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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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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朝暾给山岚披上霞光,熠熠金辉洒满大地。曦光中,一支轻骑正向鸿门逶迤而来。刘邦揪紧马鬃,忐忑不安地望了一眼同行的男子。“子房,我看还是回去吧,惹恼了项羽,咱们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

“怎么,还没上场,主公就想打退堂鼓?”张良扬眉轻笑, “自打进了鸿门寨营,咱们就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人家操刀摆布的份,哪有退缩之理。不消一个时辰,等他们马厩里喂饱了粮草,佩好了鞍具,咱们就真得任人宰割了。”

又颠簸了几里路,终于到了项军驻地。果如预料的那般,敌军们都披挂整齐,正磨刀擦戟。刘邦心中暗自感叹:幸好子房神算,倘若来迟了一步,我等都要葬军霸上了。回头再看张良,只见他安然跨在马上,缟白大袖在风中翩然飞荡,一派气定神闲的姿态,不由得自惭形秽。

正感慨间,忽听前方马声嘶鸣,一路人马正地迎面赶来。他仰眉望去,只见正前方雪白鬃骏上雄赳赳坐着一人,火红大袍银甲生辉,方正脸膛上浓眉倒竖,下颚上的络腮胡子直窜到耳鬓,赫然就是楚霸王项羽。刘邦心生胆怯,不自觉和属下对视一眼,张良拍拍他的后背,两人打马前去。

“大王,臣刘邦前来请罪了。”刘邦扶鞍下马,快步走到项羽跟前恭恭敬敬地揖了一揖。项羽却不吃他这一套,信马由缰地缓缓行到他面前,执鞭一指:“尔是何人?本王认识你么?”说完又故意问左右侍从:“你们认识此人么?”

那些侍从本就是兵家出身,不懂礼教,哗然大笑根本不把刘邦放在眼里。刘邦心中恼怒也只能吃哑巴亏,面上依然软和带笑,不敢露出半分不悦。“想必大王贵人多忘事,刘某这个小小亭长容不得大王法眼,惭愧惭愧。”

“哦,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泗水亭的亭长刘…刘什么刘邦是吧?”项羽故意将声调拖的老长,惹得手下侍从又是一阵大笑。他打马上前,绕着刘邦转了三圈,遂又停住,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圯上一别,你倒不如从前了,这躬腰驼背的架势怎么看都是一副奴才相啊!”

刘邦知道他存心羞辱,只好垂下眼皮,任由他肆意辱骂就是不肯还嘴。忽听有人高声大笑,惹得项羽把脸一沉,恶狠狠地问:“你笑什么?”

张良好不容易收住笑声,朝项羽一拜:“我笑大王太愚鲁,居然不识功臣,反而在这里恶语嘲讽,难道不该笑吗?”

“放肆!”不等项羽发话,两边侍卫就拨马前来,一刀架到他脖子上。张良抿唇一勾,两指夹着刀刃轻轻拨开,仰眉直视马上之人:“久闻霸王礼贤下士,宽厚仁义,难道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我家主公与大王合力攻打秦国,大王在黄河以北作战,我等在黄河以南作战,然而却没料想到能够先入关破秦,在这里再看到大王您。如今有小人散布流言,使大王与我家主公有了隔阂,您竟偏听一己私言,对我家主公妄加猜疑,致使功臣无辜蒙冤…敢问,不是愚鲁又是什么?”

这番话说的义正严词,唬得众人许久说不出话来。项羽低头沉思片刻,再开口已失了底气:“本王也是听沛公手下的司马曹无伤所言,才生了猜忌之心。你们若不信,本王可以找他对质,他今日可曾来否?”

刘邦立即抬眼,与张良相互回望,眸中杀机一腾而过。看来子房果然料事如神,军中确实出了奸细,就是那败类曹无伤,枉当初对他深信有加。项羽赶忙下马掺起刘邦,又是赔情又是道歉,尔后又转头看向张良,将这个出尘脱俗的年轻人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身形瘦弱,却不失风骨,与一般文臣谋士大不相同,心中不犹叹惋:几年不见他竟出落成这等神仙人物,当初悔不该杀韩王成,将他收拢在自己麾下了。

原来张良出仕辅佐刘邦前,曾是项羽帐下的谋臣。他本一心想匡复韩国,不料项羽杀了韩王成自代为王,张良一怒之下挂冠而去,多亏刘邦慧眼识英雄将他留在身边。那时张良不过是一介布衣,项羽也未将他放在眼里。谁知他如今竟有这等浑然气魄,不免让人刮目相看。

“原来是子房先生,几年不见身体可好些?”

张良敛衽笑道:“多谢大王挂念,臣这些年习字练武均无所成,连病都是老样子。”项羽听完点了点头,对左右侍从说:“去把本王的那支千年红参拿来,给先生泡酒。”

当日刘邦等人就被留在楚帐中一同进餐,长案上摆着烧猪尾、匏凤爪、炙羊腿等烧肉美味。项羽、项伯面向东坐,亚父范增面向南坐,刘邦面向北坐;张良则向西陪坐。范增多次给项羽递眼色,举起玉玦给他示意,然而项羽始终不肯回应。范增只好出去召来项庄,嘱咐他说:“大王的面和心软,不忍下手。你进去祝酒,请求舞剑助兴,顺便击杀刘邦。

项庄果真进去祝酒。祝酒完了,又说:“大王与沛公饮酒,军里没什么乐子,不如让我舞剑助兴如何?”项羽心情大好,便准了他:“好!”

项庄拔剑起舞,几次直袭刘邦,一旁的项伯瞧出杀机也出来襄助,几番剑走偏锋都让项庄得逞。刘邦在刀光剑影中坐的心惊胆战,回头去寻张良,却不见座上有人。他正纳闷,忽见帐子一掀,一个满脸黄髯的勇士闯了进来,正是阳舞侯樊哙。张良笑吟吟地跟在后面,看来又是他的主意。

“你是何人,胆敢私闯军营?”范增将酒爵放下,厉声叱问。张良道:“回亚父,此人是我家主公的随臣樊哙。”项羽醉醺醺地睁眼一瞧,笑道:“原来是樊壮士,赐酒赏猪腿!”侍从不敢怠慢,撕了半只生猪腿给他,樊哙也不道谢,只拔剑切着生啖起来。

项羽平生最欣赏这类勇莽之人,又赐了一坛酒给他。樊哙仗着酒性,将心中憋屈的淤气一吐而快,丝毫不顾及这是在敌营军中。刘邦怕他惹事,谎称如厕将他拖了出去。

出帐后,刘邦即刻吩咐手下人备车马,樊哙看出他要逃跑,想进去叫张良一同出来,却被他拦住。“主公,张先生还留在帐里,他一个文弱书生,不等于送死吗?”

刘邦心一横道:“我已经留了白壁和玉杯给他,现在生死难保,哪还能顾他!”说完跳上马车,让樊哙驾辕一路向霸上汉营狂奔而去。车马顺着郦山取道芷阳,抄小路四十余里,终于到了汉营。迎面奔来一个绿衣女子,髻上的钗簪都松散了,满头墨缎的长发披在身后,越发显得飘逸如瀑。刘邦认出那美人正是云兮,刚想问她何事这般慌张,云兮竟焦急地扑上来问:“张先生呢?他在哪?”

刘邦心中不悦,拂开她道:“子房已被本王留在楚营了,暂时还脱不开身,你问他干吗?”云兮一听脸色骤变:“你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了?”还不等刘邦点头,只见她旋身跃上马头,夺过樊哙腰里的鞭子,一脚将他踹下马去。轻盈如柳的身躯在马上摇摇晃晃,碧色裙摆当风飞扬。

“云兮你疯了,你要去送死吗?”刘邦冲着那抹背影大吼,女子却不回头,目送她挟风驰过溅起一路缱绻烟尘。杨柳当风,碧影摇着阳光,从她握缰的指间一掠而过,像是曾经的跌跌撞撞,逃过那场不堪回首的如烟往事。

刘邦说的没错,她是疯了,早在遇见他的第一天起,灵魂就已倾然出窍,只留下空空如也的躯壳。倘若七年前是一场一开始便错的遗憾,百转千折之后,她不能再让它演变成一场枉令叹息的错过。

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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