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楼 第三章（2）（1 / 1）

西奈已力竭，动也不动，站着流血。

这时护卫员已闻声赶到，一看情形，决定报警。

西奈混身颤抖像风中一片落叶，大陆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不久校监也到了。

她跺脚，“山联在什么地方？”

山联这时刚刚回来，看到住所被严重破坏，站在门外发呆，像是不相信这是事实。

半晌他对校监说：“请勿报警。”

校监问他：“我如何交待，说是遇着旋风？”

可观与大陆面面相觑。

这时校监说：“同学们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

可观想去拉西奈的手，被西奈摔开。

大陆连忙拖走可观。

“可怕。”他深呼吸。

可观不出声。

“原来女人生起气来像疯子，难怪莎翁要说：‘地狱的怒火远不及一个受嘲的女人’，可怕。”

“校监打算私了。”

“他们会怎么做？”

“我想师同生都会开除。”

啊，可观茫然。

刚与西奈取得一丝共识，又失去一个同学。

“学期中央，叫西奈到何处插班？”

“这就不是校方的烦恼了。”

“不是说作育英才吗？”

“是呀，只教育英才，其余的统统淘汰。”

可观内疚，“我对不起西奈。”

“不，是西奈对不起西奈。”

回到三思楼房间，只见尚美埋头苦干。

她开始对功课发生兴趣，这是好事。

她搔搔头说：“真没想到作业会令人上瘾。”

可观问：“山联与西奈到底什么关系？”

“我不肯定，西奈在人前表示他们有──”

这时尚美的手机响起，她听了一回，轻轻说：“知道了，”然后抬头同可观说：“西奈被开除了。”

可观不知说什么才好。

“真不值，没吃到羊肉一身膻。”

可观颓然跌坐地上。

“看样子这个报告靠你同我二人了。”

尚美低头继续写功课。

可观说：“你彷佛不觉意外。”

“西奈咎由自取，这是迟早之事，曾有女同学走得同山联略近便捱她耳光，都说她要看精神科。”

可观叹气。

“那辆脚踏车呢？”

“已还给山联。”

尚美忽然问：“你同山联又是什么关系？”

“我痛恨这个人。”

“当心啊，世上到处是陷阱，还有，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观只会苦笑。

西奈再也没回三思楼，可观看到一个女佣替西奈收拾杂物。

可观猜想她不用太为西奈担心：行李箱全套路易威登，每装满一袋，由司机拎下楼，环境依然很好。

可观踏前，“我是西奈的同学，请问她好吗？”

女佣转头，“西奈小姐与她母亲到欧洲散心，个多月后才回来。”

“西奈太太仍住在大屋？”

“太太已经搬出，这是地址，有空请来坐。”

可观略为放心，破碎的心总会痊愈，只要经济不成问题，烦恼必会过去。

房间空下来。

这时可观发觉宿舍房间比想象中大，人去楼空，特别寂寥，还来不及认识她，她已经走了。

可观约伊甸她们去探访那位出事同学。

伊甸与迦南这样说：“我们不认识她，可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校方受压，最近大搜宿舍，若有酒或是药藏在什么地方，快快丢掉。”

沙仑说：“我要是被开除，我爸会把我赶到街上。”

果然，宿舍没早前那么喧哗。

有几个同学决定搬出住。

尚美抱怨：“半夜我听见有脚步声嚓嚓嚓操过，像纳粹盖世太保搜捕犹太人那样敲门，这是干什么呢，我已在找公寓搬，可观，你与我作伴如何？”

相处易同住难，可观婉拒。

在演讲厅看到山联，可观真想转系。

太不公平，山联仍然留在校内，据说理由是西奈大肆破坏之际，山联并不在场，不能证明事情完全与他有关，他不能阻止有人蓄意入屋破坏，正如任何屋主不能预防盗贼小偷一样。