猛然间松开.
”来人,从今日起,不准和宣院的人踏出院门半步,违者立斩无赦.”
看着他拂袖而去,容越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一口鲜血奔涌而出.
“公子…….”门外是青衣担忧的声音.
“不要进来!”
他跪在地上,细细的拾着着那一片片的翠绿,象是捧着自己细碎的骨头,任凭尖锐的疼痛刺穿了身体.
“我竟然连你最后的东西都没守住呵…...”他突然冷笑了起来,蓦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在当日的早朝之上,赵司景下旨立倾城郡主为和妃,仅在皇后与李贵妃之下,此旨一出,朝中讶然,赵司景曾多次暗示将倾城赐予林谦为妻,此刻却将美人据为已有,朝中臣,也只猜作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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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景的脸色此时已经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