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附(1 / 1)
“我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半个时辰后,容越静静的站在前厅,对他来说三天的时间,却每时每刻如在火中煎烤般难熬,自责、愧疚、愤怒、恐惧、忧伤种种滋味如幽灵般紧紧缠绕在心间,放在身后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直到把指关节掐的发白才慢慢松开,努力压抑心中的那份刺痛,冷冷的问道。
“你在怪我”赵司景扬着脸,目光紧盯着容越,生怕遗漏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却仿佛苍老了十岁,苍白憔悴,消瘦不堪,表面上却波澜不惊,眼底的那抹如浓雾般久久散不去的忧伤、愤怒却出卖了他。
对他的出现,赵司景并不觉得惊讶,望着容越眼中的清冷与疏离,语气依然风清云淡,心中却泛起一陈陈难言的苦涩。
容越却不言语,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想必赵司景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见他不语,赵司景便继续说道:“那群黑衣人出自燕楼门下,看他们的身手,应该是在天下排名前十的杀手,这次是听命于我二皇兄,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些日子处心机虑的靠近他,拉拢他,不就想让容家成为你皇权争斗的粒棋子,终于要说出来了吗?
“帮我!!??是帮你自己吧。”容越冷冷的瞪着他,语气中满含讥讽与不屑。
燕楼!?容越心里一惊,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出手狠绝,这几年,不少江湖正派人事想除之而后快,想不到竟然会和皇家扯上关系。
“你这么说,我也不否认,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单凭你的力量想对付燕楼的人不可能。”赵司景平静的话语中听不了一丝异样,刻意避开那抹咄咄逼人的目光,只为不忍看那眼底浓郁散不尽的忧伤,心中也还有一丝愧疚。
“哦,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呢”依旧冷冷的问道.
“你我合作,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的目的你很清楚,二皇兄及依附他的燕楼也是我最大的障碍,你有万贯家财,何不助我一臂之力。”赵司景静静的说道,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好,你我合作,不过事先我得说明我们是对等关系,我没有义务誓死效忠于你,没有保护你的责任,我只为你提供容家的钱物,其余一切我皆不参与,还有一个条件,不管遇到何事,你都不可以伤害子期,不管图谋成功与否,也要保他全身而退,一旦我们各偿所愿,你我便互不相欠,永远不相往来,只当从不认识一般,这些你可做到。”
明知道他是不怀好意,明知道是利用他的仇恨心理,要将容家收为已用,可他依然情愿落入这个圈套,那怕那是一条不归路,他也下定决心要走一遭,只因绿袖他而死,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过那种怡然自得的生活,他要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那个人也包括他自己。
“这又何难,我会预先为你们安排好退路的,虽说是多此一举,”略一停顿又自顾自的说道“这个天下注定是我的,我不会败的,”声音不大,语气中不容置疑,眼光移转到远处的山峦,仿佛看见旁人不可企及的地方,浑身散发出王者霸气。
“我又凭什么能信你”,容越反问道,自古无情帝王家,生命中除了权势与地位,还有多人情意可言,父不象父,子不像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一个不是踏着累累白骨登上帝位的,真的到那时候,他会让他们全身而退吗?
不愧是精明世故的商人,有着高明的谈判手腕,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也不会放过亏待他的人,赵司景暗想道。
努力使自己不去理会那双讥讽嘲弄的眼神,压抑住心中的隐隐怒气,低下头伸手去解腰间的一件饰物,摊开手心,一块晶莹剔透的龙凤玉佩便呈现在眼前,白色的玉身雕刻着仰身长啸的火龙,龙间缠绕着凤,栩栩如生,更为惊奇的是玉间竟有一比似水的流质在缓缓流动,龙家号称富甲天下,什么珍奇异宝没见,但这上好的白玉却第一次见。
容越有些孤疑看着他,并不伸手去接。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十几年来,从未离身,对我来说,它胜过世间任何珍宝,看着它,就好象我母妃从来没离开过我一般。今天,我把它交给你,作为信物,让我时刻都不敢忘记今日的承诺,这下你可放心。”
虽然两人相处不长,但赵司景以为两人虽谈不上生死相交,但对他起码的信任却是应该还是有的,那曾想竟如些不堪,只是以后,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还能一起饮酒弄剑吗,笑谈天下事吗,你还会是那个潇洒淡定,怡然自得的容公子吗?
“好,那我就代为保管着,等你兑现诺言之刻,我便将玉佩交还于你。”容越有些迟疑的接过玉佩,心中却在计量,这个玉佩是否会比一张契约来的可靠吗?这个赵司景未免太奇怪了,居然拿玉佩来许诺。
赵司景满意的看他过接过玉佩,突然说道:“既然我们在一条船上的人,为以后行事方便,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后天随我要回京吧”不容容越开口反驳,便转身离去。
若当时他知道这块玉佩的所包含的涵义,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接的………
接过这块玉,就意味着淡定的生活结束了,不,在绿袖死的一刻便已经结束了,从此将走上了一条充满阴谋、血腥的道路、也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可他惟有这样,才能减轻压在心中无边的自责与愧疚,子期,你若知道我的决定,你可会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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