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班长归来(1 / 1)
营里传下命令,再过不久第七营就要开赴边关,而具体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千余新兵,只训练一个月就上战场,想必前线情形不容乐观。
所幸靠着矿业,齐国的经济一直很发达,粮饷不缺,武器充足。穆大人又是出自将军世家穆家,除了面对陆禾有些失态,其余治下对上都很有一套,虽然听说要去打仗,营里倒是并没有太大波动。
但陆禾的日子却是很不好过起来,因为小白脸班长---叶心,回来了。
叶心消失了三天,据说是营里的医官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穆大人让他去城里的大医馆好好瞧瞧,“尽量”治好。
叶大班长回来的时候正是黄昏,美丽却凄凉的夕阳把他憔悴的身影拉得很长,本就白皙的脸上添了些颠簸的风霜,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在列队欢迎的众人间寻来寻去,最终定格在缩在队伍最后一个的陆禾身上。
“你,跟我来。”越过人墙,叶大班长的手指正对着陆禾。
陆禾很想装作不知道,奈何小白脸的气场太过强大,那根葱白的手指锲而不舍地跟随着她左右摇摆的身姿。
“究崖也来一下。”叶心瞪了眼陆禾,又冲究崖说了声便转身离开。
陆禾硬着头皮,跟在究崖身后数米远,磨磨蹭蹭地往前挪。
叶心身为班长,自然有些优待,在西院独享一个房间。
陆禾一步分三步挪进了屋,房间正中摆了张圆桌,桌下四个圆凳,桌上一个大肚茶壶,茶壶边四个豁了口的茶杯。右边靠墙有张大木床,被褥半新,叠得齐整。摆设简单,十足的实用主义风格。
想不到一脸大少爷相的叶心生活上居然还挺朴实,陆禾暗暗称奇。
“坐吧。”叶心似是有事情要说,没有找茬使唤陆禾。
究崖坐在叶心对面,两人隔着桌子彼此打量了一下,很快错过眼去。
陆禾一看这两人的位子,不由得心里叫苦,这下子不管坐在哪都不利于生命安全。
眼见叶心越来越不耐,陆禾衡量了下,把一个凳子往叶心这边拖了拖,坐了下来。
她的动作让叶心讶异了一下,玩味的目光从陆禾的包子笑脸转到究崖的千年冰脸,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笑容刺激了神经紧张的陆禾,她生生蹦出了一句:
“班长,你的脑子也被踢坏了吧?”
踢坏了?还也?叶心的笑容僵硬,额角青筋直冒,绷紧的面皮黑如锅底,心底不断回荡着四个字---“挫骨扬灰”。
陆禾自知失言,捂着嘴缩在一旁装透明。
究崖的冰块脸微动,颇为同情地瞧了瞧叶心。
叶心在心里把十八般刑罚通通给陆禾来了一轮,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气,说道:
“穆大人要选亲兵,每班出三个人参加。”叶心顿了下,随即勉强地露出点微笑,接着说了下去,“我想,我们班就我们三个去参加,你们觉得如何?”
陆禾捂着嘴的手“啪嗒”落了,张大了嘴石化,呆愣愣的傻样稍稍取悦了叶心,把她碎尸万段的念头淡了点,改成碎尸九千九百九十九段。
“好。”究崖利落地答。
竞选穆大人的亲兵?开、开什么玩笑?石化的陆禾重回人间,小心肝狠狠抖了抖。
不说她给穆大人留下的“深刻”印象,根本不可能被选上。单就说她在外头得罪的那些人,她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
无视叶大班长一脸“你不同意试试”的威胁,陆禾勇敢地喊出了捍卫生命的否决之语。
“我不同意,我不去。”
叶心深呼吸,狠狠地深呼吸,冲究崖示意:
“你,先回去。”
究崖看了眼陆禾,起身走了。
“你,”指着想开溜的某包子脸,叶心的声音里都透着喷张的危险,“给我留下。”
“班长大人,您,您想干什么?”
眼见小白脸好整以暇地合上房门,陆禾那点反抗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我想干什么?”叶心猛地回过身,手指着她,眼里冒火,声音拔高,再不遮掩滔天怒意。
“你伤我在先,辱我在后,我就是把你大卸八块也是你罪有应得!”话音一落,人便向陆禾抓来。
陆禾早有准备,撒腿就跑。唯一的门被堵死,窗户也是紧闭,房间窄小,余地有限,直线路线无一出路,只好围着桌子曲线救命。
绕着桌子跑了几个来回,叶大班长面色如常,陆禾却是累得气喘吁吁,腿上渐渐减慢,终于脚下一个踉跄,被叶心一把拽住。
“班长,我错了,我保证绝没有下一次。”陆禾脸色通红,可怜兮兮地向叶心讨饶。
叶心理都不理她,径直解着腰带,他的动作让陆禾压力倍增,一些奇怪的念头浮上脑海。于是,她扯开嗓子便欲大喊:
“救唔…..”
叶心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陆禾更慌,使劲扭动着身体。
“不准动。”叶心不耐烦地低吼。
陆禾心道,我又不傻,难不成你要杀我我还乖乖帮你磨刀么。当下,挣扎得越发厉害。
“哼”,叶心哼了一声,抬手在她肩背几处穴道上一按,陆禾扭得起劲的身子瞬间僵住。传说中的点穴啊,要是不用在自己身上,陆禾真想好好观摩一番。
叶心放下捂她的手,陆禾张张嘴,果然连哑穴也被点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叶心用腰带把她捆得结结实实,毫不客气地扔上了床。
“唔”硬邦邦的床板撞得她胸口疼,陆禾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呼。
“很疼?”叶心冷笑一声,使坏地压了压她的后背,陆禾的脸顿时扭曲。
“活该,谁叫你把胸肌练得这么宏伟。”叶心话中带酸,听在陆禾耳朵里却是哭笑不得。
她很想告诉他,以她的尺码配不上宏伟这两个字,你不用费心惦记嫉妒着,奈何叶大班长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阴森的目光来来回回扫了她全身上上下下好几遍。
糟,她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