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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俘 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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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恬的林间静谧祥和,清冽的泉涧细流浅浅。我悠闲地坐在玄武岩上踢着水吟着曲,山中泠泠清风吹得我身上的环佩叮咚作响。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我回首,看到身披鹤氅、儒雅蕴藉的男子轻摇羽扇立于岩后。我对他粲然一笑,欣忭地起身与他相伴而去。

春去秋来,四时花开,我与他携手共度。临听山风涛声,看罢花开月落,食尽天下美食;感受临水观花,风生水起,明月拓影。幸福不可言状。

此后,再没有尔虞我诈的阴谋纷争,也没有浮尘乱世的喧嚣芜杂。有的只是清风明月般地恬适幽静,以及闲云潭影般地翛然自在。

执手闯天涯,谈笑游人间。愿与君共老,梦死也心甘!

这个梦——很长,很美。

美到令我不忍醒来,愿就此于这梦中永远地沉迷,沦陷……

“呵呵呵呵……”

我终究是醒来了,而且还是被我笑醒的。

当我恢复了神志,梦中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后,我即时深刻地感受到了“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的这种无奈与失落。

然而,我刚一睁眼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怔住了——此时的我处在一间古式厢房里,正睡躺在紫檀卧榻上,屋中连挂着罗维纱帐,隐约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于半空之中。室内装设豪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居所。

完全陌生的环境,令我原本朦胧的心神在顷刻间霍然清明过来。

我倏地一头惊坐而起,不想这一小小举动却牵扯着肩膀乃至胸口那处传来无比锥心的疼痛。我死咬下唇,用手紧紧抓着左胸前的衣襟,同时脑中也在飞快地思索着

——我不是箭中心脏死了么?按理说应该失去记忆回到现世了,为什么还留有记忆在古代?……等等,穿越法则上说只要我的“心”不死就不能回去。那就是说我如今还在三国时空里面了?……可是这里又是哪里?不会是我在“死”时又穿越到了其他异域里了吧……

一时之间我如堕五里雾中,茫然地望着身上的那床绛紫色缎衾,呆若木鸡。

突然有一女子姗姗走了进来,似是丫鬟。我正要开口询问,谁料她一见到我拔腿便跑出门外,边跑还边喊着:“醒了!那姑娘醒了!”

我又一头雾水。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啊?该不会是穿到《红楼梦》里了吧……

又进入了一位侍女。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瓷器向我走来,柔声说道:“姑娘已好多日不曾进食了,先喝下这粥吧。”说完便将手中的碗递至到我面前。

不说还没发觉,她一提我这肚子还真是饿了。我毫不客气地接过碗勺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那侍女看着我轻笑了一声,道:“此处是江南建业。”

“咳咳……”听闻我差点没被稀粥给呛死,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娇小的少女,“建业?不是吧……”

有零碎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地传来,我调转目光看向门口,有数个身影从外连连而入。

“孙……孙权?!”看到了被众人簇拥而来的华贵男子,我惊愕地瞪大双眼讷讷开口,“怎、怎么可能……”手指一颤,掌中的瓷器便滑掉在地,碗被摔得七零八落。

天啊……我怎么会在东吴?大脑在这一瞬间猝然短路,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东吴君主发愣。

“汝这妇人好生大胆,竟敢对吾主无礼!”身边的一名将士对我厉声吼道。

吴侯并没有开口,只是附在一位老者耳旁与他轻语了几句,那名老翁便直直向我走来。

“你……你要做什么!”我条件反射性地使身体往后退缩,却忘了此时重伤在身的我根本不能有大动作。左胸至后肩又发出了那钻心的痛楚。

“啊!!”我忍不住叫出了声,蛾眉紧锁。

“姑娘请勿动,待老夫为姑娘把脉察看。”老者向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恭敬地上前将我搀睡到榻上。他凭坐在榻沿,将手指轻轻覆上了我的左手腕处。

少顷,医者离榻起身对众人道:“若是常人受此重伤定死无疑,想是这位姑娘洪福齐天、仙神庇佑,故而免此一劫。姑娘此伤已无大碍,只是康复还需多费些时月。待老夫开几方药,叫人予姑娘服之敷之,则不需一年便可康健。”

什么?一年?!难道说我一年之内都要留在这里么?这怎么行,我要去找先生!

心下一急,我蓦地扯开被子便要往外跑。然而这一莫大的举动自然又牵痛了我的伤口。我将它硬生生地强忍着,步履蹒跚地跑向大门。丫鬟们见状连忙近来拉扶着我,想将我搀回至榻上。

“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成都!!”全然不顾肩上的痛楚,我边后退边挥摆着我的右手,让那些侍女们无法靠近,殊不知裹着伤口的绷带已被不断溢出的鲜血所浸透,就连衣物也被染红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快!快来人阻止她!”立于不远处的孙权大声对下属告道,语气中竟带有一丝急切。

突然间我想到了我的法术,于是我凝神动用念力,想先以定身术将这里所有的人全数定住,而后再慢慢想办法离开。

然而偏就在这时,肩膀连至胸腔处的伤口竟以比原先数倍的疼痛之感向我袭来,仿佛有十把电钻同时生生地钻入我的骨肉里。我此时哪里还受得了这种折磨,惊叫一声便直直昏厥倒地。

是我大意呵……一时之间竟忘了那则穿越条例。

我在懊恨中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伤口的纱布已是全新,衣物也是换过了。

我小心翼翼地慢慢坐起身子,生怕又如上回一样扯痛了伤口。我是相当怕疼的,前次那段惨痛的回忆我至今还心有余悸。我不想,也不敢再忍受一次那样的痛楚了。

眼角瞥见旁侧桌上的一碗汤药,我毫不犹豫地端起将它全部饮下。药还是温热的,也许是刚刚放在这里不久吧。

我现在因有伤在身而失却了所有的法术,所以毫无任何能力反抗东吴,更加不可能逃脱。既然已为刀俎,何不先佯作顺从。待我身体康健、法力回复后自然便可轻易回川。

然而……对于孙权为何不杀我反倒待我如同上宾。这其中缘由,我一无所知。

我无奈地兴叹了一声,随手提了一件大氅披上,有气无力地踱到窗边观雪。

窗外虫鸟绝迹,北风吹得猛烈。腊梅已谢了大半,余下的三两枝被劲风刮得东倒西歪,苦苦支撑着颓败颤抖的身躯。

去年今日时,正与你相伴。先生,彼端的你是否以为樱若已经死了呢?抑或是在责怪樱若失守荆州的过失?

突然间心头一阵惊颤,我蓦地想到了关羽,我的二哥。

“汝终于醒了么?”耳畔突然响起一声话语。我扭头,看到孙权不知何时已走近我身侧。

我深锁蛾眉望着他,没有说话。

“我想请问吴侯一件事。”良久,我缓缓开口。

“何事?”孙权也定定地与我对视着。

“我二哥……关羽何在?”强压着内心的慌惧,我颤声问道。

吴侯蹙了蹙眉,转过身背对着我低声说:“关将军……已被孤所杀。”

闻言,我眉眼低回,噤声不语。

见我半晌不出声,孙权回身望着我无奈道:“云长公乃当世之豪杰,忠义之士,若非万不得已,孤也是不忍杀之。”

似是没听到他的话,我依旧面神呆滞地定立在原地。少顷,我淡淡开口:“我想一个人静静,吴侯请回吧……”

对于我的淡漠无礼,孙权并没有介意。只是临走前向我轻轻说了一句:“节哀。”

此时莫大的厢房中独剩我一人,室中袅袅烟霭微浮于空,更是衬出了我的阒寂与苍凉。

突然间身侧的窗扉被猛烈的冬风吹撞而开,窗屉子相互碰击着发出“砰砰”的声响。寒风袭入屋内,包裹着我的全身,将我的伤口吹得生疼。

我趔趄地行至榻边一头栽倒在床,此时身体上的疼痛已然比不上内心中的痛楚。

我不怨天不尤人,怪只怪自己的浅薄与无能。

命运是卑微的可笑,如开弓后就永不回头的箭矢,一生只一次的命运绝不会因任何因素而重新轮回。相遇就是相遇,羁绊就是羁绊,爱了就是爱了,恨了就是恨了,永别就是永别。即便是遇错了,绊错了,爱错了,恨错了,别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野火尽,春风生。万千繁华,终究梦一场……

室外雪花漫空,屋内泪雨坠地。

我埋首于罗衾之中嚎啕抽泣,把一床被褥浸湿了大片,哭得几欲气绝。

我哽哽咽咽地微喘着气,胸臆中的痛涩久久都无法散去,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压抑在我的心口,沉痛得叫我欲罢不能。

这一次的严冬,是我自始以来最为感到寒冷的,酷严到已将我全身心都冻结萎败。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落,我死咬下唇,一丝腥气的液体于瞬间滑入了我的舌苔。

“二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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