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彼岸 (46)(1 / 1)
然而,正当我信心饱满地投入学习生活中时,不愉快的音符又迅速打破了原本的和谐。
开学第二天我因早自修迟到一分钟,被新上任的女班主任兼政教委主任袁老师逮个正着。于是便被厉声呵斥了一顿,别瞧他昨日在新学期致辞大会上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可一旦正式进入了教学状态,那可是无比得严厉。加上从前我对李老师犯下的大不敬的前科,其大有要在我面前重振师风的慷慨。不过幸好,她只给了我一个口头警告,没有进一步采取措施。原以为此事也就了结了,可到了当天下午又不对了,那天我分明在安分守己地自修,她进入教室后却声若巨雷地唤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接着便被莫名其妙地叫起。她走到我跟前,指着我的衣领叱道:“你看看你,领子竖着,刚才还翘着腿,学生不象学生的样子,我们班有你这种吊二锒铛的实在是有辱班风。”
我放下了衣领,又挺直了腰板,以为这下她可以收声了,不料她却又将陈年旧事纷纷搬了出来,无非是我如何不尊重师长,如何不遵校规,贪玩,腔调不好等等强词夺理,不明真相的训话。我有苦难申,也懒的去申。纵然从前有这样或那样芝麻豆大小的所谓不良事迹,也不至于把我人品被说得如此体无完肤吧。其蛮横刁钻实不下昔日的李老师。不过接着又转念一想,她要说就让她去说吧,我知道她和李老师关系好,当初又因为没给我吃到个严重警告处分,心中定然是耿耿于怀,现在喜欢专找我的茬也深可理解。我默默地站着,任由她爽快酣畅地指责批评,就是不动半片唇。那天的自修课情理之中是泡汤了,袁老师由我的十恶不赦的所谓没翻好衣领的行为,扩展到了一次严肃的班级整风运动。无非拿我做了个炮灰,举一反三,以发生在我身上的生动鲜明的例子来告戒众人要遵守什么,不准违反什么。自此,我的形象在班中大坏,因为绝大多数的人以前都不是一个班,在袁老师如此栩栩如生加油添醋的描述下,无疑都很轻易地把我归入了不良少年的行列。
此后几天,我又不是因为作业格式不规范,就是因为归教室时间不够早而被点名批评了几次,她每刻薄一回,我离开这个班的欲念就陡然增强一分,终于在开学第一周的周四那天,我做好了主动上门找批的准备,然后毅然前往袁老师的办公室向她诉说调班事宜。走到她跟前时,她还趴在桌上春睡着,我就轻轻唤了声:“袁老师。”
没有反应。我提高了嗓门,依旧不醒。相反鼾声愈加强烈。我只好将手中之笔掉转了个方向,用软的一头轻轻触了一下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刚一碰到,她就似猛虎觉醒一般抬起头,冲着我大叫:“干什么!”
我惊得将笔掉到了桌上,慌忙告诉她有件事要请求批准。
“什么事?”她凶巴巴地看着我,显然对方才我的举动十分不满。我直截了当地说:“老师,我想换到历史班去。”
“哦?是伐?”袁老师的眼球顿发出万丈光芒,嘴巴由下弦月突变成了上弦月,神情之欣悦仿佛又重拾第二春。对于如此意外的反应,我响亮地“恩”了一声。
“我觉得你本来就更适合历史班,现在换的确还来得及。”
“那是不是经您同意我马上就能换了呢?”我欣喜若狂地问道。
“不是,还要得到五班班主任杨老师以及年级组组长的同意才行。”袁老师用那母亲般慈祥的目光望着我说道。
“那怎么办呢,万一他们不同意。。。”
还没等我说完,袁老师就欣然表示道:“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会亲自会和他们说的,老师愿在这件事上出一份力。这几天你就等通知吧,我会尽快办妥的。”
就这样我连声道谢着出了办公室。心想这事就如此轻易地一拍即合了。简直就连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各项换班理由都不必搬上台面来了。接着又不禁感慨:袁老师为子民义务出力的品质实在是非常得优秀,就象当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时俄国帮助清政府力剿太平天国一样。实可谓“同仇敌忾,义壮山河。”尽管方才还在为领土问题差点与清政府兵戎相见,挥戈相向。利害关系直接决定了是友谊还是敌人。只要关系一变,彼此的态度立马也就随之改变了。世态炎凉,有甚于此乎?
不过不论怎样,我们还是要以辨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客观地来分析袁老师的行为。她十分大方地为我辗转奔波,并最终谈成了让我换班的事宜,为我的成材道路的铺平,立下了令我久仰一生的赫赫大功,尽管其主观上有着鲜明的目的,但我还是对此事满怀着感激之情,就象对所有我尊敬过的老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