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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四十三章 镜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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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我“啪”地一声掀被翻坐而起,真他XX的,都昏了大半天了,这才醒了几个小时啊,居然又让我睡,能不失眠吗?!

我随手扯过件外袍裹在身上,轻手轻脚地就着外屋暗淡的烛光摸到此间附带的小书房中,悄无声息地放下用以阻隔的丝竹门帘,而后才取了火摺子点灯燃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趁早把打算在成人礼那天送给爹爹的画准备好吧,我铺纸取笔,凝下心神在脑中细细勾勒画面构图。

大齐重孝,成年之时除了对父母磕头致敬等一系列特定礼节外,子女还必须为双亲特别奉上一份“心意”以答谢父亲的孕育之恩和母亲的教养之情。

一般来说,男子准备的通常是自己亲手所制的绣品,当然也会有些不擅此道之人载歌载舞、彩衣娱亲,比如杨睿,听说他为成年礼精心策划的就是一套剑舞。而女子所作的,则不外乎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刀枪棍棒那一套,在我看来也就是找个机会名目给家长检阅下孩子多年来的学习成果。

本来,梓君已为我准备好了一篇词曲,无奈我一直静不心来学琴,好在我情况特殊,他人也无多少置喙的余地,于是我也就顺水推舟的让梓君代我抚琴,而我自己则只需和着他的旋律来段诗朗诵便成。而那几十上百个字,早背早忘,还不如在行礼前夕临时抱抱佛脚强记一下呢,故而对此我一直都不是太上心。

但经过昨日种种,我想我还是有些事情可以为爹爹做的,比如我此刻所佩的耳饰,比如亲口许下未来用此聘娶正君的诺言……在爹爹为祁安然费尽心力的十四年后,我不会让他竹篮打水,我想让他知道,我永远是他的女儿,即便,日后曲终人散……

如此,就算为他,我也该为成人礼多花点儿心思,可惜我终究不是虞悦,肚里半点墨水也无,这里又没有缝纫机,单靠我一针一线的不说手艺差强人意就是时间上也赶不及,况且我毕竟还是女尊社会的公主,若真做套衣服拿出来……那就不是“惊世骇俗”这四个字所能形容的了。

思来想去,现今情况下能让我拿出手的本事,貌似也就剩个压箱底的绘画了,可我学的到底是服装设计,虽然当初为了专业考我也的确狠下过功夫随虞君学了阵儿素描,但和她那种美院的科班生相比差距仍是过大,不仅水平有限而且发挥还极不稳定,别庄又不比王府,这次我怎么说也算半个主角,以后几天怕是难得空闲,时间紧迫,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限定的期限内完成任务。

铺上又一张画纸,我再接再厉地期待着自己人品爆发那一刻的到来。

已经画废四张纸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经毁了小户人家大半年的吃穿用度,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

呃,对了,我长啥样来着?

这幅画的主题差不多可归类至“父慈女孝”那旮旯,可当我好不容易把爹爹给画顺手了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我对祁安然的外貌情况很是模糊——许是潜意识中对这具过于青涩的身子仍是心怀芥蒂吧,这半个多月来,我好象就没正正经经、仔仔细细地照过镜子。

我抬起头,满房间的搜索铜镜的踪影,可想当然的,女子的书房中又怎会摆那劳什子的玩意儿?

我跟作贼似的再次蹑手蹑脚的跑出书房,在相连的卧室、小厅等处转悠了一圈儿后仍是两手空空。

奇了怪了,我那“承福苑”的卧房里不就有梳妆台吗,为什么这里连只能勉强映射出影像的铜盆都找不到?

不想为这么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吵醒梓君,我独自步出屋外,想去外院唤个值夜的下仆帮我把东西找来。

“老奴叩请公主金安。”刚走到和外院交界的门洞处,冷不丁儿的旁边就冒出了个请安的声音,唬了我好大一跳。

“张公公还没睡呢?”我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同他打了个招呼。

这张氏本是爹爹的陪嫁宫侍,到了年纪许了燕家的一个掌柜后便做了王府的内院主事之一,平日里帮着爹爹和起、承、转、合他们管理内务,说来也算是燕家的老人了。本来,大姐成婚建府的时候,爹爹便让他一同跟了去帮衬,直至昨日出了那么一档子“纰漏”,老爹才“惊觉”我身边儿没个足以掌权、劝谏的男人,这才火急火燎地把他给招了回来,今儿个一大早便不由分说地把人给我送了来,美其名曰在我正君进门前先让他来替我掌理内务、约束君郎。

其实说穿了,老爹不就是看梓君不顺眼、惟恐他把“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我给带坏嘛。自己专房独宠是一回事,但宝贝女儿还是得按风俗广纳君郎、开枝散叶的,爹爹又怎会眼见着我被个地位卑下的小君给迷了心窍?在老爹眼里,我已经对梓君回护偏宠过甚,若是再拒绝张氏的“相帮”,那梓君这狐狸精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待到那时,我这“三夹板”难免不得在“翁婿矛盾”中左右为难。且爹爹出身皇族嫡系,几十年来又只手独掌燕家庞大的内府事务,我虽从未见识过他的手段,但单凭其可在各方势力旋涡中保下四公主并为其遴选栽培言君和虞悦,即可知,我这生父,段数可不低呀……

无奈,我只得先行收下张氏这个管教公公,当然,到了我的地盘那还是得按我的规矩来的,同我身边猛然呈几何级数增长的那堆护卫一样,不经传诏,一律不得擅入内府。

不过……毕竟还是老爹的空降部队,“钦差”嘛,少不了总得给他三分薄面。

“公主尚未安寝,奴才怎敢。”他必恭必敬地推谢了我相扶的手,恪尽职守地履行着老爹派给他的任务,“恕奴才多言,公主龙女凤孙,身娇肉贵,务请保重身子早些安置,若让老爷知道您二更了仍未歇息……奴才愧对老爷,万死难辞其咎!”说着说着他便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重重地磕下头去。

“张公公言重了。”我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起来,什么样子,要不是看在那佛面上,你就是在我跟前撞柱我也不鸟你,“安然下午也睡了大半天了,如今睡意全无,正好趁着月朗星稀赏赏夜色。”我顺口胡诌,话才出口便在抬眼间发现今天不巧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

本来嘛,初二就算看得到月亮那也只是朔月罢了,可叹我往日只道十五月圆,却忘了那月缺的时候,以至如今连个瞎话都编不圆满~~~>_

好在这作主子的有随时随地指鹿为马的特权,张氏自是不会也不能揭穿于我,为自己打扰我的“雅兴”告了声罪之后,他契而不舍地继续着方才未尽的苦口婆心。

但在他那两片嘴唇一张一翕的从养身大忌扯到梓君的“玩忽职守”之后,我的耐心终告售罄。

“张公公,梓君已经很累了,是我允他先行歇息的。”我故意说得语焉不详,希望他在向老爹汇报的时候想象力能稍微丰富点儿,“还是说,我出入行走,必须得让他跟着?”

张氏心思剔透、听话听音,毋须我再加提点既已明了,“奴才斗胆,只是更深露重,夜水寒凉,公主恩宠方歇,实是不宜于此时再赴李三镜湖之约……”

“够了!”我拧眉低斥,心中却禁不住波澜迭起。

李三的镜湖之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会半点儿印象也无?是我下午睡昏头给忘了,还是此事本就无人知会过我这个“当事人”……那张氏又是从何得知此事的呢?总不可能是李三自个儿告诉他的吧。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得出了李三与我夜半私会镜湖的结论?

我仔细地回想了下近日来所有和李三、杨睿甚至杨家相关的大小事宜……毫无头绪= =||||

啧!还真TMD邪了门儿了,这什么世道啊,一外人居然都比我这当局者门儿清!

现在想来,怪道这张氏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门口守株待兔了,我就说这内院静悄悄、暗沉沉、几无人息的,他一只在外院伺候的人要不是能掐会算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今夜无心睡眠、傻乎乎地亲自遛达出来跟他掰嗤。

“三儿他什么时候走的?”听张氏先前话里的意思,李三十有八九怕是已经跑那什么镜湖去了。

果然,“据马厩回报,李公子走了也快小半个时辰了。”

“真是,我不就是多陪了梓君一会儿嘛,又使小性儿!”许是不明我为何会不清楚李三的行踪,张氏略带疑惑地蹙起了双眉,我见状赶紧“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音量小到恰好能让近在咫尺的他听清辨明。

头痛,李三他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他也是无心睡眠,所以深更半夜的跑到湖边儿去看风景!莫非……他真约了什么人?是谁?什么目的?和到我身边的事情有关吗?和杨睿方才交代他的那些“体己”有关吗?

我暗叹口气,无论如何,既然事情撞到我这儿,我总得想法儿先保下李三再说,否则等张氏明白过来身为侍卫的李三是擅离职守、私自外出……啧,虞悦说的还真没错,我果然会替自个儿背包袱。

“备马!”我不顾张氏的劝阻,一意孤行。

得先把人拎回来,我已应承了杨睿,总不能第一天就让李三在我眼皮底下出岔子。

况且,若他真的相约他人……我倒要亲眼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李三到我身边的真实目的,我定要弄明!

“乌骓呢?”我斜眼瞟向面前正牵着棕色骏马的马妇,语带不悦。

什么意思这是,连我的坐骑是哪匹都分不清楚了?!

“回公主的话,乌骓已经被李公子牵走了。”/“公主,不是您让李公子牵走乌骓的?!”马妇一语未尽,张氏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

靠,那死小子还假传圣旨!

“我是让他……可……”我着急地跺了跺脚,把问题定性到李三因梓君而嫉妒赌气上,“没我在,他也不怕乌骓伤了他,就是使性子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撒气啊……”亡羊补牢吧,不知道李三还给我捅了多少纰漏。

我急匆匆地箭步向前,翻身跃上马背,而后一把夺过马妇递来的鞭子轻抽了下她脚边的土地,“楞着干什么?还不带我去镜湖!”

马妇忙不颠儿地又去给自己找了匹坐骑,张氏眼见拦不下我,便也未再多言,只是赶忙唤了几个护航的侍卫,又变戏法似的弄来两件不知所谓的披风塞到马妇那里。

晚风呼啸中,我随着一众保驾引领的侍卫、马妇打马向镜湖进发。

不知道李三为什么要将乌骓带去镜湖……我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地梳理起自己纷繁的思绪……先不论李三夜半游湖的原因,单是他假托我的名义带走乌骓这点就很是令人费解。要知道李三是今天才到我身边护卫的,我还尚未寻着空档将之“引荐”给乌骓,依着乌骓的脾性,绝不会推辞这主动送货上门的玩具,李三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今天中午,他可是亲眼确认过乌骓的斑斑劣迹的,就算他对自己的身手再有信心、再心折于墨玥天马的神骏,他也不该拿自己的小命来冒险啊,毕竟如今他已在我身边占有了一席之地,来日方长,他又何必急于一时?而若撇开他自身技痒的缘故的话,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倒买倒卖?能有下家吗?一则认主的天马比我们人类更加忠心不二,即便有他人得手也定是无法驾驭;再来我天赐公主的坐骑也没谁敢收,又不是豹子胆吃撑了,天马并非古董名画,绝无暗藏着不见天日的可能,如此稀缺的物种,压根儿就没法瞒天过海。

怎样都想不明白,我觉得现今我已收集到的信息中肯定缺少了那至关重要的几环。

就比如在跑了一段路后,我发现这别庄应是建立在坡势平缓的丘陵之上,庄内庄外交错分布着草原、树林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湖泊。

这儿是一个供贵族们行猎取乐的地方,并无中规中矩的官道,四面八方皆可通行,那张氏又是如何来确定李三的去向的呢?就凭李三是朝那个方向前进的吗?这也太扯了吧,就是现在,我随便转个弯儿估计也能绕到不同的地方去。难道是他暗中派人跟踪了李三?可一路行来,我们并未跑到树林中去,这里建筑物又不多,视野可谓相当开阔,李三功夫不弱,以其武者的警觉若非有意为之恐怕没谁能够成功尾随于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这么多时间,足够乌骓好好地玩儿上一把了……

我心下一沉,尽可能快地驱使着马匹向目的地飞奔。

可无奈的是,今晚并无月色,暗夜中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纵马驰骋全仰赖于我和另外三个侍卫坐骑马脖子上紧扣的夜光圈。

夜光圈是乃此世贵族在夜间跑马时所享用的奢华装备,它是一种扣在马脖子上的粗长项圈。上面镶有数个半圆型的夜明珠或称夜光石,在白天让其照射日光接受能量或以热水淋烫后,便能在黑暗中发出如星月般绮丽柔美的光华。

不同于爹爹的“夜虹”,这些夜明珠其实并非珍珠,它们只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能在夜间发出光芒的奇石,大约有十几二十来种质地,其中最为常见的便是萤石夜明珠,也就是我那三个侍卫坐骑所装备的东西。

虽然夜光石远不如“夜虹”珍贵,但因其天然产量极低,古代又不似现代拥有可在普通矿石中打洞灌入磷粉等夜光物质进行“人造”的科技,所以颇难获取,物稀为贵,故其价格甚至凌驾于众多宝石之上,绝非普通百姓所能负担。

(以上出自虞氏百科,若对此仍有疑问,请直接向某电脑咨询)

夜光石虽可代膏烛且较之更为明亮,但毕竟不似神话传说中所称的能“把龙宫照得亮如白昼”,就是我这匹马身上所佩的向虞悦“暂借”过来的水晶夜明珠,其光亮也仅能照耀至前方十数米的距离,很影响“车速”。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渐扩大。

不知道李三现在的情况如何,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跑去了镜湖,如若扑了个空的话,四野茫茫,我又该向何处搜寻?

或许是我在自己吓自己,也或许是骑马时间长了运动过度,我的心脏不可抑制的超速跳动,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渐渐地竟迫使我必须下意识地去控制呼吸以缓解胸腔内的压力。

“快到了!”侍卫头领高呼一声,为我举臂向前方虚指。

我凝目望去,右前方稍远处一片粼粼的银光接天闪耀,在今晚这样无月的黑夜中看得分外清楚,就像是在那里放置着一面正在折射光芒的大镜子一般。

传说中镜湖是为天母梳妆之所,如今看来,确有那么几分名副其实的味道。

他在那儿吗?我紧了紧手中所握的马鞭、缰绳,迎面刮来的夜风更盛。

突然,“扑通”一声巨响,即便在哒哒的马蹄声中亦可听得分明。

我心下一阵狂跳,立刻不管不顾的朝镜湖挥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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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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