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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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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比我想象中更乏味。事实上,没有林仲钧的日子,总是那么漫长又无奈。

我退出了一切活动,只把时间消耗在学习和想念林仲钧这两件事上。我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一个人住。独来独往,形单影只。婉萍说得对,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别的感情,也容不下别的人。我对于大学男生追求女生的各种把戏不屑一顾。久而久之,得了一个老土外号“冰山美人。”

大三的第二个学期,一日正在上课,我被教务出处的人叫出来。

“你认识风子强吗?”

我一愣。咦,好熟的名字。

“此人自称是你的父亲。”对方一脸狐疑:“可是我们在登记表上查不到这个人。”

啊!我的父亲!我已经忘了这个人了。

我答:“是的,他是我父亲。我自小由别人收养。”

“他在门口,要求见你。”对方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来到校门口。门外是条繁华街道,路上人来人往,我根本不知道谁是风子强。

“你是风筝吧?”有人在我身后问。

我转身。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谢顶,有两层下巴,腰间一圈赘肉。气色倒是很好,油光水滑。身后停这一辆黑色轿车,车旁立着一个年轻人,毕恭毕敬为他提着包。

他看着我,道:“你一定是风筝,长的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我静静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说:“我是你爸爸呀,不认得了吗?”

是,我的确不认得他了。我脑中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我微笑。

他叹谓:“你长高了,又漂亮了。”

我客气地说:“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他说:“怎么?不带我们去你宿舍看看?让爸爸看看你的环境。”

我低声说:“我在校外住。”

“那更好,一个人住,舒服。”

那年轻人走上来道:“我看见附近有家饭馆不错,不如到那儿去坐坐吧。”

风子强道:“好好!小筝,这是爸爸的得力助手钟亮。”

我冲他点点头,不欲多言。

这并不是我心目中与父母重逢的场面。我们应该包头痛哭,互诉别后情形;或是横眉冷对历数当年恩怨才对。可我此时既没有心情激荡也没有满腔怒火,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他的表演。

一桌的菜,我一筷子也没动过。面前的碗里,风子强夹给我的菜比山还高。

“当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跟你妈去了东欧,后来你妈打电话来找,才知道你并不在她身边。”

我什么也没说,面带微笑望着眼前碗里的鸡鸭鱼肉。

“咦?吃呀,你为什么不吃?”他问。

“我并不喜欢吃荤。”我淡然道。

“哦,对了。你自小就这样。我忘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那个姓林的,叫什么……林仲钧,他告诉我的。”

仲钧?!

我接着问:“你又怎么找上林仲钧的?”

他一怔,“不,是他找上我的。”他说:“大概是三年前,开始有个叫林仲钧的人写信来告诉我你的近况。”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写信给你?”

“两个月一封吧,也有二十来封了。”

“你一直知道我在哪儿?”

“我知道你在上大学呀。信的地址只有‘风林’两个字,我也不知道上哪查去。”

“那为什么你今天才来找我?”我问。

他没有即时回答。我大奇,他也有扭捏的时候?

“我离婚了。”

我怔了一下。半晌才明白过来。当年之所以不认我这女儿,不就是因为我那后娘吗?

“怎么?她父亲不再是你的上司了?”

他苦笑:“风筝,你真不给人留情面。”

我不动声色。

“他父亲退休了。不过我与她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和。风筝,她最终知道了你的存在。”

我笑起来,“我到底还是拖累了你。”

“你还在恨我,对不对?”他问。

“恨你?”我又笑了,“不,我不恨你。我一个朋友说过,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别样的感情。我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伤神的。”

他终于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屑了。脸色由红到青的转了几转,“我竟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答:“这总好过我恨你。”我站起身向外走,不要再与他同坐一张桌子。

“至少我是你爸爸。”始终我没叫过他“父亲”。

“对,所以我来见你一面。”我回头笑答,瞟了在旁边噤声的钟亮一眼,说道:“慢用,我还有课,不奉陪了,”

“风筝,你妈妈死了。”

我脚下一空,几乎摔倒。

“什么?”我问,必须扶着墙才能立定。

“你妈妈去年死于车祸。”

我呆立当场,手足无措。过了很久才想起来生气:“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早知道,却不来告诉我,只为了你那个该死的老婆?”我暴跳如雷,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责问,不在乎旁人的侧目。

他悻悻地说:“看来你对你妈比对我关心。”

一阵厌恶感憋在胸口,我扭转头不去看他的嘴脸。

我松开手,冷冷道:“那是因为她死了。你要想得到同等待遇,就去死吧。”

言罢,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住处,我坐在窗前,怔怔出神。流光飞舞,一直坐到深夜,才觉腰酸背痛,手脚发麻。蹒跚爬上床,立即睡过去。

第二日照常去上课。一堂英文课上完,才发现手里拿的是历史书。

叹了口气,我收拾东西回去。对着窗口发呆。此时特别想仲钧。

听说他自己开了一间公司,仍做进出口生意。仗着这一行的老资格,很快创出局面来。原来在华成的老部下纷纷投靠,人气急升,订单如潮。他给公司取名:“风林”。风筝的风,林仲钧的林。

三年来,我不曾回去过。两人之间甚至连电话也不曾通几个。我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生怕一个把持不住,就飞奔至他面前,就此认输。因此,即使寒暑假,我也是在外游荡,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我翻身坐起,从桌上抢过电话。风林的电话号码虽从未用过,却早已烂熟于心。

有人接电话:“哪位?”声音低沉浑厚。

“风筝,是你吗?”他问。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电话为你而设,除出你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号码。”

我眼眶一热,四肢百骸窜过一股热流。

我说:“仲钧,仲钧,仲钧,仲钧……”声音凝噎。

他柔声问:“怎么了?”

“我想你。”

他笑:“我还以为你在那儿乐不思蜀。”

“仲钧,父亲来找过我。”

我说:“你不该写信给他。”

“我放心不下你,又不方便去。我希望他能照顾你。”

我禁不住微笑:“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如你般体贴。对我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

没有人能比仲钧更了解我的心思。他任我去做任何事,从不干涉,只在一旁关照。不能不感激他,尽管从来未开口说过。他像一个高明的风筝匠人,用最好的材料,造出美丽精良的风筝,是它能高飞上天,既企望它能飞的高些再高些,又怕有朝一日风筝线断,从此一去杳杳,再无回音。

“仲钧,我妈妈死了。”我流着泪说,只有在对着他的时候,我才能尽情发泄自己的情感。

他说:“哦,风筝。”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明天就过你那去。”

“不,别来。”我的声音几不可闻。

“那么你回来吧。”

“仲钧,别让我前功尽弃。”我哀求。

“我想你,丫头。”

“我知道。”

我们都不说话,静静聆听线路里电流“嘶嘶”的声音。仿佛那是世上最甜蜜的爱语。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问。

“别挂断电话。”

“只给你五分钟。”

“不,七分钟。”我讨价还价。

“七分钟一过,你会控制不住自己飞赴机场的。”

“猜对了。”我说。

一夜无眠。我用尽全身气力才克制住飞奔至仲钧身边的冲动。

第二日出门,一眼便看见黑色轿车停在对街。我假装没看见,顺墙角溜开。下课时,那车子又出现在学校门口,我从后门逃掉。

接连几日,黑车都出现在门口。同学们议论纷纷,说:“不只是谁那么好福气,日日有神秘华籍男子追求。”

立即有人接口道:“说不定市中心某处有一幢宽大灰暗的木屋。”

再说下去便是不堪了。我径直走到车旁。钟亮从车中钻出来,“风小姐,我等你好几日了。”

我说:“钟亮你这是干什么,想冒充中国情人?”

小钟没看过那本法国女作家的小说,一脸茫然。不停道:“风小姐,请上车。”

“不用了,有什么事在这儿说清楚。”

他说:“风先生想再与你谈谈。”

“我说过了,有什么事在这儿说清楚。”

钟亮犹豫了一下,“风先生让我转告你,是有关那位林先生的。”

我拔脚便走,不想再听他罗唣。

“他说林先生那种人只喜欢□□,你二十岁一过,便该退休。”他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我闻言大怒,倏得转身,拾起一块砖,走到黑车旁,奋力一拍,“哗啦”一声脆响,车的后门窗被砸得粉碎。里边露出风子强震惊的脸。我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再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就让你去见我妈。”

言毕,冲出围观人群,扬长而去。

我一阵风的冲到机场,不顾一切的买票登机。直到飞机起飞,才逐渐放松下来。

有空中小姐派发饮料,我伸手接时才发觉手抖得厉害。

平生从未如此震怒过。不敢相信他竟这样侮辱亲生女儿。难道他不知道辱人者必先自辱之这道理。

甫出机场,我直奔风林。

没想到坐在仲钧办公室外秘书位置上的竟仍是陈如玉小姐。

顾不上与她多说,我冲入林仲钧办公室。

他正戴着眼镜全神贯注于电脑荧屏。听见响动抬起头,惊讶的瞪大眼。

“丫头?”他轻喊。

猛一见他的脸,我立刻平静下来。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安全感。

我吁了口气,镇静地说:“我回来了。”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他握住我的双肩,仔细端详我。

陈小姐闯进来:“林总……。”

没有人理她。

我们对望着。他问:“这是在做梦吗?”

我摇头。

他用力将我拥入怀中。

我们紧紧相拥,想要弥补近四年的分离。耳鬓厮磨,头颈交缠,天长地久不忍分开。

我的眼泪宣泄而出,沾湿了他的上衣。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寻求家人的抚慰。靠在他怀中,我重重的叹息,他的男性气息钻入鼻孔,立即抚平了我狂乱焦躁的心。

他抬起我的脸笑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抬起头,仰视他的星眸,放任自己陷入那两泓温柔中去。

他吃了一惊:“怎么了?为什么哭红了眼睛。”

想起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我怒火又起。简略的把经过告诉他,仍止不住地颤抖。

他许久没有说话,目光深奥难懂。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生气了吗?”我问。解释道:“我已警告过他,他不敢在乱说了。”

仲钧说:“换我就杀了他。”

尽管满腹心事,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你说的对,我不该指望他能关照你什么。他只会伤害你。”他恨恨地说。

我心中一阵甜蜜。早说过,他是这世间唯一真心为我着想的男人。

“你就这么跑回来了?“他指着我的背包,里面除了一些现金与证件,再没别的东西。

“是。我无法在那地方呆下去。”我承认:“仲钧,让我留下吧,我不想再回去了。”

“可是你还没毕业。”

“谁在乎。我受到了应受的教育,这就足够了。不需要用毕业证来证明什么。”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就来帮我吧。”

跟他身边学习做生意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期。

他带我去参加每一次会议,手把手教我如何在离岸价与到岸价之间赚到利益,介绍我给每一位生意上的伙伴。而我则发挥所长,接管公司上下一切琐事,制定出规范制度,掌管公司运作的钥匙。

商场上,我们同进同退;回到家后,常累的虚脱,仍要坐在花香里,侃侃而谈。一杯热茶在手,长谈至天明。我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分钟。

“今天才知道以前没有你的日子有多乏味。”仲钧接过我递给他的龙井。

“那么我已浪费掉了一年。”回到他身边,已有一年了。他今天才发觉以前的日子乏味。

“那么别再浪费了。”他说。

“什么?”我停下所有动作,低声问。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看着我:“你长大了吗?”

“我早已长大。”我的心狂乱地跳着,呆立当地看着他向我靠近。

“大得足以嫁人?”他声音低哑。

“嫁谁呢?”他在我下唇摩挲的手让我心不在焉。薄薄雾水蒙上双目。

“明知故问。”他轻斥:“你任性又骄纵,除了我谁敢娶你。

我们站得很近很近。他头发里已杂进了霜色。“你老了,林仲钧。“我宣布,声音发着颤。

“是。”他自嘲低笑笑:“快四十了。”

“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嫁你呢?”我喃喃地问。

“嫁给我。”他说。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强抑着激动。

“风筝?”他探问。

我回视他,“我要去巴黎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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