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情告白（1 / 1）
从那天以后，俊一和西林雪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除了上课，剩余的时间，俊一几乎都挤到了医院里。
他和她相聚在的病房里，无忧的聊天，快乐的做毽子，开心的吃冰糖葫芦……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天真的儿时，又回到了那段种满垂柳的河堤，又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日子，又回到了那段记忆深处的岁月……
也许是因为俊一的缘故，西林雪的病情好的出奇的快。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晴朗，但由于已到了初冬，还是有些特别的清冷。
下午阳光柔和。
紫菱市立医院的花园小道上，两个说笑的年轻人成了一道抢眼的风景。
男孩阳光俊酷，他嘴边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醉人。
女孩尊贵优雅，她嘴边的笑容如月光般温柔迷人。
“雪儿，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一定要记得按时休息，一定要注意保暖，还一定要多晒阳光，也一定要听李妈妈的话。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自己设计的那个白色凉亭，但天气转凉了，你不要再在那里待久了，……”
“我知道了，俊子哥哥，你真的很啰嗦哎！”西林雪故意把俊子哥哥叫的很大声。
俊一不可置否地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啰嗦了。
他们的身后紧随着一名提着手提袋的中年妇女，她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边有一抹奇怪的笑，如果是她这样唠叨，小姐肯定听不下去，早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了。可这话是俊子说的就不一样了，小姐还好像很喜欢听……
黑色的劳斯莱斯，早已等候在医院门口，看到他们走来，司机赶快下车，打开车门。
“我走了，要记得周六来找我，我会送你一个惊喜。”西林雪神秘的笑了。
“好的！雪儿说的话我一定会记得，我周六一定会去的。”俊一会意地点了点头。
初冬的风微寒。
李妈妈把手提袋放在车上，生怕西林雪再受凉，连声催促，“小姐，天气太冷，快上车吧！”“好！”西林雪爽快地答应，“再见俊子，骑单车慢点。”她坐进车里。
“好的，再见。”俊一右手推着单车，左手使劲地挥着。
黑色的劳斯莱斯奔跑在宽阔的马路上。
西林雪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她嘴边的笑容里有一丝开心的孩子气，就好像她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恶作剧。
“李妈妈，我想在周六之前要几只母鸡，就先放在河堤垂柳下的鸡窝里。”
“什么？”李妈妈吃惊地看着西林雪。
……
周六。
天刚蒙蒙亮。
大地还没有完全从沉睡中苏醒。
一向就有早起习惯的夏夜，拉开房门后，竟意外的发现俊一比自己起的还早。
“早啊！夏夜。”俊一回头对夏夜愉快地打招呼。
“早啊！”夏夜有点莫名其妙，一向懒散的俊一今天怎么会起得那么早？客厅的沙发上还散乱地扔着几件不同颜色的衣服，俊一正在落地镜前不停地打理。
一身简单的水磨蓝的牛仔装，把俊一衬托的特别精神帅气。
“还可以。”夏夜走过来。
“就还可以？不是特别帅？不行，我再去换一套，你今天不要去早读了，牺牲点时间帮我参谋参谋。”说着俊一跑进自己的卧房。
客厅里只留下疑惑不解的夏夜。
五分钟后。
“怎么样？”俊一的房门猛地打开。
一身灰色时尚的运动衣，把俊一衬托的阳光无比。
“不错啊！”夏夜想也没想地说到。
“就不错吗？是不是特别酷？”俊一非常自信的问。
夏夜有些疑惑，又有些无奈，疑惑的是为什么今天俊一这么注重自己的仪表，无奈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俊一的问题。
“叮”的一声房门被打开，风系着外套的纽扣，走了出来。
“早啊！夜，怎么你没去早读啊？是不是在等我啊？”风打趣地说，“怎么到处都是俊一的衣服啊？”
“俊一在精心地打扮自己，正好抓住我做他的时装参谋。”夏夜轻轻一叹。
“你去约会？”风装作不解地问。
俊一没说话，只是愉快地吹起口哨。
风和夏夜相视一眼，他们明白了。
他俩心有灵犀地站起身，把落地镜前臭美的俊一，推了出去，又把房门锁上。
门外的俊一不依不饶，“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收拾好呢。”
“你这样已经很帅了。”
“快去吃早饭吧！不然来不及了。”
……
天气异常的晴朗。
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阳光里有了一丝温暖。
俊一骑单车来到城堡式的别墅，通过李妈妈的指点，他找到了那座假山。
绕过假山，眼前的景色让他惊叹惊讶！
粗壮的垂柳树，迎风飘荡的柳条，随风漂落的柳叶，宽广的河堤，清澈的湖水，空中坠落的红色鸡毛毽子，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女孩，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一切是那么的安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俊一静静地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垂柳下踢毽子的女孩，静静地呼吸着纯净的空气，静静地他仿佛真的又回到那段河堤，真的又回到那段儿时的记忆，真的又回到那段美好的日子……
假山上的人工瀑布与湖面依旧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清澈的湖水里饲养的各色金鱼依旧快活地游来游去。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西林雪伸手接住那只坠落的毽子，对他轻笑，“看，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惊喜——这美丽的河堤！要不要踢毽子？我真的很想和你踢呢！”
俊一笑了。由衷地笑了。他没想到这个现代化的都市里，在这座豪华的别墅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要和他踢毽子，他忽然感慨万千，“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世界，感谢万物，感谢儿时那段记忆，感谢儿时的那段河堤，感谢父母，感谢爷爷，感谢姥姥，感谢雪儿，感谢风和夏夜，感谢我所有认识的人……是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我——俊一……”
“没想到你还是一位诗人！有这么多的感慨。”西林雪显然也有点感动了，“如果你要感谢我，那么现在就陪我踢毽子。”
两只红色的鸡毛毽子在空中任意飞舞，它们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恍惚中，他们真的回到了那段河堤，真的回到了儿时，真的回到了在一起踢毽子的日子……
初冬的风虽然有些微寒，但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静静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万物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只剩下他们。
只剩下飞舞的红色毽子。
只剩下肆无忌惮的笑声。
只剩下这一片粗壮的垂柳。
只剩下这一段宁静的河堤。
……
不知过了多久，俊一蹲坐在河堤上，“好累啊！我认输了。”他看着依旧轻巧地踢毽子的西林雪说：“雪儿你也不要踢了，身体刚刚恢复，小心再次出汗着凉。”
西林雪伸手接住从空中坠落的毽子，得意地一笑，坐在了他身边。
“对了！还有这个。”俊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串用油纸包着的两串冰糖葫芦，递给了她。
西林雪吃着冰糖葫芦，她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一脸的开心，一脸的满足，他看着她不由得笑了，这哪像平时的那个尊贵倨傲的西林雪，简直就是当年的小女孩。
“还记得吗？”西林雪忽然睁开眼睛，侧头望着他，“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踢毽子，踢着踢着我就想吃冰糖葫芦，那时你没有钱，我也没有钱，你就把你爷爷最喜欢的鸟儿偷出来给我去换冰糖葫芦。”西林雪的眼底忽地升起星芒般的感动，“你知道吗？其实那一串冰糖葫芦我带回家，并没有舍得吃，就像你给我做的第一只毽子一样，我没舍得踢。后来，那串冰糖葫芦被放坏了，那只毽子到没有坏，只是在屡次的搬家中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她的声音有些自责。
“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踢，我就会给你做毽子，做很多很多，只要你喜欢吃，我就给你买冰糖葫芦，买很多很多。”俊一的声音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好！”西林雪又开心地吃糖葫芦，“你爷爷他还好吗？还在养鸟吗？”
俊一嘴边的笑突然僵硬了，他深吸口气，“其实，爷爷在河堤还没有被开发的最后一个冬天，因为突发脑血栓……就去世了。”
西林雪微怔。
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个高高的爷爷，他喜欢养鸟，总喜欢把鸟笼挂在垂柳树上，也喜欢在夕阳中看他们踢毽子……
“你姥姥呢？她好吗？”俊一突然想起了那个胖胖的老太太。
“姥姥也不在了，在河堤开发一年后……去世了。”西林雪顿时黯淡下来，她想她明白了姥姥为何从河堤开发后，就变得郁郁寡欢，她是在想那位爷爷——俊子的爷爷。
俊一微愣。
他想他会永远记得那个慈爱的老太太，她总是抚摸着他的头，亲切地叫他俊子。她也总会在他们玩完毽子后，送来各种食物和饮料……
河堤又一次安静下来。
他们都清楚，如果两位老人都在的话，他们肯定会给彼此留下地址，那么他俩也不会绕那么大一圈，现在才找到彼此。
金色的阳光洒照在河堤。
棵棵垂柳的影子倒立在地上。
“你还去过那段河堤吗？”西林雪打破了安静。
“去过啊！我每个假期都会去，我一直坚信你会出现，谁知二十六个假期了还是没有碰到你。”俊一有些埋怨地看着西林雪。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西林雪不满地瞪他，“两个月前的那次庆功会上，我捡到了夏夜遗落的毽子后，就去了一趟河堤。甚至我还要魏冰两次去问毽子的由来，你们竟然都一致说毽子是从城南的小树林边，一个卖杂货的老大爷那里买来的。我就派人去找卖杂货的老大爷，可是没有找到，我就让他们从整条街的杂货店里买来了所有的毽子……”西林雪有些生气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是你做的毽子呢？”
“那不是场误会吗？要怪只能怪魏冰，因她平时太霸道了，依仗和你的关系，经常做些蛮横无理的事，欺负一些比较老实的同学。同学们都敬而远之，送她们外号‘七大魔头’，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什么要纵容她呢？”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西林雪一脸的惊讶，“我只知道我们的关系很铁的，也只有她们和我玩了。”
“那是因为你给别人的感觉是高高在上的，别人都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再说谁又会给你说这些呢！”
“那她们现在呢？现在还那么蛮横吗？如果那样我决定和她们绝交了。”西林雪得知魏冰蛮横无理，同时也损害了自己的名义，斯文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
“不过你这一场病生的可值了。”
“此话怎讲？”
“你看，第一魏冰变得不再专横，她再次又到幸福小巢，告诉我们你生病的消息，如果不是她提供的信息，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真应该好好谢谢她。第二你们和夏夜也已经化干戈为玉帛。第三，你找到了真正的俊子。”
“如果我没有生这场病，你是不是还不会出现？”
“嗯！”俊一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欣赏的是风，风那么优秀，那么完美，而我……吊儿郎当……”俊一自嘲的笑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不接受我，不接受一个并不优秀的我。”
“所以你打算瞒着我，所以你打算让我错认风就是你，所以你想永远都不告诉我？”西林雪有些气愤了。
“不是的，不是的。”俊一慌乱地解释，“其实自从知道你是雪儿，我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怎么给你说呢？它非常的矛盾，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无法用文字来表达。每每的忐忑不安，思绪万千，我是打算先瞒着你，我想尽可能的去打造自己，完善自己，当我有一天像风一样优秀，像风一样完美的时候，我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自信的告诉你我就是俊子！”
西林雪的眼中升腾起一层潮湿的薄雾。经历了这生命中动人的一场感动，她觉得世界万物都已不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纯真的友情。
看到她眼中溢出的泪花，他确实有些心疼了，“雪儿，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那一个故事，现在很想拿出来和你分享。想听吗？”
“说来听听。”西林雪擦干了泪，饶有兴趣地抬起头。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酷爱打猎，有一次在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折断了一个小手指，他的侍卫中有一人非常聪明，叫尔，他对国王非常忠心，安慰他说，不要紧的国王，凡事经过必有帮助。国王以为他幸灾乐祸，于是乎将他拿下，投进了大狱。又换一人名叫达，很会献媚，于是乎平安。这一天，达随从国王又去打猎，碰巧被土著人拿下，土著人中有一人会观天象，看到天象显示将灭绝这一族人。需要拿王祭奠，于是就拿这个国王去拜祭。这个国王很是悲痛，以为命当该绝。没想到被土著人发现他少有一根小手指，说他是残疾人就把他放了。但是这一天不祭奠又没有办法，于是给达换上国王的衣服，拿他祭奠了。国王回来后，非常庆幸，认为尔说的很有道理，又放出了尔，并将他重用，尔出来后还是那句话，‘凡事经过必有帮助’，说自己如果不是当初说那句话，那么被杀的将不是达而是他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生病了这件事对你有帮助了？”西林雪尖刻地问。
俊一被问得有些哭笑不得了，“那起码经过这件事，我知道你是真心真意的在找我，真心真意的记得我。”
“那我还想在问一下，你是怎么想起来给夏夜做毽子的呢？”西林雪抬起了脸，直视着他的眼睛。
“假期里我给隔壁的王奶奶搬煤气罐，在楼梯口的拐角处不小心踩到了一块西瓜皮，就崴脚了。”俊一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傍晚，我很无聊，就趴在阳台上往下看，正好看到楼下的花园里有两个小女孩在踢毽子。其中一个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踢起毽子来一颤一颤的，这让我立时就想到了你。”俊一笑着侧头看看西林雪，“那几天脚肿得老高，没什么事干，于是，我就告诉我妈我想喝鸡汤，又打电话给我爸，让他下班后给我捎带瓶红墨水，我又到储藏室里找了些螺丝垫，就做了几只毽子。你说，如果不是我崴脚在家，能有时间看小女孩踢毽子吗？能想起你吗？能心血来潮想起来做毽子吗？你们能有那一场毽子舞和毽子武的比赛吗？我能找得到你吗？这不是应了爷爷讲的那个故事吗？这不是凡事经过必有帮助吗？只可惜委屈了我这只脚了。”俊一说着还抬了抬自己那只受伤的脚，怜惜地说：“吃啊！别光顾着听忘了吃啊！”
西林雪低头看了看他那只受伤的脚，开玩笑地说：“这只脚啊！真可爱，它受了点疼，可是它帮助我找到了你，功劳大大的，要不然慰劳慰劳它，给它冰糖葫芦吃吧！”
俊一哈哈地笑了，“哎！你怎么还那么淘气啊？谁的脚会吃东西啊？告诉你吧！”他忽然兴奋地说：“夏夜根本就不会踢毽子，她从来都没有踢过，当时我把毽子扔给她的时候，你都想象不出她的神情有多尴尬，现在想来还觉得饶有兴趣……”
西林雪看着说起夏夜来，眉飞色舞的俊一，心中忽然荡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喜欢夏夜吗？”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俊一一时无语，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也同样看着他，但眼底有抹不安的紧张，这一刻她真的好怕，即使面对风，她也没这样胆怯过，她好害怕他说出喜欢夏夜。
“喜欢啊！我非常喜欢夏夜，喜欢跟她在一起那种心无城府的感觉。但那种单纯的喜欢，就像手足，就像兄妹一般。”
心中的巨石猛然落地，西林雪的嘴边立时荡起一抹开心的笑，她又开始吃那串还没吃完的冰糖葫芦。
“其实……夏夜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她很欣赏你，上次听说你病了，她也很紧张。”俊一的确很想化解她们之间的不快。
“我也很欣赏夏夜。”西林雪嘴嚼着糖葫芦，含糊地问：“你说我俩谁更优秀一点呢？”
“你俩都很优秀，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可是我并没有得到蓝羽翼徽章啊？”
“那是因为你把多余的时间都用到了舞蹈上，你的舞蹈出神入化，为圣恩争了那么多荣誉，你也同样是圣恩的骄傲，圣恩的优秀，夏夜她会吗？。”俊一对她微笑，心想这女孩多需要呵护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他抬手拍了拍西林雪的肩膀，“消除你们之间的不快吧？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好！找时间我会向夏夜道歉。”西林雪把最后一枚糖葫芦放到俊一的嘴里，其实在很早以前，她就不再讨厌夏夜了。
“这个河堤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呢？”嘴嚼着西林雪放到他嘴里的这枚糖葫芦，俊一心中异常的甘甜，他很想知道这个像他小时候常待的河堤的由来。
“那是我们相遇的第六个假期，我再次到那个城市，再次到那个姥姥的居住地，已不见了那段种满垂柳的河堤，已不见了你的踪迹。我又哭又闹，很想继续那段欢乐的时日，于是向爸爸提出要修建一个河堤。正巧那一年我们新落成这一套庄园，父亲要建造一个人工湖，于是就给我堆建了这一段河堤。我按照自己的记忆，种满了棵棵垂柳，你看现在垂柳已经长成，你也来到了这里，你看像不像我们儿时的那段河堤啊？”
“像、像极了，我真的好像是在做梦，我真的又好像回到了童年的记忆里。”俊一打量着四周，缓缓地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西林雪笑了，她知道俊一说的少了点是什么，她从草地上站起来，把手很自然的伸给他，他笑笑，抓住她的手，也从草地上站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拉着他跑向河堤的尽头……
河堤的尽头，在三棵粗壮的垂柳下，有一个占地十几平方米，用篱笆圈成的上下双层的鸡棚，鸡棚内有五、六只鸡，有的趴在窝里，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吃食，还有的好像是在生蛋……
“这里竟然有个鸡棚？真是不好意思！”俊一有点脸红了。
西林雪诡异地笑了，“每当我看到这个鸡棚，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溜进鸡棚，抱住一只鸡，猛拔它的毛，鸡都吓得都扑扑楞楞，叽叽乱叫……”还没说完，她就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寒风微飘。
阳光柔和。
柳条轻摆。
柳叶轻落。
笑声阵阵中，这个大男孩真的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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