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仙女下凡(1 / 1)
来时的通道明明黑漆如夜,巨树所在的这个洞穴却亮白如昼。陆禾眼睛一扫,发现原本随意飘动的树枝不知何时都围在了她的四周,严密得不留一丝缝隙。
根据主角定律,我应该不会交待在这吧。陆禾小小声地安慰自己,然后捏起红果子,嚼也不嚼直接吞进肚子。
四分之一柱香后,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半柱香后,一切生理特征正常;一炷香后,靠之,肚子疼。
仿佛有什么活的东西在她肚子里横冲直撞,陆禾疼得两眼发黑跌倒在地,大颗大颗的汗珠争先恐后往外冒,一眨眼的功夫,陆禾已经湿成了落汤鸡。
无良作者,你丫的居然是后妈,陆禾满心悲愤无处发泄,恨不能化身叫友掐死作者。剧痛如潮,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陆禾蜷缩成一团,张嘴咬住长剑的剑柄,铁木制成的剑柄竟然被她生生地咬出两排牙印。
身上的汗越出越多,汗水的颜色越来越深,渐渐的,汗水变成了跟血一样的红色,看上去,陆禾好像刚刚从血池里爬上来。
剧痛持续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才慢慢消停,陆禾早已浑身无力动弹不得,长剑剑柄上,深深的牙印里汪着血。
一根树枝卷上陆禾的右手腕,陆禾勉强举了举手,没有甩脱,索性就让它去。那根树枝绕了她手腕一圈,冰凉的木质静静地贴在手腕内侧,意外地带来些舒爽的感觉。
“这次的力量是……治疗?”树枝离开了手腕,红色的树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上面的那些老家伙是良心发现还是疯了,居然让你来?”
陆禾听不懂它的话,剧痛耗光了她的精力,她安静地躺着等待体力恢复。
树脸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陆禾若有所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扔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刀,从刀柄至刀刃都裹着暗淡无光的黑,刀身上刻着诡异的花纹,刀把上雕着一只麒麟,斜斜地插陆禾鼻尖前一寸的土里。
陆禾很想说,大叔,伦家不玩管制刀具的。但有鉴于自己手里还紧抓着云宁的长剑交夜,她着实没好意思开口。
左手用长剑撑地,右手扶着黑色的刀,陆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张口欲言。
树脸大叔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赶在陆禾之前说:
“不用谢我,走吧,我困了。”
陆禾:“……”
其实,她是想说,大叔你能不能顺便把刀鞘给她。
飘动的树枝卷起陆禾丢进黑色的通道,揉着受罪良多的臀部,陆禾实在没有力气提醒它们怜香惜玉。
抬起头,陆禾发现前方有七彩亮光。咦?已经在洞口了么。回头看看漆黑的洞穴,陆禾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境,一场超越了唯物主义的荒诞梦境。
可惜,右手的黑刀和浑身的血汗实实在在打破了她的侥幸。
她是仙女下凡?她有治疗能力?她的幸运穿越只不过是上头一帮老家伙的一时兴起?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一场随机选择的游戏?还是一段早就注定的宿命?她还能不能回去?
陆禾没有答案,所以只能往前走。
跨出洞穴,阳光炫目,陆禾闭上眼睛,晕眩的感觉就像飞行,心是空的,灵魂漂浮着,让人渴望一次脚踏实地的着陆。
倒下去前,有人抱住了她,依偎着熟悉的温暖,她突然好想好想爱上谁。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陆禾躺在床上愣神。
出汗过多的下场是很容易渴,喉咙的干涩唤回极度YY云宁的陆禾。她的手臂动作间碰到了床边跪坐的阿令,陆禾被阿令死灰一样的脸色吓到,神智全数回笼,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令跪着,红肿的眼睛还在不停流眼泪,眼睛周围的青表明这小子觉得不眠不休地照顾她。
陆禾很想告诉他她没事只是需要一杯水,无奈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好忍着酸痛抬起手摸摸他的脸。
阿令抬头,脸上布满不可置信的惊喜,陆禾朝他笑笑,准备接受他激动的拥抱。
然而,阿令只是满怀喜悦地看着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扑到她怀里撒娇。
“云,云”阿令想起了抱着陆禾回来的云宁,爬起来准备去告诉他主人醒来的好消息。
他好想问问主人,她在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身的血?她哪里受了伤?要不要紧?
其实,他更想留在这里问问主人,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在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身的血却没有伤口?
但他知道,主人现在更想见云宁大人。
久跪的腿不利索,行走过程中被桌子撞了一下,揉揉腿,阿令竖起耳朵,没有听到主人往常惊呼小心的声音,他的心逐渐沉入黑夜。
他早就知道,主人喜欢上了云宁大人,主人看云宁大人时,连眼角都带着笑,就像刚才主人发呆时那样的笑。他不敢奢望主人也会这样看他,可他好害怕主人以后再也不看他一眼。
不要抛弃我,主人。他在心里这样呼喊,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阿令冲到云宁的营帐边,被守卫拦了下来。阿令手忙脚乱地比划,两个侍卫却茫然的摇头。阿令急得大叫:
“云,云”
营帐里的云宁放下书,云战也停下一直绕圈的脚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阿令见了云宁,用手指了指陆禾的营帐,云宁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着急。云战不屑地说:
“命真大,流了这么多血也没死。”
阿令怒视着他,拳头握得死紧。
“看什么看?”云战瞪了回去,他早就看不惯这小子跟在陆禾身边装柔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