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恋人未满（1 / 1）
我和林墨并排走在两旁种满参天洋槐的校园大道，林墨时不时地转头看我，眼睛里闪烁着炙热，还有一丝慌乱和几分彷徨。我却不敢看他，仅仅是用余光轻轻一瞥，便足以让我心跳加速。
于是只好讲视线转向旁处，却发现身旁走过路过的女人的眼睛犹如沾了胶水般粘在林墨的身上，其中的三三两两还面红耳赤地对着林墨指指点点，忽而捂着嘴笑，忽而将娆媚的眼神齐齐抛向林墨，我瞬间鸡皮疙瘩掉满地....。
我回头瞪向林墨那张招蜂引蝶的俊脸，林墨却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见我看他，粲然一笑，深眸里溢出如水的温柔。
我的心忽然就温暖了起来。
这时，两个中学生打扮模样的女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其中之一望着林墨痴痴地笑着说：“同学，你真的好帅，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
呀，现在的小女生怎么都这么大胆了，想当年我们也就是偷偷看两眼而已，现在可好，直接上来要电话了！
我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小姑娘勇气可佳，可是林墨会给吗？
我又不敢看他了。
“很抱歉，我有女朋友了，她不希望我把电话给别人。”林墨的声音好冷漠。
他....他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呢？长的好看吗？....我的心里一阵涩涩的痛，也是啊，都四年了，莫菲你自己都换了N个约会对象，为什么人家林墨不能交个女朋友，而且就他的条件，女人见了都会趋之若骛，没个女朋友也说不过去，我不住地安慰自己要释然。
“就她吗？”一个女生指着我问林墨，那眼神充满了不屑，哎哎哎！我有那么糟吗？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就配不上林墨了，我也毫不示弱地瞪她。
“对，我们交往四年了，没别的事就请让开。”林墨近乎粗鲁地推开面前的人，拉过我的手就走，先前的温柔不复存在。
我沉浸在他说的话中，这么说他没女朋友，可是——哎！我怎么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我试着放开林墨的手，却发现林墨近乎拽的抓着我的手，我挣脱不了。于是这样一路来到我家楼下，我说：“林墨，我到了。”
“嗯。”
“为什么说我是你女朋友？”
“这是事实，你是，而且，一直都是。”林墨的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董毅是谁？”林墨看着我惊奇的脸，又说：“杨影告诉我的。”
“她还告诉你什么了？”
“所有她知道的。”
“那小丫头那么精明，你拿什么跟他换的？”
“精明么？没有啊，我问她，她就说了。”
肯定是林墨的这张脸，小姑娘一犯花痴就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看着林墨的眼睛说：“董毅是我的学长，只是学长，现在。”
“我知道。”林墨像是松了一口气，嘴角渐渐扬起。
“你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林墨用他的大手包着我的小手，脉脉地说：“我总是告诉自己，你只是又像上次那样躲起来让我找，你没有消失，所以我一边找一边等，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找到你，然后....然后像现在这样，抓着你再也不放手。”
我的眼中顿时涌着晶莹：“林墨，你怎么这么傻，如果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能再见面，你莫非要等我一辈子？”
“我愿意！”毫不犹豫的语气。
我怔住。
“没有如果，我不相信我们相遇的那15天只是一个梦，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头发上味道....。”林墨靠近轻轻地抱着我，埋头嗅着我的发，一股属于林墨的特有的孩子气的男人香顿时沁入心脾，“可是宝贝，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从第16天开始，你再也没有出现？”
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和林墨从明阳山回到家后，还未进家门，就被邻居阿姨一把拉住，阿姨满脸焦急地对我说：“莫菲啊，你一整天都去哪儿了？你外婆午后出门散步时心脏病突发进医院了，你妈妈听了哭着就奔医院去了，你爸在家一直等你不回来，又怕你妈妈伤心过度，也去医院了，让我在这等你，哎哎...你别跑啊...。”
没等阿姨说完，我拔腿就往医院的方向冲去。外婆那张布满皱纹的慈祥和蔼的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前，我一路横冲直撞，心里不停地祈祷外婆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赶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情景：母亲紧握着外婆干皱的手，眼泪不住地往下落，外婆昏睡地躺在病床上，温和地闭着双眼，要不是面上的氧气罩和肩膀脖子上成排的医学仪器，我会以为外婆柔和地好似在家时的午睡....。
我猛然扑过去抓着外婆的手，使劲地摇着她，多么希望她能像从前那样醒过来，拍拍我的脑袋佯怒道：“哪有你这么调皮的小丫头。”可外婆这次没有醒来，听到的却是医生的叹气：“你们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老太太这种类型的心脏病不发作没事，一旦发作，像今天这样就是致命的危险，除非做手术能痊愈，你们家属考虑下，老太太年纪大了，手术风险比较大。”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外婆便进了手术室，我们一家三口彻夜未眠，守在手术室门外。我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颤抖地抓紧衣角，脑中浮现的却是外婆对我从小到大的呵护和照顾，渐渐地，泪流满面。
凌晨时分，医生满面倦容地出现，告诉我们的却是一个噩耗，外婆去世了。
一夕之间，朝夕相处的拳拳亲人便撒手离去，我仿佛活在梦中。
此后半月，母亲躺在床上以泪洗面，父亲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忙着外婆的后事，我无法面对母亲成日的呓语泪眸，又担心父亲身体不适，于是强压着悲痛帮着父亲张罗外婆的追悼会...。
等这一番尘埃落定，我才想起和林墨的一月之约。
他还在吗？还会等我吗？我飞一般来到喷泉广场，却见远处的书市早已人去楼空，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我苍茫地望着人群，他不在，他不在...。
此后一连数日，我每天都去，可林墨，却已不在....。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事所以不能来，”林墨激动地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我等你到书市结束，后来开学了，我不得不离开，呵，如果我能一直等下去，也许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我望着林墨如火的眼神，不由得苦笑，这是上天的玩笑，还是命运的作弄？
他在等我时，我无法到来，我在等他时，他却不得不离开。
抑或是四年前的我们注定只有十五天的交集，有缘无分，说的就是那时的我和林墨吧？
我笑了：“林墨，我要回家了。”
林墨的眼中闪过讶异，愣愣地说好，却在下一秒掏出手机对我说：“你的身份证号码，固定电话号码，E-mail地址，博客地址，都告诉我。”
“你....你要干嘛？”
“我无法忍受再一次看着你的背影离我而去，我会疯的，所以我要知道你所有的联系方式，四年前我就是太自信了，等着你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结果你离开时我却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你。”
我心中涌过阵阵感动，连着银行帐号都一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