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倾城芙殇 密谋（1 / 1）
方宅，密室。
“少主。。。是你吗？”方谦不可置信道。
“方叔，好多年未见了。。。”端木玄羽喃喃道。
“少主。。。少主。。。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方谦激动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是我，方叔。。。我来了。”端木玄羽安慰着方谦道。
“少主。。。那时候你才这么高，一晃这么多年了。。。”方谦感慨着，用颤抖的在空中比画一下。
“呵呵。。。方叔，那时候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从懂事起就立志要和你学功夫。。。可是。。。”端木玄羽回忆道。
“唉。。。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啊。。。”方谦双眼含泪说。
“方叔，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紫耀天威将军一夜之间挂印离开？宫里血流成河。。。我母妃自缢宫中，我外公一家被处以极刑，凡是和我外公家有瓜葛之人均被流放。。。你。。。”端木玄羽激动地问道，那痛苦的表情似乎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时光。
“当年的事。。。少主就忘了吧。。。方谦欠水贵妃一条命，少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这条命是少主的。。。曾经答应过水贵妃要照顾少主，属下这些年却食言了，将少主一个人扔在深宫之中。。。属下。。。”方谦突然跪了下去，双拳紧握着。
“方叔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那时还小，很多事都不明白。但是母妃还在人世时，经常被皇兄们欺负，给我温暖的永远是方叔，方叔对我来说就象亲人一样。。。”端木玄羽想起当年那仅有的温存，眼露柔情，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方谦。
“少主啊。。。。。。”方谦老泪纵横。
“方叔。。。我找了你十几年，就是为了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母妃那么温婉贤惠的女人，怎么会毒杀我父皇？父皇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毒害父皇有何好处？让幼子登基为帝？明眼人谁不会看出来这其中的问题，但是为何无人质问？难道母妃的死就那么不值得一提吗？死后还被扣上妖妃的帽子。。。方叔，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方才还是稳重的端木玄羽，突然失控的声嘶力竭地冲着方谦喊道。
“都是罪孽，罪孽啊。。。”方谦用头磕地，一下又一下。。。
“方叔，求你告诉我吧。。。”端木玄羽缓缓跪下，哀求道。
“少主，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是高贵之人，属下，属下。。。”方谦用力向上拉端木玄羽，但端木玄羽却象打定主意一样长跪不起，除非方叔告诉他事情的原委。。。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只为等到那一天。
“少主。。。”方谦看着跪在地上已经长大成人的青年，眉眼八分与他母亲相似。那灼灼目光，就仿佛是水儿看着他一样。如果水儿还活着，看到这么优秀的羽儿，一定会感到骄傲的。方谦犹豫一下，随即叹息道：“罢了，罢了。属下告诉少主便是。。。不过少主要答应属下，不到时候千万不要动手，不然。。。我到了九泉之下也没脸见水儿啊。。。”
“方叔放心，母仇不共戴天。。。不到时机，我不会动手。到了那天，我定手刃仇人。”端木玄羽咬牙切齿道。
“好。。。能沉住气方能成大器，属下没看错少主。儿时的少主就是有大智之人，今日一看，果不其然。。。水儿。。。可以含笑九泉了。。。”方谦说着，一滴老泪滴落。
“这事要从几十年说起。。。”方谦回忆当年，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当年你母亲，二八年华，风华绝代，是我紫耀第一美女。且才华横溢，纵是男子都比不上。。。水儿心地善良，连一只兔子都不忍心伤害。。。我出身低贱，与水儿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天，我迫于无奈。。。父亲顽疾缠身死于家中已三天。炎炎夏日，三日的尸体已经发出臭味。我没钱为父亲下葬，卖身葬父三日都无人问津。后来有人告诉我宫中缺太监，为了葬父我决定净身。。。由于匆忙，我冲撞了你母亲的轿子。。。水儿不但没有责骂我，还亲自帮满身肮脏的我检查伤口。最后她知道我要净身进宫的原由，就救了我，还让我住在她家中，给我工作。。。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一辈子保护水儿。机缘巧合，我学了功夫，后来参军。。。跟着水元帅，在血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终于出人头地。。。这一切都是为了配得上水儿，我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她。。。可是当时那么卑微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将爱恋说出口的。。。之后的大战小战，一路杀来。有时受了重伤，但是想着水儿，又挺了过来。。。都是为了水儿，一丝卑微的爱慕之情，就是我的全部动力。。。班师回朝的那天，我早早就起来，穿戴一新。想要等到早朝结束就去水元帅家提亲。。。可是，与圣旨一道而来的，还有水儿被皇上选入后宫为妃。。。”
“我是皇上的臣子，皇命难违。。。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水儿进宫，看着她郁郁寡欢。。。皇上有太多的妃子，皇后善妒。。。怎能看皇上宠幸水儿。。。正巧，水儿的父亲，我恩公水元帅手握三十万水家军。。。这都皇上是致命的威胁，娶水儿进宫也是为了钳制元帅。皇后家野心勃勃，设计了那一切，想要毒害皇上，让幼子登基，外戚专权。。。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一切没等执行就被泄露。皇上雷霆大发，而水儿便不明不白的成了栽赃的对象。。。皇上明知这一切都是皇后家人做的，但是却想借皇后家族之手铲除水元帅一家收回兵权，巩固端木家江山。。。可是，即使翻遍元帅的家，也没找到虎伏。。。却不知道，这虎伏，一直都在宫中，在你母亲那里。。。事发当晚，我私入宫中，要带走水儿。。。水儿为了你，坚决不与我走。。。水儿不愧是元帅之女，即使再柔弱，骨子里都是坚强的。。。水儿将腾龙密令藏在你那里，并告诉我保护你。。。我日夜耽惊受怕，怕腾龙密令被从少主那里找到。。。私藏虎伏，那杀头的罪名，即使是皇子也一样。只是，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孩子居然能藏的那么好。。。少主。。。”方谦一回气说了一切，只觉得压在心中的大石轻了许多。是隐忍了太久了啊。。。
“我还记得母妃那天，抱着我。将腾龙密令交给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藏好，即使是父皇问都说不知道。。。还说，等我长大成人，找到方谦将密令交给他，他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当时只是哭，我害怕。。。觉得母亲随时都会离开我。。。谁知道，当晚母妃就死了。。。父皇在宫中翻了个遍找那东西，都没找到。。。可能是愧疚，父皇将我交予皇后抚养。。。我多次中毒，几次命悬一线。。。若不是家传宝玉护体，我是几次都不够死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杰作。。。呵~”端木玄羽说道，又想起了他在宫中的岁月，不禁愤怒地纂紧拳头，指甲嵌到肉里都不觉得痛。。。
安静片刻，端木玄羽平静了一下躁动的心。
“那方叔为何消失这么多年？”端木玄羽问道，眉宇间尽是隐忍的神色，还有那紧握的双拳。。。这个仇，一定要报。。。
“池儿。。。是你表妹。。。”方谦低头说道。
“池儿？”端木玄羽问道。对于这个名字，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就是今日擂台上在下的小女。。。”方谦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女子容貌上看着与母妃七分相似，原来是自己的表妹。可是自己问的是方叔为何消失那么多年，他提自己的表妹做什么？自己的表妹又怎么会和方叔在一起？端木玄羽疑惑地看着方谦。
“池儿是你舅舅的亲生女儿。当年你舅母身怀六甲。。。你外公，我的恩公水元帅求我带你舅母走，保下水家唯一的骨血。。。你无论如何，都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不会为难一个年幼的孩子，况且，皇上虽然冷酷，但是对你母亲还是有几分真情的。所以，我带着你舅母逃了。。。你舅母临盆时难产，生下池儿就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少主拿着腾龙密令来寻我。。。这一等就是十几年。。。虽然中途也曾去寻过，但是，没想到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却仍然是所有人的忌讳。。。我怕一时大意给少主带来杀身之祸，一直谨小慎微。。。少主，还是来了。。。”
“方叔，这些年难为你了。。。”端木玄羽低声说着。
“能看到少主长成如此不凡的青年，方叔已经十分安慰了。。。只是，知道了事情原委，少主打算怎样做？”方谦问道。
“血债当以血来还。。。他杀我母妃一家，我定以牙还牙。。。皇兄那。。。本想辅佐他一生的，奈何他是那女人的儿子。。。这皇位，就当是他家欠我的吧。。。”端木玄羽眼睛直视前方道，眼神坚定。
“难道。。。”方谦惊讶地看着端木玄羽，那看似柔弱，比女子还要俊美的脸上居然浮现出噬血的表情，让人生寒。
“没错。。。我要那皇位。。。不想被人永远踩在脚下，就将别人踩在脚下。。。挡我路者，都要死。。。”端木玄羽如地狱使者一样，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可是。。。”方谦神色迥异。。。如若反叛，无论成功失败，都会血流成河。。。这，不是自己愿意见到的。
“方叔，我自幼视你为父亲。。。我母亲，外公含冤而死，这仇怎能不报。。。这些年，我一直隐忍，暗自蓄积力量。皇兄虽然已有耳闻，但是皇兄性情软弱，碍于亲情，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兄待我确实象亲兄弟一样，但是母仇怎能不报？请方叔助我。。。”端木玄羽言辞恳切地说。
皇兄。。。现今紫耀的皇帝，那个儿时一直护着他的人，为何要是那女人的儿子？这都要怪造化弄人吧。。。皇兄，不要怪我。。。端木玄羽在心里暗想着。
“这。。。唉。。。属下答应你便是，不过，你要发誓，不伤旁人，不会让双手沾满鲜血，变成以血为食的恶魔。。。”方谦看着端木玄羽的眼睛说道，仿佛是看透他的内心中一样。。。
“我发誓。。。”端木玄羽跪朝方谦，坚定地发誓。
紫耀，不远的将来，怕是要血流成河了。。。天，真的要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